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草原1:飞镝弑父-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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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两个小孩子斗嘴，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
三天后，冒顿小王子要跟母阏氏回去了。出帐篷时，他豪爽地解下了那把挂在腰间的小弯刀，一扬手扔给了两眼盯住他的小珠儿，在小珠儿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摆出一副男子汉的姿态上了马。
看着他们走了，小珠儿扑在母亲的怀里大哭了一场。
三
冒顿王子再次见到呼衍珠时，已过了八九年。
在一次部落首领聚会时，珠儿跟着父亲呼衍提来到了单于庭。这时，呼衍老人已去世好几年了，呼衍提成了部落的首领。
冒顿王子已长成十八九岁的英俊青年。作为一名匈奴武士他跟随父亲头曼单于已经在几次征战中初露头角。
他来到母阏氏的穹庐，见到一位美丽苗条的少女盘腿坐在母阏氏身边，见冒顿王子进来，那位少女马上起身，害羞地对冒顿王子行着屈膝礼。
见到这位少女，冒顿王子顿觉眼前一亮，仿佛一颗熠目的明星落在了穹庐里。少女的仪态与惊人的艳丽让他呆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姑娘，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漂亮？”
母阏氏笑着说：“怎么？她也不认识了？是小珠儿，小时候跟你吵架的珠儿妹妹呀！”
“珠儿妹妹？”冒顿王子惊喜地望着那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那位少女一双澄净清澈的大眼睛也喜盈盈地望着她。
那双大眼睛他还记得，那里还有当年小珠儿的影子。他不知怎的，感到一阵激动，感到一种突然奔袭而来的喜悦。他大步上前，莽撞地握住珠儿的双手，不住地说着：
“珠儿，小珠儿，认不出来了，认不出来了。”
“喔、喔……”珠儿抽出了被握得发红的手，冒顿哥哥太有劲了，捏得她好痛。她下意识地在腰后蹭着双手，又喜又嗔地望着这位英俊武士——当年的小哥哥。两颗年轻的心迸发出第一次耀眼的火花。
冒顿王子着迷了。这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就像一朵蓓蕾初开的鲜花散发着沁人的清香。她怎么出落得这般娇艳，过去那个有着粉嘟嘟小脸的小姑娘哪里去了？怎么一下子变成一位粉妆玉雕的仙女？冒顿王子像只采蜜的蜂儿嗡嗡地围着那朵鲜花转，再也赶不开了。
当夜，他就对母阏氏说：“阿妈，让珠儿妹妹别走了，留在单于庭吧。”
“那怎么行，她爹妈可疼爱她了。”
“那……那也得多待些天，就在这儿过夏天……你去跟舅舅说说，我求你了。”
母阏氏望着儿子那认真的神情，又看了看那位含羞的侄女，只见珠儿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也瞟向自己，流露出期待的神情。
母阏氏笑了，说：“好吧，我跟你舅舅说说，你可别再欺侮珠儿，像小时候那样。”
“哪能呢，谢谢阿妈。”
“谢谢姑妈……”珠儿也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母阏氏望着这对年轻人，不禁笑出声来。
呼衍提首领看到冒顿王子对女儿的青睐，心中很高兴。大人们都是过来之人，也都暗暗地为儿女们的婚姻操心，如果这两个年轻人都动了心，这可是一门好姻缘。于是他欣然留下女儿，让这对小儿女在草原上厮守追逐。
这是个热烈的夏天，是个疯狂的夏天，它勃发着不可遏止的情爱与青春的肉欲。草原上的生命力是那样的旺盛，那样的热烈，这对血性的青年男女像大自然中的鲜花、蜂蝶、飞鸟那样自由爱恋，彼此吸引。
冒顿王子不是一个斯文拘谨的情人，而是一个大胆勇敢的猎手；珠儿也不是忸怩作态的姑娘，她情窦初开无所顾忌。在他们重逢的第三天晚上，在灯火不明的帐篷中，趁母阏氏不注意的时候，冒顿王子的手便不老实地伸进了珠儿薄薄的短衫中，在她柔软火热的胴体上轻轻地摸索着。珠儿狠狠地打了下冒顿的手背，又抿着嘴不出声地笑着，听凭冒顿哥哥暗中的放肆，脸上升起了一片陶醉幸福的红晕。
他俩有说不完的情话，看不够的笑脸，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恨不得世上只有他们两人。那些天晚上，都是母阏氏把那位侄女从田野上召唤回来，都是母阏氏把儿子赶出帐房。
一天深夜，冒顿王子依依不舍地从母阏氏帐房出来，珠儿跟出来相送，冒顿王子抓住她的手低声对她说：
“明天，你起得早些。我来接你，咱俩到月亮湖去玩，好吗？”
珠儿点点头，笑吟吟地把他推进黑夜中。
第二天清晨，草原上还蒙着一层雾气，冒顿王子牵着坐骑枣红马来到母阏氏的穹庐前。他低声地打了一个唿哨，不一会儿，珠儿便穿着一身嫩绿的绸裙衫，扎着一条白绸巾喜盈盈地闪身出来。她骑上自己的小白马，跟着冒顿王子悄悄地离开了单于庭，向草原深处跑去。
两匹马欢快地小跑着，把千百座帐篷留在身后。
晨曦照在珠儿闪动着的长长睫毛上，照着她圆润俊俏的脸，照着她小小的坚挺的胸，勾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冒顿王子望着珠儿在马上英姿勃勃的倩影，望着她颤动着的胸部，不禁周身发热，嗓子发干。他一提丝缰，枣红马便向小白马贴了过去，他身手矫健，不等珠儿反应，一侧身便把珠儿挟了过来。
珠儿格格地笑着，她不嫌冒顿的鲁莽，心中早在盼望这个时刻。她用小拳擂打着冒顿，又顺势倒在他的怀里，双手搂住了他发红的颈脖。
冒顿王子拥着这温软的肉体，一阵冲动，俯身朝珠儿的脸上、嘴上、颈脖上贪婪地吻着、咬着、吮吸着。珠儿仰着脸，浑身战栗着任凭冒顿的热吻像雨点一样袭来。她幸福地闭上眼睛，“哦、哦”地低声呻吟着，一颗少女的心向那位年轻的猎取者敞开。
一红一白两匹马在起伏的草原上奔驰，一对忘情的情人依偎着越过了几个草坡，驰向了草原上一个妩媚的海子——月亮湖。
月亮湖，弯弯的一片明净的湖水，周围是密匝匝柔嫩的芦苇丛。一块缀满五色野花散发着清香的草滩，一片稀疏的桦树林，围成了一处宁静、梦幻般的世界。
冒顿王子勒住马，先跳了下来，又把娇慵的珠儿抱了下来。看到周围这片景色，珠儿高兴得蹦跳着，冒顿哥哥真会挑地方，这儿真美，又多宁静，听得见蜂蝇在花草间飞行的嗡嗡声，听得见湖里游鱼喋喋的啜水声，听得见扑簌簌的野鸭子飞出芦苇丛拍打翅膀的声音，听得见百灵鸟在林间婉转的歌声。当然，这里更容得下恋人们的喁喁情语，在这里说一句甜蜜的心里话，一百年也不会忘记。这儿真是草原上一处仙境。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珠儿红扑扑的脸上沁出了细汗，身上的绸衫也汗湿了。她跑到湖边，找到一块大青石坐下，把脚上的小马靴一甩，一双白皙的脚丫子伸进了凉爽的湖水中。好痛快呀，一阵清凉周身传遍，她欢快地用小腿拍打着湖水，招手让冒顿哥哥快来。
冒顿也一身是汗，他索性脱下外衣，靴子，卷起裤腿，裸露着肌肉结实的上身，“哗啦、哗啦”地下了湖，站到了齐腰的水中，用湖水擦洗着身上的汗水。
珠儿可是一个调皮的姑娘，她用头巾、用脚背向冒顿王子身上、脸上撩泼着湖水。冒顿也回击着，用手掌奋力推水，泼向珠儿。他抓住了珠儿的一双小脚，往水里拖，两人欢快地打闹着，嬉戏着……
冒顿王子坐在珠儿身边，阵阵清风吹拂，十分凉爽。他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一副绿松石的耳坠，在珠儿眼前晃了晃，问道：“怎么样？要不要？”
珠儿一把抢过来，看了看，说：“要，给我戴上。”
珠儿的耳轮是那样小巧、鲜润，淡青色的细血管也隐约可见。她侧着头，模样十分可爱地让冒顿王子给她戴耳坠。
冒顿凑近珠儿的脸庞，闻到从珠儿发际处透出的一股处女的体香，这体香有一股淡淡的奶味，那么甜，那么醉人。冒顿王子周身的热血涌了上来，他情不自禁地搂住了珠儿的细腰，珠儿也亲热地靠了过来，两眼湿润地望着冒顿。
冒顿王子紧紧抱着珠儿，细密柔软的胡子蹭着珠儿的脸庞，吻着珠儿的双唇，吻着她的眼睛、颈脖，嘴里含糊地说：“我渴、我渴！”
珠儿很奇怪，轻声地问：“什么？你渴？那……你刚才不是喝了好多凉凉的湖水了吗？”
“我要喝奶、喝奶！”冒顿满脸通红，嘴里狠狠地嘟哝着。
“这儿哪有奶，待会儿回去喝吧，嗯……”珠儿像哄孩子一样柔声地说着。
“不……不，我要喝……喝你的奶，你的奶！”说着，他像一头小狼那样凶狠地在珠儿隆起的胸前乱拱着，一只手拨拉着珠儿的衣服。
珠儿“吃、吃”地笑着、挣扎着，她使劲推开冒顿，跳到一边，脸色绯红，说道：“你坏……你坏！”
冒顿王子又扑了过去，把珠儿拥在怀里，手忙脚乱地动着。珠儿推拒着，说：“待会儿，待会儿……我有话问你。”
“问什么？”冒顿王子停止了像小兽般的拱动，喘了一口气，憨直地问珠儿。
“冒顿哥哥，你是和我戏耍呢，还是真和我好，要娶我当阏氏？”
“当然是真好，当然要娶你！”冒顿毫不迟疑地回答。
“娶我？那当年爷爷问你，要不要我给你当阏氏，你怎么说不要？”
“那……”冒顿一时被她问蒙了，他盯住珠儿看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个小精灵，心眼真多，还记得那档子事。那时你还是个流鼻涕的小丫头，谁认真。你不是也说了不给我当阏氏吗？”
“不，我愿意，那时就愿意。你气我，先说了不要我，我才说不愿意的。你看，你那把小刀……”说着，她从胸衣里掏出那把六七寸长的镶宝石嵌金丝的小弯刀，抽出了刀刃。
过了八九年，那把小弯刀里里外外还是那样锃亮，刀刃还是那么锋利。那是姑娘双手不断摩挲的结果。
“我一直把它留在身边，我想总有一天我要嫁给你，一定的！我要嫁给你，我要当你的阏氏！”说着，她情不自禁地流出了泪水。
听了珠儿这番话，冒顿深深感动了，从炽热的情欲中升起一股神圣庄严的感情。他猛地搂住了珠儿，久久地把珠儿贴在胸前。他越搂越紧，像要把珠儿嵌进自己的胸膛，把珠儿溶化在自己的血肉里。
“你……你要我吗？要，我就给你……你就是戏耍我，我也愿意……我一直喜欢你，想念你……他们谈到你时，我听着，怕漏掉一句话。你出征打仗，我为你担心，天天跪着求天神保佑你；你胜利归来，我高兴，高兴得悄悄地钻进帐子里放声大哭；听说不少姑娘都喜欢你，缠着你，我恨得咬牙，真想把她们全杀了……我想来找你、看你，可我是一个姑娘，又害羞，又怕你不要我。这些，你都知道吗？你一点都没想到我吗？……”在冒顿哥哥怀里，她动情地诉说着，满脸是欢乐的泪水。
冒顿听着，抚摸着珠儿浓密的长发，用嘴唇吻去珠儿的泪水。他握住珠儿的手，真挚地说：“珠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