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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毛佩琦正说永乐大帝朱棣1-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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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整顿军伍,准备再战。两军摆开阵势,燕军在东北,官军在西南,好一场拼杀,朱棣临阵督战,张奇兵出入阵间,随机应变,一见燕军受敌,即驰赴之。诸将遥见燕王旗帜,辄欢呼震地,军士无不踊跃争进,自辰(早八点到十点)至未(十四点到十六点),屡进屡退,胜负未决。双方将士皆已疲惫不堪,各自坐地而息。已而复起再战,相持不退,又用弓矢交相射杀。忽然,东北风大起,尘埃涨天,沙砾击面。官军逆风畔目,咫尺不见。燕师顺风大呼,纵左右翼横击之,钲鼓之声震地。官军大败,纷纷弃兵而走,燕军追至滹沱河,践溺而死者不可胜计。燕军遣散降兵,尽获官军器械辎重。盛庸退保德州。
朱棣战罢回营,尘埃满面,将士无从辨认。等到听见说话声音,大家才知道是朱棣,诸将趋前来见,相视大笑。
此役之初,盛庸颇有骄意,认为此举必摧灭燕军无疑。诸将随身携带了金银器皿及锦绣衣服,准备攻破北平时大举宴会,及至战败,所带物品尽为燕军所得。反观东昌之役,燕军惨败,且折大将,众将士无不欲复仇血耻,故人人奋励。官军之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与盛庸互为犄角的吴杰等未能发挥作用。吴杰、平安拥十万之众,本欲与盛庸合兵,但军行至离盛庸八十里,听说盛庸已败,便退回了真定。双方激战时,如吴杰、平安能率众助战,胜负实未可知。即使庸军战败之后,吴杰等赴援,以久蓄精锐之师出击争战疲惫之旅,转败为胜,也是可能的。至于交战之中狂风骤起,而燕军恰值顺风,就非人力所能逆料了。燕军之胜,只可说是险胜。
10.藁城之役
二十三日,朱棣遣使向北平报捷,不料官军万余驻扎于滹沱河南岸单家桥,道路不通。信使当晚回朱棣军中报告。朱棣自不能容忍。第二天,他率兵北上,往击其营,一战而溃之。
这一天,燕军移驻楼子营。根据朱棣分析,驻在真定的吴杰与平安没能与盛庸合军,是因为吴杰等忌功。盛庸战败,正是吴杰要高兴的。这时该轮到他一显身手,独占其功。朱棣说:“吴杰等若婴城固守,则为上策。若军出即归,避我不战,则为中策,若来求战,则为下策。今其必出,破之必矣。”
第60节:百折不挠(39)
诸将说:“彼闻盛庸已败,必不敢出。”
朱棣说:“不然。吴杰、平安拥众十万,不得与盛庸合者,以我军居中,隔离其势。今逗而不出,有旷期失律老师费财之责。”他指出平安必出无疑。针对这种形势,他制定了一套策略,令诸军伪装解散,托言四出取粮,给敌人造成空虚的假象。敌人得到消息,必然乘虚而来。而燕军一出便回,严师待敌。平安一定会落入圈套。
燕军依计行事,军士解散,四出取粮。又有一些校尉荷担抱婴儿,假作避兵的百姓,奔入真定城,宣传燕军四出取粮,营中无备的谣言。真定守军听说此情,果然决定出师欲袭其不备。
闰三月七日,派出到真定刺探情报的都指挥郑亨、李远等报告,吴杰军现驻滹沱河北,离燕军七十里。朱棣暗想,吴杰出城果不出所料。他对诸将说:“贼不量力揣智,妄欲求战,譬犹乳犬之犯虎,伏雌之搏猩也。虽有斗,必死随之矣。且盛庸既败,今复来,此天意所欲两败之也。”
朱棣命诸军渡河。时天色已晚,诸将请求明早再渡。都指挥陆荣甚至说:“今日十恶大败,兵家所忌,不可济师。”
朱棣非常坚决,他说:“吾千里求战,忧贼不出,百计诱之。今其在外,是贼送死之秋。夫时不再得,机惟易失。今时机如此,岂可缓也!借使缓之,贼退真定,城坚粮足,攻之不克,欲战不应,欲退不能,是坐受其蔽。若拘小忌,终误大谋。”说着,朱棣便策马首先渡河。
朱棣相信天命,故常以天吓之,甚至攻打沧州时伪造天象诱说将士,如今陆荣以阴阳家说阻止进军,他反而说不要拘小忌以误大谋。朱棣是一个明决的统帅,他懂得时机对战争常常起到决定作用,他虽不免迷信天命,但似更相信人谋。朱棣的决心,使诸将除了服从没有回旋的余地。
朱棣策马渡河,刘才执辔而从。刘才发现河水较深,骑兵可以渡过,步军、辎重可能会被河水淹没。朱棣立即决定,骑兵从上流渡,步军、辎重从下流渡。成千上万的骑兵穿河而行,流水为之所逼,下游水浅,辎重等得以安全过河。朱棣率三千骑兵,循河西进,走了二十里,果然与官军相遇,于是便在藁城扎营。这一天天色已晚,双方只是略作交锋便各自收兵还营了。但朱棣唯恐官军退回城内,便亲率数十骑逼近敌营而宿,以牵制敌军。燕兵犷悍,利于野战,故唯恐官军闭城不出,出又担心其复入。惜乎官军中无人识此机窍。不然,只需坚壁清野,燕军真的会陷入“攻之不克,欲战不应,欲退不能”的局面。用兵不仅在于人众兵强,还在于审时度势,敌已知彼。如此,则先有胜算在握。
初十,双方交战。吴杰军列方阵于西南。朱棣一见不觉失笑。他向诸将指说:“方阵四面受敌,岂能取胜?我以精骑攻其一隅,一隅败,则其余自溃。于是朱棣派兵牵制敌阵三面,而倾尽全部精锐攻其东北隅。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
朱棣本人带骁骑数百人,循滹沱河绕出敌后,突入敌阵,大呼奋击。平安军中,树有用木头绑缚的望楼,有好几丈高。激战中,平安登楼了望,指挥官军发强弩射杀燕军。万箭如雨向朱棣射来,朱棣的旗帜上箭集如同猬毛,燕军死伤甚众。忽然大风从天而降,飞屋拔树,声震如雷。平安无法再在木楼上指挥。燕军乘势四面冲杀,官军大乱,都指挥邓戬、陈鹏被燕军擒获。吴杰、平安军退入真定城中。
这一仗,官军损失六万余,军资器械也多为燕军所得。然而燕军虽胜,也颇为不易。第二天,朱棣派人把那面箭如猬毛的军旗送还北平,并写信告诉世子,要谨慎收藏,留给后世子孙看,让他们知道今日御祸艰难。都督顾成是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从小便随朱元璋起兵,见过各种激战。此时他因被俘已投入燕军,辅世子在北平居守。他看到这面战旗,不禁感动得潸然泪下,他对太子说:“臣自幼从军,多历战,今老矣,未尝见此战也。”所可异者,白沟河、夹河、藁城三战,燕军皆得风助,实为侥幸。
第61节:百折不挠(40)
燕军乘胜南下,走顺德、广平、至大名,河北郡县多降附,形势急转直下。
11.使命往还
朝廷听说盛庸在夹河败兵,并未能拿出高策对局势有所挽回,而是再次宣布贬逐齐泰、黄子澄,以取消朱棣兴兵的口实。上次,齐、黄被罢,朱棣不予理睬,此次齐、黄被贬,更显见朝廷的无能。朱棣知道朝廷是不会就此认输的,朝廷也知道朱棣更不会就此罢兵。朝廷将齐、黄明为窜逐,实派出募兵,朱棣则就此抓住时机,上书朝廷申诉冤屈,争取舆论,暗中秣马励兵以图再战。
窃惟二帝三王之治天下,无他术也,用建皇极而已。皇极者,大中至正之道也。以大中至正之道治天下,天下岂有不治者乎?大中至正之道非人为之,盖天理之所固有,为人君者特守而行之,则佞人必远,贤人不近而自近,九族不睦而自睦,百姓不均而自均,无所往而不当矣。《洪范》曰:“无偏无党,王道平平,岂非大中至正之道也欤?”
若其为君者蔽其聪明,不亲政事,近佞臣,远贤人,离九族,扰百姓。彰过失于天下;为臣者逞奸邪,图不轨,以危社稷,孰能举二帝三王治天下之大经大法以陈于前哉!
尝观汉唐以来大有为之君,亦不出于二帝三王之道,故能长久者也。今昧帝王大中至正之道,日以诛灭亲王为心,父皇太祖高皇帝宾天,未及一月,听流言而罪周王,破其家,灭其国,不旋踵而罪代王,湘王无罪,令其阖宫自焚,齐王亦无罪,降为庶人,拘囚京师,岷王削爵,流于漳州,至于二十五弟病不与药,死即焚之,弃骸于江。呜呼,彼奸臣者,其毒甚于狼虎。我父皇子孙几何,能消几日而尽害之至此,痛切于心。
岂意祸机日兴月盛,我守国奉藩,遵礼畏义,本无一毫之犯,又结构恶少,彼来屠我,动天下之兵,骚四方之众,直欲必灭而后已。
夫兵,不祥之器也,圣人不得已用之。本为保生民,诛讨奸恶,以报大仇。上荷天地祖宗神明冥加佑护,凡战必胜,实非善用兵也。独念兵甲不息,天下生灵涂炭,何日而已,为民父母,能不惕然而恤之哉!我之将士日望宽恩以遂其生,已尝具奏,冀回好生之心,以免无罪而死于白刃之下者,上不能允。岂期奸臣进兵不已,屡战屡败。生灵何辜?遭此荼毒,肝脑涂地!我虽战胜,哀悯之心,宁有已乎?
迩者侧闻诸奸恶已见窜逐,虽未伏铁钺之诛,然亦可少谢天人之怒。於此可见审之明而断之果,可以复太祖之仇,可以全骨肉之恩,可以保天下於几危,可以措社稷于悠久,故闻之不胜踊跃。诚如是,则非特我之幸,实社稷之幸,天下之幸也。
惟日夜冀休兵之旨,其罪恶盖已了然明白,曲直之情,虽三尺之童,不待言而知之。是兵可解,冤可刷,而恩可推也。何故执持不改,外示窜逐奸恶之名,而中实主屠害宗藩之志。
往者自念无罪,而茅土见削,子孙不保,受屈万世,宁俯首蒙耻,甘受芟夷,不顾宗庙子孙乎?见兵四集,心震胆悼,不知所为,左右彷徨求贳死于旦夕,遂以兵自救。诚知以区区一隅之人,当天下之众,鲜有不摧灭者,徒以须臾喘息,延缓岁月,冀或有回旋之日也。身亲行阵於今三年,赖天地眷佑,父皇母后圣灵保佑予躬,战胜攻克。每见锋镝之下,死亡者众,痛伤于心,故恒戒将士曰:“天下军民皆父皇赤子,驱迫战斗,彼何罪焉?其毋杀之。吾畏死所以救死,彼之畏死,其情盖同,由是降者悉释之,全活者不知几千万人矣。”
往者,耿炳文以兵三十万欲加戕灭,败之於真定,既而李景隆两动天下之兵,号百万之众,直来见杀。李景隆盖赵括之流也,手握重兵,骄肆无谋,视我如囊中物,可探而有,曾无毫发警惧之意。夫战,孔子所慎,而李景隆易之。白面小儿,岂足以当大事!惟解饮酒挟妓,酣呼歌舞而已。故首败之于郑村坝,继败之于白沟河,追奔至于济南,百万之众,两战沦没,可谓极矣。於此之时,冀或有开悟之萌,下责己之诏,引领南望。
第62节:百折不挠(41)
未几,盛庸以三十万之众复来见逼,庸本鄙夫,何足算也。夹河才战,一败冰释。吴杰、平安以十万继进,战略藁城,遂尔奔北。
前后大小之战莫知其几,然无一不败之者何也?盖属众有必死之心,而无求生之望故也。臣每战胜,愈加忧畏,恐鹬蚌相持,渔人得利。
窃惟奸臣已逐,左右必皆忠良之臣,识负胜之机,或虑及此,必开心见诚,惩难悔祸,以解兵衅,休军息民,保全骨肉。因循至今,而德州之兵日集,是必欲加屠害而后已。
臣忝居叔父,肺腑至亲,何苦见困如此?今天下之兵,数战已尽,复闻召募民间子弟为兵,驱此白徒,以冒死地。又况馈运供需,百费劳弊。倘此一战不胜,则势危矣。诚不忍至此,伏望回心易虑,起春育之仁,隆亲亲之义,复诸王之爵,休息兵马,销锋镝为农器,以安天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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