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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17_新唐书-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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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天子荒纵,宰相才下,赏罚失所宜,坐视贼,无能为。居易虽进忠,不见听,乃丐外迁。为杭州刺史,始筑堤捍钱塘湖,钟泄其水,溉田千顷。复浚李泌六井,民赖其汲。久之,以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复拜苏州刺史,病免。

  文宗立,以秘书监召,迁刑部侍郎,封晋阳县男。太和初,二李党事兴,险利乘之,更相夺移,进退毁誉,若旦暮然。杨虞卿与居易姻家,而善李宗闵,居易恶缘党人斥,乃移病还东都。除太子宾客分司。逾年,即拜河南尹,复以宾客分司。开成初,起为同州刺史,不拜,改太子少傅,进冯翊县侯。会昌初,以刑部尚书致仕。六年,卒,年七十五,赠尚书右仆射,宣宗以诗吊之。遗命薄葬,毋请谥。

  居易被遇宪宗时,事无不言,湔剔抉摩,多见听可,然为当路所忌,遂摈斥,所蕴不能施,乃放意文酒。既复用,又皆幼君,偃蹇益不合,居官辄病去,遂无立功名意。与弟行简、从祖弟敏中友爱。东都所居履道里,疏诏种树,构石楼香山,凿八节滩,自号醉吟先生,为之传。暮节惑浮屠道尤甚,至经月不食荤,称香山居士。尝与胡杲、吉日攵、郑据、刘真、卢真、张浑、狄兼谟、卢贞燕集,皆高年不事者,人慕之,绘为《九老图》。

  居易於文章精切,然最工诗。初,颇以规讽得失,及其多,更下偶俗好,至数千篇,当时士人争传。鸡林行贾售其国相,率篇易一金,甚伪者,相辄能辩之。初,与元稹酬咏,故号「元白」;稹卒,又与刘禹锡齐名,号「刘白」。其始生七月能展书,姆指「之」、「无」两字,虽试百数不差;九岁暗识声律。其笃於才章,盖天禀然。敏中为相,请谥,有司曰文。后履道第卒为佛寺。东都、江州人为立祠焉。

  赞曰:居易在元和、长庆时,与元稹俱有名,最长於诗,它文未能称是也,多至数千篇,唐以来所未有。其自叙言:「关美刺者,谓之讽谕;咏性情者,谓之闲适;触事而发,谓之感伤;其它为杂律。」又讥「世人所爱惟杂律诗,彼所重,我所轻。至讽谕意激而言质,闲适思澹而辞迂,以质合迂,宜人之不爱也」。今视其文,信然。而杜牧谓:「纤艳不逞,非庄士雅人所为。流传人间,子父女母交口教授,淫言媟语入人肌骨不可去。」盖救所失不得不云。观居易始以直道奋,在天子前争安危,冀以立功,虽中被斥,晚益不衰。当宗闵时,权势震赫,终不附离为进取计,完节自高。而稹中道徼险得宰相,名望漼然。鸣呼,居易其贤哉!

  行简,字知退,擢进士,辟卢坦剑南东川府。罢,与居易自忠州入朝,授左拾遗。累迁主客员外郎,代韦词判度支按,进郎中。长庆时,振武营田使贺拔志岁终结课最,诏行简阅实,发其妄,志惧,自刺不殊。行简敏而有辞,后学所慕尚。宝历二年卒。

  敏中,字用晦,少孤,承学诸兄。长庆初,第进士,辟义成节度使李听府,听一见,许其远到。迁右拾遗,改殿中侍御史,为符澈邠宁副使,澈卒以能政闻。御史中丞高元裕荐为侍御史,再转左司员外郎。武宗雅闻居易名,欲召用之。是时,居易足病废,宰相李德裕言其衰疲蝗问拢醇雒糁形拇世嗥湫侄衅魇丁<慈罩期荆偃牒擦治俊=兄肌P诹ⅲ员渴汤赏惺槊畔缕秸率拢ㄖ惺槭汤桑嫘滩可惺椤5略1幔糁械种趿Γ檎喏ざ瘛5略V橐嘌浴肝┮栽贡ǖ挛豢刹狻梗浅饷糁性啤@惺橛移蜕洹⒚畔率汤桑馓すW栽蓖猓参迥辏ā

  崔铉辅政,欲专任,患敏中居右。会党项数寇边,铉言宜得大臣镇抚,天子响其言,故敏中以司空、平章事兼邠宁节度、招抚、制置使。初,帝爱万寿公主,欲下嫁士人。时郑颢擢进士第,有阀阅,敏中以充选。颢与卢氏婚,将授室而罢,衔之。敏中自以居外,畏颢谗,自诉于帝。帝曰:「朕知久矣。若用颢言,庸相任耶?」顾左右取书一函,发视,悉颢所上,敏中乃安。及行,帝御安福楼以饯,颁玺书谕尉,赐通天带,卫以神策兵,开府辟士,礼如裴度讨淮西时。次宁州,诸将已破羌贼,敏中即说谕其众,皆愿弃兵为业。乃自南山并河按堡保,回绕千里。又规萧关通灵威路,使为耕战具。逾年,检校司徒,徒剑南西川,增骡军,完创关壁。治蜀五年,有劳,加兼太子太师,徙荆南。

  懿宗立,召拜司徒、门下侍郎,还平章事。数月足病不任谒,固求避位,不许,中使者劳问,俾对别殿,毋拜。右补阙王谱奏言:「敏中病四月,陛下坐朝,与他宰相语不三刻,安暇论天下事?愿听其请,无使有持宠旷贵之讥。」书闻,帝怒,斥谱阳翟令。给事中郑公舆申救,不听。谱者,侍中珪之远裔。未几,加敏中中书令。自裴度以勋德居,而敏中以恩泽进。

  咸通二年,南蛮扰边,召敏中入议,许挟扶升殿。固求免,乃出为凤翔节度使。三奏愿归守坟墓,除东都留守,不敢拜,许以太傅致仕。诏书未至,卒,册赠太尉。博士曹鄴责其病不坚退,且逐谏臣,举怙威肆行,谥曰丑。

 





新唐书卷一百三十三

列传第四十五  五王

  桓彦范,字士则,润州丹阳人。以门廕调右翊卫,迁司卫主簿。狄仁杰曰:「君之才,当自光大,毋恤于初。」厚为礼。寻擢监察御史,迁累中丞。

  长安中,为司刑少卿。张昌宗引妖人迎占,言计不轨。宋璟请穷治其奸,武后以昌宗尝自归,不许。彦范谏曰:「昌宗谬横恩,苞祸心,亻意测天命,皇神降怒,自敗渚獭M圃是椋欠朗卤┲盏靡滓悦猓窗茉蚝蚴蔽妗4诵坠钪迹笫バ摹<茸怨槁叮杏胙似砀l猓蚬诒爻桑跷藁谝狻=穸吨峡植谧晕接υ耍煜潞迫淮又8冈冢映谱鹞孀樱痪冢纪嘉晃娉肌D娑恢铮琊⒕逋觥G敫度究贾巍!共荒伞J蹦谑防钺降嚷抛啵骸竿崂羝萍艺撸虢藻堆!挂牢ノ创印Q宸陡瓷涎裕骸缸晕拿骱蟮米铮┭铩⒃ァ⒉┤莶幻猓上ど狻!故枋希浼3⒃唬骸复罄恚嗣兀豢杀愦枪詈弦宰悦狻!

  张柬之将诛易之等,引与定策。于是,以彦范、敬晖为左、右羽林将军,属以禁兵。时中宗每北门起居,因得谒陈秘计。神龙元年正月,彦范、晖率羽林兵与将军李湛、李多祚、杨元琰、薛思行等千骑五百人讨贼。令湛、多祚就东宫迎中宗至玄武门,彦范等斩关入,士皆鼓噪,时武后处迎仙宫之集仙殿,斩易之等庑下。后闻变而起,见中宗曰:「乃汝耶?竖子诛,可还宫。」彦范进曰:「太子今不可以归!往天皇弃群臣,以爱子托陛下。今久居东宫,群臣思天皇之德,不血刃,清内难,此天意人事归李氏。臣等谨奉天意,惟陛下传位,万世不绝,天下之幸。」后乃卧,不复言。明日,中宗复位,以彦范为侍中,封谯郡公,赐实封五百户。

  上书戒帝曰:

  《诗》以《关雎》为始,言后妃者人伦之本,治乱之端也。故舜之兴以皇、英,而周之兴以任、姒。桀奔南巢,祸阶末嬉;鲁桓灭国,惑始齐姜。伏见陛下临朝视政,皇后必施帷殿上,预闻政事。臣愚谓古王者谋及妇人,皆破国亡身,倾辀继路。且以阴乘阳,违天也;以妇凌夫,违人也。违天不祥,违人不义。故《书》曰:「牝鸡之晨,惟家之索。」《易》曰:「无攸遂,在中馈。」言妇人不得预外政也。伏愿上以社稷为重,令皇后无居正殿,干外朝,深居宫掖,修阴教以辅佐天子。

  又道路籍籍,皆云胡僧慧范托浮屠法,诡惑后妃,出入禁奥,渎挠朝政。陛下尝轻骑微服,数幸其居,上下污慢,君臣亏替。臣谓兴化致治以康乂国家者,繇进善而弃恶。孔子曰:「执左道以乱政者杀,假鬼神以危人者杀。」今慧范乱政危人者也,不急诛,且有变。除恶务本,愿早裁之。

  帝孱昏,狃左右,不能有所省纳。

  俄墨敕以方士郑普思为秘书监,叶静能为国子祭酒。彦范执不可,帝曰:「要已用之,不可止。」彦范曰:「陛下始复位,制诏:'军国皆用贞观故事。'贞观时,以魏徵、虞世南、颜师古为监,以孔颖达为祭酒,如普思等方伎猥下,安足继踪前烈。臣恐物议谓陛下官不择才,以天秩加私爱。」不从。

  时武三思以迁太后衔恚,虑不利诸武,而韦后雅为帝宠畏,且三思与蒸乱,由是朋谗奇中。未几,罢彦范等政事。五月,加特进,封扶阳郡王,赐姓韦,同后属籍,锡金银、锦绣,皆以铁券恕十死,令朝朔望。寻出为洺州刺史,改濠州。王同皎谋诛三思,事泄,三思诬彦范等同逆,阴令许州司功参军郑愔上变。乃贬彦范泷州司马,敬晖崖州司马,袁恕己窦州司马,崔玄白州司马,张柬之新州司马,悉夺勋封。三思又疏韦后隐秽,榜于道,请废之。帝震怒,三思猥曰:「此殆彦范辈为。」命御史大夫李承嘉鞫状,物色其人。承嘉即奏:「彦范、晖、柬之、恕己、玄暴讪摇变,内托废后,而实危君。人臣无将,当伏诛。」诏有司议罪。大理丞李朝隐执奏:「彦范等未讯即诛,恐为雠家诬小肭灿钒词怠!骨渑崽盖爰粗镎叮壹弧5垡党⑿硪圆凰溃炝鳛徶荩乐丈恚拥苣晔陨馅蒯懔胪狻_屑谓鹱瞎饴淮蠓颉⑾逦淇す笥执筒饰灏俣巍⒔醣灰弧=感滩可惺椋岢H加址斫陧忧胍难宸兜热澹鄄淮印H悸俏迦苏咔腋从茫四纱逌浖疲仓芾杲弥粕敝@曛凉笾荩暄宸叮锤恳分耖渡希饩。壬敝晡迨摹

  睿宗即位,彦范等并追复官爵,赐实封二百户,还其子孙,谥曰忠烈。开元六年,诏与晖、玄、柬之、恕己勤劳王家,皆配享中宗庙庭。建中三年,复赠彦范为司徒,晖太尉,玄太子太师,柬之司徒,恕己太子太傅。

  彦范工属文,然不甚喜观书,所志惟忠孝大略。居若不能言,及议论帝前,虽被诘让,而安辞定色,辨色愈切。

  诛二张也,柬之勒兵景运门,将遂夷诸武。洛州长史薛季昶劝曰:「二凶虽诛,产、禄犹在,请除之。」会日暮事遽,彦范不欲广杀,因曰:「三思机上肉尔,留为天子藉手。」委昶叹曰:「吾无死所矣!」俄而三思窃入宫,因韦后反盗朝权。同功者叹曰:「死我者,桓君也。」彦范亦曰:「主上昔为英王,故吾留武氏使自诛定。今大事已去,得非天乎!」初,将起事,告其母。母曰:「忠孝不并立,义先国家可也。」

  御史李福业者,尝与彦范谋,及被杀,福业亦流番禺。后亡匿吉州参军敬元礼家,吏捕得,元礼俱坐死。福业将刑,谢元礼曰:「子有亲,吾甚愧恨。」元礼曰:「公穷而归我,我得已乎?」见者伤之。

  时监察御史卢袭秀亦坐与桓、敬善,为冉祖雍所按,不屈。或报曰:「南使至,桓、敬已死。」袭秀泫然。祖雍怒曰:「彦范等负国,君乃流涕。且君下狱,诸弟皆纵酒无忧色,何邪?」对曰:「我何负哉?正坐与彦范善耳。今尽杀诸弟则已,如独杀袭秀,恐公不得高枕而瞑!」祖雍色动,握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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