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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宋艳后-第32章

小说: 大宋艳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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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缝外边的那只贼眼倏然消失。
  她亦睥睨他道:“你亦手脚麻利着点,谢妈准在等你吃早膳呢。”
  等他盥洗完毕,已是辰末巳初时分了。方才挨了主人骂的顽皮小鬼夏守赟,已备好马匹与马鞍在院里侍候了。韩王揣起那份名册,出屋便直奔芦花驹,翻身跃上马,这才回首对刘娥道:“你好生等着,我会一鼓作气,造访完所有入册大员的!”
  芦花驹嘶鸣一声,起四蹄,风驰而去……

  17老宰相跪殿祈天子赵元侃秉旨追王兄

  今日是正月上元节。辰时早朝,太宗寅时便睡不安稳了。
  一年一度的元宵节,亦称灯节。正月十五看花灯,自唐以来,一直延续了几百年。斯年的元宵节,更是盛况空前,京城几条主干街道两厢的巨商富贾,早在节前几日,已把各式各样的五彩花灯挂在了店铺门首,以招徕顾客。店铺栉比鳞次,花灯亦就连成了串儿。太平盛世,国强民富,购买力旺盛,商家们赚足了银子,有了钱便舍得往排面上花。办灯节无疑是最讲排面的一桩事儿,谁个不花样翻新,争办出个新奇样儿来?
  元宵节,亦是团圆节。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团圆饭,喝团圆酒;看花灯,瞧烟火,自是欢乐无比。作为天下第一家的宋天子赵家,亦概不例外——每年的元宵之夜,赵家人先是聚宴后苑的仪凤阁,而后登上排云楼,俯瞰京城的万家灯火。然而,今年虽然天色晴好,却是月圆人不圆了。皇长子元佐纵火获罪,不但不能参加节日之聚宴,而且于昨天卯时初刻便被差官押着上路了。关山千里,天各一方,此去房州,怕是此生再难见矣。太宗既是一国之君,又是一位血缘父亲,自古虽有严父慈母之圣训,但“严”字之中无疑亦满蕴着浓浓的望子成龙的炽情。儿行千里母担忧,元佐自幼就失去母亲,难道最牵肠挂肚的不是他这位父亲么?
  卯时正刻,是太宗起床洗盥的时间。万岁殿内侍太监周怀政打个哈欠,正欲动身去万岁寝宫唤太宗起床,大内府都知王继恩却先他来到万岁殿东庑太宗的寝宫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叫道:“万岁爷!奴才王继恩,向您问早安来了。”
  催起床他却说成“问早安”,同样的话从王继恩嘴里吐出来,就格外的中听。身为大内府都知的王继恩,早就不该亲侍皇上的生活起居了。都知他不仅是内宫太监的总头目,还同武功大夫一起,兼着皇城司使的要职,负责拱卫皇宫四门及整个大内的安全。但他对于皇上的饮食起居仍隔三岔五地予以关照。因为他不愿放弃这份直接与皇上交流对话的权力,他觉得这样做可以发展和巩固他同皇上之间的那种特殊关系。
  一夜没有睡好,起床后太宗仍是精神恍惚,萎靡不振,早膳进得极少,膳后坐那儿发愣。王继恩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儿,当然晓得皇上为了什么,就欲哄皇上高兴起来,便上前跪道:“皇上月前传旨奴才,大庆殿的丹墀之上,要依次增设灵龟、香鼎、仙鹤、瑞兽,昨儿申时,已全部竣工。万岁爷不去看看?”
  太宗深深长长地打一哈欠,便缓缓地起身,跟在王继恩身后,踱出万岁殿,向大庆殿走去。大庆殿是初一、十五大朝会的所在,再过半个时辰,他正好要在那里大会群臣。他不愿带着满面的哀痛与惆怅会见大臣,亦正想找地方尽快排遣满腹的抑郁情绪。
  万岁殿位于后苑崇政殿的左侧。而大庆殿却是宫城乾元门之内的第一座殿堂。万岁殿和大庆殿虽都在宫城之内,两者之间却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但太宗有晨练的习惯,“鸡鸣剑舞”是他一向提倡和力行的。今日虽因夜间失眠他中断了晨练,如今却要以行步代舞剑,遂径直向大庆殿走来。
  打远一看,大庆殿的丹墀之上,果然与往日不同,霭雾缭绕,祥云升腾,确乎万千气象。太宗急步拾阶而上,这才知其妙处所在——原来灵龟、香鼎、仙鹤、瑞兽的腹中均旺燃着百合香。香烟袅袅从它们腹中吐出,渐呈云涌雾飞之势,以至于将整个殿堂笼罩其中了。
  正值太宗于大庆殿前玩味仙鹤、瑞兽之际,满朝文武已从四面八方走来集合于文德殿,等待着一月两次的大朝会了。不多时,钟鼓楼便传出上朝的当当钟声。这时候的太宗皇帝,早已正襟危坐于高高的龙椅宝座之上,以候百官朝拜了。但是,百官尚未进殿,内侍周怀政便跪禀道:“致仕宰相沈仪伦、范质,已在殿外候旨,有要事要求上殿面君。”沈仪伦、范质为官几十年,德高望重,素有廉名,太祖、太宗皆另眼视之。致仕以来,两位故相从未上朝言事,今日猝然临朝,太宗岂肯怠慢?便急令王继恩道:“速速传旨,请故相沈仪伦、范质上殿。”
  随着传旨太监的一声传唤,只见大殿的正门,撩袍提膝迈进两位白须白眉老臣。两人皆戴进贤五梁冠,着一品朱紫袍,皂履锦绶,举笏跪于殿前,齐呼:“致仕宰相沈仪伦、范质,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两位老爱卿平身。”太宗说着,目光向王继恩一转:“赐座!请两位故相坐着说话。”
  岂料,左右摆好了杌子,两位故相却均未起身。沈仪伦、范质再拜说道:“老臣沈仪伦、范质,受众官之托,临朝面君。切望吾皇准老臣之奏,亦令我等所代表的九十九位大臣上殿随跪。”
  太宗不明就里,一时莫名其妙。但既然两位故相有请,量亦跪奏无妨。他迟疑须臾便向王继恩道:“传旨九十九位大臣上殿。”
  一经圣旨传出,大殿之内哗哗啦啦跪倒黑鸦鸦一片。太宗举目俯视:执政大臣、二府六部的尚书、司郎,枢密院、翰林院、南北宣徽院以及督察院、御史台侍郎以上的大臣,还有几位来京述职的封疆大吏,个顶个三品以上的朝服玉带,三呼万岁举笏伏拜,弄得御座上的宋太宗惊愕诧异,不知所以,如坐五里雾中。
  “两位老爱卿!”太宗俯视沈仪伦和范质道,“这……这是所为何事呀?汝等心里明白,倒把朕弄糊涂了。”
  “启禀万岁!”沈仪伦道,“他们都是来为汉王元佐求情的。”
  太宗心头一沉:“宪典昭彰,国法难容。不是已经处置过了么?”
  “万岁容禀。”这回说话的是范质,“他们与我们两位老臣一样,都认为汉王纵火是狂疾复发而为之。在狂疾发作神志不清的情形之下的一切行为,刑律是不究的。”
  “哦!”太宗愕诧地叫出了声音,心中亦不禁暗暗自喜。但他并不喜形于色,依然庄严地道:“汉王是否狂疾发作,这要由大理寺核定。仅凭众卿的几句臆断,怕还属空口无凭吧?”
  “启禀皇上!”沈仪伦、范质亦举笏奏道,“臣等恳请万岁传旨大理寺,对汉王纵火一案,重新勘察按问,而后再做秉公判决。”
  太宗故作姿态地沉吟片刻,道:“朕准各位卿家所奏。”说罢,他离开御座下阶来到沈仪伦和范质面前,一只胳膊搀着一个说:“两位老爱卿请起。众卿请起。”
  众臣齐刷刷地一片声响:“谢主隆恩!”便起身退侍于两廊各自的班位上去了。太宗将沈仪伦、范质分别扶到两边的杌子上,这才重新回至龙位向王继恩道:“传朕意旨:命大理寺新委干员,重勘元佐纵火案!”
  一道圣旨传至大理寺。大理寺卿和两位少卿当日便会议选定了重勘复判元佐纵火案的三位新判官:主判官、大理寺推丞蔡齐;主判官的两位助手皆由主判官荐选,一位是赵安仁,另一位叫丁谓。三位不仅都是雍熙元年春闱进士,而且是与陈尧叟同住京郊春风客栈的同年好友。
  在雍熙元年的近二百名进士中,留京师供职者寥寥无几。蔡齐虽是头名状元,亦仅授了个大理评事的职衔。次年迁大理寺司值,转年又擢授大理寺断丞。他在断丞的官位上,禁锢了差不多三年时间,直至此次受命重勘主判元佐案,才由正六品的断丞升至为从五品的大理寺推丞。若作为一般的荐选官,他这样的升迁速度可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若作为科考出身的及第状元,就显得太慢了。这次命他为主判官,无疑对他来说是一次可望升迁的大好机会,但他曲解了上司的用意,反误以为有人为他挖好了陷阱,诱他往陷阱里跳呢。他在京为官五载,对朝廷大臣间的派系分野、皇子间的龃龉不协,以及后妃嫔娥间的明争暗斗,即使做不到耳熟能详,亦多有耳闻。他性情孤僻,胆小怕事,加之书卷气十足,明哲保身,孑然独处,虽身处在熙熙攘攘尔虞我诈的官场中,却不愿多闻多管官场事。故而,他对重审元佐纵火案的来龙去脉自是不知。一听要他重勘亲王案,便先自乱了方寸。大理寺卿向他交办此案时虽多有暗示,他却于忡怔惶惑中未能听出弦外之音。他之所以选定赵、丁二人为助手,一念当年同店同年之谊,知根知底,可以拧成一股绳,共历风险;二因赵、丁二人皆来自外任,身染官场油滑习气尚少,善驾驭,好指挥,更不至于出卖同僚。
  赵安仁、丁谓,进士及第不久便补了外缺。调京师前,赵安仁知内黄,丁谓知安乐;它们虽都是区区小县,却临近京师,在天子脚下供职,一举一动都可能引起朝廷关注,功过是非皆如秃头上的虱子,明摆那儿。他们两位,在雍熙元年的进士中一个年龄最长,二十八岁,一个年龄最小,十八岁;一个老成持重得近乎古板迂腐,沉默寡言,自守一方净土,洁身独处,逢事则拟古,每言必子曰;一个活跃灵动,广交朋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睛一眨便是一个主意。尽管两人的年龄性格差异甚大,而治绩政声却是异曲同工,皆在顶尖一流,尤其在勘断案情方面,各有妙招绝活,被民间传为佳话,以至传出了浓浓的传奇色彩。他们这次奉调为大理寺断丞,一者得益于他们的治绩政声,二者更赖于主判官蔡齐的举荐。
  外任官调至京师,是个难得的机会。所以,他们接旨的次日,便几乎同时到了吏部衙门,随后又赴任大理寺。蔡齐闻知他们到了,当日便召他们进衙议案,虽说赶得他们马不停蹄,人不下鞍,辛苦归辛苦,三位老友碰到一起,倒是挺愉快的。
  议案伊始,蔡齐便提出一个勘案的总原则:以太医院为元佐做的体检报告为依据;不见元佐纵火当夜的体检报告,他们决不妄下定论。丁谓听后哂然笑道:“齐年兄!你是不是要拿太医院作挡箭牌?”
  蔡齐凄然一笑,毫不隐瞒地说:“完全可以这样理解。因为御史台早有定谳,皇上亦早有明旨将汉王废为庶民,房州安置。我们有几个脑袋,敢推翻了重判,去捅马蜂窝?”
  丁谓还是一脸狡黠的笑容,眨巴几下精明的小眼睛说:“皇上既准百官之奏重勘此案,其目的就在于重判汉王,不管怎么讲,汉王毕竟是皇上的儿子,舐犊之情人皆有之。如果不是御史台将皇上逼进了死胡同,皇上决不会挥泪发配汉王!照此讲,太医院的体检报告对我们而言,只能是作茧自缚。”
  两人各持己见争论不休,在一旁观战的赵安仁由于知之甚少,亦不好插言。正值僵持不下,就听把门的衙役进来禀报:韩王府记室参军陈尧叟,前来拜望三位大人。
  “哦!”蔡齐闻报不由一惊,“消息好灵通啊!你们俩的屁股还未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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