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眼中的麻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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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更替，但从未对谁有过超出友爱之外的感情。
豆豆的话揭开了我平复已久的内心，刚开始我还有些震惊，现在我也不得不喟然：也许我真的不会爱，就连我对丽莎那种溢满内心的情感，我也不能肯定那就是爱。因为就连我视为生命光辉般的丽莎，在那次救援行动中，在偏僻的山中翻车──重伤临终的时刻，我还能保持平静地抱著她，向奄奄一息她露出微笑。虽然在後来面对她平静如睡的遗颜，才会觉得眼中的热流不自觉地滑落，但我却始终没有觉得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就象是感觉上丽莎她并没有真正地离去般，所有的悲伤都不真实。
这些年我奔波逐流，心中总觉得少了些什麽，豆豆的话仿佛当头棒喝，原来我这个能跟任何人都能友好相处的家夥，只是个肤浅的‘好好先生’罢了。看似平和的我，其实却是最难触动，也许说我的内心象一块石头也不足为过吧。这样的我怎麽能带给别人幸福？若几年後灵儿的选择没有改变，这样的我如何能让她真正的快乐？
我的头越发沈重，自责和担心混杂在一起，一天的寻找下来，我滴水未进，竟然也不觉得饿。
将车停在路边，我整理思绪：既然该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那只有一个地方他有可能在那里，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他会因为这次的事情重新回到那里，可是现在，也只有到那里去找找看了。
豆豆，别让我失望，在怎麽样，都不能这样的自暴自弃。我心情复杂：既想马上找到他，但又不想是在那种地方找到他。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我又来到了这儿──‘皇宫’夜总会。
“对不起，李先生。红豆他不在这儿啊！自从您包下他之後，他的管理权就不再是店里的了，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他了！”John毕恭毕敬地对我说，看来他依旧对我十分尊敬，不象说谎的样子。
“谢谢你，John，嗯，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他来这里，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心里舒了一口气，豆豆他没回这里就好。只是。。
“嗯，那个，请问江总在吗？”看见John递过来询问的眼神，我只好把话接著说完：
“方便的话，我想见江总一面。”虽然John已经告诉我豆豆不在这儿，可我总还觉得不放心。豆豆他过去认识的人毕竟很杂，也许。。最好还是能和江启明确认一下，排除那些客人和豆豆纠缠的可能性。
“老板，他。。现在不在店里。” John轻声地说。
“能方便联系一下他吗？”我仍不死心。
“这个，好象。。不太方便。。” John一边说著，一边闪烁著眼神，看来我是强人所难了。
打了个招呼，我刚要离开夜总会，手机铃响了。
“喂，小凡吗？” 楚竟方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是我，楚先生，不，竟方！对不起。。”我刚想就又叫错了称谓而道歉，就被电话那头竟方的话打断了。
“。。。 。。。”听了电话那头的话语，我觉得一股寒气逐渐升腾，连抓著手机的手都不由 自主的颤抖。
好一会儿，我慢慢合上了手机，转过身，紧紧地盯著John：
“江启明在哪里？我要见他！”
“对不起，李先生，我们老板他。。” John又试图解释，眼光依旧闪烁著，只是现在我明显能看出他是因为言不由衷而神情闪烁。
“再说一遍，我要见他，马上！”我觉得的我的血管都要爆裂了，浑身都感觉有些痉挛般的颤抖，我狠狠地盯著John，再也不想听他说什麽‘不方便’之类的说词。从John吃惊的反应来看，我的脸色想必异常难看了。
John愣了一会儿，拿起身旁的电话，拨通号码，轻声地对著电话说些什麽。。
看著John打电话的我，注意力已经不再他的身上了，我的脑中翻来覆去就是竟方刚才在电话里的那几句话：
‘小凡，你要入赘安业的消息已经在市面上传开了，。。宋天翼是不会放过你的。。。他会从你身边的人开始下手 ，。。
若诚告诉我；他已经动用了启明那边‘宋家’的人。。他出手一向狠辣。。。。千万小心你和你的家人！。。’
29、
我太大意了，我怎麽就会认为自己现在的行动已经是自由的？表面上‘他’那里好像已经没有人再跟著我。可是，要掌握我和家人的行踪，这对他来说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现在正好出现这种情况，若是他想稍微弄点颜色给我看，一天的时间，他那里多的很的人力，很有可能比我先找到豆豆，万一他为了报复我；给豆豆吃了苦头，那。。
“小凡！”我在走廊的立柱间焦躁不安的踱步，一个声音从身後响起，我回头，来的正是一身黑色著装的江启明。
我甩了甩头，将过去对他的排斥放在一边，走到他的面前：
“江先生，我还记得你曾一再的表明你的好意，我想知道你现在──”
顿了顿，我接著说：“现在你还象以前说得那样吗？”我的目的不言而喻，现在我需要他的帮助。
我直视著他的眼睛，他也认真看著我，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也微微地弯了起来，随後他摇了摇头对著我自嘲的一笑：
“你说呢？小凡？你若是真的把我以前的话听进去了，就不会多此一问了！”
“现在，我只想听你正面的回答！”我没空琢磨他话里的意思，跟著追问了一句。
“当然我不是你的敌人哪，可是朋友嘛。。”他细长的眼睛闪亮了起来：
“还要你答应和我做嘛！”他耸耸肩，一幅委屈的样子。若不是现在的我心急如焚，我也许会为他的这种孩子气的举动而感到有趣的，可是现在我实在没那种闲情逸致，我只好快点将这我不以为然的表情忽略：
“对不起了，启明，我以前是太冷淡了一点，对不起！”
“没事，只要你别再拿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气对我就好了。”他的手在我的肩上轻轻拍了一拍，又随手拂了几下，象是在帮我拂去衣服上的纤尘。
“对不起！启明，我想你应该会知道我找你是。。” 被他这麽一说，我倒有些歉然，不过不是我愧疚以前行为的时候，我还是要简单地直命主题。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们姓江的，当然没有姓宋的势大，不过，这毕竟是我的地头，没什麽难得到我。”前半句话他露出了的不甘心的表情，但後面他立即恢复了自信满满的样子。
“只要你帮我找一下人，剩下的事我自己来。。” 看见他的这种下定决心要为我出头的样子，我赶紧将我的意思说明。
江启明挥了一下手，就阻止了我的话，他露出轻松的表情：
“难得小凡找我帮忙，我很高兴呢！老实说，表哥在这里的行动都在我的眼里了，我只是担心小凡你见外不肯来找我，所以也不好随便举动，还想等段时间看情况再找你呢。”
“别担心，虽然不能跟天翼相比，我外婆和小舅在宋家多少还是有点地位的，”看我有些忧虑的样子，他地朝我笑了笑：
“他们在里面会罩我的，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决定了插手，我也不好再说什麽。
“那，能不能现在就去帮我找弟弟？”越快找到他越好，我不想等到宋天翼下手後再和他面对面冲突。
“别担心，再等一下，就快来了！”江启明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等什麽？我不解地看他。
“在我接到你找我的电话之後，我就派人去弄他出来了。其实，小凡，我早就知道他在哪，昨天──看来他想回‘皇宫’，人还没到门口就被天翼的人打包了。我的人一直注意他们的动向，这些都落到了我们的眼里，所以我一早就知道，只是没告诉你。这点，很抱歉！”江启明歉然地看著我，语气也很诚恳。
‘一早就知道’？就等我来求他？我心中一瞬间有些不满，但这马上被我打消了，是啊，他想帮我，又是以什麽立场呢？在此之前，我还一直很防备他，不是吗？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让豆豆吃了苦头的话也只能怪自己了。
时间就这样在我的不安中过去，直到江启明接到了电话，告诉我已经顺利将豆豆带出来了，我才稍稍放心。。
“来了！”江启明猛的低语打断了我刚刚闭眼、短暂的休息，我抬头，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停在了门口，我从厅堂的沙发中跳了起来，就要向外冲去。
“小凡，他，那个，大概受了点惊吓，你还是慢点。。”江启明抓住我的手，有些为难地对我说，我哪里听得进去，甩开他的手就冲到车子前，拉开车门：
车子後排的空间一览无遗，宽宽的後坐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身体蜷缩在那里。
我轻轻地推了推他，原本一动也不动地身体，一阵轻颤。。我爬进车内，又轻轻地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
“别担心，豆豆，我在这里！别怕！”我紧紧地抱住他，把他的头按在怀里，不去看他紧闭眼中流出的眼泪，不能看。。
我抱著豆豆上了我自己的车，狠心地拉下豆豆紧紧扣住我劲部的手，脱下风衣包著他，把他放在後座躺好。
“谢谢你，启明！我欠你的情！我会记住的！”我向江启明点了点头，快步上了汽车。
“等一下，小凡！不如去我那里！我来保护你们，没问题的！”江启明抓住车门，沈声对我说，他的眼里有著热切的希望。
“暂时没事，放心，有事我会找你的。”我拍了拍他抓住车门的手，接著说：
“我会找你帮忙的，我不会再等麻烦来了後再被动地去解决，下次，我会想办法提前去解决问题。嗯，到时也许会找你帮忙的，你可千万别推却啊！”我朝他笑了笑，拉上他茫然间已放手的车门。再次朝他点了点头，驶离了那里。
“小凡，我随时等你！”等我车子开出去了一段，江启明才象是醒过来一样在我後面大叫。
真是的，好歹是独霸一方的老板，在门口大呼小叫的，手下不会奇怪吗？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算了，随他吧，现在的我只能好好关心自己的事情了。我抬头从後视镜里看那後座的男孩──他依然包著风衣，动也不动地蜷缩在那里。想起刚才抱他时看见的、他露在外面的劲部和手腕上的伤痕，我不禁狠狠咬了自己的嘴唇：
‘宋天翼，你欺人太甚了。。。’这回我绝对不原谅你！
“竟方，能不能暂时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住？我有些麻烦！”怕又出什麽事，家暂时是不能回去了。我最先想到的还是竟方──在这里其他人都没有什麽能力和宋天翼抗衡，现在只有李家，对宋天翼来说还是有所忌惮的。还有就是──我一直对竟方有著很深的好感，我很相信他。。
“岳父的祖屋？那里最安全。”他在电话的那头询问。
“暂时不方便去。”我看了看後座的豆豆，冷静地说。
“好，我知道了，你告诉我你现在的地方，我会让人来接你去我在外间的别墅。”竟方会意的不再多问。
我告诉他地址，静静地等著。。。
傍晚，从豆豆的房间里走出来──他已经安静地睡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