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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醉长生-第6章

小说: 醉长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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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洛自持已经告诉他了。洛自醉望了洛自持一眼。洛自持只淡淡地点点头,便在矮几边坐下了。 

洛自节维持着关门的姿势,过了好一阵,才低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问话的同时,他转过头来盯着洛自醉的脸,神色阴郁,有如一头快陷入狂乱的斑斓猛虎。 

洛自醉望着他,心中竟没有半点惧意:“以前是异界的一丝游魂,而现下、往后,我便是洛自醉。” 

“小四……小四……”戾气顿消,哀意丛生,洛自节喃喃地道,像倏地被抽走浑身气力一般,蹒跚着走回矮几边,颓然坐下。 

洛自醉看他沉痛的神情,心知他再说什么,只能让他更难过,于是便一言不发地坐到洛自持旁边。 

洛自持从袖中拿出一轴锦帛,在矮几上展开。 

“二哥,你不告诉我便好了……”洛自节的话音很轻,不细听几乎听不清楚。洛自持冷冷地看他一眼:“迟早要知道的。而且,去了一个四弟,来了一个四弟,我们一样要护得周全。” 

洛自醉不想扰他们兄弟二人对话,便仔细看那锦帛。这是一幅详尽的地图。国界、山川、河流、城镇,标得十分清楚。他记起,他的脑海里,就有这样一幅地图,只是上面没有字迹。他还记得,这西面的国家,唤作池阳,都城徵韵,正是他所在的地方。 

原来这里所用的字,和中国宋代所用的汉字差不多。绝大部分他都认识,也免了再学识字。 

“自醉,你初来乍到,种种与你细说,也不知到何时才能说清道明。这几日暂且就让你能审度情势。其余的,若有疑问,以后在我与自节下朝时便尽可来问。”洛自持见他对着地图出神,便道。完了,又冷向洛自节道:“只三日的时间,哀伤尽可往后再哀伤,若是误了这个,便足可让你我一生后悔了。” 

洛自节抬首,望了他与旁边那张有八分熟悉却又有二分陌生的脸孔半晌,终究还是垂头不语。 

见气氛越来越沉重,洛自醉出声道:“这地图是不用瞧了,我已看明白,也记下了,文字也能看得懂。二哥还是多说些皇家事情得好,以免我在宫中进退两难。” 

“你明白‘应招’所谓何事了?” 

“要想清楚也不难。”刚开始有些惧怕,有些抵触,但如今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他早已下定决心,为了自己的命,什么都要舍得。 

洛自持冷瞧了瞧他的神情,缓声道:“四国蒙神泽被,各建朝数万年。当今皇上于十二年前登基,今年四月初六满四十岁。吾皇自幼便有御世风范,是以太上皇决意禅位出游之时,瞧出皇太孙乃帝王之材,传位与他。太上皇治世三千年,盛世生平,也只得一位皇子,而太皇太子也只得圣上一位子嗣。因而,我池阳在皇位继承之时,避免了祸乱。如今皇上洪福齐天,已有三位皇子,两位皇女,不过相应后宫钩心,诡谲难测,也难得平静了。” 

他说话素来冷声冷调,皇家旧事经他转述后,更让人觉得宫中之事扑朔迷离,难以安身处之。 

“六年前,圣上于四国例会上偶见溪豫二皇子,惊为天人,遂与溪豫结亲,立二皇子后亟琰为皇后。二十女妃,独留七位,其余皆赐嫁。算来,自遇皇后陛下以来,圣上再未宠幸过他人。因此,此番招人入宫,怕一是为平息众女妃之怨;二是再挑一人作挡箭牌,引开众怒保皇后陛下;三是放心不下众臣,怕臣子不满,作些人质以保安定。” 

洛自醉听得,心下有些疑惑:“帝后美满,臣子怎会不满?”若帝后一直如此和谐相处,后宫也不会生出更多事来。皇后为男子,且又为皇子出身,身份尊贵且手段高,压制后宫足矣。 

“皇后陛下虽也是天纵英才,无奈却始终是他国之人。来不过六年,深得圣上信任,参与政事,诸多方面都思虑周详,伤了不少老臣的面子,也坏了他们不少事。再者,有几位女妃出身世家大族,都曾得圣上恩眷。素闻溪豫皇族对‘情’一字十分刻薄,皇后不能拿她们出气,也可能拿她们的家族出气。诸如此类,皇后陛下在我池阳,也算是如履薄冰。圣上有心相护,自是不遗余力。” 

洛自持说完,又取出一轴锦帛,摊开,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洛自醉细看去,却是皇族上至皇帝下至小公主的详细叙述。囊括脾气、喜好、日常作息、宫中传闻,信任的侍从等等讯息。各位女妃的身家背景、家族势力,更是详尽无比。此外,还有皇城各宫各殿的大致方位图。 

“这些你必须记下,切注意淑妃——长公主之母,出身周家。丞相周家与大学士简家、我洛家、左将军宁家、景候黎家、襄候封家并称池阳六世族。此次除了襄候,各家都有年纪尚轻且还未婚配、封官的公子。恐怕,周家公子同简家公子与淑妃将会乱了后宫。”说罢,又是几本线装书丢在案几上。洛自醉拿来翻了翻,正是那五家的现况。不但包括主家诸人,还有远亲宗族,无论在朝在野,极尽所知。这些消息不知是费了多少心思才集成一册的,他心中暗暗赞叹。 

看他大致翻了翻,洛自持立刻又从怀中拿出一卷图纸,教他认池阳官制:“四国官制大体相似。这个你也须仔细记下,以免宫中不小心得罪了人。还有,四国国师都是世外高人。若国师来了宫中,你更须谨慎小心,莫近他身旁,以免被他瞧出不对。” 

今天凌晨和现在说的话,怕是比他过去一年说的话还多了。洛自醉点头称是。虽然还有些地方不明不白,不过,这时也只有先记下再说了。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候,便有仆从前来唤用午饭。 

洛自持令他从今往后三日,都将三人饭食送往这里。吩咐完后,他站起来,掸掸长袍,冷道:“自醉,借床一用。”没待洛自醉回答,便自顾自的上床,合眼。 

洛自醉明白昨晚他一夜未眠,清晨又赶着上早朝,也是累了,于是便静静地识记起来。 

洛自节则一直在一边冷眼看着他。直到两人都用了午饭,他才恢复了平常的脸色,叫人做些点心温着。静默了一会后,才对洛自醉轻道:“你若有不明白的,可来问我。” 

洛自醉谢过之后,他又沉默起来。半晌,还是出去了。 

洛自持睡到傍晚的时候才醒来,第一句便问他记得如何。洛自醉将进度告诉他,他只是皱皱眉,什么也没说。 

晚饭之后,众兄弟和洛夫人、常亦玄、洛无极,又齐聚在洛自醉的屋内。 

说是要说些话,开始却都只是喝茶。 

“二弟,你与三弟下午可告知四弟应招之事?”洛自清打破沉寂,问道。 

“不曾。”洛自持回道。 

洛自醉只知这应招和选妃没什么两样,其他倒是都不明白,也摇了摇头。 

洛自清放下茶杯,神情肃然起来:“所谓‘应招’,即为吾皇选男妃。凡池阳境内世家,都可送公子应招。所选公子,必须主家所出,必须尚未婚配,且无官职在身,年纪在十四到一千岁。而家中有五品以上官员的,必须应招,不得谎报躲避。”他的目光扫过洛自醉、洛自省、洛自悟:“原本以为圣上十年之内不会选妃,不料竟这么快。爹和我都不愿我们家任何一个入宫,不过,圣意难违。” 

“全池阳,称得上世家且有皇上圣旨封令的,大小有近千家,而其中世代为官的世族,约有四百家。算来,此次应招的公子,少说也应有四五百人。小四你,丞相家幺子,大学士家长子,左将军家三子,景候爷家幺子,你们五人,定会被选上,且立刻封君。”洛自节接着道,而后斜斜挑高了眉,笑,“其实,大家也不必太担心。小四只要记得不犯律令,知道身为皇上后宫,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就好。” 

洛自醉点头以示明白。心中想着,到时候要与那些真正的贵公子周旋,看他们个个雍容大度,内里却不知在算计些什么,应对起来可真是千难万难。他以前见的都是连掩饰内心欲望也不会的市井小人,哪见过真正城府深的?就算他经历了这么多事,眼光敏锐,心中复杂,却也清楚将来不知会有多少明露暗藏的凶险。 

看他脸色微沉,洛自省将一盘点心推到他跟前,道:“四哥别担心了,无极聪明伶俐,很会察言观色,他会护着你的。” 

是么?洛自醉心里苦笑,望望洛无极。这孩子打从进门就没看过他一眼,显然还不能接受事实。今早虽然答应得好好的,他也觉得小孩儿服软,不过,对一个早熟敏感的孩子,那些浮于表的关切或许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退一步说,就算他再伶俐,也不过是个七岁孩子,说固执也固执,怎么能依赖他? 

“醉儿,别担心,你爹今早就开始打点了,清儿、持儿、节儿也是马不停蹄、左右通融。再怎么着,我们也不会任人伤了你。”洛夫人道,慈爱地握住洛自醉的手。 

“你在宫里,早上可和二弟、三弟见面。有什么事情,也尽可到御医馆来找我。若宫内没什么事,我日里大都在的。”常亦玄也道。 

是啊,还有他们在的。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就算仍有不知情的亲人,但,至少,二哥和三哥已经视他为亲弟了。洛自醉粲然一笑:“我哪有什么可担心的?步步小心,再有大嫂、二哥、三哥相助,爹和大哥在外镇着,也没几个人敢对我怎样罢。” 

“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洛自清舒眉点头道。 

“娘,大哥,大嫂,各位弟弟,自醉下午记了许多东西,怕也累了,我们早些散了罢。”洛自持道。 

众人便都各自回去,洛无极也跟着洛自持走了。 

洛自醉在床上辗转一会,不知不觉地便睡着了。 

第二日下午,洛自持和洛自节教了他皇宫礼仪和平时应对礼节。见还有些时间,他们还教了他御风之法。洛家四公子若连风也使不成,不但引人怀疑,也难以自保。 

第三日下午,洛自持查了他背记的状况,又让洛无极与他二人练习了一番主仆之礼。最后,列了一大本书目,令他入宫之后不可懈怠,须日日记诵,还得教无极。他都一一答应下来。在宫中不知会待多长时间,他必须找些事情做。而且他素来也喜欢读书的。 

第三日晚上,除了洛程,洛家众人又来到洛自醉房里,算是为他送行。洛自清送了他一柄柔韧锋利的软剑防身,送了无极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常亦玄送了他一瓶稀世圣药,送了无极一箱健体助长的药材;洛自持则送了他一块如墨般黑的玉佩,送了无极几本书;洛自节送了他一盘磁石做的棋,送了无极一个白玉项链坠;洛自省同洛自悟合送了他一个檀木盒子,内装着极上等的砚台和墨,送了无极数支大小不同的笔和一些小玩意;洛夫人则是含泪送了两人几件做工精美的中衣和外袍。 

大家依依惜别,还是最终洛自持冷道“又非生离死别,如此不舍作甚”,才都离开。 

洛自醉接着便检查已经收拾好的东西,算算有无落下的,倏地,门又被人推开。他还道是谁,转身一看,却是三日不见的洛家家主洛程。 

洛程仍是沉着一张脸,看了他好一会,才道:“入宫之后,万事小心,别强出头。” 

洛自醉应了声是。三天前他还真是惧怕这位严父,但如今看来,严父和慈父,原也是一体的。 

见他应声,洛程的脸色也稍稍好些,从身后解下一个包袱来,道:“宫里也包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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