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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家庭暴力口述实录:我为什么打老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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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琪从厨房出来把菜端到了客厅,来招呼我们吃饭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表哥坐在我们的床上。她的脸一下就沉下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吃饭的时候姜琪一直阴着个脸,什么话都没有说。表哥一边吃饭一边和我说着家里的事情,说起我父母要在县城买房子,表哥说,你读了研究生又在北京工作,这起码也相当于以前的举人吧,那你爸就是老太爷了,当然应该在城里买房子享享福。你这么有出息,我们都还劝他不要买别人的房子,干脆你在城里给他盖一幢新的好了。表哥大概是在恭维我,我的心里实在是哭笑不得,偷偷看一眼姜琪,她已经是满脸的乌云马上就要下暴雨的样子。
  吃完饭我示意姜琪去收拾桌子洗碗,因为按老家的风俗男人是从来不干这些活的,我不能让表哥看见了笑话。姜琪忍了忍,最后还是给了我这个面子站起身来去收碗,这个时候表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了,并把烟灰在桌子上磕了磕。姜琪不喜欢闻烟味,我都是不抽烟的,这时我看见姜琪脸上的表情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我帮姜琪收拾了一下桌子,当我问她剩的这些菜还要不要时,姜琪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用极不耐烦的口气大声说,不要不要,全部倒掉!
  听到姜琪这么用放肆的腔调说话,表哥用不安的眼神看着我,我大声地朝姜琪吼道,你那么大声说话干吗啊!姜琪把手中收好的碗使劲往桌子上一甩说,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表哥一看这情形不对,赶忙对我说他还要去一个朋友家里,就在那边睡好了。看这样子我也不能再留表哥在家里了,我只好把表哥送出去帮他找了一个便宜的旅馆。
  当我再回到家的时候,我看到姜琪正在接电话。她看见我,于是对着电话说,爸,我们在北京又没有开金矿,贺凯毕业才一年,我们哪里来那么多钱啊,五一我们就不回去了,钱的事情以后慢慢再说吧!说着就啪的一下挂掉了电话。
  我一听姜琪居然那么跟我父亲说话,而且自己首先就把电话挂掉了,气得不行,伸手就要去抢电话。姜琪一把把电话藏到身后对我说,我哪里说错了,我们在北京开金矿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一共有多少钱,而且这钱都是我的,我说没有就没有。
  我不理姜琪,继续去抢电话,就在我们争来争去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姜琪接了电话,马上换了一种甜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我只听到她说,好啊好啊,这实在是太好了,真是谢谢您了,我们就一言为定。
  我问姜琪是谁打来的,姜琪一脸得意的表情说,就是上次那个黄总,他们公司组织高级职员去泰国旅游,有个经理临时有事不能去了,而旅行团什么都订好了,退票的话损失很大,所以他邀请我去,和他们公司的职员一样,我也什么都不用掏,全部由他们公司掏钱。
  看得出,当贺凯一说到黄总这个人时总显得特别激动。此时我能看到贺凯眼里放射着一种复杂的仇恨的火光。他猛喝了一口啤酒后,又挪了挪屁股,还下意识地理了理绛红色的T恤衫,这件T恤衫显然很旧了,颜色发次,上面满是褶子,可以想像它伴随主人很多岁月。贺凯坐在我面前这样不停地动作,显得如此焦灼不安,直让我心里发毛。我帮他打开一罐啤酒,自己也拿着一罐啤酒与他碰了一下。他猛喝了一口,把啤酒罐重重地放下。
  想起上次那个打量我的男人,我感到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我冲着姜琪喊道:不许去!我说了不许去就不许去。
  姜琪冲到我面前仰着脸说:“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去,我偏要去。”
  我心里的怒火如同被浇了汽油,一下子腾腾燃烧起来,“不要脸的臭婊子!”我一把揪住姜琪的头发,一边大骂,一边使劲扇她的耳光。姜琪一脚踢中我的下身,我大叫一声松开手,弯下腰捂着下身。姜琪趁机挣脱,冲到屋子的那一头,抓起茶杯、书什么的就扔过来,最后她居然把一把剪刀也朝我扔过来,我用手一挡,剪刀把手划出一道口子,血一下流出来了。看到鲜红的血,仿佛燃烧的汽油罐轰然爆炸一样,我从衣架上抓过一条皮带,不说一句话,扬起皮带就往姜琪的身上抽。姜琪一声尖叫,刚一抬头,皮带就甩在了脸上,尖叫立即变成了号哭。姜琪一边哭一边骂,贺凯,你这个孙子,你居然敢打我,你在别人面前就是个孙子,就是个窝囊废。
  姜琪的话更加激怒了我,这个时候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想着要如何制伏这个女人,我把皮带一扔,拿起门背后的撑衣架晾衣服的一根棍子朝姜琪打了过去,姜琪闪了一下,棍子从她的脸边刷过,落在肩膀上。姜琪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姜琪已然站不起来了,可她仍然叫着,贺凯你敢这样打我,我要杀了你。姜琪什么时候都不肯示弱的,即使在那样的时候。我抡着棍子在姜琪身上胡乱地抽打,直到蜷缩在地上的她昏了过去,没有了声息。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清醒过来,我居然打了姜琪,用棍子把她打得晕死过去,我怎么会变得这样,这真是我做的吗?我冲过去唤醒了姜琪,她啪地冲我就是一耳光,然后指着门说,你给我滚出去。我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向门外走去。那晚我沿着三环路一直走到天亮。
  五一我没有回家,姜琪也没有去泰国。5月2日我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她接了电话,她要我回家一趟。我以为她原谅我了,买了一大束玫瑰花走回去,然而在家门口我看到了几个纸箱子,箱子里装着我的衣服和日用品。无论我怎么敲门姜琪都不肯开门。
  我拿着纸箱子住到了公司的单身宿舍,期间我打过无数的电话给姜琪,只要一听到我的声音她就把电话挂了。我不停地给姜琪发短信,请求她原谅我,最后姜琪回了一条,“你准备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
  一直说到这里,贺凯才长舒了一口气停下来。我问他,你们现在怎么样了?贺凯苦笑了一下说,现在还不是就是这样子,我住在公司的集体宿舍里。我安慰他说,女人都是要面子的,只要你真心地改过了,过一段时间会慢慢好的。贺凯低下头去,用双手抓着头发,许久才抬起头来说,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她肯不肯原谅我,而是担心我自己以后是否还会犯那样的错。
  我爱姜琪,从高中到现在我一直都爱着她,所以我不能忍她有一丝的轻视我。那天晚上那个什么黄总的电话打来时,我已经是气得完全失去理智了,我那时想的就只是用男人的拳脚来征服她。现在事情虽然过去了,可事情的根源仍然还在,她家里是城市里的,什么负担都没有,而我家里是农村里的,家里关于买房子的事情至今都还在等我的回音,姜琪还是拿着比我高的工资,在我们那个科研单位,我每个月3000的工资已经是很高的了,要想再涨是不太可能的。这一切实在让一个男人在老婆面前抬不起头来啊!更何况姜琪即使结婚了,都还有那么多人追,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我又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听贺凯这么说,我的心里也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不能说到底是谁的错,我只能安慰贺凯说,既然当初姜琪肯和你结婚,那就说明她并不是那么在乎金钱地位什么的,女人都会有虚荣心的,除了钱,你还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满足她。至于你,你可以去参加一些培训班,在哪里可以学习到如何调控自己的情绪。好好地和她沟通一下,你们会处理好的。
  贺凯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轻松了一些。可是我对我自己说的东西是否有效我都没有把握,因为很多的事情并不是他们两个人可以决定的。


  耳光扇出来的幸福

  耳光扇出来的幸福

  听说我要做一栏关于家庭暴力纠纷的专访,一个好朋友把他同学的姨妈罗竹介绍给了我,说她的故事可能符合我的需求。
  拿到她的个人资料时我有些讶异。照片上是一位身着休闲唐装,颇具艳光的妇人。通体透出浓浓的风韵,只有眼角略略有些岁月的痕迹。这哪里是一个受过暴力摧残、年近花甲的老妪?分明是花样年华的翻版吗!
  朋友看出了我的犹豫,一再推荐,让我见见她。鉴于这位朋友对我从无虚言,我才将这次工作的对象锁定在了这位罗阿姨身上。只是到底有些关于年纪的顾虑,要约在什么地方采访她还真是费了我些心思。
  一天傍晚开车去机场接一位同事,发现机场附近多出家叫“红色年代”的酒吧。装修融革命风格与时尚品位于一体,连菜品饮料都充斥着那个疯狂年代独特的气息与满满的流行元素。我想,这下我是找对地方了。
  果然,当一身香云纱套裤装扮的罗竹在我们约好的时间推开“红色年代”破旧的木板门时,她脸上出现的,是我意料之中的惊诧与激动。坐在没上漆的条凳上,端着一搪瓷杯苦丁茶,她告诉我,以前她下到秀山那里最怕喝这种茶,没想到现在居然那么怀念它。
  我们的谈话很自然地从那段特殊的日子引入了。
  我们那一代比起后面的要能吃苦得多,当然也倒霉得多。正该长身体的时候遇到了三年自然灾害,结果男的一个个都几级残废,女的也基本上跟苦菜花一个类型。该读书的时候遇到了上山下乡。屁大的娃娃大字不识几个就跟着农民伯伯下地学插秧栽蒜;该安家生根了又让返城上学的机会弄得一大帮子恩爱夫妻劳燕分飞,到处都哭得个撕心裂肺的。好容易安顿下来了吧,又赶上国家搞什么下岗再就业。结果我们这批正是上有老下有小时候的知青们论知识比不过年轻一代,论资格赶不上老革命,又挨了头刀!好在现在的日子总算好过了点,有时候想起年轻时的那些事,自己都觉得说起来这辈子倒也过得还算轰轰烈烈。
  我下乡的那天离满19都还差几天,算是个典型的乖乖女,天真得很。那时候十几岁的女娃儿可一点不像现在的,什么都懂,比大人都灵精。我们那时候跟男娃儿说句话都怕旁人笑话。什么自由恋爱耍朋友更是连想都不敢想。真是走到大街上都有本事街这边一个街那边一个,手都不敢牵,生怕别人说自己作风不正派。普通的男孩女孩就算是说公事都非要拉个人一道才敢去找人的。
  我那时候插队到秀山的一个村里。那个村统共也就三四十来户人家,不算大。前几年我回去,那地方已经变成个很大的茶园,当年的熟人都搬走找不到了。
  我们当时一共有9个人下到那里。有4个是我们市里的,都是女娃儿。有5个是我们市周边的其他县份上的,是4个男娃儿1个女娃儿。我们5个女娃儿被分到村里几个干部家里住,男娃们就集体在村上开会的那个大屋——相当于村委会的大办公室里用竹篱笆糊上泥隔出来的一个单间里打了通铺。其实我们下乡国家是有给接收的村上拨款的,专门用来给我们下乡的知青修安置房。只是要是村里有现成的地方安置我们,就可以把发到村上的这个安置费充公。这些都是我们后来回城了才知道的。要当时就知道还有安置费一说,大家肯定会跟村上的干部们闹起来。你想啊,不到10平方米的小房间住4个大男人,还没有窗户,人很难过的,尤其是夏天!
  那批娃儿最大的只有20,最小的才16。要放到现在,正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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