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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烽戎底定(第二部)-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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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寇准联想到刚才杨亿对他说的那句“走路小心”,是了,我寇准的确是遭人暗算了!算计我的人不用细猜,准定就是刘采苹、王钦若之流。古人不就说过嘛,“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契丹不打了,天下太平了,皇上用不着自己整天给他添堵了!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丁谓:自己力排众议,才把他推到三司使的高位,如今他翅膀硬了,也用不着自己了?他能这么无情无义吗?该不会是周怀政听错了吧?再说李继隆经过澶州之战,感了风寒。这本不算什么大病,带兵打仗,哪有不冲风冒雪的?不料这次回到定州以后,吃了不少药,却一直未见好转,近些天感到体力甚为虚弱,竟卧倒在床上了。副将几次要把他的病情驰报皇上,李继隆都没有应允,他说自己外号叫“阿福”,从来遇到危难,都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今年刚刚五十六岁,一定能好起来,用不着惊动皇上。

  这一天他感到精神清爽了些,想到府衙后面散散心,于是叫副将进屋,让他扶自己出去。副将见他脸上恢复了光泽,也十分高兴,说道:“将军既然病愈,今天天气又好,何不命人设下酒宴,和众将官痛饮一番?”

  李继隆自知身体还比较虚弱,但不好扫了副将的雅兴,于是点头应道:

  “也罢,本将军今天就陪你们乐一乐!”

 
 
 
  艳阳当空,府后花苑的花草长得正盛,成群的蝴蝶在花草间飞来飞去。李继隆在众人陪同下散了散步,不一时酒宴摆好,众人落座,众将官一齐举酒。副将先开口说道:

  “好几个月没有和李将军同桌饮酒了,今天这杯酒不同寻常,众位,咱们为李将军身体康复,满饮一盏!”

  “饮!饮!”

  “李将军爱兵如子,如今身体好了,我们高兴啊!”

  “为李将军大安,一醉方休!”

  看着部将如此兴奋,李继隆兴致也高涨起来,不过这一回酒入口中,却品不出以往那股香味,而且一盏进肚,觉得像喝进了一团芒刺,搅得腹中很不舒服。他也没太在意,但不敢再饮,给众将讲起早年征蜀、征湖南、征南唐时的趣事。众人边听边饮,其乐融融。副将正想再劝,小校跑了过来,拱手禀道:

  “李将军,转运使裴庄大人来了!”

  “裴大人来了?”李继隆十分高兴。“来得好,快请进,快!”

  众将和裴庄也都很熟悉,见裴庄进了园子,争相上前,把他拽到了酒桌前。

  “坐!”李继隆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热情地招呼裴庄。

  “下官先敬李将军一盏,才敢落座!”裴庄恭恭敬敬地端起酒盏,擎到李继隆面前。副将知道李继隆今天不想饮酒,怕他为难,于是接过酒盏对裴庄说:

  “李大人刚才饮了不少。咱可别把主帅灌出毛病来!裴运使,这一盏末将代李将军饮过!”说罢一扬脖儿,饮个罄尽。

  “谢将军!”裴庄自斟了一盏,高举齐眉,也饮尽了。他久久地望着李继隆,说道:

  “李将军消瘦了些!”

  “有钱难买老来瘦嘛!”李继隆开了个玩笑,没把生病的消息告诉裴庄。又呵呵一笑,问道:“裴运使又轺车出行,巡视州县了?”

  若是在平常,裴庄准定要客气一番,打几个哈哈,可今天李继隆话音刚落,他马上显出一脸的无奈,说道:

  “下官怕是没这个资格了!”

  “怎么回事?”李继隆吃了一惊,问道。

  “下官此来是和老将军道别的。朝廷下了旨,把本官调到潞州去任知州了。”

  “调到潞州做知州?”李继隆重复了一遍,觉出了其中的异常。裴庄虽然用了个“调”字,但为官者谁不知道转运使是知州的上司?何况河北转运使,更是仅次于三司使的外任大员。如今要到潞州去当知州,岂止是连降三级?“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裴庄显出满脸的委屈,答道:“下官并没有什么乖错,惟一的错处是附和了寇丞相!”

  “寇丞相?”李继隆越听越不对味儿。“寇丞相是中书台的擎天柱,是澶州大战、契丹约盟的大功臣啊,难道被小人谗害了?”

  裴庄肯定地点了点头,证实了李继隆的话,说道:

  “丞相被人指责目无君上,欺君妄为,干预宫闱,鬻官结党,如今被贬到陕州去了!李将军,朝中出了奸人,你也要好自为之啊!”

  “把寇准贬出京城?国家社稷靠谁支撑?”李继隆既怒且哀地叫了一声。众将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只见李继隆嘴唇翕动,像是要说什么,却没有出声,猛然间喷出一大口血,把众人吓了一跳:

  “将军!李将军!”

  李继隆头仰青天,身体一歪。裴庄惊恐间托住李继隆时,李继隆已经溘然长逝了!

  “李将军!”裴庄失声痛哭,用力晃动着李继隆渐渐僵硬的身体,大叫道:“李将军,下官害了你!下官把你害死了!”





第五十回 寇知州偶得秀女

  寇准来到陕州,没显出遭贬的落魄,先是认认真真地打理郡政,干脆利索地处置了几宗案件,紧接着分命诸县督催粮米,把他早年当成安县令那一套搬到了陕州。那套办法确实有效,不到一个月工夫,秋税便完成了。做州官最重要的就是问案、催租两件事,这两件事上闹不出乱子,就一定能得到州民的拥护。州里的僚佐都知道他是从一品宰相贬到这里的,对他毕恭毕敬,尤其是通判夏竦,更是鞍前马后,逢迎备至,哄得寇准团团转。这一天公闲无事,夏竦来到州衙后堂,给寇准送过来两坛酒,笑吟吟地说道:

 
 
 
  “下官闻知寇公善饮,特以杜康两瓮聊表敬仰!”

  寇准笑笑问道:“夏通判怎知寇某善饮?”

  夏竦凑近寇准,略带神秘地说道:

  “寇公善饮的大名早就传遍宇内了。下官听说澶州大战的时候,两军箭在弦上,寇公脸不变色,与僚佐宴饮如平日。当时下官听得,便知寇公是位百世难求的真宰相!”

  寇准被说得高兴,问道:“夏通判是不是想与寇某饮上几盏?”

  “下官哪有那个胆量?寇公一饮如虹,下官一饮如虫,还不够在寇公面前丢人的呢!”夏竦一副阿谀之态。“不过下官今天送来的两坛酒,是专一给寇公闲来自饮的。寇公若想痛饮,何不召集几个僚佐,再把官妓召过来,美酒佳人,其乐何极?”

  自打澶渊之盟以后,寇准一直是孤身一人过日子。那时候身为宰辅,万事缠身,虽然一向好色,却忙得顾不上找女人。如今皇上把他撂到了陕州,一下子闲了下来。夏竦这么一说,他还真感兴趣起来,问道:

  “这穷乡僻壤之地,能有什么佳人?”

  “寇公可别小看咱这陕州,三晋之尾,河汾之会,不但是英才辈出,美女也着实不少!”夏竦认真地说道。“寇公还没见过陕州的官妓,一个个美艳绝伦!”

  “果然如此?”寇准还是有点儿不信。

  “寇公一见就知道了!”夏竦见寇准动了心,忙道:“反正此时也没事嘛,下官这就去张罗!”

  傍晚时分,夏竦再次回到府衙后堂,兴冲冲地对寇准说:

  “寇公,一切就绪,下官陪你赴宴去吧!”

  寇准整了整衣冠,跟着夏竦来到西厅,也就是夏竦治事的通判厅。众主簿、参军们早到了六七个,见寇准进门,一齐起座,朝寇准拱手施礼。

  “寇公请上座!”夏竦拥着寇准走到正北的座位上。案子上摆满了酒果,寇准率意地朝僚佐们摆了摆手,示意都坐下,夏竦不失时机地道了个开场白:

  “各位还不知道寇大人的酒量吧?本通判今天给你们请了个酒仙来,好好领教吧!就算你们一对一来敬寇大人,也不是寇大人的对手!”说罢举起酒杯:“都端起来,先共同来敬寇大人一盏!”

  僚佐们吆喝着举起酒杯,先后饮尽。寇准刚抹了抹嘴,夏竦又给他斟满了:

  “寇公,下官久慕大名,今日有幸伺候寇公,真是三生有幸!下官先干为敬,寇公随意!”

  说“寇公随意”是夏竦表示谦敬的话,意思是寇公为尊,饮不饮都是赏下人的脸。今天寇准挺高兴,所以端起盏来也饮尽了。

  “多谢寇公!多谢寇公!”夏竦受宠若惊,连连说道。

  接下来是主簿、户曹、仓曹、兵曹参军轮流来敬。寇准知道这些人都是酒鬼,所以一直把握着分寸。眼看着酒过六巡,夏竦拍了拍巴掌,大声说道:

  “本通判看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无法取悦寇公,先歇着吧。接下来咱还是请乐籍进厅献艺!小姐妹们,来!”

  随着这声叫喊,四对打扮十分漂亮的年轻女子翩然入场。寇准定睛看时,几个姑娘确实都挺秀气,再加上衣着鲜丽,鬓角齐整,让他眼睛倏然一亮,只见女子们齐齐整整地站在厅间,最前头的一个朝前走了两步,彬彬有礼地朝寇准鞠了一躬,娇声说道:

  “小伶恭祝寇大人、夏大人福寿无穷,爱民如子!”

  夏竦偷瞥了寇准一眼,见他高兴,忙招呼那女子道:

  “寇大人今天雅兴甚高,你等切不可扫了寇大人的兴。快给寇大人报上,先跳个什么舞?”

  “是!”小女子优雅地鞠了一躬,说道:“那就请大人先饮着,看个团扇轻歌吧!”

  话音刚落,八个女孩齐刷刷从袖中褪出团扇,优优雅雅遮在脸前,然后纤腰轻摆,羽扇徐移,随着厅后传出的丝竹舞了起来。乐声疾徐,舞姿随之,把在座的人都看得不亦乐乎。跳完一曲,女子们渐渐聚拢,恰似团扇之状。寇准刚要拍手喝彩,只听乐声又起,女子们轻裾扬起,长袖舞起,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子移身最前,边舞边唱起来: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风夺炎热。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歌儿唱得如泣如诉,寇准听呆了。直到唱罢,群舞才随之结束,寇准不禁赞道:

  “陕州乐籍果然了得!小小一个女子,竟能把班婕妤的《怨歌行》演绎得如此美妙!好!好!”说罢举酒:“为你等轻歌曼舞,本官饮一大爵!”

  “饮!饮!”众人随声附和。那女子躬身谢道:“承蒙寇大人谬奖,不知大人们还要看什么舞?”

  寇准来了兴致,目不转睛地瞅着女子说道:

  “刚才这个舞跳得虽好,可惜凄切了些。能不能跳个欢快的,也好勾起老爷们的酒兴!”

  “遵寇大人命!”女子朝舞伴们示意把扇子收起,又做了个暗号,转过身来轻轻扬起一 
 
 
臂。乐声刚起,女孩们一同跳起了欢快轻柔的踏歌,领舞的女子展开歌喉,一遍一遍重复着唐朝刘禹锡的《竹枝词》: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欣赏着这沁人心脾的舞蹈,寇准不由把盏自饮,边饮边扭头对夏竦道:

  “真所谓载歌载舞,妙不可言啊!”

  “这一回寇公相信下官所言不虚了吧?”夏竦十分得意地朝寇准挤了挤眼,说道。“美酒佳人,其乐无穷。寇公,饮啊!”

  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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