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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家庭暴力口述实录:我为什么打老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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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子赌徒想法的我,不但没有任何愧疚之意,反而涌起一种快意。
  她年轻貌美的时候,从来没有跟我撒过娇;现在,因成天应付教案而面色如蜡的她经常用一种怯怯的眼神看着我,使我觉得她可怜,我记得我跟她说过一句话:你跟你妈说我心残,我觉得我心残得不够。
  我还做了一个恶毒的举动,我亲热地搂住女儿,说:“叫丑妈妈,丑妈妈,爸爸不喜欢丑妈妈。”
  女儿天真地叫:“丑妈妈。”
  她没有哭,也没显得很受伤,只是别过脸去。
  我若无其事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哼着《故乡》主题曲。
  她被我逼得很可怜,她的嘴唇由于脸部日渐浑圆而稍显突出,每当垂头时,上腭的凸出很明显,忍辱负重的样子,让我更加火起,伤害她时,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顾忌。
  我甚至怀着怨气想:她的不事保养,是否跟她对我们的婚姻不抱热情有关?
  我做了更绝情的一步,你听我说——
  我有了婚外情,那女的叫姜晶,是个有老公的女人,长相一般,但很会撒娇。
  我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她表现得很热情,主动。
  后来我就约她了。开始时,我们在公园里约会,后来她丈夫不在家时,她就叫我去。姜晶有一种梁艳无法比拟的活泼、率性的魅力,最主要的是,她年轻、新鲜,这一点令我很着迷,我觉得自己甚至喜欢上了姜晶。
  一次我们在一起时,姜晶问我如果我们分开了,再也见不了面了怎么办,我说不知道,姜晶却说她会去死,我当时吓了一跳,劝她不要胡说,但她说是真的。在姜晶身上,我感受到了女人的火热,我实在是受够了梁艳的冷淡。自那次后,我就更加离不开姜晶了。
  我跟姜晶开始交往时,梁艳并不知道,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对老公的事情问来问去,但我整晚不回家时,她会问我去了哪里,我随便编个理由,她就不再多说了。这对很多男人来说是件“好事”,但我受不了,从结婚以来她就这副样子,我希望她更关注我,哪怕跟我大吵一架也好。
  我跟姜晶在一起时,她跟我讲一些她和她老公以前的事,我有时也会讲一些我们之间的事情,姜晶说既然我们都不满意以前的生活,不如我们俩结婚,我还没有想过要离婚的事,我本来就是再婚的,我不想第三次结婚。我不想让姜晶不高兴,就说可以考虑。
  事情还是败露了。那年暑假,我和姜晶一起去泰山玩,反正梁艳是不会去的,她也没怎么问,我只说和几位中学时的好朋友一起去。我去泰山时,梁艳带着女儿去了她母亲家,我们回来时她和女儿还没有回来,那晚,姜晶说回去太远,时间也不早了,就想在我家住一晚。我有些担心,但想想也不会有问题,就让她住下了。
  偏偏那么不巧,梁艳也是那天回来的,她开门时我和姜晶都听到了,刚穿好衣服梁艳就进了卧室,看到我和姜晶后她扭身就往外走……那天,她只是在房间里发呆,一呆就是一整天,家里死一般的沉默。
  我彻底放弃了,又跑去找姜晶,还和姜晶在外面租房一起吃住。
  过了一段时间,梁艳顺着她打听到的地址找上了门。梁艳敲开了我的门,看看我,一脸痴痴的表情,半晌才说:“该回家了吧?”我朝她友好地一笑:“回家?”我的这种玩世不恭的口气令她勃然大怒,她猛地冲过来死命地咬我的手,咬得我当时疼得钻心。我恼羞成怒,挥起另一只手一拳就把她打翻在地。我的手撕去了一块皮,血流不止,梁艳像疯了一样对我又咬又打,我一脚把她踢翻,把她的手拧到背上,她痛哭起来,嘴里短促地叫了一句:“妈妈——”
  我摇着头,想起7年前那个醉梦之夜,心里一阵凉意。啊,她是想以此唤起我的良知吗?虽然我的鼻子发酸,但嘴里还是强笑道:“快40岁了,还‘妈妈’?”
  我后退一步,她伏在那里,像死了一般。
  她身一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站不稳,我扶住了她。我意识到,我内心深处日益发酵膨胀的恶已经达到极致了,比殴打更加残忍。
  更烦心的事发生了,梁艳找到了姜晶的老公。这下麻烦了,姜晶老公三天两头到学校来找,来吵。这回我的人丢大了。
  姜晶也不再来找我,这让我更加恼羞成怒。
  梁艳也没有想到她的痴心之举会惹来那么多的麻烦。那混账老公居然跑到我女儿的班上,威胁我们的女儿。
  女儿哇哇大哭着回家,梁艳搂着女儿,浑身发抖,一个劲地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笑吟吟地看着她,那是一种充满了权势感的大人物的笑。
  可以想像,我会对梁艳施加怎样可怕的报复。
  梁艳结结巴巴地对我说:“我去跟他说,我去……”
  我一掌抡了过去:“去你妈的!”
  那一段时间,得了理的我对她频繁地进行折磨和侮辱。
  她在我的拳脚和威压之下完全失去了矜持和高雅的风度,可以说,她被我整得很惨。
  那些细节都不讲了吧,什么?你要听?好吧,你就权当听一个下流坯在呓语,你可以看不起我,可以唾弃我……
  我从酩酊大醉中醒来,本能地伸手去拿水杯,因为是保温杯,水很烫。我顺手把水杯砸到了地上——
  “你他妈的要烫死我呀!”
  她蜷在一边,浑身一抖,不说话。
  我开始一下一下拧她,她开始还在忍,后来,实在受不了,她的身体就往一边缩。我揪住她的头发,从后面扇她的脸,一巴掌打到了她的牙齿间,我听到她“唔唔”叫。
  她滚下了地,“你还跑?”我从床上下了地,但很快我就愣住了:她跪在那里,闭着眼,上身挺直着,表情像个殉道者,嘴半张半合,她的表情似悲似喜似嗔,又像个神经病。
  我骂了一句,又跳上床睡了。
  她的这副凄婉的样子并没有让我悔悟。想到女儿受的种种惊扰,我就对她充满恨。
  出了这件事后,我们也做爱,她是屈从的。我会以这样的决绝来结束:事毕时,她如果是在暗泣,我冷冷地说:“你现在的哭相真难看。”如果她是那种麻木的样子,我会狠狠地拧她某个部位一把,她痛得抽一口气,我说:“你他妈的肥得像头猪。”
  其实,她也没胖得很过分。
  但我偏要从她受伤的反应中找到我的大快活。
  我若无其事地系着裤带,叼着烟,像个(其实就是)恶棍一样,在她的暗泣声中离开床。
  她出门前照着惯例要上点妆,我冷冷地走到她背后,端详着镜子里的她。
  她以为我想触摸她一下,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感激之色,身子轻微地朝我倾斜。
  我扭身走开,叹口气:“黑道老大当年的情人,恐怕现在给低级马仔都不会有人要了吧。”
  她颤抖着声音低声说:“你这样说话很不好……”
  梁艳很少用激烈的措辞,“牲口”是她情急时才说的。“无聊”也是她的口头禅之一。而在后期,她怯生生的抗议,顶多是“你这样……很不好……”
  可怜的妻!我可怜的妻呀……
  想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惟一的安慰是:她并不爱我,是因为她骨子里的“不爱”才造就了这种局面。
  我们之间,终于不再有性爱了。
  从那以后梁艳的眼睛更加空洞无神了,医生诊断她有轻微的神经衰弱,要在家静养一段日子。那段时间我也懒得说任何话,自己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一样。在家休息了一阵子,她又回学校上课,后来干脆睡在学校办公室里,同事们背地里议论纷纷。
  大约这样过了几个月,有一天,她以前的大学同学邀她一起参加同学聚会。她还是来跟我说了一声,说10来年没去了想参加一次。我当时就想着她可能是要去见她原来的那个男朋友,我只是淡淡地说:“好好打扮一下,别太邋遢了。”我说这话倒不是故意伤她,这一段时间,她的懒于梳妆实在令我忍无可忍了。
  我让她带着女儿一起去,她没说什么,带着女儿走了。
  说好的是只去两天,两天后,她让女儿跟一个熟人回来了,自己却没有回来。我心里有气,又放不下脸去找她,心想等她回来时好好说说她。第三天我听说她自杀了,当时我就瘫了。她把旅馆里的电视开得声音很大,服务员一直以为里面有人说话,所以并没有在意,警察赶到时,她已经完全不行了。警察说:以这种方式自杀的人,你想救她也救不活。她在医院急救时,还有一口气,嘴里叫了一声“妈妈”。
  她是割脉自杀的,血流了一地。
  她给我留了一封信,文字写得干巴巴的,很可怜,很哀婉。
  她说开始她不爱我,因为她忘不掉以前大学的男朋友,到我们学校来时她对生活已经不抱什么幻想,找个人随便过一辈子就算了。后来她也看到了我对她的好,决定忘了以前的男友,好好跟我过日子,尤其是她怀孕之后。那次小产了,她很伤心,但后来她还是想和我过下去,她怕我再去找兼职,就拼命工作,想教好书,这样可以不必为钱发愁。她生性冷淡内向,什么话都放在心里不说。她不想和我离婚,但我频繁的暴力,摧毁了她的希望,她去参加同学会时见到了以前的男朋友,他已经有两个孩子了,生活很幸福。她说自己没有任何希望了,她就是不想离婚,不想再被人抛弃。
  她在信中说要我照顾好女儿。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这是一个“绚烂到极处”而变得干巴巴的邪恶的结局。
  张克叙述到最后,事件的脉络变得琐屑,美丽的梁艳在后半段的亮相,已经褪去了光泽,俨然一个小妇人。
  梁艳的消亡,好像也是这样琐屑的叙事的必需的结果——这样说,显得有些“残”(就像她母亲评价张克的话)。我们不希望这样的故事再发生,这样的郁闷的、阴湿的冬天的故事。但是,世界上还存在、发生着多少这样的冬天的故事,真正让一切变得阴冷的,是人心的“隔”,是厌倦、是错缘。这也许是劝人向善的老生常谈,然而……
  最后说一句,本章结束时,惟一闪现的亮点不是这个甘愿唾面自干的张克,而是他的女儿。照片中,他的女儿依偎在父亲身边,很美丽,有她母亲的影子。对于父亲的未来,我只想用一句西方诗来终结此篇,也许这也是这个篇章结束处的一个微弱的光亮点吧。
  待到我的垂暮之年,
  女儿是我最后的情人。


  电波中的情殇

  电波中的情殇

  晓晨是本城电台的知名DJ。朋友介绍我来做访谈之前,除了他的艺名叫晓晨,此外一切关于他的事情我都不知晓。他坚决反对把我和他之间的对话叫做访谈,他说只是想说说话而已,只是特别想说说话而已,藏了太多的话了。
  我特地把见面地点约在了一家比较幽静的咖啡厅,那是一个周末的傍晚,咖啡厅临街的落地玻璃窗后面,我和晓晨,悠然地说着话。然而我深深感受到他即将叙述的故事中那透人
  心骨的悔恨、迷惘、忧郁。
  两杯蓝山咖啡,外面下着雨,咖啡厅放着STAN GETS的爵士音乐,灯光柔和。我和晓晨都是头扭向窗户外面,一言一语地说着,仿佛玻璃窗才是我们真正的倾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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