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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相思成灰-第6章

小说: 相思成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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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你想问我怎么会知道的?”他冷冷一笑,走至他面前,两人的气息清晰可闻。 
  “你连梦中也心心念念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惜让你失望了,”他望进他震惊不可自抑的眼里,笑着将修长白皙的手指沿着他的轮廓线细细摩挲,从唇瓣,鼻梁,一直到眼睑。“正如你所听到的,我弑父杀母,篡谋皇位,滥杀无辜,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在这个贤王虚名的包裹下的,是一个恶魔的灵魂。我的邪恶,不是你所想象得到的。”蓦地箝起他的下巴,唇随即覆上,舌尖霸道地伸进里面翻搅着,看准他震惊得无法反应,更加深了这个吻。 
  雁持回过神,猛地推开他,御音冷不防被他推开好几步。他不以为意地舔舔唇,轻笑:“味道还不错。” 
  哀伤地看着眼前那个迥然不同的人,是他的错还是自己的错?“你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逼得自己这么辛苦?” 
  “我不是这样的人?”他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般地大笑起来,“你认识我才多久,就自以为很了解我了?我该说你自以为是呢,还是自作多情?” 

  雁持的脸色一点点地苍白起来,却还是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你不是这样的人,无论你是碧华还是御音。” 
  御音突然恼怒起来,抓住他双肩用力摇着,语气带着嘲笑,“你凭什么自以为很了解我,你以为之前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么?” 
  他竭力忍下被他摇晃而晕眩不适的感觉,轻轻开口:“我不认为你有什么对我说谎的必要。” 
  “没有么?”他冷笑一声,“恰恰相反,有很多。你的武功,你的才能,可以为我挡掉很多麻烦,而我也可以借你的手除去很多政敌。知道为什么认识你没几天我就那么信任你,并且把许多政事都交给你处理么?”看着因他的话而变得异常苍白的人,他满意地笑了:“既然你一开始就把我当成那个碧华,我也乐得顺水推舟。”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那么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何不再利用我多一阵子?”心痛到了极点的感觉是什么,为何心还会有活生生撕裂开的疼痛,生不如死。 
  “因为我腻了,”清雅白皙的脸依旧那么动人,声音依旧那么温柔,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的心冰冷到了极点。像是看透了他的心,御音轻笑,“你可不要误会,我不是什么良心发现了,我只是不想再在你面前扮演那个人人称道的高贵贤王,你看着我的眼神,已经恶心得让我受不了了。” 
  是的,他有满腹的才华,没有任何势力背景,也不是什么人派来的,自己大可加以利用,然而御音无法原谅他说要效忠于自己,却三翻四次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求情,更无法容忍他明明是在与自己说话,却分明是常常透过他在看另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 
  而他,御音,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脸色煞白,嘴唇紧抿,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对御音的话恍若未闻。 
  御音平静地说道:“如今我掌握了朝廷中绝对的权力,而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你走吧。” 
  雁持半晌不语,看着那人,张了张口,却惊觉自己的声音有说不出的沙哑难听,“权力如朝云暮雨,转瞬即过,世上本就没什么永久的东西……”停了停,又艰涩地开口,带着淡淡的笑容,说不出的凄凉,“你要我走,我这就走,你……好自为之。” 
  可笑自己怎么会还有奢望,无论是前世的碧华抑或今世的御音,从来就不可能爱上自己的。 
  终究只是奢望。 
  奢望。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清冷的春雨,缠缠绵绵,仿佛上苍流不尽的泪。 

  夜来风雨,葬楚宫倾国。 
  钗细坠处遗香泽,乱点桃溪,轻翻柳陌。多情为谁追惜? 

7 
  雨一直下着。 
  由缠绵细雨直至滂沱大雨。 
  他毫无目的地在雨中走着,任由雨水湿透了全身。 
  视线有点模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个蟠桃宴上惊鸿一瞥的身影,那个瑶池边清雅慈悲的笑容,明明是那么真实,是自己所满心眷恋的,可是不知何时,那个身影,那个笑容,已逐渐被御音所取代。 
  尽管是前世今生,但他仍然分得出两人的不同。 
  碧华慈悲,御音则带了些许狡诈;碧华随和,御音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坚持和固执。 
  你只是在利用我满足你心中那个叫碧华的幻影! 
  离去前,御音曾经如是说。 
  不是的!他忍不住摇头,喉咙因为干涩而不断咳嗽,咽下不知名的腥甜液体。不是这样的!自己关于碧华的记忆,只有悲伤和怜惜,而与御音在一起的日子,却会为了他的高兴而欣喜,为了他的忧伤而心痛,他的一颦一笑,总是牵动着他的心。如果说碧华只是心中一个遥不可及的影象,那么御音便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 
  孰轻孰重,难道还分不清楚么? 

  挡在他身前,为他除去政敌…… 
  原来,自己的作用不过如此而已。 
  咳了一声,扬起淡淡苦笑,浑不觉唇角已经溢出了什么。 
  突然想起修道之时恩师的一句话:雁持,你天资聪颖,修道必有大成,可惜情根未断,多情者必自伤。你命中注定会有一劫,如若渡不过,便将万劫不复,盼你能够断情才好啊。 
  师傅,徒弟终究还是渡不过您说的情劫了。断情,断情,天不老,情难绝,既是亘古以来苍天未曾老过,那么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楚又如何断绝得了呢?除非,除非魂飞魄散之时…… 
  “咳咳……咳……”咳得弯下了腰,身体向前一倾,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眼皮渐渐沉重,终至合上…… 

  身着龙袍的少年坐在龙榻上,清秀的脸庞上目光呆滞,身体仿佛石雕般一动不动,直至寝宫门外传来太监的唱和声:“六王爷到——” 
  软裘暖带的俊美男子刚刚推门而入,少年无神的眼仿佛立刻注入了生气,他几乎是从榻上跳起,扑向男子,紧紧地抓住他的双肩。“你告诉我,你究竟把如星藏到哪了,你没杀他是不是,告诉我,你没杀他是不是?” 
  御音微微皱起眉,拂开他的手,径直走到梨子木架前,随手翻开那上面一叠叠的奏折。“皇上为了一个男宠,已经连续多日没有上朝了,现在就连奏折也没有看过一眼。” 
  听到他轻描淡写的回答,少年的怒火更甚,“如星不是男宠!而且这些奏折不过是你和那些大臣生出来的官样文章,不批也罢!” 
  御音抬眼瞥了他一眼,复又把视线转回奏折上,“臣奉先帝遗命辅政,送奏折来给皇上批阅,这是分内的事,但皇上却不顾自身职责,天下百姓,一味地为了一个男宠和臣过不去,犯得着么?” 
  少年听到这番话仿佛顿时死了心,一步步后退伴着一声声冷笑,终于站定,却是一种极怜悯的口气:“御音,你真可怜,不知情为何物,不知心上住着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像你如此,一生所汲汲的权势,终究也不过是春夜一梦,到头来你究竟得到了什么!” 

  “我得到了什么?”架子前的人终于放下奏折,朝他一步步走来,带着诡异的笑容,语气却轻柔无比:“潋,你才几岁,就敢来跟我谈什么人生,还说我可怜,看来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以致于没让你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丑陋!你可曾见过一个女人失宠后的仇恨会深到什么地步?你可曾见过一个母亲会不断凌虐自己的儿子,只因他长得和他那负心的父亲一模一样?你可曾见过一个孩子亲手将他母亲推入湖里,看着她在无望的挣扎中死去,而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人依然在别出抱着女人寻欢作乐,即使知道了死讯连过来看一眼都没有的情景?” 
  皇帝被一步步逼到了角落,终至无路可退,双眼大睁,惊恐地看着这个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人。 
  “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当年的海誓山盟,是多么动听,引得一个纯真不解世事的少女甘愿嫁入了深如海的侯门,结果呢,少女的梦碎了,那个对他说过甜言蜜语的男人又把这些话对着别的女人说,她学会了恨,连她的生命,一起埋葬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而她当年满心怜爱的骨肉,却成为她仇恨的发泄。你知道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要如何在这丑陋的地方生存吗,不知道的话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教你。”他从头到尾都温柔入骨的语气,却更令人不寒而栗。 
  御音把修长的手缓缓地覆在对方颈上,慢慢收紧。“所以只有掌握呼风唤雨的足够权势,只有权势才不会背叛我。” 
  是的,就是这样。 
  就算是那个人……心头蓦地浮起那个俊秀苍白的面容,却终究狠狠地将其抹去。满意地看着皇帝的脸色在他的掌控下逐渐发青,呼吸困难,他笑了:“宁我负尽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 
  突然松开手,冷眼看着他顺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抚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 
  “来人。”几名侍卫早已待命于外头,闻声入内。“皇上身体不适,将他送入西海瀛台静养。” 
  年轻的皇帝被强行扶走,口中的话却一直伴随着他的远去。“御音,你薄情寡义,会不得好死的……”声音激动而尖锐,仿佛一个诅咒。 
  御音负手而立,对他的喊叫不置可否,冷冷一笑。 
  薄情寡义,他知道;不得好死,他也料到了。只是那又如何,即使是春夜一梦也好,如果没有了权势,他便连活下去的惟一理由也没有了…… 

8 
  悠悠转醒,眼帘映入青叶担忧的表情。 
  雁持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草庐里,而青叶站在床边为他把脉。 
  “你何苦把自己弄成这样?”青叶叹了一声,又气又担心。 
  他想朝青叶一笑,却发觉连勾起嘴角都难,欲坐起来,全身也无处着力。“……怎么回事?”声音沙哑得连自己也感到惊讶。 
  “淋了几天几夜的雨,就是神仙也受不了,何况你体内还失了一半的灵力。”青叶板着脸道,他却听出了话语隐藏的感情。 

  被发现了?他无奈地想,努力挣扎着半倚在床头,青叶赶忙扶起他。 
  “你真是……我是说过不干涉你的事,但到了这个地步,你究竟还想隐瞒我什么?”青叶气急败坏地质问。 
  “你这样子完全不像个清心寡欲的神仙了。”心里不是不感动,他听得出那声音之下的关心。 
  “你还有心思说笑,这句话该我说才是!” 
  “不要逼我。”淡淡地道,眼睛漫出窗外,望向那薄薄如丝的流云。整个人明明坐在那里,青叶却觉得他仿似透明得要消失。 
  不是不说,只是说了也没用。青叶又能帮他什么呢?徒增另一个人的烦恼罢了,既然这条路是他选择的,就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好了。 
  “你……”看到雁持这个样子,青叶心痛得不知说什么好。话未开头,便有一人推门而入。白发青衣,冰肌素骨,活生生是一个不沾人间片尘的谪仙,那种气质,只怕天庭也万里挑一,也惟有当年的碧华堪比。 
  摇摇头,雁持心底泛起苦涩的笑,怎么又会想起那个人了?“这位是……” 
  “我叫无萦。”青衣人浅笑,仿佛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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