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剑绝刀-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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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雪君低声说道:“盟主伤势不算太轻,还望能听属下的话,你肩负大责大任,不能轻身自贱,需知此刻你的受伤的时机已极不当,如若你不是盟主之尊,属下就要先问你一个私自出阵攻敌之罪……”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雪仪,解开他的穴道,再替他敷上生肌止血散。”
范雪仪依言行到左少白的身侧,先解了他身上穴道,才从怀中摸出一个翠玉瓶来,倒出一些白色药粉,敷在左少白伤口之处。
左少白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惭愧,但又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只好强自忍下,闷不作声。
片刻工夫,张玉瑶带着万良和黄荣等,一齐走了进来,每人都挟着两个红衣人。
范雪君轻轻咳了一声,道:“张姑娘么?”
张玉瑶道:“万护法和黄、高二位,都应命而来。”
范雪君道:“好!先把陷入阵中的人运入茅舍。”
万良、黄荣等应了一声,重又奔出茅舍。三人进进出四五次,才把陷入阵中的红衣人,一齐运进茅舍。
万良查点一下人数,道:“除了重伤和死亡之人,还余下三十六个红衣剑手、”
范雪君道:“强敌经此一战,一日之内,大概不会再来相犯,万护法请立刻去备制三辆马车,停在阵外,再来复命。”
万良似想多问,但他终于又忍了下去,转身而去。
范雪君自言自语的说道:“有三十六人相助,声势也不算小了,金刀盟主出现江湖,也算有了一点气魄。”
黄荣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姑娘之意,可是要把这些收作我用么?”
范雪君道:“不错,我摆下这座六甲奇阵,用心也就在此。”
黄荣呆了一呆,道:“这些人如何肯听我等之命?”
范雪君道:“自然有办法。”
左少白坐在一侧,心中暗道:“此实一大罕闻罕见的奇事,倒要仔细瞧瞧,她用的什么办法?”
只听范雪君说道:“点他们四肢穴道,解他们要害重穴,要他们自能看、耳能闻,心里能想。”
黄荣、高光依言施为,先点了那黄衣长髯大汉四肢穴道,然后,又分点了三十六个红衣剑手四肢穴道,才解开他们身上晕、迷重穴。回头看时,只见范雪君转过身去,背对着那些红衣剑手而立。黄荣心中大感奇怪,正想喝问,范雪君那妖美无匹,动人心弦的声音,已然传了过来。道:“让他们每人喝一杯洒。”张玉瑶应手而出,手中托着一个木盘,缓步行了过来。
黄荣等听惯了范雪君的声音,还未觉出什么,那黄衣长髯大汉,和三十六位红衣剑手,却是从未听过这等美妙的声音,全都听得为之心神一震。
抬头看去,只觉眼睛一亮,风华绝代的张玉瑶,手托木盘行了过来,直到那黄衣大汉身前,道:“请用一杯水酒。”
那大汉冷冷的望了张玉瑶一眼,闭口不言。
范雪君道:“他们如是不肯食用,就点他的‘天突’穴。”
黄荣应声出手,点了那黄衣大汉的天突要穴。
张玉瑶行到一个红衣剑手身侧,道:“喝下一杯酒。”那大汉摇摇头,闭上双目。
范雪君得妹妹弹指相告,虽是背对那些红衣剑手而立,但对场中情形,却是知道的十分清楚,冷冷道:“对他们先礼后兵,凡是不肯饮下那毒酒的人,都点他们的‘天突’穴。”
黄荣心中暗道:“好啊!你一口气说出那杯中之酒有毒,他们自然是不肯喝了。”
心中在想,手却未停,和高光一齐动作,片刻间、点了三十六个红在剑手的‘天突穴’。
范雪君道:“他们共有几人?”
张玉瑶应道:“一共三十七人。”
范雪君道:“好!你准备三十七枚毒针待命。”
张玉瑶应了一声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包毒针,放在木盘之中。只听范雪君道:“世人只知五险绝穴被伤之后,有如万蚁钻心一般难过,但去不知毒针过脉之苦。”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除了自愿饮下毒酒之人,就在‘会阴’穴上,刺下一枚毒针,那会阴乃任脉起处,我要那针上之毒,起经‘曲骨’、‘中极’、‘开元’至‘天穴’、‘人中’等二十四穴,尝尝那奇毒过脉之苦。
她的声音,清丽婉转,有如出谷黄莺,长发披垂在秀削的肩后,微微拂动,但说出之方,却是冷酷恶毒,听得人毛发悚然。
只听她长长叹息一声,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一盏热茶工夫之内,仍然无人自愿饮那毒酒,你们就动手吧!”
左少白凝目望去,只见那些红衣人个个圆睁着双目,望着那盘中毒针,显然,每人心中都在想着生死的事,但却不闻一人开口说话。
但闻范雪君继续说道:“你们不敢开口说话,早在我意料之中,你们那主人定然有着一种惨酷又特殊的方法,控制你们。你们不敢背叛他、怕他日后找到你们,施以惩罚,但那是以后的事,此刻,你们如是不听我吩咐。立时就要遭到人世最悲惨的惩罚。”
语声微微一顿、又长叹一声,道:“唉……也许你们有些不信,我只好选一个出来,作给你们瞧瞧了。”
左少白心中暗道:用这等威协的的办法,他们自然是不会怕了,如若那杯毒酒,真能够使他们变为我用,为什么不强他们吃下呢?
心念转动之间,突然范雪君高声说道:“拉那穿黄衣的出来。”
黄荣、高光应声而出,把那黄衣大汉,架在茅舍中间她虽是背对那些红衣大汉,但他身后发生之事,都由妹妹弹指相告,姐妹两人,幼小相处,心灵互通,有很多言语难以传达之事,姐妹两人,都用弹指传讯之法,讲了出来。
黄荣、高光刚刚架出那黄衣大汉,耳际已然响起了范雪君的声音,道:“这位兄台,对不住啦,你乃一堂之主,在这些人中,身份最高,只好先逼你饮下那杯毒酒了、”
那黄衣大汉突然冷笑一声,道:“区区一杯毒酒,饮下又有何妨?拿过来吧!”
范雪君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给他一杯毒酒。”
高光取过一杯酒来,放在那黄衣大汉唇边。那黄在长髯大汉,一仰脸咕嘟一声,竟把一杯酒饮了下去。除了范氏姐妹之外,大约再无人知道那毒酒中放的什么药物,只是那黄衣大汉饮下一杯酒后,脸上突然大变。片刻之后,纵声而笑。
范雪君冷说道:“点他哑穴。”
黄荣应声出来,点了那黄衣人的哑穴,说道:“姑娘,这人要怎么训?”
范雪君道:“让他好好的睡一觉吧!”
黄荣、高光,都不知范雪君葫芦中究竟煮了什么药,只好依言,放下那黄衣大汉。只见他大开嘴巴,似是心中有无限欢乐之事,非要大笑一场不可,但因哑穴被点,笑不出一点声音来。
但闻那范雪君高声说道:“时光不早了,为了一杯毒酒的小事,咱们不能老和他们对峙下去,何妨拿起毒针,凡是不饮下毒酒的人,就刺在他会阴穴上。”
高光、黄荣,遵言施为,毒针刺在那三十六大汉的会阴穴上。片刻之后,只见每一个红衣大汉的脸上,都开始泛现出汗水来。
只见那些红衣大汉头上的仟水愈来愈多,一转眼的工夫,已然变成了黄豆大小的汗珠儿,滚滚下来,又过片刻,那些红衣人,全身都为汗水湿透。
左少白心中暗道:一个个汗出如浆,那口中定然有着很渴的感觉。
心念转动间,突闻一个充满哀伤的声音,道:“拿毒酒来。”
这些红衣人,早已口中冒火,饥渴难耐,纵然是滴水粒米,亦有着稍解饥渴之感,别说酒中之毒,还不足致命,就算是喝下之后,当时肝肠寸断,亦是无法耐受,一人出声,群相追随,刹那间,茅舍中都是一片要酒之声。
范雪君道:“大约此刻,他们的傲骨、豪气都已消耗净尽,无人再去抗拒饮下一杯毒酒,让他们依序喝下毒酒,点他们哑穴之后,让他们好好的睡上一觉。”
这时,黄荣、主光,连同左少白、张玉瑶都不知那范雪君的闷葫芦中,卖的什么药,只好照她吩咐施为。果然,那些红衣人饮下药酒之后不久,都沉沉睡了过去。
左少白敷药之后,伤势已大见好转,眼看那黄衣长髯大汉,一个个睡的十分香甜,忍不住问道:“范姑娘,这些人个个睡的十分酣熟,可都是那些药酒之力么?”
范雪君答道:“自然不是,但那药酒却有助眠活血之用,使他们睡的更为酣熟一些。”
左少白道:“姑娘之意,可是说经过这一番酣睡之后,他们就可以脱胎换骨,能够为我所用么?”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伐毛洗髓,乃武林中上乘内功,我这番举动,虽然不是伐毛、洗髓的上乘内功心法,但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左少白接口道:“原来如此。”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接道:“经过反应,都和事先预计所变,大致相同,但真正的效果如何,贱妾还是难以断言,只有看他们醒来之后的情形,再作决定了。”
左少白道:“如是他未如姑娘预期之变,又将该当如何?”
范雪君道:“如若变出意外,那就证明了我学的医术误人。”
左少白道:“如今变化都在姑娘预期之内,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范雪君道:“他们如被迫服下药物,这一杯药酒,和一阵好睡之后,就可以使他们解除内腑之毒,还他本来面目,再无毒发的威胁,那时晓以大义,让他们追随盟主效力。”
左少白道:“如若他们不肯答应呢?”’
范雪君道:“教而后杀之,不能算虐,这些人如若个个都是生具劣性,不肯为武林中正义出力,只好以他们身受之道,再加其身,迫他们为我所用了。”
左少白略一沉吟,道:“姑娘之意,可是说,解了他们身受剧毒之后,然后再在他们身上下毒,是么?”
范雪君道:“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除了下毒之外,还有别的法子。”
左少白道:“好吧!处此险危之境,一切悉由姑娘作主就是。”
范雪君道:“属下领命。”
左少白怔了一怔,暗道:好啊!她这一声领命,那无疑是说以后的事,不用我再管了。
口中不言,心中却暗作盘算道:此女逐渐现露锋芒,做事也愈来愈有决断,和初见她那等柔弱自谦的神情,竟是大不相同了。
茅屋中突然沉静下来,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突闻一声长长的叹息,那黄衣长髯大汉,突然伸动了一下四肢。
黄荣急急说道:“这黄衣人要清醒了。”
范雪君道:“解开他被点的穴道。”
黄荣呆了一呆,道:“什么穴道?”
范雪君道:“所有点制的穴道,一齐解开。”
黄荣道:“这个,他如不肯臣服。”
范雪君道:“不要紧,在半个时辰之内,他没有搏斗之能。”
左少白知那黄衣大汉武功高强,如若动起手来,只怕黄荣、高光,都难是他敌手,伸手摸过古刀,右手紧握刀柄,暗作准备,如若那黄衣大汉一有反抗举动,将不顾重伤之体,施展断魂一刀,一举把他伤在刀下。
范雪君已在高光等人面前树立起了威严,黄荣不敢抗拒,依言解了那黄衣大汉全身穴道。
只见那黄衣大汉伸动了一下四肢,挺身坐起来,圆睁双目,四顾了一眼,缓缓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