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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帝纪·殿上臣 +番外 by:晓雾-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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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息怒。葛氏临终之前有一封书信,托春官府呈交陛下,说是极其紧要之事。”岑郎中慌忙趋前几步,将攥在手中的信封举过头顶,修衡扯过来拆开,信笺上只一行小楷,他看了心头大震,脸上却不露半分颜色。 

 

  “朕知道了,下去吧。” 

 

  等到臣子惶恐退下,强装的冷静骤然崩溃。 

 

  秦子陌十五岁受保荐进京,安插的位置便是太子侍读,算来相处时间当不算久,但秦子陌为他甘冒杀身之祸殓葬戴孝,不惜为一个死人面忤新太子,二人的交情是怎样的程度? 

 

  该死!为何以前从未想过! 

 

  29. 

 

  “气死我了!那个木析州的乡巴老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大爷不过打伤几个小老百姓,没死没残的,他查什么查!” 

 

  “李将军,话不是这样说,秦大人既收了状纸,自然要例行公事查他一查。这事你若真犯过,向人赔个罪,在陛下面前认个错,也就了结,何必动肝火呢?” 

 

  “我就是看他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不顺眼,他以为自己多清高?还不是抬起屁股让陛下插的主儿!” 

 

  “你你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来?陛下不过赏识秦大人才华才委以重任,你怎可、怎可说如此不敬的话?” 

 

  “呸!狗屁才华!不就是耍下贱手段勾引陛下,搞得好好的女人不抱,去摸他一身排骨!他多少次在宫里待到半夜才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民出身的就是不要脸……” 

 

  姓李的还待再骂下去,被另一人慌忙阻止。“李兄,你在这里骂骂咧咧也无济于事,还是好好想想怎样应对接下来的事吧!” 

 

  姓李的武官觉得奇怪。“陈老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以前咱们在一起喝酒,第一个损他的就是你吧?算了不提这个,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要是秦子陌那贱胚来你这里问我的事,你就推说不知道。” 

 

  姓陈的听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应了,送他到门口,胆战心惊地把先到一步的秦子陌从耳房请出来。 

 

  “秦大人,那个……李将军平时干了不少缺德事,下官劝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他就是不听,除了您刚才说得那件事,他有一次还更过分……” 

 

  子陌一言不发,冷眼看对方紧张的样子,静静听他怎样大义灭亲。 

 

  世家豪族间的朋友之谊,便是如此么? 

 

  最在意的,还是刚刚听到的那些侮辱。 

 

  自己到底还是个小器之人。虽下定决心,为人处世只教对得起天地君民,同僚或毁或誉,与他全无干系。但大概就如柳葵官嘲笑的,还太过稚嫩吧。没有做过的事被说得绘形绘影,怎样都无法一笑置之。表面上不过是敬而远之的孤立,背地里被说成什么样子,完全不敢想象。今天这样的场面,他宁可不听不看。 

 

  心里清楚了,即使再努力千百倍,在这个地方,永远都得不到旁人的承认和尊重。靠着祖荫世代为官者的眼光心情,与他迥异。在洋洋自得的满朝朱紫眼中,他不过是闯入者,是异己,之后再有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身份,便是皇帝陛下的男宠。有了这层特殊屏障加身,他们一边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则更有了肆无忌惮嘲谑詈骂的理由。 

 

  不确定所谓理想还能支撑自己多久。若一时的苦楚能换来国泰民安,那么再咬牙坚持一下无妨。可是这苦楚必然并非一时,只要仍然在朝,便极可能一生一世延续下去,而凭一己之力匡正朝纲力挽乾坤的美梦,也已随着少年豪情的消退,渐渐觉得不切实际起来。 

 

  堂堂朝廷命官,身家性命却都要托庇于人,且那个人庇护自己的理由,大半只是为了违背伦常的情感。不管二人间清白与否,“以色事人”的臭名,是定然难以逃脱了。 

 

  越来越觉得自厌。空有抱负却自身难保,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辛——这样的无用之身,哪里做得了什么大事?这样无能的自己,到底要不要勉强留在这里当个异类,一事无成,笑骂由人? 

 

  30。 

 

  “寒江流经实沈州一段,地势特异,自古以来连年大水,冲毁两岸堤防无数,百姓受灾者重,眼见汛期又至,臣请陛下着地官署,趁早调拨赈灾钱粮,以备不时之需。” 

 

  修衡点点头表示了解,朗声问道:“众卿以为如何?” 

 

  “启奏陛下,诚如伯须侍郎所言,赈灾钱粮宜速速到位,早做准备,才能度过饥荒。” 

 

  “臣以为,大水未必年年都来,若先聚敛起了钱粮,到时若无法派上用处,无异劳而无功。” 

 

  “堤防修得怎样?” 

 

  “启奏陛下,臣已命人日夜赶工,应能在洪水到来之前,完成工事。” 

 

  他沉吟道:“以工事之固,是否定能挡住洪水?” 

 

  蔺博超停了一下,才道:“臣不敢保证。寒江水位每年不等,若是今年水势特大,臣等也无可如何。” 

 

  “蔺司空倒是很老实。”修衡站起身来,问道,“朕即位以来,寒江决口多少次了?” 

 

  “启奏陛下,陛下即位以来,洪水只有两次造成人畜大量伤亡,其余虽有几次泛滥,但都为害甚小。” 

 

  另一人插进话来:“臣以为,这定是陛下洪福齐天,连上天都知陛下慈恩广布,威震四方,才降惠于民……” 

 

  “够了。”他抬手制止对方阿谀奉承,“寒江年年泛滥,两岸年年受灾。朝廷能做的,永只有修工事赈灾荒,这些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朕已经烦了!” 

 

  “陛下,天灾虽然可恼,但人定不能胜天,祖上传下来便只有这样一套法子,虽不能治根本,总聊胜于无。” 

 

 

  “难道朕就非得用祖宗传下来的法子不可么?”修衡走下台阶,站在殿中央,一双鹰目雄视四周,无人敢应声。 

 

  “朕倒有个法子。既然实沈江水患太重,非人力所能治理,既然惹不起,那便躲起来算了。索性便教周围百姓迁居他处,也省得每年担心着流离失所,辛苦耕作的田地被淹。”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臣以为此计不妥。” 

 

  “哦?如何不妥?”修衡逼到老臣跟前,俯视他苍苍白发。 

 

  老臣被他气势压得发抖,双膝一曲,便跪到在地:“陛下息怒。我上古贺须族人,于实沈江畔繁衍生息,之后陆续迁移,四处拓荒,才有今日长庚全境。寒江实沈州一段,实乃长庚祖先英灵之所在,如贸然迁移百姓,任江水淹没其地,臣恐触怒河神,降下罪责。” 

 

  “河神降罪?若是真有河神,百姓敬祂如命,四时供奉祭祀不断,祂就该庇佑一方,使长庚风调雨顺,你看看祂做了什么?倒恩将仇报,年年淹我百姓!这样的神灵要祂何用?祂若显灵就在朕的面前显,祂若要降罪,就将在朕头上好了,朕不怕祂!” 

 

  被他高声一斥,众人都觉得他像在骂自己一般,一时间都不敢言语。 

 

  过了许久,任思远出班道:“陛下此法虽异想天开,却也未必不可行,但是其中涉及到方方面面细节,却不是一时三刻能有定论的。” 

 

  “嗯,朕也只是几日前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而已,是否可行,也要等工部派人勘测过再说——” 

 

  “臣不能附议!”众人一片诧异目光尽数落在秦子陌身上。 

 

  修衡的目光看向他时,不自觉变得柔和。“秦卿有何道理?” 

 

  “河神乃是贺须族的河神,陛下您是汉人,心中无敬意自然无甚干系。但陛下若仗一己不惧神之念,逼迫两岸贺须百姓背弃神灵迁移他乡,恐怕无人情愿。” 

 

  朝中贺须族官员心中也是这般想法,碍于皇帝威严不敢出声,被子陌道了出来,虽然面上不说,心中却暗自点头。 

 

  “朕在说实沈江沿岸百姓迁居之事,秦卿何必将两族分野牵扯进来?汉贺两族早已不分彼此,江边所住的也不只是贺须族人而已,这河神是贺须族供的也罢,是汉族人信的也罢,只要是无益于百姓的,将祂一脚踢开又何妨?” 

 

  子陌是贺须族出身,对于他这样的言谈实在难以接受,却也不便在朝堂之上与他争辩两族信仰,只是继续气呼呼地说道:“即使撇开神祇不谈,实沈江边的百姓,都是自小饮着寒江水长大,祖祖辈辈栖居此地,寒江虽有汛期施暴于民,但在平日,却是百姓灌溉洗濯的生机之水。陛下定然不知道,每到丰收时节,两岸百姓是怎样狂喜地拜谢河神。陛下一声令下,便要将他们迁居他处,故土情深,再怎样艰辛,百姓必不忍离弃。陛下久居皇宫或无法体会,臣等宦游之中尚觉别绪依依,更别说是永别故土,眼看它被大水淹成洪涛瀚海。陛下三思!” 

 

  “好一个故土情深!秦卿恐怕是推己及人,将自己的故主情深,必之于他人的故土情深,才会言辞如此恳切吧?” 

 

  若不是他一直不对自己讲明,若不是前些天知道了那件事,若不是他现在又口口声声,讥讽自己长于深宫无法体察民情,他今日也不会说这句话。 

 

  子陌看他愤怒的样子,浑然不知所以,疑惑地道:“臣不懂陛下所指何事。” 

 

  “秦卿不用再装假。你口口声声效忠于朕,心中却一直对楚修循不曾或忘吧?” 

 

  “您在说什么?”这件事和治水,有何关联? 

 

  他凑近去,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低语:“朕也是才知道楚修循那厮竟是因喜好娈童才无后,秦卿当年为他戴孝,是服了斩衰吧?好一个妻妾为夫!” 

 

  话音刚落,子陌扬起手重重挥下,修衡脸上红痕立现。 

 

  长庚君臣都没料到会遇到这样荒唐的事,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 

 

  子陌也是呆呆看着自己的手半晌,不敢置信地去看皇帝脸上指印,忽然间飞一般向外奔去。 

 

  殿外的侍卫待要去拦他,只听皇帝从里面怒吼一声“让他走”,立时骇然放行。 

 

  31。 

 

  这回定然是死罪了吧。 

 

  死罪就死罪,他受够了。他就知道,自己果然是不行的。出身寒微因此小肚鸡肠鼠目寸光,只知道抓住细枝末节不放,就算是身登高第,备受荣宠,还是不能懂他的心怀天下,还是不能懂他们世家贵胄在算计些什么。明里表现得再看中,心中也只是将他当成玩物一般的戏耍,本以为不管旁人怎样,他对他总是真诚,却原来跟那些达官显贵都一样! 

 

  不,更加恶劣!那些人对他敬而远之摆明了不相往来,他死命地把自己拴在他身边,假惺惺一副借重惜才的样子,心血来潮竟会对男人说些情啊爱的,一旦不顺他意,就胡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从没想过他竟说得出那样污秽的话来折辱自己,哪来的妻妾为夫?算什么?把他当什么? 

 

  好在没有当回事,好在没有。他是君他是臣,从来都是这样而已。他说过什么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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