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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者天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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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
  “他人呢?”
  “那位公子刚刚朝外面去了,说是去走走。”
  沐云朝敞开的木窗格子外望去,一直延伸至远处的桂花林。
  林的尽头江远负手站立,仰头闭眼,风一吹来,身上的宽衫随风摆动,腰部那处竟霎时窄了许多,那种空盈纤细的飘动之姿竟是难描的悠然潇洒。沐云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上前开口:“你应该穿束腰的长衫。”江远的腰在他看来比寻常男子来应属纤细,若束上腰带应更是玉树临风。
  只此一句,沐云便不再多说,连江远如何让二人脱险也没多问,只是悄然立在江远不远处静静在桂花林下闻香赏景。自那天山上被他撞见走火入魔之事后,沐云便不再如以前那样时时调戏甚至骚扰于他。这种改变江远应该庆幸。
  林中鸟声欢快,站在花香之中实是让人心旷神怡,忘身在何处。从险境脱身后的两人处身这种平和舒适之境,一时都不言语,静静站着,享受这难得的清幽寂静。
  “你……”沐云刚要开口,却住了声。“你受伤了?”
  “差点被洞顶掉下的大石压到,很险。”江远笑道,轻描淡写的表情。沐云转头静静看这张微笑的脸,眼神犀利而专注,缓缓走近抓了江远左臂翻开衣袖,伤疤赫然深入骨脊,却只草草涂了层药粉。
  “回去。”
  “嗯?”
  沐云已是一脸沉黑:“这是谁给你敷的药?”
  “这附近的一个郎中,还不错,立时便止了不少血,还……唔!”
  沐云已堵住了那两片清淡的唇,含在嘴里一阵暴虐似的吮吻,江远一个措手不及竟被吻牢。待沐云吻足了才放开锁在怀中之人,江远一脸嫩红,眼现怒色:“主上!你如此作为实不是君子所为!”
  沐云心意已达,神情倒没之前的沉郁躁动,嘴角扬起一抹笑,悠然而道:“我乃朝廷恨之入骨的反贼,本就不是什么君子。”
  “你!大白天在野外你竟做这种事,实在……实在……”
  沐云见这人脸上已是十分真的羞愤恼怒,便淡淡道出一句:“若非顾你,恐怕十个江远也已是我的人了。”这话绝无半点威胁之意,由沐云这淡淡口吻说出来却无人会去怀疑。
  沐云转身朝来时路走回。江远不知在想什么,立在原地未跟上。
  “江远,等有一日这天下属我,我希望能和你策马并驰访仙山探名川,扁舟菱歌,白鹿青崖。尽享世间美景,岂不快哉!”
  沐云的声音至原处飘飘忽忽传来。
  两人在这山脚农家歇了几天,一让江远养伤,沐云也自将调息复原,待二人自翠云山下直接回得飞云阁,此时外间已是时局动荡,风云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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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黑楼之主已被困在滁州大燕山近两日,目前仍未有人从中逃出。”
  “兵力多少?”
  “粗略估计一万人。只是……”
  “硕下去。”全殿上下诸人皆是不安之色,唯那上座之人岿然不动
  “那一万兵马是随王府的‘银盔军’……”
  银盔军据说乃随王年少之时亲自训练的亲兵,个个骁勇善战忠心耿耿,当年曾跟随随王南征北战北渡冰河立下彪炳战功。
  “而且……这次领兵之人传闻是那个狄长清……”
  大殿上下诸人又是一阵沉默。
  “不错啊。”沐云浮着冷气的笑如碎玉断金的利器划裂这满殿的空寂,有种异样的铿锵干脆的清晰质感。
  “亲兵用上,连最得力的大将都派了出来,这便忍不住要开战了,随王殿下?”
  “主上,此次乘主上闭关之时派大兵围截,楼主虽身手不凡,但终归手下只有数百来人,猛遭突袭,何况对方剑弩滚石火炮……楼主他们被困山中恐怕凶多吉少……”
  众人齐齐拜下:“请主上下令,迎击朝廷,解黑楼之围。”锐利眼眸扫过一殿上下,停留在左排最末端一人身上
  “江远。”
  沐云这一声,让立于殿下方才还惶惶不安的飞云阁一众高层起了骚动。
  “主上……”
  ……
  “此次解围攸关黑楼楼主性命,且初次与朝廷交锋与飞云阁士气也有着莫大干连,请主上……慎重!”
  沐云眉眼轻扬:“此话怎讲?”
  进言之人已紧张得面泛疙瘩,却硬是咬牙接了下去:“主上!江远身份未明,您不是不知,此等要任付与他去,终……终是……”
  对着上方那双倏然微眯的眼,这话终是没能说得下去,汗已凝上这进言之人的额头,一旁人等也噤若寒蝉,不敢多语。
  “身份未明又如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太多疑终难成大事,况你们当中有谁可去抵挡那狄长清?”沐云冷然扫视殿下。一殿悄然无声。
  沐云嘿嘿冷笑两声,凝然再叫:“江远。”
  “属下在。”
  “命你带飞云阁令兵2万去大燕山解围。”
  江远屈膝下去:“主上,此等重任恐江远不能胜任。”
  “那你说谁能胜任?”沐云淡淡地问。
  “主上亲临。”江远很干脆地回答。
  沐云定定看了他片刻才缓缓道:“成功与否,凭你手段,你从未让我失望,希望这次也不会。休要多说,即刻点兵启程。”
  “……是,属下得令。”江远无多辩解推辞,迅速出了大殿。
  飞云阁拢翠殿内,一妙龄女子手执纱扇轻摇。
  “主上!恕相思斗胆一问,为何您不亲自去大燕山解围,黑楼楼主的安危您不是最应担忧的吗?”
  沐云合上桌上的各路呈报, “若说飞云阁内除了我还有谁能去这大燕山,那个人非江远莫属。”
  “主上真的很信任江公子。”
  沐云垂眉,沉然不语,似乎陷入以往思绪中。 执扇女子见此情景便悄然退出。
  江远,小三的命就交付你了,沐云良久方抬首,冷然一笑,至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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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大片山石藤蔓交杂相连的阵形前,面带青铜面具的黑衣男子眉心紧蹙,显然在为这奇怪阵形苦思冥想。这几根藤蔓几块石头看似简单,其中却隐含极大杀机,这一已是随王寝殿前的花园,竟然会布下这么一个奇阵。
  随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黑衣男子面具下的双眼开始泛出泠泠寒光,越是难见便愈是让他想见他的心迫不及待。哼,这阵虽然奇特,但要拦我恐是差了分毫,黑衣男子对着石蔓阵沉吟良久,一声轻笑闪身入阵。
  穿过花园后的廊道,是一片极为幽静之所,但这里却是整个随王府的中心。布局豁大开阔,各处栏廊雕兰画凤,典雅雍容,黑衣人在夜色里摇曳的宫灯下倏然闪进,顷刻来到一块异常雅致的居室外,闪身入内。
  黑衣男子脸上哂笑未及收去,瞬间凝在嘴角。
  室中有一人静倚靠在敞开的雕花窗棂旁愀然外望。黛色的流泉倾洒一背,素色薄绡微开的一处是比玉更洁的肌肤,那人慢慢侧首回望。
  黑衣男子蓦地呼吸一紧,这人虽令人一望之下皆知是男子,但这副容颜却另天下女子折首。其官之秀目之黑,若高山琼雪,其明净可感,其凉也可触,那明明如秋水艳阳下湖山的莹彻纯然,着实脱尽尘寰气不隶人间。
  惊这人之姿,沐云失神凝视片刻才悠悠笑道:“我们终于见面了,随王殿下。”

  9

  王者天下 
  沐云缓缓笑道:“随王殿下,我们终于见面了。”
  窗边人微有片刻怔然,瞬即便以一种澄澈静谧的嗓音发问:“阁下何人?”
  “沐云。王爷你应该不会陌生才是。”冷冽的眸眯得细长,语气简短而冷漠。窗边人神色果有微变,却也于瞬息之间,淡漠镇定适时出现在那容姿惊人的脸孔上。“飞云阁主名满天下,本王又如何不知。”他竟笑了。
  沐云狂傲嚣张的眼神缓缓变深,朝眼前人凝视片刻后散了凝重之色,隔着几步之遥负手悠然站立,眼神从发梢及脚尖绕着随王竟一处也不放过:“青丝如瀑,眉若玉剑,目若晨星,唇若浅朱,色若牙骨,世人所谓姿容绝代,态若神仙,果然半分不假。”戏弄狎玩之语在最后也带上了几许叹息之音。
  随王脸色忤然,自窗边起身,素袖轻甩:“阁主夜闯本王府邸,难道就是为了作这登徒子之举?”
  沐云仍旧负手而立,嘴角冷嘲地轻扬。“王爷你大可不必做这种无意的拖延之举,此刻我距你不过十步——”嘲弄之色一厉,语气仍是平静悠然,“这天下没人能在十步之内逃离我的掌控。“这番话于轻言细语中透出一种由不得人违逆怀疑的霸气。随王也似乎明白他所说未假,用玉杵在铜制香炉里拨了拨,叹道:”你是如何破那石藤八荒阵的?“
  嘴角凌厉的线条向两边微展:“那八荒阵虽布得精巧玄妙却也难不倒我,“语声毕,忽地,毫无前兆地左掌陡竖,推出一股劲风,只听一声闷哼,随王纤细修长的身躯已然平平菲向墙壁,闷声跌至地板上。见此情景,沐云本自杀气满溢的脸孔上露出几许诧异。他只用了一成功力且掌型坦然而露,并未藏匿,速度也非迅捷,完全算不上偷袭。他竟结实地挨下这掌。
  “你竟不会武?”看着那唇角一抹艳色鲜血,沐云沉声而问。地上的随王并未挣扎,用手抚胸,静静躺着,破坏这静谧的是他一声接浊一急而促地轻咳。鲜艳的血丝便随着咳嗽从嘴角溅出。这景象与其说是血腥的凄惨,还不如说是自血腥中生成的一股异样的艳丽。
  沐云笑了:“少年若冠便驰骋沙场的随王竟是柔弱之身,全不识武,这说出去恐怕天下瞠目,无人肯信。”
  静躺地上的人咳了好几声,传出的声音略微带上无力的沙哑,少了先前澄澈的清亮,添了一抹清脆的高亢。“岂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为将者若法度严明,知人而用,善耍机谋,通晓阵法,自可决胜千里,又何须仅守一人匹夫之勇,当有万夫不敌之智……咳……咳……”由于呼吸太促,随王猛烈咳嗽起来,象牙般澄澈的脸上已泛起血气上涌的潮红,合上那散乱了一地的青丝,媚艳之姿惊人眼眸。
  沐云上前,弯腰随手掬起一把发丝,轻揉了几下,便让它缓缓自掌中飘下,缓缓轻洒在那张如血玉般的容颜上。“你的十八青卫呢?此刻竟一个不见。”手掌在那泛红的象牙肌肤上戏狎地来回摩挲,眼中脸上却是嗜血的暴虐。
  随王仰面闭目:“即使他们十八人齐上,怕也是徒然,何况我已在你手。”
  沐云嘴角轻哂:“你倒爱惜自己下属。”
  “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的牺牲。”微阖的眼帘缓缓张开,看向居高临下的男人,“自方才起我一直不解。”
  “不解?”沐云捏住那精致的下颌朝向自己,“不解那炉中毒香为何对我全然无用?”
  “这紫云香专对练武之人,可在无形间悉数散去练武之人的功力,对平常之人却可安神……为何你……”
  “这区区一炉香又奈我何?”沐云自鼻尖哼出声冷笑。自幼便尝遍天下毒药,能毒倒他的毒药恐怕不多。 
  “原来如此,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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