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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烽戎底定(第二部)-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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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刘采苹没再多说,心里却在想:俗话说“酸儿辣女”,说不定这妮子还真要生个龙子呢。记得赵恒东封泰山之前,自己曾对他随口说过:向天祭告,或许会降诞皇子!难 
 
 
道祭天真的如此灵验吗?她决定密切关注李静婵肚里这个孩子。可还有个问题:此事要不要告诉赵恒?赵恒听了会作何反应?

  寻思了几天,刘采苹决定把此事告诉赵恒。这天后晌,刘采苹带着蓝继宗来到大庆殿。周怀政正在殿外溜达,一见刘采苹,连忙行礼:

  “皇后!”

  刘采苹直言问道:“皇上呢?”

  “回娘娘,皇上正在前殿和大臣们议事呢。”周怀政毕恭毕敬地答道。

  “去看看皇上事完了没有?”刘采苹一向对周怀政不感兴趣,如今当了皇后,更对他十分冷淡,她总觉着这个人心里有鬼,而且这个鬼一直在冲着自己笑。

  “遵娘娘懿旨!”周怀政一溜小跑来到前殿,探了探头儿,见赵恒还和王旦等人说得热闹,也就没敢惊动,伏在门外边等边听。先听里头说前宰相吕蒙正死了,赵恒吩咐王旦为吕蒙正好好治丧,又说记起吕蒙正曾对他说过,有个在淮南做幕僚的侄子叫吕夷简,是个难得的人才,希望赵恒日后重用他,赵恒问王旦认不认得此人,王旦说此人眼下正在淮南濠州担任通判,因为救灾有劳,刚刚受到淮南转运使的表彰。赵恒听罢,对王旦吩咐道:为了安慰吕蒙正的亡灵,把吕夷简调回京师,暂时做个太常博士。又说到一直在外面担任知州的张齐贤因年老体衰,恳求回洛阳老家休息。赵恒还想用他,问王旦应该给他安排什么职务,王旦提出张齐贤多年以前就是参政,因为与寇准不合才离开汴京,为暖老臣之心,最好还保留他的参知政事。王钦若一听十分生气,可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有那个在广西宜州平叛中立下大功的曹利用,如今也在京里等待官阙。陈尧叟担心赵恒把他安排在枢密院会对自己形成威胁,极言西夏赵德明继承王位之后叛服不常,如今河北无警,主要精力应当放在西北。曹利用有勇有谋,最好到延州担任鄜延路都总管,控御夏人。

  好不容易盼到议事完毕,周怀政抽身进殿,趋到赵恒身边,说道:

  “陛下,皇后在大庆殿等了一会儿了。”

  “怎么不早说?”赵恒一听刘采苹找他,训斥周怀政道。

  “微臣,微臣不敢打扰陛下呀!”周怀政摆出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他是想存心晾刘采苹一会儿,让她尝尝自己的小手段,再则也想听听赵恒和大臣们究竟说些什么。他听到张齐贤要回朝,不由一阵高兴:这张齐贤虽然不像寇准那么刚强果断,也是个遇事敢言的直臣,有他说话,刘采苹和王钦若、丁谓大概要悠着点劲儿办事了!

  赵恒匆匆回到大庆殿,刘采苹瞪了周怀政一眼,转身对赵恒道:

  “陛下,臣妾有件要紧的事。”

  赵恒会意,立即朝周怀政、蓝继宗等人使个眼色,两人驱着另两个小太监溜溜地出了殿,从外头把殿门关好。

  “皇后,什么事?”

  “还记得那个李静婵吗?她有身孕了!”

  “有身孕了?”赵恒不由一阵惊喜,又立即感到这种喜气在刘采苹面前表现出来不大适宜,问刘采苹道:“皇后打算如何安排她护胎将养?”

  刘采苹笑道:“护胎将养的事,臣妾精心安排过了。臣妾只对陛下说一件事:李静婵既然有了孕,就该悉心护持,陛下以后不要多来寻她,免得动了胎气。”

  一句话说得赵恒满脸通红,嘻嘻一笑,说道:

  “幸亏朕把周怀政他们都打发走了,这话若让他们听见,又不知到外头怎么传朕的闲话呢!”





第五十三回 谏事神二张受贬

  夺母爱一后独裁说不清是丁谓要讨赵恒的欢心,还是要巴结王钦若,反正在监造玉清昭应宫的工役中格外卖力,加上他掌管着全国财政,有多少银子可供花费他心里最有数儿。去年将作监拿出的图样就够显靡费的了,丁谓还不满意,又在图样中批道:“一应宫室,皆选亳州最佳生漆;窗牖凡平之处,皆改为透空雕镂;一应匾额题字以纯金为之;廊庑、藻井、斗拱处,以金箔覆之。”好家伙,这样建下来,一座玉清昭应宫的花费,至少顶上给契丹五六年的岁贡!为了加紧施工,丁谓又规定所有役人昼夜轮工,别的不说,单这灯烛之费要添 
 
 
加多少?

  张齐贤回到京师,重返参政之位。王旦拐弯抹角儿地把他的苦衷说了一遍,张齐贤听出如今朝廷乃是王钦若、丁谓二人主政,蛊惑着皇上大兴土木、举行封禅。为了把事情弄个清楚,张齐贤亲自到景龙门外的玉清昭应宫工地查勘,只见工地绵延无尽,满眼黄尘,数不清的役夫在那里紧张地劳作,其间还不时传出监工们的斥骂声和吆喝声。他打马朝北面的主宫驰去,这座庞大的建筑主体刚刚完工,不少匠人正在精心打磨着廊柱,正门上方的金匾已经悬挂好了,“玉清昭应宫”五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个工师模样的人见张齐贤在宫前伫立,走过来问道:

  “小人眼拙,不知大人是哪一衙的老爷?”

  “参知政事张齐贤!”张齐贤干干脆脆地答道。

  工师听罢,连忙深拱道:“不知张大人莅临,望张大人恕罪!”

  “这不是你的罪!”张齐贤的话开始不好听了,指着那块金匾问道:“匾上的字用了多少金箔?价值白银几何?”

  “这……”工师面带难色地瞅了瞅张齐贤,憋屈了半天,才回答道:“这匾上的字不是金箔贴的,是,是鎏金铸就的……”

  “什么?鎏金铸的?”张齐贤吓了一大跳。“这得多少金子啊!”

  “回张大人,此匾共用鎏金一十四斤八两六钱。”

  “整个宫里这样的匾额还有几块?”

  “回张大人,据小人所知,大概还有两块。”工师如实回答。

  “两块?那就是说还需要将近三十斤鎏金?”张齐贤瞪起两眼直逼工师。“你知道一两鎏金值多少银子?多少铜钱?多少担米?”

  工师被训得有些发懵,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对答。

  “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是,是三司使丁大人。”

  张齐贤怒不可遏,噌地跳上马,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两鞭,一径朝三司衙门奔去。守卫门卒认得张齐贤,见他面色不悦,也不敢拦。张齐贤把马缰摔给了士卒,大踏步进了主厅。丁谓正和几个远道而来的转运使交谈,一见张齐贤到,立即拱手笑迎:

  “张参政来到敝衙,蓬荜生辉呀!”

  张齐贤率意地回了个礼,来到丁谓公案旁坐下,直到丁谓把那几个转运使打发走,才开门见山地问道:

  “玉清昭应宫好大的排场啊,听说丁大人在主持工役,大兴土木,把成筐的金子往那上面浇?”

  丁谓笑容可掬地给张齐贤递上一盏茶,回道:

  “张大人太抬举下官了,丁某一介计使,不过是奉旨监修而已。怎么,张大人视察过了?”

  “张某刚刚去了一趟。早就听说这玉清昭应宫的排场比皇宫还大,张某不信,今日一见,惊得差点儿回不来了!”

  “张大人真会说笑话!”丁谓很得体地把气氛缓和下来,眼珠转了两转,摆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接着说道:“张大人有所不知,玉清昭应宫建得如此华丽,下官这个掌管钱财的人能无动于衷一点儿也不心疼?可是王钦若大人撺掇着皇上,非要把这座宫建成个惊世骇俗的不朽之作,说若不如此,不足以答谢上天之赐。张大人有所不知,如今虽然是王旦大人当着宰相,可真正的权力都握在王钦若手里。张参政刚才指责下官大兴土木,把成筐的金子往玉清昭应宫里浇,此话说得痛快淋漓,下官钦敬之至!只是这件事连王旦丞相都不敢阻拦,下官有多大胆量,敢贸然顶撞?下官真是无可奈何呀!”

  丁谓说的是实话吗?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原来此人最初附会王钦若和刘采苹,力主封禅之议。事毕之后,他才发现皇上是如此地好哄骗,凭王钦若那么点儿小聪明,出了那么个鬼点子,就能骑在王旦的脖子上,对皇上任意摆布,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更让他不平的是:王钦若对他丁谓也总是颐指气使,俨然他现在就是朝廷的主宰,而自己倒像是他的小兄弟儿!对张齐贤,丁谓是有所领教的,此人敢说敢做,是个和李沆、寇准差不多的愣头青。如今他反对修建玉清昭应宫,这正是可以利用的大好机会呀,何不把这个不是拍在王钦若身上,让张齐贤有多大气只管往王钦若身上撒,自己坐山观虎斗:张齐贤若能把王钦若打败轰走,剩下能跟赵恒和刘采苹耍心眼儿的,就只剩下丁某了,王旦、陈尧叟、张齐贤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张齐贤若是败了,那势必和王钦若两败俱伤,谁也不好受,而自己则养精蓄锐,到那时可以揪着张齐贤的头发撞王钦若的脑袋,也可以揪着王钦若的头发撞张齐贤的脑袋,该有多痛快?

  张齐贤是个直性子人,听丁谓这么一说,深信不疑,好意对丁谓说道:“丁大人,张某见你是个精明干练的人,所以劝你几句:什么突降天书,什么封祭泰山,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为这些荒唐之举大兴土木,耗费民脂民膏,张某实在感到痛心疾首。王钦若一味胡来,丁大人可要适可而止,把握住分寸,不要跟着他走得太远,还是把银子用在富国强兵上为上策!”

  丁谓应声答道:“张大人这席话真像一把利剑,刺痛下官的心!下官明知这件事徒劳无 
 
 
益,怎奈权臣执意如此,下官岂敢不从?下官人微言轻啊!张大人,下官听说封祭的事还远远没有结束,近来皇上又打算到河东去祭祀汾阴后土呢!”

  “啊?”张齐贤吃惊不小。“祭汾阴?这又得糟蹋多少银子啊!”

  丁谓偷眼瞅见张齐贤已经气红了脸,心中暗自得意。他估计用不了多久,张齐贤就会跳出来,到那时他张齐贤和王钦若之间,必会有一个要倒霉了!丁谓猜得一点儿都没错。没过几天,张齐贤进宫求见赵恒。来到偏殿时,刚升为副都知的掌印太监雷允恭告诉他说:

  “皇上携刘皇后、杨懿妃和周怀政、蓝继宗等人到明德楼去了,张大人稍候着吧!”

  赵恒到明德楼干什么去了呢?原来他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带着李静婵往泰山上爬,爬呀爬呀,忽听得李静婵在他身后叫了一声:“不好了,奴婢的玉钗掉到山底下了!”赵恒一着急,醒了。这么简单的一个梦,用得着赵恒动心吗?其实赵恒动心是有道理的:民间传说,女人怀孕坠钗,就意味着孩子即将诞生了。掉在地上的玉钗如果折为两截,意味着生女子;如果完好无损,就意味着生男儿。李静婵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刘皇后说,离临盆也没几天了。她早叮嘱过侍奉的婢女和接生的稳婆仔细看护好李静婵,不可有一点儿疏忽大意。就在这个当口儿赵恒做了这么个梦,他当然有所牵挂,一大早儿便让刘采苹把李静婵平日里戴的那支碧玉簪取下,带人到明德楼实际去测一测。

  临近明德楼,赵恒命蓝继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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