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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浮云曲 by 樱巧-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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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不做声。
我爱的人,都已远离了我。



踪迹
东渚风物繁华,我们却没有心情欣赏。
思索和凝到底身在何方,七雪道:“要想找到一个人,就要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和凝想要什么?以他个性,必不肯放弃与兰昊天的争夺。
凤白沉默了一会,也终于说道:“他心中铺天灭地的恨,只有郾国毁在他手里,他才能安心。”
他弑君,是因华关遥辱他;华关遥杀他父兄,他便杀华姓藩王;华关遥杀他全家,杀镇南王旧部,便只有用这个国家来偿。
凤白这样说。
是的,和凝从来不是一个宽容平和的人,他冷酷隐忍,不择手段,可是,他不过是一个有着刻骨的悲伤又无法诉说的人。他放过我一命,我在心中恨他,小寒骂他;他无意令他的属下受那么大的伤害,他以为人人都同他一样坚强,可莫离永远不会原谅他。
他不过是一个不懂如何去表露自己温情的人。



凤白本欲连夜赶路,即刻赶往郾京。经过我劝说之后,才同意在客栈休息一晚。
第二日早上,刚刚下楼,伙计见我们已经收拾好了行装,笑道:“看几位不是本地人,这时走可真是可惜了。”
七雪在我耳边不屑地道:“这套拉生意的本事我也会。”
我笑笑:“听他说说也无妨。”
那伙计陪着笑脸道:“咱们东渚的世子明日大婚,听说是和一个美丽的如同仙人的男子,外地来参加婚礼的人可多了,几位不如留在这儿观礼,五百两银子,李爷就能为几位拿到婚宴的请贴。”
凤白点点头,向我解释道:“东渚与郾地相连,男风甚盛,但贵族成婚亦属罕见。”
说着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男子就走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们几眼,向那伙计道:“小安,你倒也机灵,罢了,这次多打赏你一些。”
七雪瞪了他一眼:“我们可没说去看呢。”
如仙人一般的男子?东渚本来就是暗地里与兰昊天作对,莫非是和凝在此?只是,他怎能这样委屈自己?
与凤白对视一眼,明了彼此的心意,还是去看一眼,或许是他。
凤白淡淡道:“这位李老板,我们去是会去的,不过要靠前的位子,要能接触到世子殿下,钱不是问题。”
那李爷一笑:“各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在下尽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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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焦急等待李爷的消息,我还能静下心来,凤白已是坐立不安。
看他心烦气躁的样子,我轻轻一笑:“你紧张什么呢?难道你不信任影苏大人的能力?”
他长叹:“如果真是他——我无法忍受他为了大业做出这样的牺牲。”
凤白,你深爱和凝,所以你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别人相依相偎;我也爱他,我也不想他如此,可我更清楚他不达目的绝不甘休的个性。
争霸天下,你最不如兰昊天的地方就是,你没有出生在皇家。就算我以雅帝身份挺身而出,柳霜天亦全力相助,你最后坐拥天下,那又如何?你依然是忧伤而冷漠的和凝。
我不想看着你如此任性,不想让你沿着这条不快乐的路走下去。
死者已矣,他们亦只想要你活的平安康乐。
华关遥死了,华兰的几位叔叔也死了,这个仇,也该烟消云散了。
你的恨,也该放下了。
其实我的语言亦是苍白无力,因为,那不是我的仇恨。
可是和凝,我只想让你忘记从前,只希望你可以真正开心展颜。



李爷终于到来,却一脸抱歉:“君上病发,世子已决定将婚期延至后日。”
看着我们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世子殿下的新郎,已被封为逍遥君,据说君上体弱,这几日接见的人多了,身体乏了,便承受不住。”
他离去之后,凤白迟疑不定,是走还是留?想了半天他才道:“我看还是夜探皇宫,影苏一直蒙着面纱,我带来的这些人中没有见过他的,你又不会轻功,只能我去了。”
我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了,若不是和凝,我们耽搁几日岂不是误了事?叮嘱了凤白多加小心,他换了夜行衣便带了几个属下一同出去了。



 



月出
凤白回来的时候,面色苍白。
以为他受伤了,焦急地拉着他上看下看,他却勉强笑笑:“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皇宫自然是来去自如。”
原来,那位逍遥君果然是和凝。只是,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又何必伤怀?
凤白疲惫地道:“他要在后天的婚宴上杀东渚国君,嫁祸郾帝,这样一来,定北王之死亦可安到郾帝头上,雍北之民与东渚百姓自然民情激愤。只是这一战,他又能有几分把握?”
上兵伐谋,其下攻城。
在朝中斗不过兰昊天,指望雍国之力,这已是落了下乘。
和凝,你若这样胜了,至多是立个傀儡皇帝,依然是名不正言不顺。当然,你不在意这些,你要的,只是华家的郾国。
我没有悲天悯人的慈善,两国战乱再起,如果你能胜,那么纵有千千万万军士百姓为你的私心陪葬,我都不会放在心里。
可是和凝,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凤白已经魂不守舍,他道:“我劝他随我回凤栖宫,郾帝如今势力正盛,又在暗中搜捕他,他虽是匿名藏在东渚,也并不安全。他却不应,只是说他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与华兰对战,死又何妨?”
后日他暗算华兰,又焉知华兰不会暗算他?
我们都能找到这里,说明他的行踪已经不是秘密了。
他说:我看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为什么,为什么?凤白茫然地抓着我,一遍一遍地问,文王去了,他身边还有我啊,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只要他看我一眼,他就会发现我对他的深爱,是谁都无法相提并论的。



我苦笑看着心如死灰的凤白,是的,只要多看你一眼,就会发现你的深情。可是,他不会去看。
他的眼中,除了仇恨,便只有小寒。
若不是小寒,他怎会来到我身边?
小寒,小寒,若是你能对我说一句:谦雅,我喜欢你。那么,我纵是再爱慕和凝,也不会对他如此迷恋,也不会如受虐般接受他的欺骗。
你不爱我,我便放任自己去爱别人。
小寒,我努力逃离,还是爱上了你;我一心想对和凝好,还是被他伤害。
但我并不后悔,那都是我生命中疼痛而美丽的记忆。
那时的我,是懒散快乐,糊涂开心的尹谦雅。虽然很笨,却胜过这时的冷冷淡淡,心如止水。
和凝与小寒都被我深深藏在心底,想起小寒的时候,我会微笑。想起和凝的时候,和凝,你的遭遇,你的一切,我纵然会难过,却绝不会帮你什么。
尹谦雅,我轻声喊着自己,我不喜欢现在的你,可我却无力改变。



此刻却有一些心烦意乱,凤白失魂落魄地进房休息后,我信步走了出去。
月色静谧,我却没了赏月的心情。
客栈附近是一片竹林,就是这片竹林,才让我选择了住这家店。
和凝,你可会偶尔想起,当日凤尾森森,清音飒飒,我们坐在竹下,微笑着弹琴?
一阵风吹来,竹影疏疏,更令我忆起往昔。
眼前恍惚起来,仿佛还是当日在猗竹亭的日子。
和凝怀抱凤皇,白衣胜雪,含笑着看我。
月光朦胧,他白玉般的面庞更是泛着淡淡的光辉。
这一定是在梦里,我走了过去,凝视着他含笑的眼睛:和凝,你还好吗?



 



执念
月光如流水。
他安静地看着我,我傻傻地走上前去,轻轻抚上他的脸。
和凝,你是我心目中高贵出尘的仙子,我从不敢让这凡俗的一切亵渎了你去,只有在这梦中,我才能触碰你的体温——你自愿堕入红尘,那是你的事;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当初教我弹琴的那个和凝,不问世事的和凝。
他轻柔地拉起我的手,温和地道:“和凝这段日子过的很好,谦雅还好吗?”
他这些日子过的又哪里好了?我喃喃自语,这一定是梦,和凝,一定是梦。
看着他柔和的眼神,我呆呆地答道:“我还好,你竟会记得我,竟然会到我的梦中。”
他轻轻一笑,敲了一下我的头:“当初学琴的时候也没见过你这么傻,这怎么会是梦?”
我暗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很疼,是的,不是在做梦,是我又在自我催眠。
心一点点冷了下去,和凝,你又来见我做什么?
小寒已经走了,兰昊天已经成婚,我还有值得你出手的地方吗?
强压下心中翻腾的种种思绪,我抽出手,淡淡地道:“不知影苏大人簧夜来此有何见教?”
和凝紧紧握住我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我还是喜欢谦雅唤我和凝,谦雅,你还在怪我么?”
他的眼神温和而无辜,干净而清澈,仿佛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个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和凝。
原来,我责怪他是我心胸狭窄没肚量,是我错了。
是的,是我错了。
我最大的错误就在于,无论他做过什么,我都无法怪他。我只会对自己说,尹谦雅,明知道他是个骗子,你还要相信他,还要……这样爱他。
我浑身无力,闭着眼睛靠在身后的竹子上。
竹子一阵轻摇,他柔声道:“谦雅起来,你看,你要把竹子压折了。”
不,竹子再轻,也比我强——我什么都承受不起,不愿再听你说任何事。
原来我竟是这么懦弱的人。害怕爱上小寒,我逃到你身边;害怕被你欺骗,我始终不去揭开我们之间的面纱。
只是如今,我还有什么可以被你利用?就是想装傻,我也没法去装了。
他又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将我拉起环到他身侧,低低地道:“和凝的过错,永远无法被原谅吗?令寒已经去了,能给我温暖的,只有你了。”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黯然的神情,轻声道:“小寒没有死,他不过是被我送到另一个地方,与他深爱的雅儿生活在一起了。”
原来,小寒不在了,他又想起了我。
我爱上他的契因,就是无法安然在小寒身边做一个替代品,可是如今,又回到原点。
或许我真该如前世一般,纸醉金迷,俊男美女环绕,不管他们为何呆在我身边,至少,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痛。
他的目光依然是那么柔和,声音依然是那么轻柔:“你送令寒走的时候,我也在聚幽别院。”
他也在?
他为何没有阻止我送走小寒?我茫然地看着他:“你,你不是爱小寒吗?”
他的脸上云淡风清:“我们相交二十年,却早晚会反目成仇。你送走了他,也省得我痛下决心去害自己兄弟。”
和凝和凝,你怎能轻易便说出这番话来?若是小寒在,恐怕你会心甘情愿死在他手上,又何必处处诋毁自己?
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九天碧色来,兰昊天没来之前,华兰对和凝事事纵容,那等神药,纵是宫中之物,和凝又怎会不握在手中?况且,兰昊天对灵异之事一窍不通,怎知千年寒玉可锁我魂魄?
我终于明了,凝视着他道:“原来是你救了我。”
他柔声道:“当日我看你晕倒,便知是法术反噬,急令手下从昭华殿取了九天碧色过来。正巧华兰也来了,他不知我已喂过你一次九天碧色,竟以为我是要挟他,便把兵权送与我一半。我若是好人,就不该要那一半兵权才是。”
他轻叹一声:“可就像我这么一个人,有时竟也会做些傻事——比如现在,我居然过来看你,来求你原谅。”
我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原来那温热的感觉,是和凝。
我定定地看着他:“单说和凝救谦雅之事,谦雅已不知如何报答,何况谦雅当日所受一切皆为自愿,又何谈原谅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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