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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叶落无心.-.与狼共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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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意思?!”卓耀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笑意在脸上消失。 
  “这种事你还是关照别人吧,杀警察……我怕断子绝孙!” 
  “你!” 
  他气得一把挥开安以风面前的酒,破碎声夹杂着他的怒骂:“你少TM跟我装模作样。” 
  安以风笑了笑,完全不理会他,对酒保说:“再来杯酒。” 
  卓耀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指着安以风大吼:“操!你以为你是谁?!我给雷老大给面子,当你是个人……要是不有雷老大,你TMD在我眼里就是条狗……”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晃,一把椅子挥向他的右肋。卓耀怎么说也是出来混的,经历过刀光剑影,他反应敏捷地倾身躲过。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椅子中途落地,安以风出其不意地抬腿,并以一种他完全预料不到的角度和速度踢在他的下颚上。 
  动作如风一般飘逸,杀伤力却比武器更有摧毁力。 
  伴随这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卓耀的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以及两个断裂的黄牙。 
  安以风不屑地坐回椅子上,冷笑:“要不是给崎野面子,你TM在我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唔……囃……咋……”卓耀口齿不清地骂着,每一开口,血就会顺着牙齿涌出来。他的手下见状,想要要动手,安以风的手下反应更快,转眼间已有几十个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局势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没有人动,但弦上的箭已经越绷越紧,随时都有可能离弦。 
  安以风向前迈了一步,眼瞳中渐渐泛起红色,俊美的脸上染上野兽般嗜杀的阴狠。他的手暗暗从背后伸出,伸向他身后一个拿着刀的手下…… 
  就在这关键的一刻,韩濯晨突然捉住他的手腕,并挡在他身前,对卓耀说:“耀哥,安以风今天喝多了……你千万别跟他计较,等他酒醒了,我让他给你赔罪!” 
  卓耀见有台阶可下,又恢复一副嚣张的气焰。“安……以风,今天……的事你给我……” 
  他吐了口血,接着说:“记住了……” 
  安以风见卓耀离开,忙挣脱韩濯晨的手腕。不料他追了两步又被韩濯晨挡住路。 
  “晨哥?” 
  “你疯了是不是?”韩濯晨的声音明显透着怒火。他是个极少发怒的人,尤其是对安以风。 
  “今天我不整死他,明天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韩濯晨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扯着他的领口将他拖进洗手间,按在水龙头下,把水流调到最大。 
  冰冷的水急冲而下,漫过他的眼睛和耳朵,湿透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也浇熄了他烧毁理智的怒火…… 
  “你杀了他,你自己还活不活?” 
  安以风双手撑着水池,默然看着眼前急流的水。其实,在他踢出右腿的一刹那,他已经选择了“同归于尽”。 
  他从不怕死。因为,对一个卷宗厚厚一叠的杀人犯来说,“死亡”是一种救赎。 
  他一生只怕一件事:活得没有尊严。 
  “跟这种人拼命,值得吗?” 
  “我是个男人!让我死,可以!让我在一个畜生面前低头,不可能!” 
  “你不要命,行!那兄弟的命呢?你也不要了?!” 
  安以风猛然挺直身体,一把推开他身边的韩濯晨:“我和卓耀谁死谁活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 
  “晨哥。我知道你和大哥怕崎野,不想趟这滩浑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牵连你。” 
  “安以风!!!”韩濯晨一拳打在他的右脸上,唇被牙齿割破,渗出血丝。 
  他甩甩头发上的水,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冷笑。 
  男人的血性和野性在他身上凸现出来。 
  “你们甘心被崎野踩在脚底下,跟条狗一样讨好他……我不甘心!!!我宁可跟那个畜生同归于尽,也不想这么窝囊地活着!” 
  说完,他撞开门,跑进无边的午夜!   
第 12 章 
灰色的泥石长街,月影洒落在脱了墙皮的低矮楼房之间,映出一身警装司徒淳。 
  三天了,短暂而漫长的三天。 
  从那个漫长的黑夜过后,安以风再没出现。 
  就连以前每天都停在她楼前的车也跟着他一起消失无踪。 
  她以为不见他,就能努力让自己相信他从未出现过,相信一段被心跳搅乱的日子不过是一场春梦。 
  可是她错了,对一个人的惦念,不会因为他的消失而改变,反而会日渐深刻。 
  他不出现,她会不由自主去追寻他留下的痕迹,一辆再普通不过的巴士会让她看三分钟,一条回家的水泥路会让她辨不清方向,甚至黑夜的街灯,都会磨蚀她的心。 
  她想见他,哪怕是迎着阳光,模糊地看上一眼。 
  早知如此,说分手的那天,她就不该流泪。如果眼眶里没有泪,她就能回头再多看一眼,记住他离去的背影。 
  也许是上天听见了她心中渴望。她本想去便利店买几桶方便面慰籍自己饥肠辘辘的胃,却在看见便利店外停着的跑车时茫然无措地愣在原地…… 
  这些天,她都是在浮浮沉沉的希望和失望里度过的。 
  出门前,她总害怕看见他的车停在楼下。 
  出门后,又失望地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呆上几秒。 
  好多次经过他的楼下,她总会不由自主抬头,迎着天空中的雨丝望着他的家。 
  他的阳台还挂着她洗的衣服,落了尘,淋了雨,污秽的水顺着黑色的衬衫流下来,没人理会…… 
  她以为他已经搬走了。 
  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这个认知让她兴奋得每根神经都在跳动。 
  她悄悄走过去,站着车窗边,下意识想用手绢擦去倒后镜上的灰尘。 
  她的手伸进口袋,又缓缓抽出…… 
  这个世界,什么人都可以相爱,身份,地位,个性……什么都不是阻挡爱情的理由。 
  唯一能让两个人无法靠近的就是追求的背离。 
  他们走的路是截然相反的方向,也许他们可以停住脚步彼此相望,但是,注定要越走越远。 
  现在纠缠的越深,将来的痛苦就会越深。 
  所以,她除了趁着自己还有理智适可而止别无它法。 
  可她忘了一件事,爱情,没有理智可言! 
  就在她轻轻转身,准备离开时,毫无心里准备地对上了一双比启明星更明亮的黑瞳。 
  她想要逃走,脚偏如生根一般长在水泥路上。 
  她想避过他的凝视,却在接触到他脸上堪称艺术杰作的线条时,移不开视线。 
  尴尬地对视一阵,安以风带着几分戏虐的口吻说:“司徒警官,妳是不是想开罚单?” 
  “……”她摇摇头:“这不是我在职责范围……” 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説下载
  他牵动了一下嘴角,唇边那无所谓的笑容如此洒脱。 
  他侧身从她身旁走过,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伸手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绝尘而去。 
  她也转过身,继续走在长街上。 
  这就是她想要的——形同陌路。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痛得她紧紧握着拳头都感觉不到指甲嵌入掌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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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司徒淳照常上班,精神状态很好,只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出卖了失眠留给她的憔悴。 
  警局和平日一样,还是杂乱无章。有的警察在不耐烦地写着询问笔录,有的在对着一脸不屑的犯人大吼,还有的喝着茶水聊着天,把黑道上的厮杀当作趣闻一样谈论。 
  这也难怪,他们在这个区呆得久了,死人的事早已司空见惯,谈论起来就跟谈着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不像她,看见安以风用短短几分钟将一个生命扼杀,忿恨之极,恨不得杀了他。 
  那种痛心疾首的恨,与其说是恨他杀了人,不如说恨……他! 
  恨他不是个普通的男人,哪怕装成一个普通的男人…… 
  司徒淳简单和每个警察打了个招呼,在饮水机里接了一杯白开水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一包速溶咖啡倒进瓷杯里,一边搅动着咖啡匙,一边看向对面。 
  坐在她对面的是于警官。 
  她调来这个区有三个月,唯一看着像个警察的就是对面的于警官。 
  他在这里资格最老,为人最谦恭,办案也最认真。 
  几乎每个他接手的案子,都能破得干脆漂亮。 
  这次两个警司涉嫌受贿被停职调查,估计升职的人选非他莫属。 
  于警官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抬头对她善意地笑笑,低头继续写报告。 
  因为他旁边的档案夹上写着“机密”,所以司徒淳没去细看上面的字,将探索的视线移到他眉间深刻的皱纹上。 
  很久以前,她的爸爸写报告的时候也是如此的眉头深锁。自从她的妈妈病逝,哥哥殉职以后,他就变了,变得淡漠,就连写升职报告都是云淡风轻,不切实际。 
  他的职位越升越高,个性越来越模糊,理想从他灵魂里丢弃…… 
  可他终究是她最亲的亲人,她不能做一个最好的女儿,也不能让他光辉的一生蒙上耻辱! 
  “你们听说了吗?崎野的太子跟安以风对上了。”说话的是个一个女警,也是这个警署里除了司徒淳以外仅有的女警,负责些文职工作。 
  司徒淳闻言,手腕一抖,咖啡溅在手上,没有一点知觉。 
  她呆望着水中旋绕的黑色,屏住呼吸听下去。是什么内容不重要,能听见熟悉的名字,她已经很期待。 
  “谁都知道他们不和。”有个警察说。 
  “他们要是真对上,我们又有的忙了。” 
  “我还听说崎野的太子放过话,谁能做了安以风,他给一百万……” 
  咖啡杯从她手中跌落,咖啡洒了一桌,她狼狈地抱起桌上的重要文件,手臂还处于半麻痹状态。 
  很多道锐利的目光看向她。 
  她抱着文件,惊慌失措的眼眸紧盯着咖啡染黑的白色桌布。 
  她的心被丝线勒紧,勒得她剧烈地呼吸还是将要窒息。 
  可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慌,强装镇定地坐下,抱着沉重的文件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着手绢。 
  手绢就这她的手边,她却怎么也找不到。 
  一双手伸过来接过她的文件,放在对面的桌上,她才用朦胧的视线看清身边的于警官。 
  “谢谢!” 
  他摇头,拿着灰白格子的手绢帮她擦着桌上的咖啡。“黑道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你死我活,你习惯了就好了。” 
  “于警官,他们怎么会闹僵的?” 
  “安以风打了卓耀,踢碎了他的下颚骨和两颗牙。卓耀咽不下这口气,昨晚带了十几个人把安以风堵在家里……” 
  “家里?”为什么是家里?为什么是昨夜?为什么他已经连续几天不回家,昨夜会回去?! 
  这个问题只有两个答案可以解释——一个是他傻了,疯了,自己回去找死;另一个,他有割舍不下的东西。 
  于警官深深看了司徒淳一眼。 
  “后来呢?”她急切地问。 
  “如果安以风死了,卓耀何必花一百万买他的命?!” 
  “哦!”司徒淳长出了口气。 
  咖啡擦干了,染在白布上的黑色再也擦不去。 
  就像安以风不出现,他对她的纠缠永无止境。 
  现在,她终于懂得:爱情,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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