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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烽戎底定(第二部)-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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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都没有答应。可如今皇上已经仙去,还怎么能辨明核实?如果不能为国家立一位仁君,莫说对不起驾崩的皇上,就连自己的身家性命怕也难保了!想到这里,他下了最后的决心。

  “既然皇后信不过本相,那就请王公公与本相一同去取遗诏吧,只要是实,本相绝无二话!”

  李皇后点头说道:“丞相只管去,此处自有本宫料理!”

  王继恩带了两个小太监,跟在吕端身后,直奔御书阁而来。御书阁在大殿西南,是赵光义征河东回来后新建的一个书阁,昼夜有人在此当值,平时没有皇上的圣旨,谁也不能擅自入内。几个人登上阁楼,吕端对守阁的文吏吩咐道:  “把门打开,本相和王公公要寻检立太子诏!”

  “圣旨呢?”阁吏还不知道赵光义已经崩逝。

  “这不是来找圣旨吗?皇上驾崩了!吕丞相是奉皇后懿旨来的,顶圣旨用!”王继恩厉声呵斥。阁吏瞅瞅王继恩,又瞅瞅吕端。吕端朝他使了个眼色,阁吏这才取来钥匙,把门打 
 
 
开,吕端、王继恩先后跟进阁中。王继恩轻车熟路,直奔放置立太子御书的架子走过去,瞅了瞅架上一个紫漆锦盒,命阁吏道:

  “打开!”

  阁吏又从架子尽头取过一大串钥匙,把锦盒打开了。盒中果然有一方折叠齐整的圣命。王继恩认得此绢,得意地朝吕端说道:

  “丞相请过目!”

  吕端情知此物是真,伸出颤抖的手拿起素绢,吩咐阁吏:

  “本相眼花,你去取一枝大烛来!”

  阁吏闻命往阁外走,吕端随后也走出阁门。王继恩还在得意,猛听得阁门“咣当”一声被关上,又听得吕端火急火燎地命阁吏道:

  “快把门反锁上!快!快!”

  “咔咔”几声,王继恩被锁在御书阁里。吕端把那幅绢子往怀里一揣,又叮嘱阁吏:“不管他怎么叫嚷,万万不可放他出来!”说罢大步出阁,奔回大庆殿。

  “皇后!”

  “王继恩呢?”李皇后见吕端没和王继恩一道回来,有些惊异。

  吕端定了定喘,说道:“王继恩犯欺君大罪,御书阁里根本没有皇帝遗命,本相把他锁了!”

  李皇后猛地一惊,知道吕端把王继恩算计了,厉色说道:

  “丞相此言对天可表吗?”

  吕端没有正面回答,指着远处几个皇子说道:

  “皇后可以去询问诸位皇子,有谁听说过皇帝曾颁布过立元佐庶人为太子的诏书?”

  “丞相竟敢戏弄本宫!”李皇后大为愠怒。“你明知道这样的诏书是绝密的!”

  吕端不再与她争辩,高声把赵德昌叫了过来,问他道:

  “韩王,陛下立你为太子,此事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赵德昌还在揩着哭红了的眼,说道:

  “此事光明正大,朝廷上下无人不晓!”

  奇迹出现了,赵德昌若无其事地从怀里掏出一道圣旨,还没打开,被吕端劈手夺过来,看罢,在李皇后面前抖了两下,说道:

  “皇后,这一回相信了吧!”

  这一切让李皇后感到简直是在玩幻术。没等她再问,吕端大声吩咐阎承翰道:

  “敲丧钟!”

  静静的夜里响起了沉闷的钟声,一连敲了五十九下,表示皇帝五十九岁升仙。吕端之所以命阎承翰敲丧钟,是因为这么一敲,百官会立即赶赴宫中立朝候命。

  “皇后,请你和韩王准备准备,一会儿百官来朝,本相要带领百官山呼万岁,确认新君!”吕端说罢,又叫过周怀政,命道:“陪皇后和韩王收拾起来,准备临朝!”

  “丞相放心!”周怀政说罢,拥着李皇后和赵德昌出了大庆殿。吕端长出了一口气,猛跳的心稍微平静了些。他又走到了元偓等人面前,对诸皇子说道;

  “一会儿拥立你们的兄长为皇帝,你等快去换上朝服,记着挂白!给本相也带一方白布来。”

  “遵丞相命!”元偓等人先后离去,殿里只剩下几个太监和侍婢守候着赵光义的亡灵。

  至此为止,吕端还是没弄清,那封立太子的圣旨怎么会奇迹般地从德昌怀里掏出来?他重新展开圣旨,仔细看了看下款的日期,不错,确实是至道元年皇帝手书的。

  钟声停了一刻,又响起来。吕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走出大庆殿,抬头一望,群星璀璨,月亮已经移到了当空。他挪着沉重的脚步,艰难地朝大殿走去,从晌午一直到现在,他还水米未进呢!身体本来就肥大,又撑了这么久,疲惫极了!

  来到殿前,百官果然都已齐集,唏嘘声响成一片。老臣柴禹锡朝吕端深拱言道:

  “丞相,本使来迟,有劳丞相了!”

  “柴枢密何须如此说话?你也衰迈了,经不起折腾了!”吕端摆摆手说道。见李昌龄等朝官纷纷围过来,他又朝大殿一指:

  “各位大人都进殿去吧!”

  众臣僚走进大殿,按各自的砖位站定,每双眼睛都不由盯住赵光义坐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不过今天是皇帝升遐的日子,按礼法规定,座前的帷幔是遮挡起来的,这就更增加了一层神秘,一层悲哀。吕端硕大的身躯站在陛阶上,尽管离御座很近,仍旧只能看见帷后两个人的影子,看不清究竟为何人。

  周怀政从帷后走到吕端身旁,附耳言道:“丞相,率百官叩见新君吧!”

  “新君是谁?”

  “是,是韩王啊!”

  “把帷帐撩起来,本相要亲眼看一看,百官都要亲眼看一看!”吕端大声命令周怀政。

  “丞相,那,那就违礼了!”

  “此等大事,该违也得违!”吕端不容置辩地说道。周怀政无奈,走到帷帐前掀了起来,只见李皇后穿着礼服,坐在头戴冕旒的赵德昌身边。吕端看真切了,这才下了陛阶退回臣位,跪倒在地,唱道:

  “臣吕端等叩见大宋新朝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刷刷同时跪倒,对着陛阶行稽首大礼,山呼道:“臣等叩见大宋新朝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呜——”赵德昌在座上大哭起来。

  群臣又高呼了一遍万岁,吕端冲着帷后高声说道:

 
 
 
  “陛下,节哀吧!”

  这句话是在暗示赵德昌该按朝礼宣布众臣平身了。德昌像是忍不住,又哭了半天,才哽哽咽咽地说道:

  “众位爱卿平身!”

  阎承翰来到帷前,高声宣布道:

  维至道三年三月初十日,大行皇帝遗诏若曰:皇宋检校太傅、同中

  书门下平章事、韩王、开封尹、钦命皇太子讳即皇帝位。孝思永言,与

  天同哀!圣旨大赦天下囚犯,常赦所不原者悉除之。钦此!这道圣旨只是确立皇帝的身分和地位,所以除了赦免囚犯一项内容之外再无他言。按照皇家礼法,自即日起,赵德昌要为先皇帝守孝二十七天,还是遵照以日易月的规矩。至于圣旨说的“常赦不原者悉除之”,意思是犯有重罪的囚犯遇此大礼,也予以原宥。不过这个“除之”是有限度的,并不是要把普天下犯人全都放出来,而是减等处理,比如死囚可减除死罪,重罪可减为轻罪,徒罪可减为流罪,流三千里者可减为流一千里之类。

  阎承翰话音落定,吕端便朝臣僚们喊道:“今日退朝,百官归家,务尽心丧!”说罢走上阶去,朝李皇后行了个深躬大礼,说道:

  “请皇后娘娘宽心回宫吧!”

  李皇后站起身来,一言未发,在侍女陪伴下出了正殿,台陛上只剩下赵德昌和吕端两个人。吕端把赵德昌从龙床上搀起,恭恭敬敬又叫了一声:

  “陛下!”

  “丞相大人!”赵德昌感激地回了一句,低声说道:“本王刚才坐在龙床上,怎么两腿发抖不自在啊!”

  “请陛下称朕,不能再称王了!”吕端严肃地纠正赵德昌话里的错误,又道:“现在腿还发抖吗?”

  “这会儿好多了!”赵德昌笑着答道。

  “陛下此时在哀痛之中,不能笑!”

  “是是!”赵德昌像犯了过错的学童连忙给先生赔礼。“朕记住了!丞相放心!”

  吕端躬身跟在赵德昌身旁,刚出殿门,忍不住悄声问他:

  “先皇帝立太子的圣旨怎么会在陛下手里?”

  “那不是圣旨,是寇准抄给本王的。寇大人让本王时时刻刻把它揣在怀里,本王已经揣了一年多了,走到哪儿都带着它!”

  吕端恍然大悟,暗赞寇准有先见之明,也真算是个忠臣了!不过这家伙太刚愎,太不好打交道。新皇上既然深感寇准之恩,说不定要召他回朝,自己还得留神堵住。

  “陛下又说错了,怎么还是本王本王的叫?”

  “是是!朕记住了,丞相放心!”赵德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丞相也太累了,回去歇着吧!”

  吕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时候臣还敢歇着?得帮着陛下打理千头万绪啊!”

  “丞相有什么话尽管说,本……朕听丞相的话就是了。”

  “陛下又错了!陛下才是一国之主,九五之尊,怎么倒要听臣的?应该是老臣为陛下操持,陛下纳谏罢了。”吕端不断地纠正德昌。“老臣请问陛下,对李皇后打算如何安置?”

  “什么如何安置?按礼尊为皇太后啊!”赵德昌觉得吕端问得可笑:这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不成?

  “真是个仁义之君!”吕端心中暗暗称赞。他庆幸赵光义听从了自己和寇准的建议,更庆幸李皇后、李昌龄、王继恩等人的主张没有得逞。一叶落而知秋,德昌对李皇后尚且如此宽恕,别人就不用问了。他心里感到一阵轻松,顺口又问了一句:

  “陛下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当然是为父皇尽哀。”

  “其后呢?”

  赵德昌站住脚,瞅着吕端,说道:“丞相非要问,朕说得不对你可不能再指责朕!”

  “遵旨!”吕端感到十分有趣,拱手说道。

  赵德昌凑近吕端耳边,悄悄说道:

  “其后朕要把刘采苹接进后宫来,她可算熬出头了!”国丧期间,诸事忙乱,莫说赵德昌顾不上接刘采苹入宫,就是群臣百官,也是人心惶惶。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做官的谁不明白这个道理?一晃二十几天就过去了。吕端拟定了赵光义陵名为永熙,赵德昌自然没有异议,凭他处置就是了。这阵子吕端忙得一塌糊涂,好不容易把朝政稳定下来,四月初发出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尊先皇后李氏为皇太后。诏旨刚宣布出去,赵德昌便来到李氏宫里,规规矩矩地给她行了礼。

  李太后心里虽然踏实下来,毕竟还有许多心事,她噙着泪对赵德昌说:

  “陛下如此仁圣,臣妾深深感谢,只不知元佐庶人那里,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被先皇帝囚在南宫好几年,够可怜了,望陛下念其同气之亲,赦免了他吧!”

  “元佐庶人是朕的长兄,朕岂有不顾之理?请太后放心,此事朕一定会记在心上!”赵德昌十分诚恳地回答道。

  李太后还不放心,试探着问:“假如吕丞相极力反对,陛下怎么办?”

  赵德昌憨憨一笑,说道:“太后别把吕丞相想得太坏,朕猜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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