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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五辑)-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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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技术人员检查了发动机和船上的所有部位。”从无线电里传来了冷静的反驳,“船没有遭到任何损伤,船上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完整无缺。无线电和雷达都正常,发动机擦得干干净净的,还上了油,一点儿毛病也没有,燃料充足,如果愿意,足够跑一趟欧洲的。”
  戴夫斯无言可答了。无法再和他们辩解。难道真的一点原因也找不出来吗?有史以来,再也没有比这更难于理解的了。船和船上的乘员的消失,是否可以解释为船在没有损伤的情况下突然沉没了。但这……,这不合乎逻辑。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
  戴夫斯不亲自检查一下,他是不甘心返回纳索的,当他被告知“信天翁”号将由船拖到附近港口时,他生硬地说:“好吧!我来检查这条游艇。也许有什么东西从你们身边溜掉了……”
  他的态度引起了海岸警卫队人员的不满,但也没有人表示反对。
  几小时以后,戴夫斯把飞机降落在附近的机场,便登上了停泊在港口里的空荡荡的游艇。
  海岸警卫队员在船的入口处担任警戒,另一名在甲板上。这时戴夫斯开始了在空空的、寂静的游艇上枉费徒劳地搜索。在二十世纪的今天,他亲眼目睹了在神话里出现的海妖船。
  他仔细地搜寻着,首先他来到了船舱,尤其是霍默的客舱,然后又到瑟勒娜的客舱……
  戴夫斯跨进瑟勒娜客舱的门槛时,心情的激动使他的嗓子都硬噎住了。他慢慢地朝前走着,看见瑟勒娜的随身物品,仿佛她的影子就浮现在眼前。
  一张镶在皮镜框里的照片,是戴夫斯在肯尼迪角发射宇宙飞船时的照片。他身着军服、佩带着国家航天局的徽章。在照片的旁边,放着一台盒式录音机和几盒古典音乐磁带。在音乐家中,瑟勒娜最喜欢的是勃拉姆斯和莫扎特。
  然后,他看到了她的衣服饰物,床头桌上的化妆用品,从镜子前的……到挂在玲珑的小衣柜里的运动服,一切都有条不紊,整洁、干净地放在它们的原来位置上,看不出发生过暴力、匆忙和混乱的迹象,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切都照常如旧。
  他感到一阵战栗。在他眼前的情景,怎么会发生意外呢?如果三十九人会同时失踪,又不留下丝毫痕迹,也看不到暴力和混乱的迹象,这将会是多么可怕,令人震惊的场面!如果说是集体的撤离吧,即使他们有充裕的时间,慢条斯理,不慌不忙,井然有序地离开,也很难做得象他们那样完善,那样细致,那样从容不迫,宛如远渡重洋后刚从船上下来,或许更有甚之。
  他停住了脚步,思索着,警觉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东西:窄小的客舱和舱里的床铺、浴室及厕所。这些便是瑟勒娜在深海的容身之所。
  在一个小衣柜里,他发现了一柄牙刷,一支牙膏和女人贴身用的卫生用品,甚至在她离去以后,遗留在厕所里的肥皂。既荒唐,又无法使人理解,谁也不会在从容离去时,把这些东西留在这儿。一个小的手提包和一只手提箱就可以把这些东西装走。没有一个女人,在她离开的时候,会把这些东西扔在这儿,那末……
  他迷惘了,心智昏懵了,恐惧使得他草木皆兵。越使他无法理解的东西,越使他感到害怕。那些东西,乍一看来没有什么价值,但在背后也许遮盖着某种更为使人震惊的阴谋。不管怎么说,目前还缺乏合乎情理的解释。船上三十九人中没有一个人随身携带贴身衣物,那怕是一件很小的东西。衣服、鞋子、个人卫生用品和日常用品,一件也没有带走。
  在船上各处都没有因使用暴力而留下的痕迹。他怒不可遏。海岸警卫队的侃侃而谈,更使他火上加油。他感到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也许是某种更为险恶、可怕的东西。但是,总还可以提出怀疑吧!即使某种观点是无足轻重的,结果是荒诞不经的……。
  在纳索时,赫尔曼准将的解释又在他的脑海里萦回。这使他惊恐不已,但他的健全的理智又把这些荒诞的捉摸不透的解释丢在脑后。
  失踪……船只和飞机的一去不得返,船员被蒸发而不留痕迹……神秘莫测的奥秘,奇怪的设想,荒唐的结论……。
  他从海员们的嘴里听到过对百慕大死三角海区的描述,也读过报纸上关于这类的报导,尽管他对水底奥秘之类的书都不屑一翻,在这类书里讲述了海底有一种东西能把船只和飞机引向死亡,并使它们永远沉没在海底。还有些书说这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是隐藏在海底里的邪恶的力量发出的咒语。更为符合科学的设想则认为在深海里有一种放射性物质,影响了船只和飞机的航向。
  但又如何能解释船上人员都失踪了,船只却完整无损地又出现了呢?还有一种假设,他想起来就害怕,可是他的理智总是固执地把它拒之于门外:在百慕大海区有一个“洞”……。也许这个“洞”是一个空间到另一个空间的一扇无形的大门,人类走向四维空间的大门,人所感觉不到的另一个世界。
  “天哪!”当他走遍船舱的各个走道时,情不自禁地叫喊起来,他不相信世界上真有其事。“这种假设没有事实根据,现实生活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还有一种更为荒谬的观点,这就是所谓宇宙人。这种观点对他的影响甚深。他在空调会的工作和对飞碟的研究,比任何人更懂得“不明身份的飞行物体”存在的可能性。但是要把他的工作和“火星人”驾驶“不明身份的飞行物体”或“火星人”已成了绑架海上船只和空中飞机的海盗连系起来,他想也不愿望,两者之间在他的理智的头脑里有着很深的鸿沟,还无法把它们弥合在一起。船舱检查结果并不使他满意。虽然他明知一切都正常,但还是决定到底层客舱去看看。霍默,瑟勒娜的百万富翁的叔叔,常常选择一些老主顾让他们住在底层客舱里。
  他不抱任何希望,机械地检查着底层客舱。无疑,海岸警卫队说对了,他自己是固执己见的。此外还能说明什么呢?事实总归是事实。
  他到了底层客舱,开始检查每一个床位。事实又开始向他证明,在驶往百慕大的船上,要寻觅到什么是徒劳无益的。
  他检查完了一个床位,又检查另一个床位,一连检查了八个床位。三个床位是女人的床位,其余的都是男人的床位。检查完了以后,他感到失望。和上层客舱一模一样:衣服、饰物、物品、卫生用品和个人用品……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都放得整整齐齐。整齐得叫人讨厌、生气,简直是伪造出来的,比现实生活要整齐上千倍。大概有一只魔鬼的黑手,把杂乱无章的物品安排得井然有序。
  “我宁愿看见一些打碎的、打落在地的、或者翻倒在地上的……,甚至能看到血。”他自言自语地说,他没有发觉他的声音在逐渐地升高。他神思恍惚,仿佛站在那个捉摸不定的奥秘面前。
  突然,他在游艇的底层好象听到了什么。他听到的不是他的声音,不是他的脚步声,也不是他的呼吸。在船舱的最底层,由于墙壁和间隔着距离的原因,只能隐约地听到一条狗不停地吠叫声。
  一条狗……
  他摇了一下脑袋,也许听错了?可能是码头上狗叫的声音吧,但声音却越来越近。狗一定在船里。
  各种揣测在他的头脑里猛烈地游移着。他想起了想入非非的霍默老人。他银丝斑斑,嘴上刁着烟斗,穿着挺阔气的海军服……他又记起了和老人在一起的瑟勒娜,她漂亮迷人,笑容可掬,一切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还有“斯基派!”……
  “斯基派!”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叫着。
  狗的吠叫声也高昂起来,声音里带着愉快的几乎是幸福的声调。戴夫斯激动极了,在船舱里奔来跑去,到处寻找着,竭力寻找狗叫的地方。
  他不断地呼喊,叫着狗的名字,它是瑟勒娜的心肝宝贝。是它,它回答了,好象在使劲地回答。
  但是,“斯基派”和他们一起旅行去了,为什么不在岸上,却摸到码头上,还跳到船上来了,这怎么可能呢?叔侄俩,如果没有“斯基派”是不出海的。他们常说他们横渡大海时,总是把它带在身边的……。
  如果说船上没有人,为什么它却在船上呢?
  他的搜寻没有白费。在机舱里,在“信天翁”号的深处,他找到被关了起来的“斯基派”。它嗥叫着,拼命地抓搔着门。戴夫斯打开了门,毛茸茸的小动物,亲切热情地跳到他的手臂上。在愉快的吠叫声中,他的手和脸被狗舐湿了。
  “斯基派……”戴夫斯喘着气说。“斯基派,我的小朋友,为什么只留你一个在这儿?你是一个不会说话的见证人,你不能把船上发生的一切告诉我。你不会说话,我的朋友。你不会把你经历过的事情向我诉说……。”
  也许,戴夫斯的想法错了。
  “一条狗!”一名英国海岸警卫队的人员,摇着脑袋,惊讶地看着可爱的“斯基派”。“这有什么价值!我可以起誓:这条狗绝不在机舱里,或许是我们来了,它躲了起来……大概您对这条狗很熟悉吧?也许它听到了您的声音,察觉到您的光临,它又起死回生了?”
  戴夫斯耸耸肩膀,愁容满面,机械地抚摸着舒适地躺在他脚下的狗。
  “可能是这样吧。”他回答。
  “这个小动物无疑也和它的主人——瑟勒娜去旅行了。”
  “一点也不错,和通常一样,它也去了,这次也不例外。它的主人不会让它单独留在陆地上,更不会托他们的朋友代为照料。”
  “事情很清楚了,‘斯基派’是在这条船上。这个事实是成立的,它是船上唯一活着的生灵。”
  “这是你的看法。”戴夫斯不耐烦地说。
  海岸警卫队的军官和赫尔曼准将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色。准将对戴夫斯的话感到意外,他不时地把目光注视在这条小狗的脸上。
  “象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海军军官斩钉截铁地说。
  “唔!什么?”戴夫斯向他转过身去,“第一次发生了什么事?先生。”
  “一条狗,作为唯一的幸存者留在船上,这不是第一次,戴夫斯先生。”准将叹息着说,一面翻寻着文件,然后用清脆的声音朗读起来:“一九四四年,说得更精确些,在十月二十二日,海岸警卫队在佛罗里达海岸附近发现了一条‘鲁比孔’号古巴货船,船上除了一条狗以外,空无一人。据说船上还有一只鹦鹉,但没有找到它,连它的影儿都没有看见。”
  准将的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海岸警卫队的军官摇头叹气。戴夫斯紧皱双眉,不再抚摸‘斯基派’,言简意赅地说:“鹦鹉会说话,准将,但是,狗不……”
  准将目不斜视地看着他,带着某种怀疑的神情,点了点头。
  “这大概是找不到鹦鹉的原因吧!奇怪的是,给我们留下的总是不会说话的目击者,你说是吗?”
  “我也想得很多……但对鹦鹉失踪的情况,还不太清楚。”
  “先生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说,”赫尔曼准将若有所思地说了起来,“狗的出现,不仅不能对解释这个问题带来光明,反而更为黯淡。你一定会断言,霍默叔侄俩,不管理由多么充分,借口多么圆滑,在他们弃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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