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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折花付流年.笛予慕悠然 作者:未栖(晋江2013-01-31完结,春风一度,乔装改扮)-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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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是罪人,还敢冒犯皇威?!”晏祈没说什么,他身边的那个中年人却是抢先说到。尖细的嗓音一听便轻易可辩他的身份。那太监抬起脚狠绝地往言书被云慕握住的手上跺去。
  按着太监的跺法,云慕本也是难免被跺到,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受。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是回到了晏祈的手中。再看向言书,他的手被踩在太监的脚下,骨节发出卡擦的声响。
  她知道,在刚才太监下脚的时候全额,晏祈伸出了手要拉她,而言书就此将她的手放开了。可是,言书不知道,她宁愿被踩,也不要他放手。
  不过,她没有急着和言书说明这些。她只是再度努力地抽手,此番,她更是执着,即便不过一会儿她的手又红又疼,她还是坚持着。最后,还是晏祈看不下去,他问着她道:“你就这么想从朕的手中挣脱?”
  “是。”云慕坚定地回答。然后她就感觉到了晏祈放松的手,遂轻轻一挣,便脱开了晏祈的钳制。
  获得自由地她,没有再去握言书的手,她只是咬着唇,骂着:“言祚映,你混蛋。”
  言书看了看她嗔怒的样子,又看了看晏祈,笑道:“慕儿,皇妃身份贵不可言。”他已经要死了,不可能再伴着她,也不可能娶她为妻,那么他又何必耽误她的余生呢?何况帝王之意,谁可反之?帝王之命,谁又可违?也许,她的容貌和她的特别,可以让帝王对其宠爱有加呢。
  “言祚映!”云慕怒气隆盛,“我有我的情之所忠,不需要你替我安排!”说完,她转身就走了出去。
  祚映,你何必如此呢?何必把她推到一个安全却违心之境呢?她走,不是真的和你置气,而是她再也无法看下去,那样受伤的你,那样狼狈的你,让她感受到了怎么也无法磨灭的疼痛,如果你真的要死,她宁愿视而不见,因为看见了,会很疼很疼,那种疼是疼在心口上的,无法愈合的。
  但是,她不会对你置之不理,她要救你,用尽一切去救你,若是不能,那么就让她来陪伴你吧。
  离开死牢的云慕并未彻底的离开,她只是默然地等在死牢门前。而带她来的胥阙竟不知是去了何处了,云慕想,也许他的胥哥哥有事先行离去了吧。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之久,她等的那个人,那个年轻的帝王才缓缓地走了出来。帝王看见她,深意一笑,走近她,却不率先说话,他知道她有事求他。
  果然,只见她毫不犹豫地跪在他的面前,磕头道:“求陛下放过言副将,他不可能会假传圣旨的,他没有那么恨苏彼,恨到看不得他的女儿活下去。”
  他却是冷笑,也不再拉起她,只是看着她伤心的模样,像是在看一场戏般,刻薄地说着,“云姑娘,你该认清言书是必死无疑的。”
  抬头看向晏祈,云慕不禁感到一股寒意,她瞠着双目,说到:“是陛下要让言书死?”
  “朕?”晏祈反手指向自己,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未必。云慕,你有没有想过言书为什么一定要死?”
  “为什么?”云慕不想揣度晏祈的言外之意,她坦白地询问,“为什么他不能活着?!”
  晏祈又是摇了摇头,像是一个悟透世事的佛,看着她的样子包含太多的怜悯,他说:“云慕,下次再问朕这个问题的时候,朕再回答你。”说罢,晏祈便领着一干人等离开了。
  云慕愣在原地,惶惶然不知所措,抬头看看天,净蓝净蓝的,老天,难道你也觉得言书该死吗?可是他那么好,他没有做过任何背弃越国和百姓的事,为什么他就不能活着?为什么?
  晃悠悠地站起来,云慕怅惘地离去,她不得不开始计划如何救言书了。如果真的无计可施,那么就只有劫狱了,其实这样也挺好,即使被通缉,她亦可和他一起相濡以沫,执手天涯。
  祚映,祚映,她一定不会放弃救你!
  回到云府的时候,不过晌午时分,云慕失魂般地走进大门,对于家丁和家婢的施礼一概全都不理。而走到前厅的时候,云清正坐在上座上等她,云樾随侍在旁,她只是抬眼微微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收回目光,继续向自己的房里走去。
  “阿慕。”云清却是将她唤住,他从上座上站起,然后缓缓地走到云慕的身边,语重心长,“爹爹知晓你与言书的情意,但是他要死了,你可以伤心,可是必须照顾好自己。”
  听完,云慕猛地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目光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疏离和冷淡,她想起了晏祈的话,以及昨日偷听付父亲和兄长的话,她质问起云清来,“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向皇上求情,难道爹爹也觉得言书该死?!”
  “阿慕。”云樾皱着眉头唤她,“不准这般和爹爹说话!”
  “那要我怎么说?”云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抬手指向云清和云樾,“言书要是死了,你们都是凶手,杀死言书的帮凶,就是那个皇帝也不例外!”
  “阿慕。”云清唤她的声音却是很柔和,像是小时候哄她一样,他说:“是的,爹爹和哥哥都是凶手,皇帝也是,但是你要知晓言书他不得不死,不然爹爹也不会不同意你和他的亲事。”
  “爹爹早知道言书会死?”云慕不明白,她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言书一定要死,为什么她的父亲会早就知道言书会死,“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何?”
  云清无奈地摇摇头,不愿告诉她真实的原因,他只是抒了一口气,道:“阿慕,你总会知晓的。”
  总会,总会……什么时候才是那个总会?不管是为了什么,为何被牺牲的那个要是言书?难道其他人就不可以吗?
  “圣旨到。”
  在她还没有想明白这些缘故的时候,那个皇帝却是下了命令过来。
  愣愣地被云樾拉跪下来,她默然地听着太监的宣旨,其实圣旨上具体写了什么,她并没有听清,她听见的就只有那么一句,“云氏女救父之孝感撼朕心,加之其淑德贤良,今特破格封为淑妃,三日后入宫。”三日后,言书死,那个皇帝却逼她另嫁他人。
  这份圣旨她不接,绝对不会接!
  依旧是默
  然地跪在地上,她没有抬手接过太监递过来的圣旨,尽管她知道,那个太监的双手伸在那儿很久了。
  许久,许久,久到太监的手都酸了,云慕还是没有任何要接的动作。云樾看着云慕这般漠然的样子,不禁推了推她,想提醒她去接旨,她却还是没有动。
  那太监已是不耐烦起来了,要知道他可是跟在皇上身边随侍的总管,一般人哪敢这般慢待他,再看云慕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必也是个不讨喜的主,便尖酸刻薄地道:“云小姐倒是好大的架子,你要知道这可是圣旨,哪里有你选择的份?!”话毕,那太监就把圣旨塞到了云慕的手上,然后轻哼了声,又道:“陛下让洒家转告小姐,从这份圣旨开始,你的身后系的就是整个云家的兴衰,你若是突然死了,不见了,或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那陪上的可就是整个云氏一族的性命了。”
  


☆、第三十一章 舍言书,保云氏

    云氏一族,言书,这是那个皇帝丢给她的选择。从表面上看来,这个选择多好选呢啊,用言书一个人去换云氏一族,如此划算。可是,她却无法按着这个划算的办法来选,一面是她的心上人,一面是她的家族,她选不了任何一个也舍弃不了任何一个。
  哀莫地看着窗外地黑暗,这是第二个无眠之夜了。她孤坐在屋里的地上,感受着从地上传来的无尽寒凉,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做。为什么这些事会降临到她的身上?她不过是个寻常女子,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她承受不了这些东西,也不想承受,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很简单,她不要荣华富贵,不要嫁给那个真龙天子,也不要宠冠后宫,她要的就仅仅是和言书执手共老罢了,只是如此而已。
  听着门外传来的阵阵呼喊和敲门声,她置若未闻,尽管她知晓这些声音都在为她担心,为她劳累,可是,她就是不想理。她突然觉得或许这些担心和劳累的背后不过是他们想要利用她活命罢了……不对,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这里是她的家和她的家人们,他们不会愿意牺牲她的,不会的。可是,或许呢,或许呢……
  “啊——”无法忍受自己内心思绪的煎熬,她肆声力竭地大叫起来,可笑地想用这种方法排解掉所有地忧愁和为难,可是她这么做根本没有任何的效用,反而惊吓到了为她守在门外的众人们。
  他们都在等她自己想明白出来,就算是叫喊她、拍她的屋门,不过是想要告诉她:他们都在她身边。可是她那般凄哀绝望的叫声,让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再无法等待下去,云樾果断地将她的屋门踢开。
  门开后,落入他们眼帘的就是一个面色发黄的女子,双眼红肿着,失去了往日所有属于她的活力。她偏偏还只着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在瑟瑟的风中像是一朵飘零的残花。
  “阿慕……”云樾看着她这般模样,心有不忍,极为心疼地唤她,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想要把她拉起来,但是,她却是惊恐地看着他,向后挪了挪,哭着嚷着,道:“你们都走,凶手,走!”
  心疼而无奈地看着这一切,云清挥了挥手让其他人出去,他想单独和云慕说说话,劝劝她。云樾等人虽有些不愿,但无法之下还是一步三顾地走了出去,继续守在门外。
  只剩下云清和云慕的屋室里,云慕恍若无知地痴望着地上,她不发出任何声音却没有停止过流泪。这样的她极似那个女子在得知先帝死后的模样,千万般地惹人怜惜。云清缓缓地蹲□去,他把手搭到云慕削廋地双肩之上,说着:“阿慕,爹爹在这儿。”
  云慕却还是低着头,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她只是
  忍不住地想后退,想要躲避云清。
  云清看着她的反应,叹了一口气,渐渐说起那个多年前的故事,“阿慕,你可知晓你长得有多像先帝后?苏彼那个老头一定和你说过先帝后吧,那他有没有告知你先帝后其实是父亲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呢?”
  说到这里,云清的脸上不禁漾起了一个由心而发的微笑,那微笑让他骤然年轻了许多,他顿了顿,又继续说着:“你们现在听到的先帝后应该都是绝色倾城,高贤端庄的模样吧。可是,没有人知晓她儿时其实很淘气,她从来不愿去学琴棋书画,她整天想得就只是上树、下水,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卿家为此责骂她了多次,不过因为十分宠爱她并没有对她多做狠厉的责罚,初儿也就因此丝毫不将长辈的责骂放在心上,依旧顾我地玩耍,时而她还会偷偷跑出来,跟着我去军营里练兵。后来啊,我们长大了,情意也渐明了,两家也都有意我和她的婚事,同时先帝要我归降,我便同意了,想要在平定天下之后就给初儿一个安平的家,可是阿挽的母亲突然出现了,她待我极好,惹得初儿百般吃醋,和我置气。一次,我觉得她置气置得莫名其妙便说我就是喜欢阿挽母亲那样的大家闺秀,而不是她这个野丫头,然后就直接领着军队出去打仗了。没想到我回来的时候,初儿竟已是将自己变得贤淑温婉了,她说我不能喜欢阿挽的母亲,因为她比阿挽的母亲美,比阿挽的母亲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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