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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烽戎底定(第二部)-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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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王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杨亿连忙止住:

  “丞相放心,下官牢记在心了。丞相先歇着吧!听下官叨叨几句。”

  王旦咧咧嘴角,问道:“你要说什么?”

  “丞相要劝寇大人不被小人抓住把柄,下官猜想丞相所说善于抓住别人把柄的小人是王钦若和丁谓,对吗?”

  王旦没有做声,半晌,对王素说:“把笔交给杨学士!”

  杨亿抓起笔伏在案上,不敢再看王旦。只听王旦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我只说几个意思,杨学士帮本相润色吧。第一是告诉陛下:王旦在政府十八年,从枢密副使直至宰相,未曾受人一文钱贿赂,也未曾为亲友谋过一官一职。我死之后,子侄不必受荫为官,让他们走科举之路。第二是希望陛下日亲庶政,任用贤士。人言未必可信,昊天未必可亲。凡事须有准的,便可直行。”说到这里,他特地嘱咐杨亿把后两句话原样保留给赵恒看。杨亿立即明白了:这两句话是暗藏机关的:人即丁,言即谓;所谓“人言未必可信”,是告诫赵恒不要轻信丁谓的话。“昊天”更隐讳一些,《尚书》里有一句“钦若昊天”,所以这句话是在告诫赵恒:王钦若不是可以亲近倚重的大臣。末一句显然是劝赵恒任用寇准,只要寇准说可行的事,便可以去做了。

  杨亿借王旦府上两易其稿,看看天晚,与王旦洒泪告别。

  王旦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初时脑子里还闪现着自己捧着那可笑至极的天书金匮登上泰山、走进河东后土庙的场景,慢慢地,什么画面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片漆黑。他感到自己已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没有感觉,没有痛苦,就这样走了!走啊,走啊,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又看见了前方的光亮,初时像是门隙间透出的阳光,只有一线,慢慢地扩大扩大,竟成了一片光明!脑际又出现了两张脸,一张是王钦若,一张是丁谓!他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他迫不及待地歪了歪头,见王素等三个儿子都守候在自己床前,心里好一阵欣慰。

  “父亲,感觉好些了?”王素抢先问道。

  王旦眨了一下眼,表示听见了。看来他今天情绪不错,神色也很安详,虽然声息较弱,毕竟又开口了:

  “你们近前来,为父有话要说!”

  三个儿子凑到王旦身边,王旦一一看过他们的脸,嘱托道:

  “为父自知留日无多,有些后事,你们要按为父说的去办!”

  三个儿子一齐哽咽点头。

  “为父入仕以来,惟谨惟慎,兢兢业业,没做过泯灭良心的事,对得起天地祖宗。可惜当了宰相以后,后悔没有在天书降临这件事上劝谏皇上,致使王钦若、丁谓等人,又是封禅,又是祭后土,祭祠老君,还要建玉清昭应宫,一发而不可收。上天惩我,竟让为父死在这无谓的进谒大礼上,实在是为父罪有应得!身为宰相,迁就佞人,这罪过为父生前是无法赎回了,我死以后,你等务请僧人为我剃度为僧,敛以袈裟,为父到了阴间,还要苦行苦修,以赎罪愆!”

  三个儿子听罢失声痛哭!王素抓住王旦的胳膊,断断续续地说道:

  “父亲一生仁爱为本,不曾伤及一草一木,更不曾伤害一人,何必要出此言!”

  “素儿,你还是不明白为父的心痛!”王旦吃力地说到这里,接不上气了,只得歇息。没等王旦再说,院里传来门吏的声音:

  “老爷,皇上来了!”

  “皇上?”王素等惊得一跃而起,急忙出了寝屋到外头迎驾。

  赵恒阴沉着脸走到跪地的王素面前,说道:

  “尔等平身,把朕送来的五千两银子收好!”

  “不不!家父有嘱……”

  “王丞相呢?”赵恒不等王素说完,急急问道。

  王素起身,引领赵恒走进王旦的卧房。只见王旦张着口像要说什么,没来得及,便咽气了。

  “呜呜呜呜!”寝内寝外哭成一片,不知过了多久,王素才颤抖着爬起来,轻轻将王旦的两唇抚好,悲泣着对赵恒说:“臣王素知道父亲要说什么。”

  “丞相要说什么?”

  “他一定是听见陛下赏赐银子的话,嘱咐臣等切不可收!”





第五十六回 王丞相堕入陷阱

  按照刘采苹的建议,天禧改元之后,赵恒便张罗着立受益为皇太子的事,这一次大臣们都没有异议,意见空前一致,赵恒十分高兴,所以还没到大礼之日,他又和刘采苹商量为受益封王爵和选师傅两件事。第一件事两人很快达成了一致:根据宗正卿和太常礼院的提议,受益当晋封大国之爵,前朝李煜那个南唐在诸国中最大,归宋之后,金陵府改名叫升州,所以受益被封为升王。至于选师傅,是历朝历代传下来的规矩,只要立太子,就要在满朝高官中寻找德行学问俱佳的老臣兼任太子太师和太子太傅,简称师傅。按赵恒的意思,想让还没 
 
 
复职的前参政王曾和翰林学士杨亿干这份差事,他认为这两个人都是既有人品又有学识的直臣,不料刘采苹却提出异议,她认为王钦若是新任宰相,太师之职非他莫属,至于太傅,她提议让一个赵恒从未入眼的人干,此人是谁呢?原来是前吴越国王钱俶的儿子、翰林学士、新提升的枢密副使钱惟演。

  说起钱惟演,应该是天禧改元后满朝关注的最热门的人物了。此人在太宗朝一直默默无闻,钱俶死后,他也没有弄出什么声响,只因会写一手锦绣文章,所以一直干知制诰,后来升为翰林学士。别看他从来不出头露面,可心里十分有数,大概是由于出身吴越王世家的缘故,所以对朝廷、宫廷之间的关系看得清清楚楚。他一直想巴结刘采苹,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可巧前几年刘采苹的哥哥刘美死了老婆,钱惟演抓住时机立即托人说媒,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刘美。这刘美就是早年那个银匠龚美,刘采苹进宫之后,赵恒赐他随刘采苹姓刘了。钱惟演明白,能巴结上刘美,就等于巴结上了刘采苹。就因为这层关系,钱惟演得到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主要是失了人心。比如早年他和杨亿等学士都在王钦若手下编纂《册府元龟》,那时候钱、杨关系还很融洽,经常诗酒唱和,后来还把这些唱和诗编成一本诗集叫《西崑酬唱集》,在士大夫中间流传甚广,甚至成了不少后进之士学诗的楷模。后来钱惟演的眼睛总盯着权势人物,杨亿开始讨厌他了。前一阵子赵恒让杨亿草写丁谓升任参政的圣旨,杨亿托病不愿写,给周怀政出主意,这道圣旨最好让钱惟演写,因为他可以把这道圣旨写得花团锦簇,那不就巴结上丁谓了?这话还真让杨

  离册立太子的大礼没几天,甚至连册文都写好了,不料受益突然患了重病,先是满身高热,热极之时还时不时说些胡话。直到第三天,太医才发现他满身起了无数的小红斑,而且越出越多,手背上、后背上密密麻麻,甚至连眼皮上、舌头上都能见到。刘采苹和杨莺莺一直守候在受益身旁,见受益热得时常昏厥,生怕再有个三长两短,那杨莺莺甚至忍不住流泪啜泣。赵恒这两天也来了好几次,命御医务必把受益救过来,否则以抗旨罪流放沙门岛!几个御医一直束手无策,直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勾当官断定受益是在出麻疹。此病虽然凶险,但只要医治及时,不致危及生命。他立即拱手向刘采苹禀奏,说此病可治,只要稍假时日,耐心服药即可。得到刘采苹的允许,他提笔开方,在笺纸上迅速写下:

  葛根三十钱防风二十钱牛蒡子二十钱竹叶二十钱桔梗十五钱

  杏仁十五钱麻黄十钱生地十五钱犀角一分灯芯草(为引)

  他把方子细细斟酌了一番,交给一个年轻医士,让他速到御药房煎制。这方子是从《伤寒论》改造而来,治麻疹效果甚佳。勾当官直到此时,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好像在自我安慰:这一回脑袋暂且搬不了家了!

  不料受益的症候十分严重,一连服了几天药,原本朱砂色的疹疱渐渐变紫,触上去还很硬,用医家的话说,就是内毒还没有表解出来。看着受益四肢乃至脸蛋都已肿胀,赵恒和刘采苹等都急得要命。勾当官暗忖之后,决定单煎犀角、葛根为汤,另加雄黄、龙脑、牛黄、黄连等药猛攻。几天之后,受益手臂上的紫疹开始变软,有些疹尖上开始破了,渗出细微的黄液,已经数日没有好好进食的小受益终于睁开眼睛,想吃东西了!赵恒又想起王钦若的话:“陛下如此虔心事神,封泰山,祠后土,定会履险如夷!”看来王钦若劝自己事神,丁谓大建玉清昭应宫,还真是影响立见:封完泰山就得了龙子,谒完玉清昭应宫就医好了皇子受益的病!神不可欺呀!

  经过这场大病,受益身体瘦弱了不少。为谨慎起见,赵恒决定把册立太子的大礼移到天禧二年再举行。眼看着受益的身体一天天恢复,人也像长大了许多,才八九岁,俨然像个小大人了。赵恒喜在心头,决定先加他为中书令,让他在常朝时和百官一道立朝,位在王钦若之上。就这样又过了一两个月,册立太子的大典在崇政殿举行。

  宰相王钦若、枢密副使钱惟演既负了教导太子之命,不敢有丝毫松懈,公事之余,大都和太子呆在一起,甚至有时连公事都抛到一边,随时听候太子的吩咐。

  这一天,受益独自在资善堂内读书,赵恒来到他身边。

  “太师、太傅待你如何?”资善堂是专门为受益读书听讲而设的一个房间。

  “回禀父皇。”受益很有礼貌地答道:“太师、太傅尽心教儿臣认字读书,管得甚严。”

  “严就好嘛!”赵恒满意地说。“如果姑息太子,朕就要责罚他们了!”

  受益原本是在抱怨,没想到赵恒却对王钦若和钱惟演的严苛大加赞赏,心里有些不高兴,毕竟童言无忌,他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儿臣听二娘娘说,太祖、太宗在位的时候,经常带着皇子出外打猎骑马,可儿臣却一直被拘在宫里!大娘娘和二娘娘虽说对儿臣好,可是跟得太紧。如今又派王钦若和钱惟演逼着儿臣读书,儿臣都快憋闷死了!父皇就不能带儿臣出去玩玩吗?”

 
 
 
  “宝贝!”赵恒爱怜地抚了抚受益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何尝懂得父皇的心思?太祖太宗爷爷都有好几个皇子,可父皇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儿,万一有个闪失,朕把偌大一个江山交给谁掌管啊!”

  受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顶撞,寻思了片刻,恳求道:

  “儿臣体谅父皇的用心就是了。不过儿臣提个小小的请求,父皇可要恩准啊!”

  赵恒笑着问道:“什么请求?”

  “一会儿王钦若和钱惟演又要给儿臣说书,儿臣想到后花园去听讲,也好看看花草,听听鸟叫,要不然儿臣真的闷死了!”

  赵恒本想劝说他读书时不能分心,又觉得他毕竟是个孩子,玩上几天也无大碍,便答应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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