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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见善 作者:楚寒衣青(晋江vip2014-06-26正文完结)-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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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还是徐善然先回过神来,见邵劲还蹲在自己面前,就向里挪了□子,让出长榻的一小半,软声说:“先上来坐坐?”

    邵劲眼中的怒气在不知在看见徐善然之后已经消弭了一些,他听见徐善然这么说,也就站起来沿着榻边坐下,问:“你……”

    “贵妃这一次只怕不能顺利过关了。”徐善然仿佛不经意地打断了邵劲的话,因为是在室内,她穿得便有些少,身上还搭了一床薄薄的被子,刚才动了一下,被子就从胸前滑到了腰间,现在她说话的同时正将被子往上拉,小半肩膀与一只雪臂皆在衣衫下隐隐绰绰。

    邵劲看见了,心里就先松了一口气。

    他安插在宫中的人只说徐善然和贵妃发生了冲突,徐善然晕了过去,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心急火燎的回来就是怕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看起来——徐善然神思清楚,身上也并未有明显的被殴打的痕迹,至少距离他想的可怕的情景好上了不少。

    至于贵妃什么的,邵劲现在哪里想听?

    他有点敷衍地“嗯”了一声,既想要直接问伤到了哪里,又怕这个问题叫徐善然心里不舒服,最后还是顺着徐善然的话音说下去:“贵妃怎么了?”

    “她太急了。”徐善然整理了一下自己垂放下来的长发,“陛下刚刚才从宫变之中脱出身来,哪怕陛下确实因为身体不好,授意了她召开生辰宴,乃至透露了谁是下一任的皇帝,预备着先立太子,但她如何敢就这样心急火燎的连太孙妃都着手准备了?”

    说着徐善然淡淡一笑。

    宫宴之中,一开始侧对着她、坐在贵妃身前的女孩子徐善然一时没有认出来,等和贵妃交过手后,那一声“姑母”却叫徐善然醒过神来——贵妃出身浣纱女,父母早亡膝上有只有她一个女儿,这所谓的姑母可不是什么真和贵妃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子,在这种敏感时期凑上前来,还有什么可想的?

    无非是贵妃借联宗的势,联宗借贵妃的宠罢了。

    而在这个时候,这种私下里的小动作,只怕是昭誉帝所无法容忍的。

    徐善然说的话邵劲都听进去了,但他还有一半的注意力留在徐善然本人身上。

    他注意到徐善然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长长的垂到腰背的头发放下来的时候确实不太方便……就是午休所以没有梳起来吧……午休?

    邵劲忽然怔了一下,他意识到都成亲月余了,自己也仅仅在晚上休息或者早上梳头的时候,看见徐善然将梳起的长发解下,并且除了梳头的时间,连晚上休息时徐善然这一头长发都没有全解开了!

    那这个时候——

    他几乎冲口问出:“你的脸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四五章 无情

  徐善然:“……”

    邵劲和徐善然认识了这么久;就没几次见过徐善然说不出话来的;这简直就是从侧面证明了他的猜测,他停了停;再次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徐善然:“……没什么。”

    邵劲:“让我看看。”

    “说了没什么。”徐善然说。

    “既然没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看看?”邵劲简直执拗起来了。

    倒是徐善然;在话说出口后就有些哭笑不得:‘说了没什么’吗?这种口气可真不像是平常的自己……

    也许这是一个很能改变人的男人?她看着邵劲,忍不住这样想道。

    而她在自己还没有清楚认识到的时候;已经确实被对方所改变了……

    这边的徐善然微有走神,左边床边,抓到了重点的邵劲这回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他一见徐善然分神,就干脆利落地直接伸手去撩对方的头发——反正他的对手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他真要动手;对方甚至来不及反应呢。

    徐善然也确实没来得及反应;她只觉得自己面颊一凉,侧边的头发就被撩开了,那半边刚刚上好了药、却还隐隐作疼的脸颊这就暴露在空气之中。

    邵劲的脸色几乎在看见徐善然那半边脸颊的时候就真正落了下来。

    他的怒气不再只压抑在眼底,真正浮现在了脸上。

    而当这样的怒气和冰冷一旦没有保留的释放出来,哪怕是徐善然,都感觉到了一丝从心底升起的惊悸。

    简直没有办法想象当初自己碰见对方时的情景。

    徐善然忍不住回想,那时候自己看到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庶子、被磋磨得厉害、胳膊瘦的跟竹竿一样……然后谁能想到今天呢?

    掌管京营一营兵马,成为京营三营实际上的话事者,就是不言不动,也已经站在了漩涡的中心,若真的行动,那顷刻间就是狂风暴雨。

    只是一转眼的时间。

    甚至连她都还没有真正意识清楚。

    但旋即徐善然又有点失笑。

    她发现自己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全回想过去了。

    她动了一下,让开邵劲的手,让自己的头发再次落下来,半是不满说:“丑得要命,叫你不要看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邵劲沉默半晌,脸上翻涌的怒气渐渐收回去了,接着他干巴巴说:“不管怎么样的你,都好看。”

    徐善然不由笑起来,却抬杠道:“我觉得丑就够了。”

    邵劲跟妹子说了两句话,心疼早蹭蹭压过愤怒,此刻就忍不住抬起手来,想要用手指碰碰又不敢伸手:“疼不疼?……哎,你要真爱惜自己,进宫干什么?”他说着觉得这话显得太过抱怨,又忙说,“还有这点伤真不算什么——”等等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了?“总之它一点也不损你的美貌!”

    徐善然发现只要和邵劲在一起,自己总能乐上好一会。她挑了自己想回复的说:“我这还不算什么?那李夫人因病不愿见武帝,岂不是庸人自扰?”

    邵劲不以为然极了:“那家伙啊——李夫人怎么能和你比?他爱色,可我爱你啊!”

    这话一出,饶是徐善然平日千伶百俐能舌绽莲花,也被邵劲特别直接还不以为奇的告白给说傻了。

    倒是邵劲真的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他说完之后看见徐善然的长发垂下来,便又说:“还是扎起来吧,头发长长的盖在脸颊上,不利于伤口愈合。要是到时候留了疤,我还没什么,你日日对镜看见,岂不是恨得要死?”

    “……”徐善然心道这点我还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估量着你会回来,我又何苦如此?

    说话间,邵劲左右找了找,在旁边的小香几上看见了卸下来的发钗与发绳。

    那些发钗是不用想了,邵劲真不知道怎么用,发绳可就简单多了,他挑起一根红色的绳子,将徐善然的头发用手束成一束,然后用红绳子一圈一圈地把头发缠着绑起来,最后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OK,搞定!

    邵劲说:“这样就好了!”他又道,“我刚才进来看你在休息,还困不困,要不要再睡一下?”

    徐善然在邵劲帮自己绑头发的时候就回过了神来,她也不说什么,就轻轻点了下头,侧身躺下。

    邵劲自长榻边站了起来,他看着徐善然睡下去,又帮对方掖了下被子,然后左右看看,见没什么事了,妹子也已经闭上眼睛,这才才静悄悄往外走去。

    而等到一出房门,他的脸色就再次落了下来。

    这时院外还立着高婵与王一棍。

    王一棍看见邵劲的脸色,不由上前说:“东主……”

    “出去再说。”邵劲简单说了一句,就大步向外院走去。

    两人一路紧赶慢赶,路上任是谁看见了邵劲的脸色都并不敢上前,一直到外书房里,邵劲猛地停下脚步,转身问:“我若想处理贵妃,该怎么做?”

    王一棍:“……”

    邵劲又问:“先生可有教我?”

    王一棍说:“东主现下大可不必为了一介女人心烦……”

    邵劲:“哦?”

    王一棍说:“陛下刚脱樊笼便病体难支,正是最意识消沉心下难安之际,贵妃在此时刻不守在陛□边照料陛下,相反汲汲营营,陛下看见了,心里如何会没有想法?而贵妃出身微贱,内无子嗣相伴,外无亲族支撑,一旦失去帝心,今日金尊玉贵,明日便命如草芥。哪怕我等什么也不做,贵妃只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他清了清喉咙,“东主此时真正应当考量的,还是接下去马上就要到来的新旧交替。”

    邵劲认真听着王一棍说完了。

    然后他冷冷说了一句:“你知道的可真和善善一样清楚。”

    王一棍乍听此言,冷汗刷地就落了下来,一时半会竟还不知道如何接话。

    而邵劲也并不等王一棍接话,他在冷不丁说了方才那句话之后,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续道:“继续说,接下去的新旧交替怎么样?”

    “……”王一棍平缓了一下过于剧烈的心跳,他接着说,“陛下现在盛宠东主,既是东主今日的幸,也是东主来日的不幸。今日陛下将这京中防御全交给东主,一来是因为东主在陛下避居西苑的时候就着力帮助陛下,二来也是因为东主并不揽权的性格。现在陛下正值草木皆兵之际,东主记住,不管如何,切切不可让陛下觉得东主恋权。任是陛下想给东主加上什么职位,东主越是推脱,官衔反而越是十拿九稳。但东主也许注意,不可推脱得像是逃避。”

    “可若太子确立,新帝登基。东主之于太子并未有救其于危难的情分,而又手掌着太多的兵权……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新帝既不信任于东主,东主就万万不可再拿着京营的兵权了。或退或调,总要坚辞官职,放开这一手。”

    一朝天子一朝臣。

    王一棍所说的这些话都是老成之语,邵劲并无什么不解之处。两人就细节再谈论了一番之后,王一棍离开,邵劲则坐在书房中想自己的事情。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刚才他和王一棍说话,外书房就没有让人进来服侍。

    现在房内的光线比外头暗得更快,外头尚还是浅蓝色的,屋子里头已经是一片墨蓝。

    白日的余晖在敞开的窗户下照出最后一片亮光。

    邵劲的身体隐没在黑暗之中,只有一双手,因为最接近窗户,而能被照亮。

    他此刻正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从还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努力着,最初是努力着逃离怀恩伯府,接着是努力杀了邵文忠,然后是努力和善善一起处理掉谢惠梅——而现在,这些所有的,都一一实现了。

    好像再没有什么问题了。

    他成为了大官,手下有好一批依附着他的士兵,出入都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钱就更不用说了,这个虽然一直不好曝光,但从小到大有那么多发明,他还真的一点都不缺,而最关键的是,他甚至娶到了善善,娶到了自己一直想娶的女孩子,而对方也确实如他每晚做梦时候所想的那样,最好的形容词也不足以形容她的万一。

    人生到此,真的再没有了什么问题吧?

    他不需要再追逐什么了,只需要把现在的日子过好,把他已经得到的东西守好就够了——这些很难吗?这些要求很高吗?

    在今天之前,邵劲以为这些一点都不难。

    哪怕知晓了贵妃对自己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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