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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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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李哲离开九天了,二百一十六个小时,一万二千九百六十分钟。无论我打多少个   
电话,留多少个语音短信,发多少个信息,他始终没有一丁点回应。无论我在每个留   
下美好回忆的地方怎么疯狂徘徊,始终看不到他的踪影。甚至,公公和婆婆那边费了   
大量人力,也没寻获半点他的消息。   
    电脑开着,我的MSN、QQ、e.mail一直处于登录状态。我期冀着我最爱的人早   
点消气,早点跟我联系。可是,一连九个白天黑夜,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书桌上,孤零零地躺着一个文件袋,是昨晚我整理书桌时,无意中在最下面的抽   
屉里翻出来的。那里面,放了许多我从不知道的东西,也不知是几时,李哲悄悄拿了   
我的身份证去办的。   
    一张中国银行的存折,附带崭新的银行卡,户名赫然是“杜辰薇”,“存入”一   
栏的阿拉伯数字,小数点前一连两个逗号、几个零,看得人眼花。   
  一张墨绿的房地产权证,权利人的方框里也是“杜辰薇”,“房地坐落”的位置   
大约在sJ公园旁,是一套复式。   
    还有一份出资证明书,是某医药贸易有限公司的,写明了“股东杜辰薇”的出   
资额,以及占注册资本总额的百分之三十,核发日期是李哲刚从美国回来那会儿。再   
有,就是些零零碎碎的、和金钱有瓜葛的物件。   
  昨晚第一次看到这些,我震惊无比,此刻再看,依然是诧异至极。婆婆说李哲闲   
暇时,也会理理财,我想这些money大约是李哲从前赚的。但他现在弄了这么多放在   
我名下,是什么意思呢?   
Vitas干净的声线,陡然在身旁响起,是我的手机铃声利落地截断了我的思绪。   
我反射性地抓起手机,“喂。”   
那边,无人说话。        
“李哲?”我的声音激动得发颤。   
那头,毫无反应。然而,也没挂断。   
    凭直觉,我知道是他,是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阿哲,对不起,对不起,是我   
不好,全是我的错。你快点回来好不好,爸妈都很担心你,我和宝宝也很想你。我保   
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和你争了。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话筒里依然一片沉寂,仿佛听我说话的不过是清冷的空气。   
    可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李哲,我还是要继续说下去,“所有事,妈都告诉我   
了。阿哲,回来吧。没有你唱歌哄宝宝睡觉,他每天晚上都要闹腾,半夜总是起来翻   
身,踢得我肚子好疼。要是你还生气,就回来骂我教育我好了,不要这样不声不响地   
离开……”   
    “小薇……”那熟稔无比的清润嗓音,从那头传来。   
    “阿哲,你在哪里,快回来!”我忍了九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   
    “小薇——原谅我!”李哲低低的声音,幽幽穿透空气从那边飘过来,悦耳至极。   
然而,那声音又像阳光下的肥皂泡,瞬间消失无踪,再没留下一丝痕迹。   
    亮丽的手机屏幕上,闪了“通话时间00:02:13”的字样后,倏地跳回开机画面。   
    “阿哲,阿哲……”明知道李哲已挂机,我还是抑制不住地呼唤他的名字。   
    飞快地拨了李哲的手机号码,语音提示依然是那该死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   
户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对不起……”   
  怔怔听着耳边枯燥的语音,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小薇,原谅我”,何其吝啬的五个字,这就是李哲最后要对我说的话?可自始   
至终,他都没有亏欠过我,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说“原谅”?   
第三十章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如同有心灵感应,蓦然回首间,我看到人群散开后,有一个魂   
    牵梦萦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绿茵茵的草地上。   
    我迅速打电话给婆婆,说了李哲来电话的事。很快,那边有了最新回应,说查了   
李哲手机号码的呼出记录,知道他的手机目前漫游到云南。   
    云南?   
    玉龙雪山下的云杉坪?   
    我曾对李哲说过,那里被纳西人称做“玉龙第三国”,被看做是极其圣洁的地   
方。如果有一天,我们成了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老奶奶,行将就木时,就一起到那里   
去。因为在那里携手死去,可以升入理想的爱情国度,长久地相守,直到永远。   
    难道说,李哲想在他的最后时光里,独自走遍我们曾想去的地方?   
    Anyway,守株待兔不是我的作风。把猜想简单地向婆婆说明后,我决定去玉龙雪   
山附近走走。结果订机票的时候,婆婆和老妈都急急忙忙地赶来,一定要同去。   
  事不宜迟,第二天乘飞机到丽江,在丽江的“悦榕庄”歇了。   
  婆婆说要通过当地的电视台、电台和报纸发布寻人启事,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   
内找到李哲。我却不这么想。因为李哲不肯回来,显然是想避开我。他如果知道我们   
来,就会马上离开,我这一趟就算白走了。   
  好在婆婆很开通,同意让我先在附近找两天,稍后再麻烦有关部门帮忙。她的助   
理小绯和两个勤务兵也一起来了,当下到昆明、丽江一带的各家酒店去查访。   
老妈一再捉住我的胳膊,说不能上山,会有高原反应,万一摔跤什么的太危险   
了。后来还是拗不过我,最终带了防寒衣服、氧气包、雨伞、太阳镜和饮水杯,我们   
一行三人乘云杉坪索道,一路也顾不得欣赏玉龙雪山的雄奇壮丽,直直奔上云杉坪,   
在大批观光游客中寻觅李哲的踪迹。   
    一连两天下来,婆婆和老妈都有点头晕胸闷。反倒是我,一想到李哲可能就在附   
近,立刻精神奕奕起来。第三天,我劝婆婆和老妈留在别墅里休息,让助理小绯陪着   
我,又上了云杉坪。   
    下了云杉坪栈道,视野开阔了许多。连绵的绿铺满整个平地,悠悠延伸到远方的   
森林边,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奇妙的期待感,仿佛森林的尽头会突然出现某些奇迹。   
    在这个殉情之都,不知曾有多少对有情人,在情路坎坷渺茫时,毫不留恋地视死   
如归。苏格拉底说:“我去死,你们去生,何者为佳,唯上帝知道。”那才是他们的   
心声吧。   
    固然,死不是得到完美爱情的正确途径。然而,在这片空旷美丽的芳草地,或许   
那众多死者想用魂魄歌咏的曲子只有一句歌词——充满爱的地方,将拥有真正圣洁的   
光辉。   
    “那边好像有人想殉情,一男一女……”一大群旅游拍照的人里,不知道谁突然   
大喊起来。   
    一时间,大约是中国人爱看热闹的本性都发作了,顿时,许多人都往左边涌了过   
去。就连助理小绯也跟我打了声招呼,就好奇心极强地跑去瞧个究竟了。   
    环顾四周,雪山、草甸被云杉严严实实地完全包围着,高大的云杉仿佛给这里镶   
嵌上一道苍翠的裙边。我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掉转视线,继续寻觅我的良人。   
    如同有心灵感应,蓦然回首间,我看到人群散开后,有一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就   
站在不远处绿茵茵的草地上。金灿灿的阳光斜照下来,给他蒙上一层梦幻般的迷离光   
彩。遍地蓝色的勿忘我,随风轻摆,散发出思念的气息,仿佛也在诉说那永恒的爱的   
宣言。   
    “阿哲——”我喃喃叫着他的名字,一步步小心地走过去。如果是一时的幻觉,   
也让它存在的时间长一些,不要那么容易破灭吧。   
  李哲定定地望着我,却在一点点后退。   
  “阿哲,别走!”我加快脚步,突地有些气短心跳,慌忙停下来,拿出氧气包   
贪婪地大大吸了几口。   
    李哲呆了呆,终于小跑过来。   
    “回去好好歇着,照顾好宝宝,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在外面随便走走,累了   
就会回去的。”李哲的声音像白开水一样淡淡的。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回去。”我抓紧他的衣襟,不敢稍微松开一点。   
    李哲黑亮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双眸里没有一点波澜,幽深得看不到尽头。那   
样子与昔日的某一刻何其相似。   
    “杜辰薇,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因为同情而留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我看得   
出来,他还是惦记你。你回到他身边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当日,李哲右手粉   
碎性骨折,他在医院病床上说的话,诡异而疯狂地涌上我的心头。   
    当初,李哲那么说,是不想我留在他身边,是心甘情愿的退让,是心知自己没有   
未来时无可奈何的放弃。而今,他又说“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难道是同样的意   
思?   
    李哲修长的手指一下下试图掰开我的手,我用尽全身力气攥紧。不知不觉地,我   
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滴在彼此的手背上,滚烫。   
    “小薇,原谅我。”李哲的唇角扬起个苦涩的弧度,柔和的目光轻轻越过我,飘   
向了远方。   
    一瞬间,我豁然明白,他说“原谅我”,想说的其实是一   
    “原谅我,自私地硬要闯入你的世界,给你一个美好的过去,却无法给你一个幸   
福的未来。”   
    “原谅我,给你一个孩子,却不能陪你一起抚养他长大,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原谅我,想尽办法攫取你的感情,给你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却要你在不久的将   
来承受生离死别的痛苦。”   
    心,痛得无以复加,我用力抹去眼泪,认真地扳过李哲的脸,“李哲,你招惹了   
我,就要负责到最后一刻。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李哲仿佛充耳不闻,依旧望着高耸人云的玉龙雪山,“我在回来的飞机上,听说   
了你和他的事……”   
他的意思是,婆婆把在住所碰到我和维东、维东出车祸时为救我和宝宝才受重伤   
的事一早就告诉他了?   
“我从没有把他和陈瀚生看做一样的人……不过有的事,他还是要付出代价。现   
 在这样,他的钱少些,身边的诱惑就不会那么多了……”   
    “他能在车祸最后关头,宁可自己受伤,也要保护你和孩子……我已经很放心   
了。”   
    难道说,李哲那夜间了我那么多问题,完全不是猜疑,不是妒忌?他甚至故意斥   
陈瀚生得爱滋的事来刺激我,就是想了解我对维东的感情还有几分?他和从前那次一   
样,想劝我回到维东身边?   
    他从一开始回来,就已经决定放手?带我去见他父母、和我结婚、办那些存折什   
么的,甚至打击维东的公司,都是在为他离开后的所有事做准备、在替我和宝宝做安   
排?   
    “原先还有些舍不得,但是看到……”李哲略带落寞地笑了笑,再没有说下去。   
    我却是懂的。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又看到我和维东站在那里聊天,感觉很亲   
密,很融洽,所以就傻到主动离开?   
    “什么放不放心,舍不舍得,我们的事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要你一个就   
好!”我用力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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