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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盗美贼 作者:帕斯卡尔·布吕克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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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坏毛病很快又犯了:我不由自主地把留在桌上的小费塞进腰包。雷蒙羞得脸红耳赤,一定要我放回去。

  我有很多机会偷偷溜走或报警。但和赌注比起来,所冒的险并不太值得。他威胁说,我要是走出一步,他就会狠狠地惩罚我,但我一次都没有尝试过。我的心中也有个守卫,没有他我会在巴黎丢失的。这个侏儒可能会坠入耻辱的深渊,掉得很深很深。但他掉得再深,我也总在他的下面。在我看来,他具有一种独一无二的优点:他能听我说话。我向他坦白说,我害怕自己变老,我把自己厚厚的舌苔伸给他看,找的脸色是那么难看。我向他暴露自己的弱点,听他的指挥,而他却满足于细心观察和低声抱怨。沟通非常有限:谈话稍微深入一点,他就退却了。但他是那种性情粗暴的人,像狗一样忠诚。晚上,假如我害怕了,他便搬来床垫睡在我的床脚,直到第二天早上。这种细微的举动和共同的习惯使我们的心贴近了。正如斯泰纳说过的那样,甚至在狱卒和囚犯之间,也会产生一种默契。雷蒙是照顾我的一只手,一个身体。他取代了埃莱娜,但很笨拙,这使我怀念起埃莱娜来。他决不可能像她那样跟我说话给我包扎伤口、抚慰我的内心。

  他甚至提出帮助我写第三部小说。这也许是老板的建议。他对小说一窍不通,但他喜欢好听的故事。我同意了。他那么体贴,把我感动了。但他的建议很少超出理智的界限,似乎是直接受斯泰纳启发。这些建议至少有这个好处:当我有空的时候,我会强迫自己干活。他强迫我在词典上寻找罕见的词和确切的表达法。晚上,他有时用鸡毛戳我的鼻子,把我弄醒:

  “先生,我为您的书想到了一点东西。”

  我责骂他,但他总有充足的理由把我弄醒。我喜欢我们俩以“您”相称,这是显示我的地位的最明显的迹象。看守我的人对我很敬重:这足以减轻我被囚禁的痛苦,与他相伴的这几个月又变得可以容忍了。

  
  









第四章 准备绑架

  4月中旬的时候,经过数百小时的跟踪,我们选定了六七个罕见的美女,对于她们每个人,我们都有厚厚的材料。埃莱娜最近的邮件来得很急:她不耐烦了,担心我们的结果。她的声音中流露出一种厌烦。她向我提了一连串问题,我不知如何回答。弗朗切西卡给她上哲学课,但她宁愿用一小时的自由来换取德国的理想主义:和我自由地呆上一小时。我的回答基本上都大同小异:我在录音带中抱怨自己,请求我的女朋友等待我,理解我,有三四次,我重复着同样的句子。5分钟的录音,很长啊,每次都要有新内容可不容易。

  当房间准备好的时候,斯泰纳和弗朗切西卡开车队汝拉山赶来了,雷蒙则回去看守埃莱娜。显然,三个人决不可能同时在一起,除非是在山中的木屋里。分开两个月后,这对夫妇突然出现,我感到非常愤怒。我在雷蒙身边所享受的特权随时都会失去。我在饭厅里不自然地和老板们一起吃饭。谈话很不热烈,尤其是弗朗切西卡在场时。她曾想让我干家务活,上街买东西,但斯泰纳,他是大老板,想雇一个家庭妇女来打半天工。

  我试图和“晾草架”的主人套近乎,但我们的关系只局限于表面上的友谊。他很可爱,给我带来了埃莱娜的两张照片。我觉得她很健康,尽管有点臃肿。在巴黎,斯泰纳又变得贪婪起来,活跃得惊人。有一天,我们走在一起的时候,我跟他谈起了我的小说,他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被几个女人吸引住了。她们的裙子和衣衫被风吹得紧紧地贴在身上。我发觉斯泰纳非常兴奋,目光从一个女人身上滑到另一个女人身上,不但没有感到愤怒,反而一副贪婪的样子,想扑到她们当中去。他垂涎三尺,死死地盯着那几个女人。他是扑到鸡窝中的狐狸,尽管狐狸已发誓再也不吃鸡。我大为震惊,把话说了出来。

  “行行好吧,”他粗暴地对我说,“别这样!我不需要第三个伪君子!”

  毫无疑问,在这三人帮里,雷蒙是我惟一的盟友!

  就这样,我们保留了6个“样品”,但还得去掉3个。斯泰纳和他的妻子租了一辆玻璃有色的汽车:我们跟了每个“样品”一整天。早上,她们一出家门就被我们盯上了,我们陪着她们走,一直陪到吃晚饭,除非她们是在饭店里吃。斯泰纳把自己高大的身躯塞进驾驶座,负责开车,弗朗切西卡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我们的“客人”,我负责摄像。晚上,老板娘经过深思熟虑,仔细看过照片之后,以跟罗马皇帝相反的方式进行定夺:拇指朝下,那姑娘就被赦免了;拇指朝上,那女孩将受到惩罚。我怎么也搞不懂老板们是根据什么标准作取舍的。在他们看来,美是分等级的,其中有流星,有转瞬即逝的偶像,也有不可置疑的妩媚。所以,他们不要长得时髦的,不要昙花一现的,不要如同从工厂里做出来一样的综合的美,更不要那些假装可爱,其实脸上已刻上岁月印痕的女人。当只剩下三个竞争者时——其他几个只因不完美而被宣布无罪——斯泰纳和弗朗切西卡举行了一场判决仪式。

  他们拉上窗帘,把客厅变成了法庭。对档案了如指掌,放着幻灯片和录像,梳理着被告的身世。谁都有权进行公平的辩护,哪怕判决准确无误。“重罪罪犯”的名单列得很细,最大的罪行往往是富贵、美丽和风姿绰约。事实上,这些亵渎美的人恰恰是崇拜美的人,只不过他们感到失望罢了。他们谴责使他们心醉神迷的丽质和打扮。他们醉心于他们未来的受害者的美貌,就像父母为婴儿迈出第一步而欣喜若狂一样。一连三个下午,他们关在家里欣赏和观看一场戏。这场戏的每个细节我都熟悉,因为材料是我收集的。我陪他们参加为人体美学而举办的一场世俗的弥撒。他们用放大镜久久地察看“样品”的脸蛋、脖子、身体的曲线和光滑的皮肤。他们发现“样品”的父母都很一般,于是惊叹“垃圾堆里可以长出最漂亮的玫瑰”。他们对这些姑娘丝毫没有敌意,只有巨大的怜悯。他们为他们的猎物而痛苦,还没开始折磨她们,就为她们感到难受了。但是,有多少理由恭维她们,就有多少理由牺牲她们。赞扬和指责是密不可分的。没有任何东西能使他们回心转意。他们不是为了满足不光彩的感情的普通人,而是冷静、公正的审判官。被他们选中的温柔、漂亮的女人,没有一个想得到在某个地方,在巴黎的一套公寓里,有对小小的阴谋家已经指控她们有罪,准备惩罚她们。

  第一个被告由杰洛姆·斯泰纳介绍,他掌握了她的许多照片,洋洋得意。这个姑娘叫克莱奥·拉韦斯卡,波兰人,是个金发美女郎,大腿又长又壮,芳龄22岁,身高1。75米,完全符合标准。甚至连我这个对这种事情无动于衷的人也觉得,她是一个罕见的尤物:一张圣母般的脸,一对杏仁般的灰蓝色眼睛,雪白的皮肤无可挑剔。不论从哪儿看她,她都像一颗从珠宝盒里拿出来的珍贵的珠宝,像一匹纯种的母马。我想起她来了:3月份的一天,我和雷蒙在卢森堡公园遇到她,然后,便盯上她了。这个出色的女子默默无闻地在城市规划办公室工作,照斯泰纳的说法,她缺少自信。

  “克莱奥清楚地知道,”他语气肯定地说,“美是一种每天都在减少的资本,不可一世的美人坐的那个王位摇摇欲坠。她坚信,想证明自己权力的美女比丑妇更容易得手。克莱奥被那些向她献殷勤的男人弄得晕头转向,她跟他们睡觉是出于礼貌,几乎可以说是出于敬意。只要她稍微喜欢上一个男人,事情就得快干,不要耽误。就像她用俚语所说的那样,‘这样更理智’,‘而不是昏了头脑’。平易近人是有教养的表现。成群的男人在她惊人的身体上露营,但她的冷漠和消极又使他们收拾行李开路。她是在许多人手中传来传去的奢侈品,她以此得到心里的安宁。才22岁,克莱奥就已经害怕衰老了,强迫自己注意饮食,保持身材的苗条。她太害怕被人比下去了,以至于不敢去时髦的地方,外出时非精心打扮不可。所以,假如别人不看她,她是不会特地看别人的。她要是因咽喉炎或流感而卧床休息,她都不敢告诉别人自己生病了,怕谁也不打电话给她,怕发现谁都不把她当一回事。在心灰意冷的时候,她便去父亲家里睡觉。她父母离婚了。她随身带去脏衣服,父亲整夜用手替她洗鞋子、短袖衫和小短裤。克莱奥则一边看电视一边吮拇指,或一边做爱一边咬拳头。她身上有色情的成分和不成熟的东西,二者可怕地混在一起。她把自己的魅力当作是一种不幸:人漂亮到了这种程度,孤独是无法避免的。她不管去哪里,人一到便有一股魔力,敬重者和害怕者在她身边形成一个圈子。然而,她太显眼了,人们很快就会感到失望。朋友们,让我们同情美丽的女人吧,她们无法信守诺言。所以,这个克莱奥,我们将为她卸掉压在她身上的重负。”

  斯泰纳一边讲解,一边放幻灯,巨大的身躯在桌子间移动。他手里拿着一把尺子,从座位上走到荧屏前讲解,动作轻得像猫一样。他在扮演自己所喜欢的角色:像宗教裁判所的法官一样审讯那些大天使。弗朗切西卡每两小时一次打电话给雷蒙,问一些关于埃莱娜的情况。那个狱卒正看守着他的俘虏呢!

  第二个被告叫朱迪特·沙博尼耶,棕发乌眼,是法律系的大学生,24岁,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这回,由弗朗切西卡介绍她的情况:

  “朱迪特,瘦长,高大,健壮,是现代美活生生的例子。她五官端正、身材苗条,健康、强壮。这个聪明的年轻女人做梦都想改变自己的长相。她已跟一个大学生结婚6年,感到厌烦了,找了一个比她大15岁的情人,那是一家杂志的主编。她几乎每天傍晚都去找他。一到他家,她就跑去拉尿,以减轻负担。他细心地抚慰她,她把这种快乐与从丈夫那儿得到的快乐相比较。她暗暗地喜欢色情书籍和录像带。雷蒙曾在她家的壁橱尽头找到一盒。根据种种迹象看来,这盒带子已被看了好多遍。这是一部内容贫乏的电影,片名叫《排泄——润滑油》,讲两个身强力壮的汽车修理工替一个女顾客大修汽车,他们一下子就把她掀翻在车上,然后两面夹攻。她戴着眼镜,其中有个家伙在上面享乐,嘴里还喊道:‘朝挡风玻璃上来一下……’你们看,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而,尽管朱迪特厚颜无耻,口无遮拦,她仍不失教养。厚颜无耻并不比清心寡欲容易。她一门心思想堕落,因为这是现代年轻女子的职责。比如说现在,她正在学习鸡奸,认真得就像个用功的好学生。她渐入佳境,好奇地体验着从体内涌上来的东西,等待快感。很快,她就会试着搞同性恋的。什么都应该试嘛!她像游客在印度、埃及和墨西哥那样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做完爱后,她烦死了那些年轻的女孩。那种让人销魂的幸福和放松已像行星一样遥远。她每天都认为自己有光明的前景,一点点事就能让她开怀大笑,那种笑毫不吝啬。她完全接受现实,不像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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