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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海岭荒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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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败,似乎是在所难免的事。
  尽管浑身撞得生痛,但陶如旧能够做的,无非也只是再次印证了石门的坚固,在他竭尽全力的推耸之下,根本可以说是纹丝未动的。
  而所谓祸不单行,这时候他耳边又意外地传来了凌厉愤怒而痛苦的叫骂声。
  “干!这是什麽鬼!”
  与陶如旧设想的一样,凌厉并没有真正将秦华开当作一名对手。在他看来,就算是鬼魂附体,但那一具瘦小孱弱的身体里又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然而他错了。
  当秦华开真正扑到他面前、并且伸手狠狠揪住他的胳膊的时候,凌厉就发觉自己错了。
  他所接触到的身体,摸上去冰凉而且坚硬。昔日至多用来拉拉二胡的那只少年的手,如今竟然有了媲美老虎钳的力量,将凌厉的手腕牢牢地钳住。
  男人试图挣脱,可是换来的却是更多的痛苦,少年薄薄的指甲几乎就要嵌进他的手掌中去。
  逐渐地,凌厉感觉整只右手变得冰凉,这正是血液不通的征兆。再继续下去,说不定整只手都会有被废掉的可能。
  因此,他必须反抗。
  凌厉狠下心来一脚踹在秦华开小腿上,少年浑身微微一颤,男人便借著这个机会将手腕抽了回来。
  “小心!”
  还没等他有所喘息,蕲麟魄再次大声警告,同时秦华开坚硬如石的手臂扫了过来,与凌厉的上臂狠狠撞击,发出了沈闷的“咚咚”声。
  这一瞬间的感觉只有凌厉自己才能形容。
  隐约地他听见了骨头的碎裂声,随之而来的眼前阵阵发黑,人也不由自主的连退了好几大步坐在地上。
  这下子,就连立在宝顶边上的两个人也呆住了。
  “他的力道非常大!”凌厉勉强向二人解释,“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听他这麽说,陶如旧立刻想要过来帮忙,他也没有多想,只是空著双手向少年跑过去。
  “走开!”凌厉狂喊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陶如旧哪里想象得到眼前这个“秦华开”的厉害,这时候想要回避已是迟了。
  那沾了不知是谁的血液的白纸人已近在眼前,紧接著陶如旧感觉到肩膀上一整剧痛,像是撞倒了棱岑的岩石上,浑身除了散了架的疼痛外,更真切地觉出一股彻骨的阴冷侵入五内。
  他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将双手紧紧环抱起来,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陶如旧……!”
  最後只剩下蕲麟魄勉强站立著。但是显然,只需要秦华开拦腰一撞,他会伤得比地上的两人更加严重。以蕲麟魄的个性,绝不会轻易向人低头,更何况以现在的情况,屈服似乎也没有什麽作用。
  “你以为我会害怕你麽!”他咬牙切齿地喊道,“……你过来试试!”
  说著,他便要比个手印要与怨气斗法,可是丹田之功未启,腰间竟然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这时候,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的“秦华开”呼呼地笑了起来,他不紧不慢地朝著蕲麟魄走去,似乎一切都已经到了他的掌握之中。
  不过还没有等这笑声完全消失,黑暗里忽然有什麽东西朝他扑了过来。
  “你……”这一瞬间凌厉再说不出半个字来,胸中竟是复杂的狂喜与心疼!
  也不知道从什麽地方来的勇气,陶如旧居然飞快地再次起身,冲过来将秦华开拦腰抱住。然而对於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力量,秦华开只是呆滞地低头看了眼,随即抬手对准了陶如旧的背部就是一拳!
  凌厉看见有血沫从陶如旧的口中喷出来。难以言喻的痛痒感觉开始在胸腔中蔓延,陶如旧眼前骤然是一阵子的昏天黑地。然而等他慢慢重新恢复了知觉,却发觉秦华开已经不再攻击自己了。
  那是因为就在第二拳落下之前,就有一束光线照到了秦华开的脸上。
  是凌厉抓起了地上的手电。
  “来,到我这里来!”男人故意让光线在秦华开的身上四处游曳,并时不时扫过他的面部。
  受到了光照的刺激,纸人操纵著秦华开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它显然是被激怒了,似乎随时都会朝著凌厉扑过去,凭借自己的怪力将男人撕成碎片!陶如旧不禁在心中祈祷手电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什麽问题,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凌厉竟然主动地将光线从秦华开的身上挪开了。
  昏暗之中,一旁观看的两人惊得目瞪口呆,而再度获得黑暗加持的秦华开便立刻向凌厉扑了过去!
  他这是要做什麽?
  陶如旧看著男人等同於自杀的行为。惊讶、恐惧、悲伤……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忽然之间混杂起来。他心中一片乱麻,过去发生的一切统统模糊起来,而此刻清晰的只有凌厉刚才的那句话:“来,到我这里来!”
  
  凌厉的手电只照亮了脚前的一小片土地,但依旧能清楚地看见花开已奔到了面前。就在两人即将再次发生接触之前,凌厉突然靠在宝顶上向左边一闪。
  宝顶本身就呈现出一个光滑的弧度,如此便帮助凌厉轻而易举地躲闪了去。不到两秒锺的时间,他便已经转到了宝顶背面的阴暗中。而他曾站过的地方,腾起了一阵诡异的白色烟气,伴随著连串石头翻滚撞击的乱响。
  被白纸人操控的秦华开,竟硬生生地将已见了罅隙的石门撞开一个大口,从里面喷出一股白色的寒气,令整个宝顶在短时间内赫然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等到寒气渐渐散了,一切又恢复了死寂。众人惦记著花开的情况,这才慢慢走近。
  面前是一张通向了神秘地下的漆黑的大口。而秦华开显然是已经顺著里面的台阶,跌进了地宫深处。
  凌厉拿著手电向穴中探看。蕲麟魄和陶如旧则面面相觑,以这种方式打开墓穴的门,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花开……会不会有事?”犹豫再三,陶如旧小声问道,“这里面好像很深,我怕……”
  “我觉得他没事。”蕲鳞魄插话道,“只要他还是被那些戾气附体,就不会有事,但这或许也意味著,下去之後我们还需要和他打一场。”
  “眼见为实。”凌厉不安地打断了他的话,“先下去再说吧。”
  
  被秦华开砸开的洞约有一平米见方,手电光下出现了一条缓缓落入地底的石阶。在它的尽头,应该就是停放著东篱不破棺椁的墓室。
  凌厉低头看了看表,已是下午五点,正是黄昏──传说中的“逢魔时刻”。
  用不了半个小时,日光就再无法牵制东篱不破的脚步。
  “事不宜迟。”
  凌厉果断地往里面迈进了一大步,但另两人却没有立即跟进。
  “你们等一下。”蕲鳞魄一手捂著腰部,将大半身子依靠在石壁上,对著陶如旧疲惫地招了招手。“我的腰很痛,像有虫子在钻……你快再仔细看看。”
  陶如旧按照他的吩咐,再度揭开刚才草草包扎的伤口。这一次,借著手电的光线,他忽然看见居然有一样薄薄的物件正在蕲鳞魄血红色的伤口里蠕动。
  又是白纸人!
  半个手掌大小的纸人,努力地将扁平的身体挤压起来,试图通过伤口钻入蕲鳞魄体内。被发现的时候,它竟已有大半个身子楔入了血淋淋的皮肉之中!
  “还不快!快把它拽出来!”
  凌厉的一声断喝,让陶如旧手忙脚乱地动作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拈起小纸人暴露在外的那一部分轻轻地拽了拽,手上立刻感觉出了从未感受过的粘腻,附加著如蜈蚣一般的扭动,让他忍不住立起了阵阵寒栗。
  凌厉忍不住提醒了一声:“纸很薄,小心不要扯断了。”
  他这样一说,陶如旧反而更加紧张。凌厉实在看不下去,便过来替手。谁知道经他轻轻一触,刚才还顽强抵抗的白纸人,此刻竟如同被艾条烫著的水蛭一般自动脱落下来。
  被硬拽出来的白纸人已是一片殷红,却还在不停地挣扎扭动。凌厉将它丢到了地上,接著拿出了打火机。
  他要点火,却被蕲麟魄拦了下来。“等等。”
  蕲猫仙一手捂著腰上的伤口,另一手摊开了伸向凌厉,说道:“把碰过纸人的那只手给我看。”
  凌厉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乖乖地将自己的左手交到了过去。
  这是一只十分正常的手,只是在方才的对抗中破了皮,有几处沾了血迹。蕲猫仙怔怔地盯著那些血迹,突然间像是悟到了什麽,低头就往凌厉手指上咬了下去!
  “你干什麽!”
  毫无防备的凌厉与陶如旧同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所看见的这一幕。剧痛之下,凌厉迅速将手指从蕲凌魄口中拔出,但是指腹上已被咬了个将近一厘米长的血口,殷红液体汩汩流出。
  
  难道说是蕲麟魄也被白纸人附了身?凌厉与陶如旧的脑海中几乎同时浮出了这一猜想。
  若真如此,那麽局势无异於是雪上加霜。
  一个附了身的秦华开就已经很难对付,更不用说再加上精通术法的蕲麟魄。……待会儿还要来一个东篱不破,这样接下去还不如直接逃为上策。
  不过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糟糕。
  在咬了凌厉一口之後,蕲麟魄慢慢蹲下了身子,从地上捡起了那个尚在挣扎的白纸人,“突”地一口,将口中残余的血液,吐到它的身上。
  紧接著,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现象发生了。
  被血沫沾染到的纸人突然在蕲麟魄手中抽搐起来,沾了血的地方发黑甚至穿孔。大约不到三秒锺的时间里,整个纸人就变成了一张千疮百孔的破纸,然後慢慢烧成一堆黑灰。
  凌厉这才明白了蕲凌魄只是做了一个实验,证明自己的血液对於戾气具有压制作用。而陶如旧也接著回神,双眼直直盯著凌厉手指上犹在淌著血的伤口,嗫喏了一阵子,最终还是出奇诚实地说出了内心里的感受。
  “……你的血实在很毒。”
  凌厉哑然失笑,呆了一会儿方才咀嚼出话里的戏谑,心中不禁一阵惊喜,忽然大了大胆子,一把拽住陶如旧的胳膊,将人拉进了怀里。
  而当他尚在思忖著是否应该狠狠吻住面前人的时候,蕲麟魄却又极煞风景地插话进来:“你们不要再胡闹了。先去看看花开的情况。”
  
  两个人一听见花开二字,立刻又紧张起来,也不再争执,都跟在拿了手电的蕲麟魄身後,缓缓走下一团漆黑的石阶。
  墓道里很冷。
  从地底渗出的寒气似乎还在墓穴中回荡,充斥著生冷而阴森的朽木气息。三人虽然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但脚下却清楚地感觉到冰渣所带来的湿滑。
  陶如旧跟在蕲麟魄身後,根本就看不见前面的道路,左右不到一米的狭窄空间里,冰冷的岩石在他头顶一点点挨挤过来形成漏斗的形状,大气压与精神上的紧张让他的鼓膜微微抽痛。经过刚才的一番惊心动魄之後,他已出了一身的薄汗。此刻被阴风吹了,便立刻一连打了几个寒噤。
  下一个瞬间,他的背後便突然贴上来了什麽东西。
  温暖而厚实的,是凌厉的胸膛。
  男人似乎是知道他冷了,於是特意挨近一些,让自己的呼吸落在陶如旧的後颈上。明明只是一点点热度,却在这异常寒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并迅速蔓延开来,灼烫了陶如旧的面颊。
  心中的不忿与怨恨确实是存在过的,然而此刻,陶如旧全部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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