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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凰谋--诱妃入帐 作者:墨倾长风(宠文,潇湘vip2013-09-02完结)-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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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天歌很想把司徒景赶回北昭去,碍着苏屿在场,不好下逐客令,而墨离也是天天到场,“履行”他之前尽地主之谊的承诺。

    这日,墨离提出陪苏屿与司徒景去烟波楼醉蓬莱玩玩,被司徒景一口回绝。

    “安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哦?我还能打什么主意?”墨离姿态优雅地抿了口茶,笑问。

    “安王,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司徒景朝宁天歌身边挪了挪,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不要以为破坏我在七妹心目中的印象,七妹就能跟了你。我的心意七妹最清楚,只要七妹跟我回北昭,以后小爷我再也不看别的女人。”

    “是么?”墨离的手指在茶盏上轻轻画圈,“平阳王如此执着,看来在天歌这里吃的亏还不够。”

    一提到吃亏,司徒景记忆相当深刻,不过,只要能赢得美人归,过去在宁天歌手里吃的亏又算得了什么。

    “我倒认为,能吃到七妹的亏,那也是种福气。”他丝毫不以为意地看着宁天歌,“七妹,你若跟我回去,我天天让你欺负,立多少字据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宁天歌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拨开他的手。

    “包括让美人儿撒药粉,给三十八位夫人解媚药么?”墨离十分顺当地接了一句。

    阮清“噗”地喷出一口茶,心里怨念,这么好玩的事宁天歌居然没告诉她。

    苏屿也不禁笑意加深。

    宁天歌淡淡瞥了墨离一眼,有着警告的意味。

    司徒景一怔,脸色有点不好看,瞪了一眼宁天歌,“七妹,你怎么什么都跟他说!”

    墨离慢悠悠澄清,仿佛未见到她警告的一瞥,“这些,可不是天歌告诉我的。”“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亲身体验。”

    司徒景嗤了一声,明显不信,“亲身体验?”

    “平阳王不信?”墨离朝他招了招,“你过来些,我告诉你几句话。”

    司徒景犹豫了一下,还是朝他倾了上身过去。

    墨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司徒景刷地一下站起来,盯着他脸色大变,“你!”

    “正是我。”墨离笑吟吟地点头。

    司徒景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站在亭外的大勇铁牛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奔进来焦急地问,“爷,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不说话,一双长眸里冰火交错,时而锐利得象要杀人,时而又迸射出点点火花。

    阮清暗处咋舌,悄悄扯宁天歌的衣袖。

    宁天歌只低头喝茶。

    “七妹,枉我一心待你,你居然……”司徒景倏地转头,眸光定在她发顶上,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居然,与安王一同戏弄我!”

    她无奈地放下茶盏,不得不面临着那个男人故意设下的残局。

    “司徒景,你先听我跟你解释。”

    “我不想听解释,我只要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司徒景已气红了眼。

    阮清实在好奇得不得了,到底他们说的是什么?听起来好象是宁天歌与安王一起作弄了司徒景,却又跟打哑谜似的,听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

    宁天歌只能点头,“是真的。”

    “砰!”

    “哗啦!”

    凉亭下放置茶水果盘的古桌顿时被司徒景掀翻,茶水泼了一地,瓜果满地乱滚,所有茶具都摔了个粉碎,窝在一边打盹的四喜被惊得跳起。

    在场的人没一个能幸免,衣袍下摆皆被茶水溅湿。

    司徒景眯着长眸扫过墨离与宁天歌,重重一撩袍摆,一言不发便走了出去。

    “爷!爷!”大勇铁牛连告辞都顾不得说,连忙追了上去。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发起脾气来了?

    宁天歌望着司徒景的背影,抿了抿唇,往外举步。

    “还是我去吧。”苏屿伸手轻轻一拦,脸上是温熙的微笑。

    她默了一下,点头,“好。”

    “那个,我也去看看。”阮清很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留下非常不合时宜,不等宁天歌发话便紧随苏屿而去。

    一时间,凉亭下只有两人。

    谁也没有动,两人各执一方,中间隔着被掀翻的石桌与一地的狼藉。

    有风吹过,拂起她耳际的发丝,她眼神渐冷,“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亦渐渐敛去笑意。

    “你不觉得这件事对于司徒景来说,本就是个奇耻大辱么?”她定定地看着他,“本来就是我们不对,绝口不提也就是了,何必还要说出来伤他!”

    “长痛不如短痛。”墨离淡淡开口,“正因为不想让他再浪费精力在这种没有希望的事上,才更应该让他尽早明白。”

    “就算要让他明白,也不该由你来。”她转开视线,抬腿往外走,“殿下请便,不送。”

    擦身而过,手腕蓦然被他抓住。

    “放手。”她低头看着两人的手。

    “不放。”他转身站到她面前,声音低沉,响在她耳侧,“我想过了,就算你我有血亲关系又如何?哪怕是亲兄妹,你也休想让我放手。”

    她缓缓抬头,对上他肃然的脸,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双眸子幽若寒潭,底下有什么潜伏暗涌。

    ——

    是夜。

    如今的宁府,比以前更为宁静。

    宁天歌挑亮灯光,正要拿起桌上书卷,忽见灯火一晃,有人从窗口跃了进来。

    “有好好的大门不走,非得走这些旁门左道。”她见到来人,不由一笑。

    来人却不象往常那般笑逐颜开,更不为能有这般单独相处的机会而沾沾自喜,只是立于窗边,静静地看她,人比窗外的花更艳,更香。

    如此模样的司徒景,令她轻轻地皱起了眉。

    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事,她也坐在桌边,一时没有说话。

    “七妹,我今晚来,是想最后问你一次那个问题。”许久,司徒景开了口,长眸幽黑,直直地望着她。

    她眉头一紧,明白他的所指。

    “七妹,你,可愿随我回北昭?”他问得很慢,声音很沉,蕴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不管他表面上如何镇定,终究还是免不了紧张,因为,太过在意。

    “司徒景,你明知……”宁天歌没有直接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她不想伤害他,更不想骗他。

    “七妹,我之所以问你,是因为我愿意给你这份尊重,也愿意向你证明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他缓缓向她走近,万般的郑重,“从未有一个女人能得到我这样的尊重,我之所以愿意这么做,只因为,这个人是你!”

    他用了三个“愿意”,两个“之所以”,那种认真的神情,令宁天歌无端的心头一痛。

    “司徒景,你相信缘分么?”她迎着他的眸光,轻声问。

    他脚步一顿,没有回答。

    不是没有答案,而是不明白她这样问的用意。

    缘分,他信。

    如果没有缘分,在茫茫人海中,为何他就能遇见她?万万千千的女人中,为何只在意她?哪怕那时候,她的容貌并不出色。

    “缘分就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在彼此相遇的那一刻,心中便有了彼此,而在最终,两人最终能走在一起。”她微微一笑,“我与你,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缘分。”

    “我并不觉得我们的缘分差在哪里。”司徒景蓦地抓住了她,“你说的那些,我都有!只要你点头,我们立即便可以走到一起。”

    她看着他不语。

    颓丧之色渐渐涌上长眸,他泄了气般地自嘲,“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你的心里,何曾有过我。”

    手指抚上她一侧脖颈,上面的痕迹早已淡去,已几乎看不出来。

    时间果然能消除一切,那么深的齿印,不过十数日的时间,竟也什么都没留下。

    但是,毕竟存在过,不是么?

    眸色一暗,他蓦然低下头去,照着她的另一侧脖颈便要咬下。

    手中一滑,宁天歌肩骨一缩,足尖一点退后几步,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司徒景,这并不是个好想法。”她淡淡道。

    司徒景的身子还维持着刚才低头的那个姿势,心头苦涩之意席卷而过。

    也许,正是因为他以往对女人太过随意,太过于唾手可得,将她们当作囊中之物,老天才会给他这样一个惩罚。

    “其实,那个问题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可到底是不死心,如今,我总算死心了。”他抬起头来,眸光留恋地在她脸上流连,但声音终逐渐明晰,“七妹,我已经决定了,明日一早,我便启程回北昭。”

    “你,莫要来送。”

    ------题外话------

    木有妞留言,好空虚…

卷五 红尘初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先来后到

    清晨起了薄雾,京都被笼于一层雾霭之中,街头清寂,偶尔有几人路过。

    驿馆门口,有几人牵着马匹缓缓走出,与身后相送的人拱手告别。

    利索地跃上马背,其中一人朝着京都的某个方向凝视了许久,长眸中渐渐渲染上金色的霞光,玉色容颜越发如珠玉生辉。

    直至自信傲然之色重又回到脸上,他重重一甩马鞭,骏马扬蹄,如箭激射而出,马蹄踏踏响过长街,一袭锦衣翻飞于漫天朝霞中,留下一个张扬而狂妄的背影。

    终究,他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数度求而不得的东西,终需罢手,否则将连最后那丝情分都不得。

    他却不知,在他翘首仰望之时,在远处,有一个身影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他,直到他绝尘而去,不复望见。

    身后一丝似有若无的轻叹。

    她收回眸光,微微扯了下唇角,“你叹什么气?”

    “我叹司徒景,明明想让你来送,想见你最后一面,偏死鸭子嘴硬,让你不要来。”

    她转身,挑了下眉,“我倒不知道,你与司徒景的交情何时已到如此地步。”

    “谈不上交情。”阮清一挥手,“人心都是肉长的,看他最近表现都不错,好歹也该表示点同情。你莫要说,他走了,你心里一点都不难受。”

    宁天歌默然,没有接她的话,举步朝驿馆门口站着的那名雅秀男子走去。

    “天歌,平阳王既已回北昭,我也该走了。”苏屿依旧是一贯的温文尔雅。

    “你也要走?”她有些意外,看到整装待发的护卫已在里面等候。

    “嗯,国不可一日无主。”他微笑点头,“我出来时日已久,也该早些回去。”

    她点了点头,却一时无话,苏屿决定得太过突然,心里难免空落。

    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脸上微笑淡去了些。

    “天歌,什么时候想来桑月了,你就来,桑月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好。”

    “你若是有事牵绊,一时来不了,就给我写信,告诉我你的近况,也好让我放心。”

    “好。”

    “安王此时未下早朝,我就不向他辞行了,你便替我转告一声。”

    “好。”

    “那……我就走了。”

    “……好。”

    聚散终有时。

    没有分,又何来聚。

    秀逸的身影渐渐远去,白色锦袍上的金丝绣纹与天上的霞光交相辉映,直至很远,依旧仿佛在眼前闪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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