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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饮者无名-我和丈母娘的相处之道-第41章

小说: 饮者无名-我和丈母娘的相处之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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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占滩头。前浪未平,后浪已起,面对前后夹击,如果久攻不上,那就只能被无情取代,我终于体验到人到中年,又身处中间阶层的不上不下的尴尬滋味。
  (六十七)
  转眼就到周末,岳父和丈母娘临行前,照例是大包小裹的象要把半个家都搬走,多一个孩子就要多带不止一倍的行李,奶粉奶瓶,衣服鞋袜,虽然他们早早地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星期了,但仍旧有临时想起来的永远也收拾不完的东西。临走前一分钟,还在往行李里塞最后一只宝宝吃饭用的小碗。
  到了西客站我们从入站口随着涌动的人流鱼贯而入,同时,广场上更多蜂拥而来的男女老少操着各地方言,扛着大包小包刚刚到达。我没有想到,春运高峰虽然已过,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进京,他们一个个表情懵懂而欣喜,紧张又兴奋。十年前,丈母娘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分子,每年从这里进进出出不知多少次,这里承载了不知多少异地求存之人的悲欢离合梦想憧憬。十年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机缘巧合,千里姻缘成就了我们一家。那时候,北京的就业压力住房压力还有限,当年的丈母娘象现在的“房奴”一样,边工作边供楼,边给老婆挑贤婿,还早早地给我们培养了下一代,一样都不拉地成了资深“北漂”。如果再晚几年的话,可能一切都没有这样顺利了。十年间北京的外来人口和房价象雨后春笋一样,每过一个夜晚就攀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土著北京人都快要被北京抛弃了,纷纷迁移到五环外,六环外,郊区甚至河北了,如今竞争严酷,生活成本大大提高,如果说过去的大学毕业生十年能够安家落户站稳脚跟的话,那么现在的“北漂”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付出更大的努力也不一定能够达到,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头发花白的“北漂老人”为了孩子长驻北京——“年轻白领,工作不久,存款不多,基础不牢,为了安家,东拼西凑,贷款不够,家长来凑。”
  安顿好行李后,老婆和闺女腻在了一团亲密道别。丈母娘和岳父轮就番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这个说:“冰箱里的肉,蛋,奶,记得要及时吃,不要一放一礼拜,长毛了都不知道;还有屋门,水,电和燃气每天睡前都要检查好开关,千万不可大意;周末至少去一次菜市场,青菜用报纸一包放在冰箱里,可以保鲜一周,有空就炒两个菜,不要每天都下馆子胡吃海塞,不仅乱花钱还容易吃坏肚子……”
  丈母娘更是象办交接手续一样,不得不把老婆交给我“接管”了:“她不会做饭,最近工作忙又不顺心,能做的你替她多做点儿。她好打发,几乎不怎么吃肉,煮点面条,有点青菜就可以,还算比较好伺候。隔两天你们就到楼下饭馆吃一顿打打牙祭,也别亏欠自己;还有,她每个月那几天,脾气不太好,你多担待点,不要惹她生气,气大伤身,你如果看着苗头不对,就出去散散步,避避风头,别硬碰硬,犯不着因为一点小事弄得两败俱伤,太伤感情;还有一点……”丈母娘一直赔着笑脸,事无俱细地交代了半天,老婆不会做饭已经成了她可以不做饭的最充分的借口和理由了,其实,还是因为有丈母娘在她身后给她撑杆子。
  丈母娘总是在我耳边重复老婆不会干活的“光荣历史”,比如18岁之前她都没让老婆自己洗过袜子内裤,还有,上大学后,都一个多月了老婆也不知道该换床单了,还是同宿舍的女生帮她换了床单她才知道世上还有“换床单”这件事,因为在家里,这些事情都是丈母娘一手代劳了,她只要能一心读好圣贤书就行了。所以丈母娘才“儿行千里母担忧”,老婆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用她的话说,就是结了婚还带着个贴身“老妈子”作陪嫁。说实在的,丈母娘也一直害怕老婆将来有一天和婆婆一起生活会受到指责刁难,幸好我妈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不然,就我老婆不会做家务这一点,就会被借机整得很惨。不过,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老婆人多势众,有娘家人撑腰,不比我,爹不亲娘不疼的,更何况平时岳父和丈母娘把我们一家三口的吃穿用度伺候得周周到到,再说了,人家手上还有我的闺女呢,我于情于理也得把丈母娘的闺女给伺候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多干点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从小就接受上海男人“包办家务”的“熏陶”,“男人下厨房”在我家那是约定俗成,国际惯例,我爸给我妈做饭更是天经地义,所以做饭对我来说并不难,即使是有困难,此刻我对着丈母娘也只有鸡啄米般地满口答应才是。而女人生理期使小性儿这点事,我早领教过了,我妈更年期的那阵子,我爸正官运亨通,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妈对着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要上天,一会儿要跳楼的,我爸该受的那份罪,几乎全让我代劳了,因此我早早地就领教了女人的无理取闹和喜怒无常,这增加了我对女人的心理承受力和忍耐力。轮到我独自应付我老婆那几天的时候,大不了溜着墙根儿走就行了,而且,最近一年因为她看了不少佛经修心,已经懂得要尽量消解嗔心,所以情绪也好了很多。
  这时候,我见丈母娘突然吞吞吐吐地停顿住了,这可不是她雷厉风行快人快语的风格,她一定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要交代,我心里也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她看我心领神会的表情,就点到为止:“你可要注意采取措施,千万不能再让她怀孕了,这次不比上次,有了就能要,现在家家就一个指标,就算政策上允许你俩还能要,咱们也没这条件!”
  我一听,果真没有猜错,丈母娘果真是在担心我们俩避孕失败——不成功,则成人,她刚刚呕心沥血地带大了一个,我们这边就又流水线一样地再给弄出一个来,好家伙,她也甭想安度什么晚年了,整个就是一终身保姆了。她生下来也不是就为日后做姥姥的,做丈母娘也不是她的理想。其实,不光是她一个人担心,我更害怕,自从我弹无虚发地让老婆怀孕以后,我几乎很少碰她了,这几年又是怀孕又是生子,又是两家明争暗战,平时还要努力辛苦工作赚钱,周末陪完老妈又要陪孩子,一根蜡烛两头烧,一没时间二没闲情三也确实怕她万一再怀孕,丈母娘找我算总帐;而老婆自从吃斋念佛后就更是立志要戒“五欲六尘”,就这样,我俩虽然同床共枕,其实更象是“同桌的你”的那种感觉,在外面偶尔还能手拉手扮扮老夫老妻相,在家里已经变“爱人”为“同志”,完成了角色转换——“孩儿她爹” “孩儿她妈” 的和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合二为一了。
  为了让丈母娘放心,我只好对她指天发誓:“您放心吧,就这一个孩子就耽误了我们半生好事,要是再来一个那还不把我们一辈子都填进去了。打死我,我也不敢再要一个了,除非我中俩500万,换套400平米的房子。不过,估计这辈子也没戏了,所以您还是快回去争分夺秒地去买养老的大房子去吧,我们要是在北京混不下去了,就去投靠您去!”
  丈母娘主人翁精神颇强,喜欢“大姐大”的“范儿”,这会儿一听说女婿情愿投靠她当马崽,乐得满脸都是双眼皮:“没问题,将来等你们退休了,咱们就北京住半年,老家住半年……”丈母娘兴致勃勃地做着她的下一个20年规划。这样,目送着火车徐徐开动,他们满心欢喜地离开了北京。我和老婆倍感失落之余,也象卸掉了一大块包袱一样倍感轻松,从这一秒开始,我们俩终于可以过上向往已久的“二人世界”了,一下子没有了上有老下有小的牵挂,可以名正言顺理所当然地自由安排自己的生活了,我们准备先购物,再吃饭,然后呼朋引伴,吃香的喝辣的,K歌撮麻刷夜,看电影,把这几年为生养孩子还有供房子而拉下的“人生享受”课程都弥补过来。
  我迫不及待地给浜子播了电话:“911还没到,你都闪得找不到人影了?前阵子忙什么呢?电话也不通,中国联通都找不到你,隐藏够深的呀。”
  听得出他正睡得睡眼惺淞:“这不正忙着和拉登接头的嘛,准备今年911再给你一个惊喜。才十点多钟,我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就被你骚扰,我可真够倒霉的!你不是被老婆开除了吧,怎么有工夫给我打电话?”
  我兴奋地向他报喜:“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老婆还指着我伺候呢,要是被开除了倒好了,我立马搬过去跟你住去。不过有更好的事儿,我刚把闺女和丈母娘送走,从现在开始,至少三个月我都是自由人了,你可要记得随时来骚扰我呀。”没有孩子前,我和浜子每周都有节目,不是打球就是看电影,要么就是饱吹饿唱,胡吃乱侃。有了孩子后,就象上了磨道的驴一样,每天都是吃喝拉撒那几件事儿,几个月也难得和他见上一面了。
  浜子一听我最近不用伺候孩子了,好象比我还兴奋:“这还真是个好消息,有个外地的丈母娘还真不赖,孩子往老家一扔,你们还能有几个月喘气儿的时候,我可没有这份福气了,不过我有一个更大的好消息通知你——我要结婚了,早点儿知会你一声,也好给你留个准备红包的时间!”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倍感意外:“你不是忽悠我吧?真的假的?你可一向自栩是聪明人呀,让我想想你以前教我的公式——‘聪明男人+聪明女人=浪漫,聪明男人+笨女人=外遇’,以前你属于第一种,不过这次这两种你都不是,那就是‘笨男人+聪明女人=婚姻’,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一物降一物,你总算碰上对手了?要是还不是,那难不成是‘笨男人+笨女人=怀孕’?你不会是处处留情,到处播种,被人‘讹’上了吧?好小子,你也有今天,这一跤你跌得很惨吧!”我一阵坏笑着推测着,很为自己的推理得意洋洋。
  浜子咸皮赖脸道:“欢迎猜测,欢迎杜撰,我的原则是——在那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
  (六十八)
  原来浜子的未婚妻就是他的“驴友”, 浜子是狂热的旅游摄影爱好者,中学时就发誓要游遍名山大川,他是《国家地理》和《摄影之友》的忠实读者,早年在摄影器材上的投资都快够在当时买套一居室了。去年他养精蓄锐长达半年时间,终于鼓足勇气辞职去了趟西藏,人人都说西藏与灵魂有关,我倒觉得西藏与辞职有关。浜子为了去西藏而辞职,而有人从西藏回来后大彻大悟地要辞职,比如浜子在那里“艳遇”到的北京女老乡,看起来外表美丽事业成功,人生精彩冰雪聪明快乐坚强,但触及内心深处,才发现她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逃避,安全感顿失的女人。也许因为异地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也许是因为空气稀薄,头脑发昏,两个原本在同一个城市里生活了30年的不相干的人,却在强烈的紫外线下一下就擦出了火花。
  回到北京后,两人各忙各的,还没来得及熊熊燃烧的爱火被现实的冷水一下就扑灭了,两人险些擦肩而过。如今人人崇尚自由独立,大家争先恐后享受生活,一方面吝惜付出,一方面前所未有地渴望和怕输,“爱情是场瘟疫,能免则免”。两人虽然都谈过多次恋爱,但从不为谁要死要活。而面对婚姻,大家都摇身变成了精算师,熟练运用“爱情经济学”,计算如何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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