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债父偿(穿回二十年前) by 暗云天-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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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将军也怪，那么多高贵小姐不要，却偏偏娶了一位平民女子为妻，而且妻子死后，也一直不再娶，真是一位痴情种子！”
“是啊！”
……
……
这些话语，一字不漏地传进了一位少年的耳朵里。
少年身穿青色长袍，背上背着行囊，风尘仆仆，满脸灰尘污垢，一双乌黑的眸子却幽深似海，正是刚到京城的夏玉笙。
“他竟然没有娶公主吗？”他喃喃自语，皱起眉毛，满脸不解。
“来啦！来啦！”
“大将军的马队进城啦！”
……
人群一阵骚动，远远的，城门处行来一对骑兵，将老百姓分开，腾出中间空道。
一位穿着银色闪亮盔甲的大将军，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在几位黑甲副将的簇拥下，慢慢走进城门。
“欢迎平南大将军还朝！”
“平南大将军千岁！”
……
欢呼声，惊喜的叫声，叹息声混在一起，气氛很快就沸腾起来。
随着马队逐渐走近，夏玉笙心中砰砰乱跳，双手已经汗湿，紧紧抓住包袱，睁大双目，死死盯着走在最前面的平南大将军。
近了，越来越近了。
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可是，这样的光彩，根本遮不住他双眼凌厉的光芒。
楚怀钰的身量长高了不少，身材也远比二十年前魁梧，皮肤黑了些，可是脸庞依然是那么完美英俊，二十年的时光，不但没有夺走他丝毫美貌，反而还增添了一种更吸引人的成熟魅力。
十多年的军旅生涯，让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像高山的鹰一样锐利，闪烁着睿智，从容的锋芒，盼顾神飞之间，神采飞扬，不可一世。
夏玉笙的眼睛模糊了，那马上挺拔的身影，仿佛也变成了二十年前的阿钰，同样是那么丰神如玉，指高气昂。
只是，那一双美丽的眼睛，还会像以前那样，深情的往着自己吗？那一张漂亮的嘴唇，还会像以前一样轻轻地呼唤自己的名字吗？
挺拔健美的身影慢慢经过自己，逐渐走远，他，竟然没有朝自己这个方向看上一眼！
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夏玉笙拼命推开面前的人群，冲到了道边。站在道边维持次序的士兵立刻将他推回去。
“不要走！不要走！阿钰！阿钰！”夏玉笙心里一急，大声呼喊起来，可惜，他的声音淹没在了欢呼声中，无法引起注意。
“阿钰！阿钰————”
夏玉笙不顾一切地再次冲过士兵的阻拦，冲着前方的身影高声呼喊，声嘶力竭。
“阿钰！阿钰——”
几个士兵立刻冲上来，将夏玉笙牢牢按倒在地。
“他妈的，是个疯子捣乱，先把他抓起来！”一个军官吩咐道。
“放开我！放开我！”夏玉笙拼命挣扎，一边高声叫喊：“阿钰！阿钰！”
如果他还记得我，他一定会听见我的声音，一定会！心中，有种坚定的信念支持着他，嗓子已经喊得疼痛不堪，可是他依然高声大叫。
奇迹似乎发生！
红色骏马忽然停住了，马上的人微微皱眉，慢慢回头，那张俊美的脸，有些犹豫，有些惊讶，又有些不敢置信。
夏玉笙努力抬起头，望着那人的眼睛。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立刻溅出了火花，紧接着就缠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
“阿钰！”夏玉笙轻轻呼唤。
“笙笙！”虽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可是看到他的口型，夏玉笙知道，他叫的是“笙笙！”他没有忘记自己！没有！
喜悦，激动，还有很多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夏玉笙头脑嗡嗡作响，视线立刻变得模糊不清，迷蒙泪眼中，隐约看见那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矫健身影，迅速跃下马背，大步向自己冲过来。
“笙笙！笙笙！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楚怀钰双手颤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夏玉笙身前，按住夏玉笙的几个士兵惊讶不已，连忙地放开夏玉笙，迅速后退。
“笙笙！”像抱起一块世上最珍贵的宝石，楚怀钰小心翼翼地搂住夏玉笙：“笙笙！是你吗？是你吗？”
“阿钰！是我！我是夏玉笙，你的笙笙！”夏玉笙伸手抹去泪水，也随着泪水抹去了脸上的灰尘，露出了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庞。
“真的是你！”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楚怀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交加，忽然双臂紧紧搂住夏玉笙，泪水滚滚而落。
“笙笙！真的是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他紧紧地搂着夏玉笙，几乎让他透不过气，“笙笙！你好狠的心！你让我等你，一等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啊！你好狠！好狠！”
“对不起！对不起！阿钰！”夏玉笙伸手去擦他脸庞的泪。可是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索性不擦了，两人紧紧偎依在一起，抱头痛苦。
四周的士兵和老百姓全都惊呆了，一片鸦雀无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抱在一起大哭的人。
平南大将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出了名的铁汉，无论受多重的伤，绝不会掉一滴眼泪。可是今天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搂着一位少年放声痛苦，实在是惊世骇俗，不能置信，众人下巴都掉了一地。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时候，楚怀钰忽然伸手抹抹眼泪，将夏玉笙打横抱起，对着身后一名副将说：“墨林，通知宫里，我今天身体不适，暂时不去面圣了，立刻打道回府！”说完，抱着夏玉笙飞身上了骏马，转眼间，绝尘而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墨林哭笑不得，他也认出了夏玉笙，叹息一声，真是天意！天意啊！
夏玉笙被楚怀钰一路抱进平南大将军府，四周仆人惊讶的目光注视在他身上，可是他根本感觉不到。
劫后重逢的喜悦已经将他的心田全部塞满，缩在楚怀钰温暖宽厚的胸膛中，只想就这么呆一辈子，永远不离开！
“王爷！这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向楚怀钰行礼。
“你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要来打扰！”楚怀钰关上房门，将夏玉笙放到床上，眼睛里满是惊喜，眷念。
“笙笙！让我好好看看你！”轻轻摸着他的脸庞，心里激动彭湃，溢于言表：“你没变，还是这么好看！笙笙！”
“阿钰！”
尽管楚怀钰已经三十六岁了，岁月的痕迹已经悄悄爬上了他的眉梢眼角，可是他的柔声呼唤和深情眼神，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摸一样！
夏玉笙语声哽咽，呆呆地望着楚怀钰，情不自禁伸手轻抚他眼角细细的皱纹，仿佛这样可以抹去时光的流逝。
“阿钰！你……你长大了……”
“笙笙！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嫌我老啦？”楚怀钰顿时露出委屈的神情，跟二十年前在他面前撒娇的阿钰一摸一样。
“没有！没有！”夏玉笙连连摆手，伏在楚怀钰的怀里，轻声道：“别说你才三十六岁，就是六十三岁，我也一样喜欢你！”
“呵呵，笙笙，想不到你的嘴巴也会这么甜，不行，我忍不住了，快让我尝尝！”楚怀钰不由分说，吻上夏玉笙的唇，思念已久的唇，就像世上最好的桂花酿，清醒恬美，却无比醉人。
两人唇舌纠缠，再也舍不得分开。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怀钰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夏玉笙。
夏玉笙想到楚怀钰竟然对自己二十年来，一如既往，丝毫没有忘情，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别哭！笙笙！你只要回来就好，我……我不怪你走了那么久！你看，这间卧室是我们从前睡的那间，里头每一件东西我都不让别人碰，跟你走的时候一摸一样。就算你永远不会来，我也永远为你留着！”
夏玉笙透过泪眼，打量这间房间，果然，房间里的布置，每一件摆设都那样熟悉，好像主人根本未曾里去，伸手摸了摸，均是一尘不染，想必楚怀钰曾交代下人勤加打扫。
转过头，看见窗旁的墙上，多了一幅画像。画像已经有些发黄，上面画着一位青衣少年，眉清目秀，俊美难言，正是自己的模样。
注意到夏玉笙的目光，楚怀钰也转过头去看着画像。
“笙笙！对不起！我擅自找人画了你的模样。我……我只是太想你。你说会回来找我，可是…可是你让我等太久，我怕…我怕会忘记你，真的好怕……”
“别说了，我明白，对不起！阿钰……”夏玉笙感动得泪水滚滚而落。
楚怀钰紧紧抱住他：“别哭啦！我不怪你啦！等会你哭累了，怎么能补偿我着二十年来的相思？”
“我补偿！我一定补偿！阿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啦！”夏玉笙扑进楚怀钰怀里哭着说。
“真的？”
“嗯！”夏玉笙闷闷点头。
“好笙笙！现在就来补偿我吧！你欠我二十年的欢愉，就算一年做一次，也有二十次！我今天要你全部补偿给我！”
楚怀钰的眼睛闪着恶狼一样的绿光，脸上满是嘻笑，神态和二十年前那个恶整夏玉笙的小王爷一摸一样。
“啊？你……你这个小……老色鬼！”夏玉笙又羞又怒，更加感到好笑，擦擦眼泪，道：“活该！谁叫你养了个不成器的儿子，抢走了我的未婚妻，我当然要报复回来！让你尝尽相思之苦！呵呵，这叫做子债父偿！”
夏玉笙得意洋洋地笑，忽然想起什么来，瞪大眼睛，说：“对啦！你儿子楚大宝抢走了红袖怎么办？别以为他是你儿子，我就会饶了他！！”
楚怀钰一愣，呵呵笑道：“你说的红袖我见过，可是她和大宝情投意合，没有什么不妥啊！前些日子，大宝还写信给我，说要娶红袖为妻，你何必再插一脚？？”
“是这样的吗？”夏玉笙弄不明白啦。
“哼！怎么？你还念念不忘红袖吗？告诉你，有我在，你今生都别想在见到红袖！！”说着狠狠吻了他一口，笑道：“说到子债父偿，我才有资格要你好好补偿我！”
“什么……什么意思？”
楚怀钰笑得更加诡异：”笙笙！你知不知道我娶的王妃是什么人？”
“听说……听说你娶了一位平民女子。你放弃公主娶了她，是不是……是不是你很喜欢她？”想到楚怀钰的怀抱里曾经躺着一位他爱着的女人，夏玉笙嘴里不说，心里却冒起酸酸的味道。
“笙笙！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楚怀钰捏捏他的小鼻子，笑着说：“我告诉你吧！我娶的王妃名叫清莲！”
“清莲？！你……你竟然娶了清莲？”夏玉笙大吃一惊，“为什么？她…她是夏国人，而且…而且对你有敌意！”
楚怀钰瞪着他：“你这个小混蛋！你忘了吗？你和清莲曾经春风一度，你倒好，拍拍屁股就走啦！清莲怀了你的骨肉，我怎么忍心看到你的孩子沦为私生子，所以顶着我父王和朝廷的压力娶了她做王妃！我这是在给你擦屁股，你还敢吃醋？！”
“啊？！”夏玉笙惊得目瞪口呆。
“笙笙！我告诉你，我虽然娶了清莲，可从来没有碰过清莲一根寒毛！”楚怀钰极力向夏玉笙撇清他和清莲的关系。
“那…那清莲呢？”
“唉！”楚怀钰叹口气：“清莲散功以后，身体一直虚弱，生下孩子以后，患了产后风，躺了好几个月，终于不治！我也很遗憾！对不起，笙笙！”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阿钰！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是我对不起你！”想到楚怀钰对自己温柔体贴至此，夏玉笙心中感动，热泪盈眶。
“这么说，楚大宝是……是……”
“对！楚大宝是你的亲生儿子！”
天啊！真是太让人吃惊啦！夏玉笙张大嘴巴合不拢。以前还曾奇怪，这个威名赫赫的楚王府，怎么就生出个不成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