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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666-773恐怖系列-夜半笛声-第10章

小说: 666-773恐怖系列-夜半笛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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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到手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被某种力量控制着,缓缓伸向了床头的警示灯。    
    灯亮了。    
    随着那红色的灯光一明一暗地闪亮着,池翠被阵痛的潮水所吞没。她似乎看见了肖泉的眼睛,正在某个黑暗的深处盯着她。    
    等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担架车上,护士匆忙地推着她向前跑去。走廊里的灯光射进她的瞳孔,一切都在迅速地移动着,宛如坐上了过山车。    
    “你要带我去哪儿?”池翠喃喃地对护士说。    
    护士听到她的声音,显得非常惊讶,低下了头对她说:“你马上就要生了。”    
    “可预产期……预产期是明天。”    
    “你肚子里的孩子太调皮,他(她)要提前出来了。”    
    池翠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她的眼睛半睁半闭,白色的光线透过她眼皮之间的缝隙。她感到在那线白光中,一个黑色的幻影正向她逼近。    
    二十二点十分。    
    她被推进了产房。    
    


第一部鬼胎(16)

    二十二点十二分。    
    池阿男静静地看着墙上的钟,秒针一格一格地向前走去,永无止尽。他仰卧在床上,床头放着女儿池翠小时候的照片。池翠是他唯一的女儿,但他并不知道女儿此刻在哪里。    
    他已经七个月没有见过女儿了。他还记得那个冬天清晨,他发现女儿居然怀孕了。当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耻辱和羞愧让他怒不可遏,于是他打了女儿的耳光。然后,女儿就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其实,七个月来他一直都很后悔,他后悔自己的冲动,他甚至开始反思二十多年来的一切。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突然,池阿男的脑子里嗡嗡地响了起来,他似乎又听到了那阵致命的笛声。立刻,一丝虚汗从额头冒了出来。他痛苦地喘息着,仿佛又回到了1945年的那个夏夜。    
    那一年,池阿男只有五岁。他和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姐姐和两个哥哥住在一起。他们过着虽不富裕但很平静的生活,即便是在那个战争的岁月里,他们一家还是非常幸运地没有遭受劫难,直到那个夏天的夜晚。    
    虽然过去了五十多年,但他还非常清楚地记得那个夜晚。五岁的他和十二岁的姐姐睡在一张小床上,那晚姐姐给他扇着蒲扇,嘴里轻轻地唱着歌。在姐姐柔美的歌声里,池阿男早早地睡着了。姐姐是个漂亮的小女孩,他总是习惯蜷缩在姐姐的身边,让姐姐的手搂着他入睡。后半夜他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了。    
    笛声,幽灵般的笛声。    
    五岁的池阿男被这笛声吓坏了,但当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晚的笛声将使他刻骨铭心,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当他被笛声惊醒以后,他忽然感到姐姐的手不在他身上了。他摸了摸身边的席子,却什么都摸不到。    
    姐姐不见了。    
    他不知所措地抬起头向窗外看去。夜色沉沉,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幽怨凄惨的笛声在继续。池阿男感到自己一阵头晕,笛声让他不寒而栗,他用手捂着自己耳朵,可是笛声依然像空气一样穿过他手指间的缝隙进入耳膜。他爬下了床,像是躲避妖怪一样藏进了床底下。在床底下发抖的池阿男只能看见房间的地板,随着笛声的起伏,他看到在黑暗的地板上,有几双脚缓缓地走过。他知道那是他另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但他不敢爬出来,依然躲在床底下。他看不到哥哥姐姐们的脸和身体,只有他们光洁细小的双腿,在黑暗的房间里发出某种反光。    
    他们都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五岁的池阿男在床底下躲了整整一夜,那神秘的笛声也响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惊慌失措的父母在床底下发现了他。而他的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却都不知去向了。父母非常着急,他们找了整整一天,却没有任何结果。令他们惊讶的是,这夜丢失孩子的不止他们一家,附近许多人家的孩子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而且,昨晚子夜以后,人们都听到了一阵神秘的笛声。    
    晚上,一家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一家七口一下子少了四个人,而池阿男则是唯一的幸存者。为了保住这最小的儿子,父母把家里所有的门窗都用木板钉死了,晚上他们搂着儿子睡在一起。果然,当天晚上那笛声又响了起来,父母紧紧地抱着他,不让他动弹一下。但是五岁的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满耳都是那可怕的笛声,他的眼前不断地浮现出姐姐的影子——她去哪儿了?他有一种强烈的愿望要走下床去,打开房门进入夜色之中,他知道姐姐就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等着他,召唤着他。姐姐在幽怨的笛声里慢跑着,渐渐地变成了一团美丽的影子,可他似乎还是能闻到姐姐身上散发出的体香。他要向姐姐跑去,和她在一起入眠,不论是在人间还是地狱。    
    然而,父亲那双铁一样坚硬的手臂紧紧地搂着他,直到五岁的池阿男挣扎到精疲力尽为止。一直到天明,池阿男始终都在父亲的臂弯里。而那一夜,附近又有不少孩子失踪了。第三个夜晚,笛声依旧响起,谁都不知道这笛声是从哪里传来的,但谁都明白这笛声是致命的。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窗,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许多个家庭在恐惧中度过了那一夜。然而,还是有几个孩子在那晚失踪了。    
    第四夜,人们依然做好了防备,但笛声却没有再响起。但那年夏天,人们依然在恐惧中度过了许多个不眠之夜,特别是那些丢失孩子的家庭。池家原本还希望那四个孩子会自己回来,可是他们都像是被烧开的水一样,蒸发到空气里变得无影无踪了。池阿男的哥哥姐姐们再也没有回来过,而1945年那三个恐怖夏夜的笛声,则永远在他的心底生根了。    
    池阿男吐出了一口长气,他又看了一眼女儿池翠小时候的照片——她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和当年池阿男的姐姐一样漂亮。事实上她们长得非常像,当池阿男看到女儿长到七岁的时候,就发现池翠简直就是五十多年前他失踪的姐姐的翻版。    
    当年失踪的姐姐现在还活着吗?    
    他摇了摇头,他连自己女儿都不知道在哪里,又遑论早已失踪五十多年的姐姐呢?现在,池翠会在哪儿呢?    
    


第一部鬼胎(17)

    二十二点三十分。    
    池翠被抬上了产床。    
    无影灯打开了,灯光照射着她的眼睛。透过半睁半闭的眼皮缝隙,她看到几双隐藏在口罩后面的眼睛。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些医生和护士戴着的帽子和口罩,是来自远古部落的祭司的装束,他们正在进行某种神秘的宗教仪式。而产房则是一个巨大的祭坛,她按照医生(祭司)的要求抬起并分开了双腿,这真是一个奇特的姿势,大概在遥远的古代,被当做牺牲的祭祀品的少女们,也是以这种双腿打开的姿势,被献给魔鬼或神灵的吧?    
    来自下腹部的阵痛不断袭击着她,狂暴地撕扯着她。池翠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已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是医院的产房,还是远古的祭坛?她只知道,她身边这些穿着奇异服装的人,要从她的身体里取出某样东西。    
    池翠模糊地听到了他们的声音:“用力,再用把力。”    
    她用力了,似乎是种无意识的本能,她独自配合着阵痛的节奏,使尽全身的力气。她感到身体内部那个狭隘空间已经完全扩张开来了。池翠感觉似乎有一只手,那是远古祭司的手,冰凉而光滑。祭司的手粗暴地伸入了她的体内,作为祭祀仪式的最后一部分,被羊水包裹的他(她)被那双手牢牢地抓住了——在池翠的身体内部。    
    和着阵痛的节奏,池翠不停地深呼吸,痛楚如波浪般淹没了她——腹中的他(她)在不停地扭动着,这个幽灵的孩子已迫不及待了。    
    “胎儿进入产道了。”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她)让池翠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要被他(她)撕成两半。瞬间,池翠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意识——他(她)要杀死自己的母亲。    
    


第一部鬼胎(18)

    二十二点三十五分。    
    池阿男感到胸口逐渐闷了起来,他的心脏一直不太好,特别是女儿池翠离开他以后。他艰难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想要从柜子里寻找药片,但他摸不到。心跳越来越快了,那种感觉让他又回到了五十多年前,那些噩梦般的夜晚——    
    许多年来,他认为自己还是幸运的,如果不是父亲紧紧地搂着他,也许他也会在空气中消失的。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了,那神秘的笛声没有再响起过,可是他依然心有余悸,笛声已经成为了他心底永不消逝的一个噩梦,永远折磨着他。自从哥哥姐姐失踪以后,池阿男的父母就一蹶不振了,整整几个月他们都在到处奔波寻找自己的孩子,每夜他们都守在门口,期望什么时候四个孩子会自己回来。总之,这个家庭已经垮了,充满着死亡的气氛。池阿男的父母终日忧伤,每个夜晚他们都关紧了门窗,抱紧唯一幸存下来的儿子,度过漫漫长夜。    
    然而,关于夜半笛声的传说一直在附近流传,所有当年丢失过孩子的家庭,都对此深信不疑。还有一个传说——如果你运气不好的话,会在黑夜里见到一个小孩子的背影,如鬼魅一般,徘徊在昏暗无人的街道上。如果你跟着那个孩子走的话,那你就必死无疑了。据说,那是一个鬼孩子,说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所有看清他(她)长相的人,都没有能够活下来。他(她)就是当年被神秘笛声带走的许多孩子中的一个,阴魂不散地在这个城市中游荡着。鬼孩子的家,就住在附近一栋破败的空房子里。五十年代,许多人都声称在那栋房子周围,看到过鬼孩子的幻影趁着夜色出没。后来,人们在那栋空房子周围修起了一道围墙,希望能够把传说中的鬼孩子,永远地囚禁在墙里。从此以后,那堵墙成为了一个绝对的禁忌,谁都不敢靠近。    
    在池阿男十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因为工厂里的意外事故,从高高的行车上掉下来摔死了。他的母亲独自把他带大,但就在儿子结婚前的一个月,她却突然死去了。池阿男是三十岁才结婚的,婚后四年才有了女儿池翠。然而,池翠一生下来,就永远失去了母亲。那是一次可怕的难产,虽然孩子生了下来,但母亲却大出血死了。池翠的出生并没有带给池阿男快乐,反而使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他一个人抱着可怜的女儿,他发誓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长着一双清澈迷人的眼睛的女儿。    
    女儿渐渐地长大,池阿男越来越害怕会失去她,害怕1945年夏夜的噩梦会突然重演。他和女儿相依为命,如果失去池翠,就等于失去了生命的一切。于是,当女儿开始记事起,他就不断地告诫女儿:绝对不要靠近那堵关着鬼孩子的墙,不要一个人出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晚上八点以前必须睡觉,睡前要把门窗全部关死,睡下以后就绝对不能再起来。    
    那么多年来,池阿男从来没有考虑过女儿的感受。直到女儿带着羞耻回来,然后又带着羞耻跑出去,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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