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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黑太阳-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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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月在床上死盯了一会儿尾生,又跟了过来,拉了一把凳子挨着他坐下,伸手按在他额头上,说:“我摸摸你头烫不烫,莫不是酒喝多了,神智不清了吧?”   
    尾生迷茫着双眼打量薛月,说:“可能是吧!我刚才亲你,怎么出现了幻觉,好象看见你变成了别的女人啦!”   
    “喽,你凑近好好看看,我哪儿变了?肯定是你看走眼了!这就怨你姨父,刽子手似地强灌你那么多酒,醉得你看人都是双影,享受的可是双重幸福喽!”   
    尾生想想也是,就不再疑惑,重又搂定薛月如初,坐那儿双双呆看火苗,等他姨妈回来,安排今晚怎么个睡法。   
    他们两个正卿卿我我地偎依在火堆旁,似睡非睡之时,突然,“哐”的一声,门被撞开,闯进来一个蒙面大汉,手执明晃晃的杀猪刀,大吼一声:“狗男女,快快拿钱出来,饶尔等不死,如若牙崩半个‘不’字,本大王管杀不管埋!”   
    尾生惊吓之余,第一反应就是站起身来,挡在薛月面前。   
    蒙面大汉似不是专为劫财而来,布洞中的二目滴溜溜乱转,来回都是在薛月身上打量,看来他想劫色。只见他不等尾生掏出元宝免灾,就朝他当胸劈了一刀。只听“呛啷”一声,尾生当即捂胸倒下。   
    蒙面人一步蹿了上去,伸左手“砰”地擒住薛月的玉腕,拖上就朝门外奔去。   
    尾生顾不得疼,强撑着爬起来,捂胸跟后强追。他边追边摸索伤口,万幸刀中在金元宝上,消去了大部分力道,仅伤了表皮。   
    当他追过村外垛场时,村路上已不见了强人的身影,正要拐入垛堆中寻找,忽然看见雪地上有脚印,就急急忙忙缘足迹追逐,当寻到邻村时,迎面碰着姨妈回来,言说:“我们村里已经没有空铺可搭,只有这个村子李家还有两张闲床,我回去喊你姨父过来睡……”,她还要云云述说,被尾生挥头打断,哭道:“睡什么睡,薛月被强人劫走,我去追了!”说完冲入这个村子。   
    已近午夜,该村已无闲杂脚印,尾生寻来找去,只发现了一串脚印,这脚印踏雪很实,想必是强人背负着薛月留下的,于是就缘着这一串向前觅踪,渐渐进入到大山深谷之中。大雪弥撒,觅踪到一个悬崖顶上,踪迹不见了。   
    尾生站在崖上远眺,漫谷雪飘如云,岭如绵盖,茫茫不知其深几许。当他正在进退踌躇之际,忽听雪障里传出“咚咚”的钟声,想必崖下山谷中有道观一座,甚至是观里的采花大“盗”出没劫色,背回去渲淫泄欲的。   
    尾生就在陡崖边上寻找下观的途径,竟在厚雪中踢出了一条铁链,旁有石级被雪覆盖。   
    尾生担心薛月此时正在被群道凌辱,便把安危置之度外,手攀链条,脚探石阶向下挪动。他下了足有百级台阶,向上看陡如仰望,向下看茫茫不知所底,越看头越晕。   
    这样一级一级的摸索探寻,走到什么时候了,并且手冻得也受不了,不如来个快的。这样一想,尾生就双手环扣铁链,闭紧眼睛,双脚离阶,迷迷噔噔地坠向深渊,其间工夫足有凉冷一杯茶的时间,可见崖有多高,也可见出路的奇绝,崖下不异乎世外。   
    滑坠到最后,尾生的双手被链子上的冰渣子划破,吃痛不过而撒手,最后便“哐哧”一声跌落到地面,摔得人事不知了。   
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最直截了当的诱惑   
    尾生不知道自己在冰天雪地里昏迷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是自己本人起来了呀,还是死后的鬼魂起来了,或者还躺在原地,做梦来着。他晕晕乎乎踉跄着踏雪前行,在峭壁和河流之间发现了一条栈道,陡岸边上立着石柱,柱眼上穿着一条铁链。他就缘着这条铁链亦步亦趋地前进,最后来到了一座道观。   
    道观大门残破,侧身可入。尾生叩门几遍、喊问多时,不见有人值守,就从破门板洞里挤了进来,步入了院内。   
    他驻足在院中,环眼观看,见一周大殿宏伟,柏林间塔群巍峨,但石径的石板缝隙里却发出了比人还高的杂树,挂满冰雪横倒斜卧着,阻住了人前行的道路,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料理了。   
    尾生缘着院墙内侧转了一圈儿,发现房舍和大殿的门都虚掩着,只有柏林里的塔群旁有一间石屋的门上了锁,锁上没有挂雪,门前的雪也比别房前的薄些,说明有人住。   
    尾生见铁将军把门,通过尘封的窗子朝屋里瞅瞅,黑骨隆冬的,也看不清个啥子,悄无声息,想必薛月没被关在这里边。他就继续寻找。院子最里边的右角有一片竹林,林中有雕栏石柱圈着一个大池子,一条石桥曲栏通向池心亭。   
    池心亭上有说话声,尾生初来乍到,就没敢露面儿,隐在假山后窥听。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穿着红色衣裙,头上插着银簪子;还有一个老太婆,穿着黑色棉袍,老态龙钟的,拄着拐杖。   
    原来是她们俩在池心说话。那妇人问:“小琐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了呢?”   
    老太婆说:“或许是她找到了相好的吧。”   
    那妇人又问:“她最近那一次回来没向姥姥诉苦吗?”   
    老太婆回答:“虽没听她诉什么苦,但也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   
    妇人又说:“对这个小丫头不能太好了!”   
    话音未落,就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没怎么注意就闪现在她们面前了,模样很好看,仿佛是薛月,但仔细瞅瞅,神情动作上又不象。   
    老太婆笑着说:“背后说人好危险唠!我们两个正在说你呢,没想到你这个小妖精就悄悄降临了,幸亏我们没说你什么坏话啊!”   
    那妇人说:“小琐长得跟画的一样,我要是个男人,也会被你把魂勾跑。最近又交上了相好的了吧,宁死也要拽着不让你回来是吧?”   
    姑娘说:“大姐一见面除了教唆外,就没话儿可说哪。你是不是看我还不够坏,想把你当年的本事全传授给我是吧?”   
    妇人就咬着她的耳根儿说着什么,由于声音小,距离也远,尾生就听不清了,只能听到那姑娘和老太婆听她说一句就笑一声,不时还一起大笑不已,象是享受什么传家宝屡试不爽的成功豪迈感似的。   
    尾生以为她们是那间挂着锁人家的女眷,就不太为意,男女授受不清,还是不要靠近她们为好,所以就离开了竹林。   
    天空依然风雪交加,院外冰天雪地,尾生想,现在继续晕头转向出去找薛月,即不现实,也会把自己冻死,加之奔波了很长时间,实在是困乏已极了,也瞌睡得睁不开眼睛,必须先找个房间休息休息,恢复了体力明早再去找薛月。于是他就满院子找可以将就睡一晚的房间,不觉回到有锁的那间房子跟前,发现现在里边有了灯光。他就走到门前轻叩了两声,稍顿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站在门口。尾生向里观看,见屋里有两张床。靠里的那张床宽大些,里边码着一摞摞书籍,被褥非常光鲜整洁。靠门边的一张床窄小些,铺盖都很陈旧,床上睡着一个老头。   
    那少年和气地问:“客官怎么称呼?从哪里来?来此所为何事啊?”看来非常好客。   
    尾生施礼已毕,答道:“小生人称‘尾生’的便是!”   
    少年叩首还礼,口中连连说:“久仰,久仰!”   
    “我在山下亲戚家做客,女伴不幸被强人掠走,寻找的过程中误入了宝地,疲惫已极,想借八尺之地休息一晚,不知可否?”   
    少年“噢”了一声,说:“原来如此,外边寒冷,请进来说话!”他把尾生迎了进来,让于绣墩之上。   
    由于那少年是睡着觉下来开的门,穿的衣服不多,让进尾生后便关上了门,迅速上到老头所在的那张小床上,钻进了自己的被筒里。   
    经过交谈,尾生知道,那张大床是主人的。主人还没有回来,但办完事情他大多是会赶回来睡觉的。主人叫杜绝。老人和少年都是他的仆人。   
    至于尾生想搭铺休息一晚的请求,老少二人回答说铺是没得搭的,但是少年愿意让出自己的被褥给他用,并且得到隔壁的房间里去睡,因为如果留他在这房里睡,等到主人回来,让他看见了,会惹他发火的,他是最反感陌生人打扰他清梦的。   
    尾生更无多求,说客随主便。少年就腾出被褥,让尾生抱走,自己则钻入老人的被筒里和他合睡了。   
    隔壁房间里有一张闲置的大床,床板上积了一指厚的灰尘。尾生找了一把烂扫帚把灰尘扫尽,铺好了被褥很快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后,尾生被“吱呀”的掀门声惊醒了,接着就听到有轻柔的脚步声向他逼近。   
    他赶忙骨碌身子坐起来观看,见池心亭那个叫小琐的漂亮女孩子走了进来。她发际、耳坠上的宝珠饰品闪闪生辉,亮如明灯。   
    只要是男人,于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有个漂亮女孩突然降临到自己的床前,可谓是最直截了当的诱惑。尾生也是男人,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心和眼珠马上都要蹦出格。但他很快又吃惊、疑问起来,因为他看到,作为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她竟然超级不怕冷,一进来就开始裸露衣服。   
    女孩把脱掉的衣裙一件件朝尾生脸上扔,香气浓郁醉人。她又闪亮亮地偎依过来,拉被角儿就要进来。鼻息兰香昂对着尾生的鼻孔,热浪沁人心脾,很难坚守把持。   
    在千难万难一刻,尾生脑内突然激淋了一下,忙掖紧了被口,不让她进来,并问她道:“你想干什么?”   
第二卷 第九十五章 用骨头关节做吸管   
    女孩超开放地熊上尾生的鼻尖儿,吹气如兰地说:“想和你睡一起嘛!”   
    尾生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怕别人捣脊梁骨,我还怕别人说坏话呢。一朝失足容易,清白永世不能挽回,瞬息就沦丧为一个道德败坏的人。”   
    女孩声如银铃地说:“夜里没人知道哟!”   
    尾生答:“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何谓无知?”   
    女孩笑语道:“我绝对不会找你媳妇说,天地也不会!”   
    尾生突然严正地说道:“快滚开!再不要脸下去,我就要喊隔壁的人啦!”   
    听了这话,那女孩说:“你少拿隔壁的两个家伙吓人,他们的主人还没回来,就凭他俩那俗骨凡胎,有什么可害怕的。我本来打算把他们放到明天晚上用的,你既然提起了他们,那我这就先去诱惑他们唠!也让你有得榜样学习。”说完,她迅速穿好衣裙,裹着烈香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她又转回身来,把一锭金子放到尾生的床边儿上,这才走开了。   
    尾生迅速用纸包住金子,把它扔到门外的雪地上,斥责道:“不义之财,我怕弄脏了我的手!”   
    女孩羞愧地拣起金子,嘴里感慨道:“这个男人还真不好对付啊!你不要,你看着,自有人要!”说毕,她拐进隔壁的屋里去了。   
    尾生躺在床上想:估计这女孩就是以财色诱人,获得一点征服者的成就感,大概是不会要人性命的;而被诱惑者既然接受诱惑,大多也是出于心甘情愿,这是人家个人的生活方式,别人是不便去干预的;再者,突然去闯破别人正在进行的暧昧私生活,也是极不礼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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