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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第13章

小说: 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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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大笑,把屋里的紧张空气一扫而光,几个人重归于好,家庭的和谐又重新给这贫困家庭带来一点温暖。埃玛又拿起女当家的架势。〃好了,要是不想迟到,你们动作快点儿。〃说着向壁炉上的破闹钟看了一眼。五点差一刻,温斯顿和父亲五点整离家,六点才能抵达砖厂。她摸了一下茶壶,还很烫。〃来,弗兰克,帮我把这杯茶给妈妈送去。〃一边说,一边往茶杯里倒了些牛奶和糖,〃问妈妈还要不要一点面包和果酱。去工厂上班之前,还有好几样事要办,动作麻利点。〃弗兰克两手端着茶杯,小心翼翼地沿着红砖台阶往上去。温斯顿在收拾桌子,父亲在往壁炉中添柴。埃玛高兴地笑了,家里又恢复了安宁。
  为了使火能燃到孩子姨妈莉莉前来给病妻作伴的时候,杰克又往壁炉里添木柴和对他的家庭来说十分珍贵的煤块。同时,他斜眼瞥了一下正在洗杯子的温斯顿,心里后悔刚才和儿子发那么大脾气。父子之间并无仇恨,只是有时话不投机。他甚至从不责怪孩子想离开费尔利的愿望,只是绝对不许他真的那么做。至于道理,很简单;伊丽莎白,自己可怜的妻子,就要不行了,虽然马尔科姆医生没有明说,但杰克早已预感到。如果偏在此刻大儿子离家参军,对病入膏育的妻子,无疑是致命的一击。温斯顿是她最得意的儿子,也许因为他是老大,也许因为孩子好多地方更象她。所以,杰克既不敢让儿子走,也不敢向他解释真正的原因。
  〃这小子老是选择最不恰当的时候说这个事。〃杰克不由自主地嘟蛇出声来了,手里把挡火板放到壁炉前。然后,情不自禁地靠在搁板上愣起神儿来。他想着伊丽莎白,想着妻子一生的不幸,想到白雪消融之前孩子们就没有妈妈了,一种绝望的情绪缠住心头。
  突然,他觉得有人碰他的胳膊,不用回头,他知道是埃玛。他费劲地往下咽了咽什么,只觉得嗓子很疼,然后挺了挺身子,尽量微笑着问:〃噢,宝贝儿,有事儿?〃
  〃您最好现在上去看看妈妈,免得上工迟到,爸爸。〃
  〃说得对,孩子,我洗洗手就上去。〃说着,向水池走去。温斯顿还在那洗杯子。〃上去看看妈妈,我的孩子。一会儿我也去。你知道,要是咱们出门前不去看望一下,她会不高兴的。〃温斯顿点点头,赶紧向楼梯走去。
  杰克见埃玛手里拎个水壶,还在忙前忙着什么,就说:〃埃玛,衬衣和披肩太薄了,你要得病的。快去多穿点衣服。这里的活儿我来干完。〃
  〃好的,爸爸,我已经干完了。〃说着,满脸堆笑,平时那严肃的表情不见了,一双碧眼神采奕奕。杰克明白了,女儿对他的感情没受损害。姑娘跑步穿过屋子中间的空地,用胳膊搂住父亲的脖子,轻轻地说:〃下星期六再见,爸。〃杰克被女儿的温柔所感动,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好象保护她,怕被什么枪走似的。
  〃下星期六再见,宝贝儿,自己保重,千万。〃埃玛点点头,挣脱父亲的手臂,然后,一转眼,不见了。
  屋里只剩杰克一个人了。他叹了一口气,从挂钩上摘下外衣,从口袋摸出两根细皮绳儿,他总是要把裤口扎起来,以兔灰尘往里钻。当他熟练地扎裤口时,心里掂量着该不该把自己从砖厂辞职一事告诉伊丽莎白。鉴于很难找工作,已有不少人正在失业,所以,杰克下了很大决心才做出上述决定的。其实,他很喜欢在户外干活,虽然铲泥脱坯,一天十个小时,对他这样个壮汉也非易事,但他并不怕累活儿。他不满意的是工资太低。上星期五下班后,杰克向工长斯坦抱怨说:〃一周下来才往家拿18便士10先令,太少了,斯坦。我有五口之家啊。当然了,家庭负担重,怨不得别人,这我知道。但是,费尔利这个老家伙给的工资还不够小气的。真的,斯坦,这你也知道。〃杰克愤愤不平地说。
  斯坦摇着头,虽然觉得杰克说得在理,但他没敢正眼看杰克。〃是呀,是呀,杰克,你说的有点儿道理。真遗憾,真的。但是,你想想,工头一周也不过20多个先令。我自己也拿不了几个钱。我是无能为力。总之,干不干,听便吧。〃杰克决定辞职不干了。星期六早晨,他来到费尔利毛纺厂,找到童年时期的朋友,现任车间主任埃迪。两人商妥20便士一周,到埃迪的车问去工作。虽然工资还是不多,总算比原来好些。所以,这天早晨他考虑是否要告诉伊丽莎白。但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说为妙。妻子知道他不愿在厂房里干活,告诉她这一消息,对她病情不利。等过一段再说吧。令人安慰的是工厂很近,就在村边,在埃尔河谷边上,徒步只需十分钟就可到达。这样,如果家里有急事,更方便些。
  教堂大钟敲了五下。杰克站起身,迈着高个子男人常有的那种洒脱的步伐,穿过起居室。在妻子的屋里,他看到埃玛已穿好衣服,和温斯顿、弗兰克都站在妈妈床边,三个人的衣服都是破旧,但经过缝补的。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几个穷孩子。但每个孩子身上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和个性。对这样的孩子来说,似乎穿什么是无关紧要的。见父亲进来,三个孩子都为他让坐。
  伊丽莎白半卧在床上,身后靠着一堆枕头,脸色苍白而愉作,一阵高烧刚过。相对来说,脸上安详多了。加上埃玛给她洗了洗脸,梳了梳头,为她脖子上围了一条蓝色的围巾,使她那双大眼睛显得更美丽动人了。因为脸上没血色,在烛光照射下,杰克觉得很象当年他在非洲见过的牙雕制品。看到杰克,伊丽莎白脸上泛起容光,似乎把全部力量都集中到手上了,一把把丈夫拉过来,把他那粗壮的身体搂在怀里,好象永远不愿让他离开似的。
  〃今天你的气色好极了,亲爱的伊丽莎白,〃杰克异常温存地说。
  〃我好多了,〃女人鼓起勇气说,〃今晚你下班时,我会做好疙瘩汤,烤好面包等你。〃
  杰克慢慢把妻子的手臂拿开,扶她躺在床上,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他看到的好象仍是那个多年来朝夕相处的漂亮姑娘。伊丽莎白此刻也在爱慕地凝视着他。这种目光看得杰克痛不欲生,一股冲动,想抱起自己的妻子,离开这间破旧屋子,爬上当年他们相爱山会的山顶。不知怎么的,杰克相信,清新纯洁的空气,习习吹来的微风,不仅会把病魔赶走,还能给她带来新的生机。此时此刻,杰克再一次感到这一冲动。
  然而,严冬的迷雾仍笼罩着山岗,凛冽的北风仍在呼呼劲吹,迎春的花草尚未露芽,大地仍在封冻,天空也常常阴云密布。节气不对呀!要是在夏天,他早把她抱上〃世界屋脊〃,其实是伊丽莎白给它起了这个美名。然后用杜鹃花给她做个枕头,让她躺在翠绿欲滴的草地上晒太阳,而他则紧紧地守在她的身旁……
  〃亲爱的,听见我跟你说话吗?〃伊丽莎白的声音把杰克从幻想中唤回来,〃今天晚上我就能下床了。咱们全家一块在壁炉前吃晚饭,就象我没得病以前那样。〃很显然,因为丈夫坐在身边,伊丽莎白的气息强多了,眼睛也有了光泽。
  〃不行,你不能下床,亲爱的。〃他用沙哑的声音说,〃医生说你必须绝对卧床静养,莉莉一会儿就来照顾你和为大家做晚饭。不许你干傻事,亲爱的。答应我。〃
  〃好吧,如果你这么不放心,约翰·哈特,我答应你。我不下床。〃伊丽莎白从来不叫丈夫的呢称。
  杰克俯身贴近妻子的耳朵,以便只让她听见。〃我爱你,伊丽莎白,全心全意地爱你。〃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伊丽莎白看着他,用眼睛表达着她的从未变过,也是永远不变的爱情。〃我也爱你,约翰,一直到死和死了以后。〃
  杰克弯下腰,闭着眼,亲了她一下,然后拾起身,机械地转过脸,〃过来,温斯顿,〃大步走到大儿子面前,〃去亲妈妈一下,然后该走了。天不早了,孩子。〃
  温斯顿亲了一下妈妈脸颊,出去了。小弟弟学着哥哥的样子也向妈妈告别了。屋里只剩埃玛坐在床边儿上。〃妈,我走之前你还需要点什么?〃
  伊丽莎白摇摇头。〃你泡的茶好喝极了,宝贝。莉莉姨妈来前我不要什么了。我不饿。〃
  病倒后她从来不饿。不吃东西怎么能好呢?埃玛心里想,然后强装笑脸说:〃好吧,妈。但莉莉姨妈给你送的吃的,你一定要吃。要战胜病魔,就要长力气。〃
  伊丽莎白微微一笑。〃放心吧,宝贝。〃
  〃要我给你把蜡烛吹灭吗?〃埃玛要出门时问。
  伊丽莎白用充满柔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好吧,亲爱的,灭了吧。我休息一会儿。你真是个好孩子,埃玛。要是没有你,妈妈都不知怎么好。现在,快跑吧。既然厨娘膝纳允许你星期三可以回来看我,你今天可别迟到。好好做活儿,记住了。费尔利太太是个好人,这可实在难得的。〃
  〃好的,妈妈。〃埃玛强忍眼泪,轻轻答应着,温存地亲了母亲,手脚麻利地整理一下床单、枕头,给母亲盖好被子。〃星期五回家的路上,我给你采一把杜鹃花来。说不定在石缝中能找到几棵冻不死的杜鹃。〃 
  杰克和温斯顿已经出发去砖厂了,弗兰克一个人呆在厨房里,烛光摇曳不定,炉火若明若暗。他坐在处边一个大凳子上,显得更瘦小虚弱。实际上,他主要是骨骼小,体形细,但很结实,活象个小猎犬似的。他身上的裤子又肥又大,是温斯顿穿旧了、小了才给他的。看脸色,他今天好象老大的不高兴。实际上,弗兰克·哈特并非如此.他有他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乐趣。他的世界充满了美妙的幻想,他的乐趣给他的童心以极大的满足。这些,使他觉得外界的客观事物都无关紧要。这种幻想世界使他从不计较贫寒的生活,反而从中获得内在的力量。
  确实,弗兰克小小年纪,正是善于幻想的年龄,他自得其乐。唯一使他深感痛苦的事情是去年夏天被迫辍学。当时,父亲经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十分遗憾地告诉他:因家境困难,他不能再上学了,要去挣几个钱自食其力。为此事,他哭过,闹过,但是,他毕竟是个懂事的穷苦家的孩子。就这样,年仅12岁的弗兰克离开了学校。在校时,他一直是成绩优秀,求知欲望极高的学生。老师得知他要进厂当童工,为他感到极为惋惜和难过。很明显,只要把书念下去,这孩子前途无量。然而,一个刚刚面世十几年的孩子不可能改变出生的环境和命运的裁决啊。
  虽然不能上学了,但弗兰克仍在自学,把妈妈读过的几本旧书翻来覆去地读,书中的情节和文字对他有一种奇妙的、难以抵御的扭力,那些他认为优美的章节他能倒背如流,以至文学的精华已经融解到他的血液里去了。
  天还没亮。小妹伙坐在壁炉前,两只小手捧着个茶杯,眼睛盯着火苗,好象陶醉在由火苗引起的遥想之中,已经心醉神迷了。一阵诗人般的灵感,虽说象火花一闪瞬间即逝,却使他欢喜若狂。小脸蛋儿上挂着出神的微笑。
  门〃吱〃的一声开了,埃玛默不做声地走进来。弗兰克先是吓了一跳,接着装装样子似地呷了一口茶,瞪着大眼睛看着忙这忙那的姐姐。〃外面还很黑,咱们不必太早上路,〃埃玛说。〃等天亮了,咱们再走。为了节约时间,到费尔利大楼之前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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