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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金炉小篆香断尽 作者:清歌一片(晋江2012-09-06完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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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的无尽岁月中,成了生离死别和悲歌的代名词。
  “你是说,我当奉承他,讲一些他听了会高兴的话吗?”我笑了起来,“这样的话,你还愁现在没有人会讲给他听吗?”
  虞姬一怔,随即微微苦笑了下。
  “你说话……总是和旁人不大一样,”她犹豫了下,又说道,“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了你的名字了。一年多前,有一天,子羽就怒气冲冲地回来跟我说,他必定有一天要你甘心伏在他的脚下称他为王。我跟他许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愤怒,所以那时开始,我就对你一直心怀好奇了。昨晚见了,你果然和旁人不大一样,最后你要离开前,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悲悯之色,你是在悲悯子羽吗?”
  我心中一动,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虞姬,此刻的她,面容平静,眼如秋水,只是这泓秋水里,却是隐了淡淡的哀伤,再也不复昨晚弹唱小曲时的那般活泼灵动。
  我本以为,像她这样的一个女子,作为项羽的宠妾,她的眼中只要有她夫君,那便够了,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也会如此冰雪剔透,我临去前心中所想,竟然被她一语道中。
  见我讶然望着她,她微微笑了下,说道:“从前我一直以为这世上会悲悯子羽的人,除了我一个,便再也没有旁人了,只是没有想到,你也会和我一样。尽管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何由悲悯于他,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子羽从来便不是一个残暴成性的人,他只是不知道应当如何去做,所以就选择了自己认为是对的最直接的方法。”
  见我似是不以为然,她轻叹了口气,又慢慢说道:“虞本是吴中人氏,因仰慕子羽少年英名,所以自求于他,甘为姬妾,所幸子羽未曾嫌我质陋,得以长伴至今。他随叔父在吴中起事之时,曾以一人之力,杀死太守府上百余卫士,那是他第一次杀死如此多的人,回来之后,他对我说,此是叔父对他的第一次考较,他若不如此,只怕乱世之中,永无出头之日了。叔父身死的那段日子,只有我一人知道,他心中是何等凄惶,失去了自小视为父亲的叔父,他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倚仗了。你那时便是击中了他心头所忧,他才会如此怒不可遏,至今不忘。他一心想要西进踏平秦地以慰叔父亡灵,怀王却偏偏命他随了宋义北上救赵,他纵是有万般不甘,却也只能北上。行军到了安阳,那宋义停步不前,他原是奉了怀王密旨,想要弑杀子羽,再与齐国结盟,幸而子羽抢到先机,杀了宋义,才得以抵达巨鹿。巨鹿一战,你应也是知道,秦兵四十万,天下诸侯虽纷纷引兵前来,但却只作壁上观,子羽能够调用的,不过是英布和蒲将军与他自己从吴中带来的区区几万兵马……”
  说到这里,她淡淡一笑:“世人所见,皆是子羽今日之荣光,却又有谁知道,当日的他是背负了何等的重压?我在他身边,亲眼见他夜夜无眠,日日焦虑。渡过漳河之时;寡不敌众;士气低落,子羽遂命军士凿沉渡江船只;打破造饭铁锅;身上只带三日干粮,当敌之时,子羽身为士卒先,军士们亦个个以命相抵;才大破秦军,终是令天下诸侯为之胆颤,见子羽于帐中,竟是膝行于地……”
  一丝笑意从她的唇边浮了上来:“子羽,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叫我如何不敬不爱……”
  我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心中不禁感叹,项羽该当何幸,竟然得了如此的妙人长随于身,上天待他,其实亦是不薄了。
  “秦军大败,得了二十万的俘虏,子羽本是让这些降卒做他入关先锋的。大军行至新安,降卒纷纷暴动,范增劝子羽,说此二十万兵丁多为关中之人,当年之时,他们对六国降卒鞭笞凌…辱,为所欲为,而今驱使他们为入关前锋,只怕临阵倒戈,悔之晚矣。子羽以为有理,便听了范增之言,坑杀了此二十万人……”
  她叹了口气:“子羽性情鲁直,以为正确之事,必定去做,我虽有心劝他,反往往被他不喜,说此妇人之仁,乱世不足以用。”她眼里已是有了淡淡哀伤,“我却害怕,从此梦中竟似时时有那荒原之上的悲惨号哭之声……”
  她默然了,我亦是不语。
  终于,她抬头朝我一笑,神情复又转回了明快:“辛姬,其实我亦不知自己为何会找到你来说这些,我虽与你只是昨晚匆匆照面,心中却是对你很是亲近,想来你也是愿意听我讲这些的。我只是……只是有些寂寞,有些难过,想找个人说下自己心中的话……”
  “虞,你是个很了不起的女子,项羽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以后无论成败,他都不应遗憾了,真的。”
  我看着她,这样说道。
  “红颜知己……”她低声念了一遍,笑了起来,“你说得真好,我能做他的红颜知己,以后无论如何,我也不会遗憾了。”
  一阵风吹来,吹得她身上的景衣猎猎作响,她转头望向了远处原野之上密密麻麻的兵士,叹了口气:“明日又该有一场恶战了,又不知有多少人要化为亡魂了……”
  她朝我点了点头,终是转身离去了。
  我却因了她离去前的那一句无心之语,猛地惊醒了过来。
  项羽明日就要对四十里外的灞上刘邦大军,发动突袭了!
  而张良,张良此刻还在灞上。
  寒风阵阵,我的汗却一下子从背后渗了出来。
  “左尹项伯营帐何在?”
  我转头,问那两个远远立在我身后的小兵。                    
作者有话要说:“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引自网络诗《男儿行》




☆、雪夜传信

  那两个小兵犹豫了下,站着不动。
  我淡淡笑道:“英布将军只是命你二人看守于我,我不出此营地便是。你们莫要忘了,我还是楚王的王姊,项将军再是如何,他日亦是要回了彭城受封于王。”
  他们对望一眼,终于带我朝着一堆离项羽大帐较近的营帐而去,应是他军中地位较高之人所住。现在大部分将领都去操练了,所以一路行来,除了几个巡逻的兵卒,并未遇到什么盘查的人。
  “便是此了。”其中一个小兵指着一顶黑色毡帐对我说道。
  我命那两个小兵远远站了,自己掀开帘子进入。
  项伯官列左尹,是个文职,相当于副宰相的样子,所以军中操练,他应该不用出列。
  他此时果然正坐在帐中案几之后,眉头紧皱,似是遇到了什么难作决断之事。
  见我出现,他先是有些吃惊,很快便站了起来,朝我施了一个臣子之礼,我侧身让过了。
  他叹了口气,面上现出了一丝愧疚之色:“子房当日离去之前,曾嘱托于我叫保你无虞,我当时亦是夸下海口,未曾想今日竟仍是食言啊……”
  我微微笑道:“项将军只是命我来此,并未对我如何,左尹何必自责。”
  项伯摇了摇头:“非也。范增进言子羽,说巨鹿一战之后,天下诸侯已纷纷投向子羽帐下,唯有彭越和番君至今尚无动作,那彭越不过强盗出身,不足为惧,番君却是兵强马壮,又素有威望,子羽曾数次通过英布想要联手番君,却屡屡不得回音,知道番君素来惜你,故而才将你挟来此地,待子羽入关之后,怕是要有所动作……”
  他说得很是隐晦,我却是立刻明白了过来。
  原来项羽将我弄到这里,除了要向我炫耀他的无上战绩,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我背后的义父吴芮,他是想让我为饵,逼我义父在他入关之后给他一个回复,就算不投其麾下,在他日后与楚王心的决裂之时,至少仍要保持中立。
  这样的心计,除了范增,项羽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吧。
  我看向了项伯,状似无意地问道:“我方才见左尹愁眉不展,似是有何烦心之事?”
  项伯又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只是双手背后,低着头在帐子里走来走去。
  我轻轻说道:“我曾听人云,大丈夫行在世间,须行正世之义,守惓惓之心,只是可叹今日世风日下,大难临头,便是夫妻也如同林之鸟,只顾各自飞散逃命,更何况是朋友……”
  项伯猛地停住了脚步,抬起了头,面上不复刚才的犹豫之色,似是终于做出了决断。
  我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罢了!当日我杀人藏于下邳,若非子房大力相救,早已死于非命,安得今日?现今子房有难,我若不助他一二,心中只怕再无安宁!”
  他似是对我说,又似是自言自语。
  “左尹可是要去灞上向子房传讯明日大军突袭?”
  我看着他,慢慢问道。
  他吃了一惊,盯着我,半晌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我笑道:“放眼望去,满是操练的兵士,我又听说今日要犒赏军士,不为作战,又是为何?”
  他叹了口气:“你所言极是。刘邦营中一左司马昨日密遣使者相告,说刘邦欲于关中称王,使子婴为相,独占珍宝,范增又说他见灞上云气,如龙似虎,此便是王气,故而子羽才下此决心……”
  “左尹大人可否一并带我前去?”
  我看着他,目光发亮。
  他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半晌不语。
  我立刻说道:“左尹大人放心,我并无他意,也绝不会趁机逃走,只是……”
  我没有说下去,项伯却似是了然于心了:“无妨,无妨,男欢女爱,本是人伦……”
  我微微低下了头,他以为我害羞,自顾为自己的幽默呵呵笑了起来,我心中也是不禁莞尔,此时风气开放,便是项伯这样的忠厚长者,也以为我这般潜去,只是想与张良相会。
  与他议定,我便告辞离去,径自回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好不容易等到半夜,我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不久,便听到了项伯在我营帐门口轻声叫了一下我的名字。
  那两个小兵,已经被他的亲信不知道拎到哪里去了,我跟了他,悄悄出了项羽的大营,一人一骑,朝着灞上的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天空雪花已是飘落,雪光照得前路一片明亮,我的脸上不时溅了前面项伯坐骑马蹄翻飞带起的冰雪,有些凉意,但我却丝毫不觉得冷,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阔别一载有余的张良,我便恨不得插了翅膀立刻赶到灞上。
  四十里路很快就到了,项伯向着灞上刘备军营门口的守卫说了几句,我便跟在他的后面,开始了静静的等待。
  不一会,我便听到了走路时踩过积雪所发的脚步声,我精神一振,强压住心中翻滚的激动之情,朝着来人看去。
  是张良,他亲自来到营门来迎接项伯了。
  借着雪光,我看到他面有喜色,和项伯寒暄了几句,正欲带他前行入营,项伯回身朝我指了一下,他这才发现了一直站在马匹阴影里的我。
  他应该是隐隐认出了,却又不敢肯定,所以有些迟疑地看着我,神色显得有些激动。
  我脱下了斗篷的帽子,朝他微微一笑。
  他再无怀疑,两步便到了我的跟前,紧紧握住了我的双手,眼中一片惊喜。
  “阿离,竟然真的是你……”
  他的手,很是温暖有力,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我不愿放开,亦是舍不得放开。
  几片纷飞的雪花调皮地沾到了他的唇边,我想踮起脚尖替他轻轻吻掉,却是生生忍住了,只是望着他笑。
  项伯打断我和他。
  “子房,我漏夜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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