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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善恶图全传-第7章

小说: 善恶图全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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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李雷要将母亲兄弟劫杀,只因一时之气,听信邵青之言。后来气消,一想到底骨肉天分,心中不忍。当晚正与邵青吃酒,忽然一想,一声大叫,道:“邵青,我把你这真正畜生脸,王八旦,你拆散我母子手足,你丧尽良心。”说罢,手起一个五鬼把门,将邵青打倒在地。邵青爬起身来说:“大老爷,并非门下心毒。以消大老爷之气,行不行在于你,此事不行,等门下再想别法,何必动打。”李雷说:“只要离得眼前就罢,快快想来!”邵青说:“大老爷,别处可有房子?将太太二公子搬到那里去住,此事岂不两全其美?一者省得吃用大老爷,又不碍眼;二者又不伤了母子手足之情。”李雷点头,说:“这桩事可以行得。”即叫书童王福去请二公子来。王福答应而去。
  且说母子主仆三人等到夜静之后,背了包裹,来至后门。谁知上了锁难开,三人十分着急。书童走到太太这一边,看来门户开着,灯火尽灭,喊了数声,无人答应。心下明白,想是从后门逃命,一直赶来。远远好似有人声音,走至近前,叫声:“太太,二公子,黑夜来此何干?”太太公子闻听大惊,不敢啧声。李善问道:“你可是王福么?”回道:“正是。”李善遂将太太公子逃走之事说了。王福道:“不要走了。大老爷此刻回心转意,如此如此”说了一遍,四人走回。太太转回中堂,王福领了二公子来见了李雷。坐下,李雷说:“兄弟,你可领母亲到贤桥,那里有所房子去住吧。随你干什么营生,只当你我是旁人,两不相干,省得连累你们。去与不去,快快讲来。”二公子叫声:“兄长既然如此,兄弟如何不依。明早动身。”说罢,进来告知太太。太太无奈,只得收拾,次早带了李善搬至贤桥住下。
  且说李雷打发他母子去后,心中有些纳闷。邵青叫声:“大老爷,今日十月朝城隍会,一带盆景,当大为热闹。”“老邵,我家盆景,难道还少?又要出去观瞧。”邵青呵呵大笑,说:“是,大老爷家内盆景种花的,怎知外面妇女打扮出来,为之盆景!大老爷何不用了酒饭,上街散闷,选那好的受用,岂不好么?”李雷大喜,吩咐备饭。不一时摆上,畜生脸相陪,两人吃毕,洗了手,上了牲口,带领四楼教习出了门。到了街上,并无一个妇人。却是为何?有人见了大麻子,家家闭户,处处关门,哪个还敢出来?所以并不见一个妇女。正走之间,只见柳条巷内站了一个少年妇人,背面未见。瞧见这后影子十分有趣,叫了一声:“老邵,你去问一声,站在门口那个妇人是谁家的。快快问来。”邵青催马走过了两三个门面,到了一个香蜡铺子,把手一拱:“借问一声。”那人抬起头来一看,说畜生脸的,“哥哥,问哪个?”“问的适才站在门首那个妇人,是谁家的?”那人回道:“他乃是城内一个善人,姓林名孔昭的妻子。”邵青问明白了,代转马来至李雷面前,说:“老爷,就是时常念及小林子的妻子。”李雷说:“老邵呀,既是林孔昭的妻子,留他去吧。”畜生脸说:“大老爷天下顶真,因何此事就不顶真了?”李雷问道:“老邵,依你怎么办法?”“依门下,先请大老爷回府,让门下先把林孔昭请到。大老爷回府中,当面言及,岂不好么?”李雷同意,代转马头回府不提。
  且言那邵青直奔巷内,走到第三家门首,用手叩门。里边问“哪个”,应道“是我”,只见里边开了门,走出个小家来,问“是哪里来的?”说:“你家相公可在家么?”说:“不在家。即刻就回来了。”邵青进来相等。当时林相公回来,一见了他,说道:“你可是畜生脸邵青么?来此何干?”邵青满脸堆欢,说:“我家大老爷,今日偶然想起相公,特差我前来相请。此刻连戏箱都已开现了,只候相公一到,即刻开台做戏。”林孔昭一听,骂了声:“李大麻子,你是衣冠中的禽兽,名教中罪人。我与他绝了交,他就是八人轿子九人抬,我也不去的。”邵青说:“相公不去,我的衣饭碗没有了。”故意着急就要朝墙上撞头:“相公呀,你不去,叫我怎样见大老爷回话?倒不如一死倒还干净。我死不足惜,就家中八十三岁的老娘,活活要饿死了!”林善人一听,就发了恻隐之心,说:“不须着急,就与你去走一遭。”正是:周全他人衣饭碗,谁料自身入牢笼。
  邵青见况,满心欢喜。林爷说:“你在此略等片刻,就来。”说罢,进内见了娘子,说知此事。娘子叫声:“相公,不去为妙。此人巧用激将之计,将你诳去。相公呀,祸多福少!”林爷说:“不防,我有恩与他。娘子放心,去一刻便回。”说罢,转身出来,叫家人拴了门,同邵青前奔李府而来。李府家人一见,通报请见。李雷迎将出来,叫声:“贤弟,久违了!”林孔昭叫声:“大老爷彼此违教。”李雷说:“我当面怪你!你我多年弟兄,怎么称大老爷来?”林爷说:“是。”只得叫声:“大哥。请。”“不敢,贤弟请。”三人一同进内,来至书房,见礼坐下。邵青叫声:“大老爷,今日请林相公前来闲谈,吩咐人免了戏,倒还清雅。”下面人假意答应,即刻摆上酒席,三人叙坐入席。酒过三巡,肴过数味,李雷欲言,难以出口。望着畜生脸丢个眼色,起身便而去。邵青会意,叫人拿酒,重斟一杯,遽与林爷说:“愿相公一品当朝。”林爷接来,一饮而尽。又斟一杯,说:“今日好城隍盛会呀,我与大老爷骑了牲口,走西街小巷,看见尊府好华堂呀!”林爷说:“落地蜗居,不当谬赞。”邵青道:“大老爷瞧见了尊夫人,好人才呀!相公福分不小,哪一世修了这位令正夫人,好极了!我大老爷意思,要接令正到大老爷府中住几日,再送回府。相公可依得么?”林孔昭闻听此言,说:“等我回去商议。”邵青道:“相公依了我,包你发个大财。”林爷说:“咐耳一句。”邵青不知是计,将驴耳伸过来,林爷假作说话,恨命一口,将耳朵咬下半边。邵青身痛,双手抱紧,大喊一声叫:“大老爷快来救命呀!耳朵没得了!”李雷走将出来,把副麻脸一放,骂了一声:“小林子,王八蛋。我家邵相公与你说玩话,你就咬他耳朵?”叫“人来!将他推下火牢。”林爷唬得魂不附体,只见上面走将几个人来,吵一声,把林相公拿住,推推拥拥只往东园火牢而来。林相公一路大哭。
  且说东园内双二爷,正坐那里,见他们到了,说声:“诸位兄弟,多行些方便。大老爷原不过要他的妻子,等我问他一声,看他依也不依。”说罢,走出亭子,叫声:“林相公,何苦为了个妇人,把自己的性命送了?非是我陡胆相劝,快快允了吧。”林爷道:“既蒙相劝,放我回去,将妻子抬来,送与大老爷受用。”双福道:“既然如此,众位兄弟们,随我前去见大老爷回话。”说罢,一同来见李雷,叫声:“大老爷,林相公依了,愿情将妻子送与大老爷受用。”李雷吩咐:“将林孔昭带来。”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第七回    林孔昭哭诉城隍 金毕山改妆行刺


  词曰:
  渔翁执竿问樵夫,问道何处有酒沽。过得板桥三五步,不知今日有若无。
  渔船停泊在两边。连日天阴少酒钱。几次欲把笠衣当。又恐明日是阴天。
  话说李雷吩咐“带他进来”,林孔昭进内,李雷便问:“兄弟,你既依了,快快回去,把令正送来。”林爷说:“要宽我三日。”李雷道:“这个不能,明日五更就要抬人。”林爷道:“我妻生性刚烈,必用好言相劝,才可依兄。”李雷说:“那个管他烈与不烈!”吩咐外面打轿,将林爷硬八分推上了轿,一直哭到门口。下轿来到房中,叫声:“娘子!你今日看什么城隍会!遇见恶人李雷,他见了你容颜,起了歹念,祸生不测,将我哄去,说了些事。我不允,便将我推下火牢。只得暂且依允,回家与娘子商议此事!如何是好?”娘子叫声:“官人,我若不去,你的性命难保。不如等我去将恶人刺死,与万人除害!哎哟相公呀!我舍一命,轻似鸿毛。失一节,重如丘山。官人呀!我去之后,你自己保重,不可想念奴家。”说罢,抱头痛哭。娘子走入房中,用针线将底衣缝连。林爷无计可施,忙走到关帝神前,把情由哭诉一番。帝君大怒,把美髯一拂,林爷一吓,一个斤斗跌倒。只见老人家喊道:“相公不好了!外面走了水了!”林爷吓得手瘫脚软,爬将起来走到外面一看,只见天上祥光万道,端霭千条,红云缥飘。连忙进去,把娘子拉到外面。只见一位神圣起在空中,头戴金盔,身穿绿袍,坐下赤兔马,左有周仓捧定青龙偃月刀,右有关平捧着金印。面前跪着一妇人。夫妻二人倒身下拜,抬头忽然不见。看官,此是关圣帝君,见林孔昭家三代敬重,终日虔诚供奉,感念与他,所以显圣前来相救。你道这妇人是哪里来的?乃得道的一个妖怪变的,因上帝敕旨,令帝君降服。帝君念他不贪淫欲,不好富贵,所以遣他下凡,替罗氏凤娘。你道他是何怪物?他乃是四川嘉陵峨眉山一个九尾狐狸,有千年道根,所以得成人形。
  且说林爷夫妻甚是恩爱,不忍分离,哭了半夜。将近天明,忽听门外有李府家人,催促说:“天快亮了,快请令正夫人上轿吧。大老爷立等,不可迟迟。”罗氏开言,叫声:“官人呀,我去之后,不可盼望。保重要紧!”二人哭了一会,林爷搀了罗氏,开了门,大娘正欲上轿,忽然一阵狂风陡起,刮得飞沙走石,众人立脚不住。这一阵风刮得灯消火灭,风过之后,重又点起灯笼火把。众人将轿子抬起,穿街过巷,抬进李府内堂下轿。李雷一见,走出用手相搀,进了洞房,成其美事。说书的,此话不明。列位有所不知:罗氏在家那般节烈,因何竟与恶人苟合?就是那一阵神风,神圣将妖狐丢下,摄去啰氏,此乃是替身,并非林孔昭之妻。
  且说罗氏,被风一直刮到南京清凉山下,有个小庵,名叫柳莲庵。庵内有两个尼姑,此时天色已明,正在大殿诵经。只见半空中掉下一个人来,有一道婆正走天井,喊道:“不好了!有了妖怪了。”二尼闻听,走来一看,见是个妇人。忙问道:“你是人是怪?”罗氏此时跌得昏迷不醒,二人将她搀上大殿,冲了开水灌下,登时苏醒。尼僧道:“大娘是哪里来的?快快说来。”罗氏开眼一看,见是两个尼僧,说道:“老爷,我是林孔昭的妻子--”就将上项事说了一遍。说罢,放声大哭。叫声:“二位老爷,小妇人被风刮到此间,还求老爷发个慈悲,搭救难妇。”说着跪下。二尼连忙搀起,叫声:“大娘放心,你且权住小庵,不可出去。倘若李雷知道,连小尼性命难保。”罗氏相谢,只此住下。
  且说林爷见妻子去后,关上门大哭回房。到天明起来,至李府叫声:“大叔,我问你一声,我家敝房,可好么?”家人回道:“相公问的是令正?此刻正在牀上,与大老爷快活,不亦乐乎!”林爷一听,气满胸怀,身上发抖,大哭。一直上街,说:“我去告他!”家人道:“你告谁呀!只好去告灶王。”林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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