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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投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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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玛莎说,“那就太谢谢你们了。” 
  玛莎挥手道别,向付款处走去。萨姆的妈妈小声说道:“离了婚的。”萨姆没问这个问题,母亲就回答了。 
  星期天早早吃完晚饭后萨姆回到了城里。路上他给蒂娜打了个电话,她是个长得很清纯但行为放荡的女孩,他们是在去年十二月的一次客户派对上认识的。今晚是他们第二次在一起,他躺在床上,蒂娜骑在他身上,脸朝着别处。电视里播着新闻,音量被调小了。 
  “噢,上帝啊!”蒂娜低呼,“电视上的那个男的长得和你有点像。” 
  萨姆忘了蒂娜有多么爱聊天。甚至派对那晚,当他们在她老板办公室里做爱时,她还在给他讲故事,说的是一个出纳科的变态男子每天早上趁她去上厕所时来到她办公桌前舔她留在咖啡杯上的唇印。 
  “我最近老听到人这么说,”萨姆说,手紧紧托着她的屁股,使她保持良好状态。“他是谁?” 
  “一个橄榄球运动员。电视上说他叫吉米·斯皮尔斯。”她格格笑起来,红指甲刺进他的大腿。“他真性感。” 
  “可恶。”萨姆说,“七月中旬没什么赛事,他上电视干什么?” 
  “不知道,”蒂娜说。“我也不关心这个。”她向后弯腰,萨姆一只手缠住她红褐色的头发,另一只手滑到她的下巴正下方的脖子,当萨姆的一根手指靠近她的嘴时,她狠狠地咬住,快咬出血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用手抚摸着他俩刚才因为抓咬和激烈的拍打而留下的挫伤时,开始想像蒂娜的某个部位如果换成玛莎的该是什么样子,构想着那个长得像他的小男孩睡在隔壁,他和玛莎秘密地做爱,不发出一点声响。 
  让他吃惊的是,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出来。 
   
  — 45 — 
   
  韦斯案定于秋季开庭 
  布里克斯顿通讯员维克·费边 
   
  自从约翰·弗兰西斯·麦卡洛因刺死卡尔霍恩居民莫莉·鲍曼被判有罪以来,布里克斯顿已经三十二年没有发生过谋杀案,但当地官员肯定地说他们已做好准备,等待11月14日大街法庭开庭受理韦斯案。理查德·坎特雷尔·韦斯将成为三十二年来布里克斯顿第一个被指控犯谋杀罪的人。 
  审判将持续四周,案情也许只有等到取证结束才能完全明朗化,但从最近的一份公诉人起诉书中我们可以窥见一斑。 
  韦斯毕业于布里克斯顿中学,以前曾是布里克斯顿乡村俱乐部的一名园丁。他被指控谋杀了去年十月到村庄附近作调查的私家侦探菲利·卡内拉。卡内拉调查的是一位被妻子怀疑有婚外情的芝加哥医生,卡内拉正是奉他的妻子之命前去调查。虽然有消息称医生可能作为证人被法庭传唤,但警方和地区检查官都不愿就韦斯和医生之间的关系进行评论(起诉书中略去了医生的名字)。 
  一直有传言称布里克斯顿人、韦斯的同学,现为迈阿密海豚队队员的吉米·斯皮尔斯也将被传唤来作证,检察官办公室拒绝对此进行评论。这个消息最初刊登在ESPN体育网上,后来《纽约邮报》和《迈阿密先驱报》相继报道了此事,每篇报道记者都写的是“匿名来源”。斯皮尔斯承认布里克斯顿警方已和他就这个案子联系过,但是拒绝进一步评论。 
  卡内拉的一位同事向警方提供的证据可能是从韦斯的妻子玛格丽特那儿得来的,警方得到证据后开始警觉到韦斯可能与卡内拉之死有关,随后审问了赫尔曼·特威迪,此人以前也住在布里克斯顿,警方通过审讯在贝克城附近的一处森林地带找到了卡内拉已经腐烂的尸体。据说玛格丽特·韦斯与警方很合作,对她的指控仍待商榷。赫尔曼·特威迪最近请求被判妨碍司法罪,但尸首找到后他成了共犯。 
  虽然韦斯是镇上的老居民了,大家都认识他,但韦斯的好朋友都不愿评价这件事。在被告常去的“米莉”啤酒屋,一位熟客(要求隐去姓名)说:“韦斯吃上人命官司我感到吃惊吗?肯定有点儿。我对此感到惊讶吗?不,谈不上。” 
   
  芝加哥的报纸报道了理查德·韦斯被捕的消息,但由于死者菲利在这个地区没有家人,当地对这个案件的兴趣没有增加。案件的后续报道大部分夹杂在有关地铁线路的新闻中,偶尔会在体育版上报道一下案件的最新进展。一份郊区报纸《每日先驱报》引用“和案件调查联系紧密的匿名线人”的话称,从公诉书中看出戴维斯正是那名芝加哥医生。其他的报纸跟着报道,《太阳时报》称琼·伯顿是“穆尔医生的同事”,暗示她是菲利·卡内拉极力想曝光的那个情人。戴维斯的律师格雷厄姆·门德尔松说,他的客户穆尔医生女儿被谋杀,妻子因抑郁症自杀,穆尔自己还曾被子弹射中,已经够可怜了,于是拒绝就此事发表任何评论。当地媒体没有从穆尔这边狠挖新闻。但格雷厄姆告诉戴维斯,如果他被传唤作证,情况有可能发生变化。 
  “情况可能会发生巨大变化,这取决于你必须要告诉检察官的话。” 格雷厄姆说。 
  “我明白。”戴维斯说。 
  “现在你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戴维斯说没有。 
  这天,内布拉斯加州卡尔顿县的地区副检察官来到诺斯伍德向穆尔医生和伯顿医生取证。当她和另两名同事降落在奥黑尔机场时,戴维斯和琼在办公室里紧张地商量着这次会面。 
  “决定了吗?怎么办?”琼躺在几乎没人坐过的棕色硬沙发上问道。“我们不得不告诉他们,是吗?” 
  “是吗?” 
  “该死的,戴维斯,他们一小时后就到了!” 
  戴维斯用手指揉着眼睛,叹息道:“他们究竟会问我们什么?他们想知道我们怎么和里克·韦斯扯上关系的。我告诉他们我多年来一直在努力寻找杀死我女儿的凶手,韦斯发邮件告诉我他认出了我传到互联网上的画像。你和我于是去布里克斯顿进行核实,我们告诉他他认错人了。我的妻子雇了侦探跟踪我们去了那里,这件事在杰姬死后数周警方告诉了我,我这才知道。以上就是我们和这个案子的有关情况。” 
  “他们会询问你从哪儿得来的画像。” 
  “我在电脑上画的。” 
  琼用询问者的口气问:“真的吗,穆尔医生?根据什么画的?” 
  戴维斯练习过这个谎言。“根据警方调查安娜·凯特之死后描绘出的凶手模样。” 
  现在是她自己的问题:“他们会问我们是不是情人关系。” 
  这回是实话。“我们不是。” 
  “那么你收集的贾斯汀照片怎么处理?” 
  戴维斯点点头。“我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警方。我告诉他们我在收集一个小病人的资料用来进行纵向研究又称长期追踪调查研究。。” 
  “噢,戴维斯,这说法不错。是秘密研究吗?” 
  “我不想家长影响研究结果,”戴维斯说,“连你都不知道此事。我让你帮我一起寻找杀害安娜的凶手,你跟这事儿的牵扯到此为止。他们可能会认定我们曾睡在一起。他们不会怀疑我们的布里克斯顿之行和贾斯汀有什么关系。” 
  “你会因为这个秘密试验的谎话而受到冲击。纪律委员会——” 
  “是的,我会一个人承担这个冲击。” 
  “我不想说谎。” 
  “我绝不会要求你这么做。” 
  他想走到沙发边抱住她,但他没有。自从妻子死后,戴维斯很多次都在考虑让他和琼的关系更进一步,不仅仅停留在同事和同谋阶段。但每次他都决定不能这么做。并不是因为这样做太快了——虽然他心里悼念着杰姬,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做丈夫的感觉了。原因是从来没有合适的时候。那晚在林肯是这样,在那之后很多次也都是这样。今天,眼看着公诉人就要来到他办公室让他们和盘托出为什么要秘密前往内布拉斯加州的布里克斯顿,这个时候仍然不合适。 
  他对琼的爱,还不足以让时机成熟。 
   
  — 46 — 
  二十年前萨姆·科恩才十岁的时候,诺斯伍德镇中心充斥着许多家吸尘器修理店、铸币店,这里还有一家打折皮具店、一家旧书店,以及一些餐馆(包括几家二线餐饮连锁),每家餐馆都号称能做出“北岸最美味的汉堡包”。诺斯伍德的家庭建筑和邻近的郊区建筑一样古朴大气。但相比之下,住在诺斯伍德没有住在别的郊区有面子,这里的公共服务主要依靠地产收入而非商业收入或税收。居民如果需要买生日礼物或想去吃一顿大餐就得去城里或者去斯科基购物中心、格尼购物中心。 
  后来这里开始复兴。芝加哥郊区把自己重新定位,决定成为设施完备的独立社区,接着出台了减税政策;随后精品店、服装店和精致的餐馆如雨后春笋般大量涌现。五年内诺斯伍德镇形象大为改观,这里的居民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尊贵感——他们中的许多人当初买这儿的房子是因为意识到买不起别处郊区房屋才不得已而为之。 
  托尼·迪伊是一位芝加哥厨师,十年来混迹于泰勒街的各家三星级意式餐馆中。在经过以下简单考虑后,他在诺斯伍德开了家餐厅,取名“莫扎雷尔”:低征税、低房租、高收入。近来,每个周六晚上,开着奔驰出镇吃饭的人和开着宝马反方向来到诺斯伍德的人一样多。去莫扎雷尔餐厅用餐是他们的保留节目之一。萨姆一贯把约会地点选在城里,那里有个他发现的美食好去处,这样一来女伴会对约会的印象更加深刻,但这次他让玛莎在莫扎雷尔餐厅和他会面,因为他猜测玛莎会喜欢这里的舒适和高雅(猜对了),选在莫扎雷尔还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在十一点以前把玛莎送回家,就能为她省下一笔保姆费。 他肯定玛莎打电话给他时会感谢他这样的体贴。是的,他提醒自己,玛莎给他打电话了。 
  沙拉上桌时玛莎刚说完她曾住过的所有地方。“然后,在这些餐馆商店进驻诺斯伍德不久后,我和特里就搬来了。这里以前是什么样子我从没见过。” 
  “是个他妈的鬼地方。”萨姆说完还没等到玛莎反应过来就迅速辩解道: “当然现在这里好多了,但是我小的时候讨厌这个小镇。” 
  “我想我们都讨厌自己长大的地方,”她说,“因为那里总使我们回忆起那些以前的蠢事,真希望自己从来没干过。” 
  “你现在在做房地产?” 
  玛莎把头向左倾斜,像抽筋似的侧着点头,这个动作常被熟悉她的人开玩笑地模仿。“是的,我得到了很丰厚的离婚赡养费,但家里有个孩子还是显得不太够,反正如果不想孩子过得差就肯定不够,他应该过好日子,因为他爸爸是个……怎么说呢,你也明白。但是现在诺斯伍德房市挺火的,市场竞争挺激烈。你有没有想过要搬回来住?” 
  萨姆做了个讥讽的表情,谁都能看出他的表情在说,可能性很小。“你呢?”他问,“你从哪儿来的?” 
  玛莎心想,这样回答问题是个有趣的办法。“你从哪儿来的?”这让她想起那些没有停顿、含糊的存在主义问题——贾斯汀经常向她提出这样的问题。“南部郊区。”她答。 
  “哦,”萨姆最远只去过三十五街看红袜队美国一支著名的职业棒球队。的比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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