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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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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逢源作为巨贾,在江宁扬州等地都有几处园子。
    沈恙这样的人就不必说了,听闻平日里熬粥用的是珍珠粉,泡茶的水来自虎跑泉,喝汤只喝第二碗,水晶蒸糕只吃皮儿……
    你要问喝汤的第一碗哪儿去了?倒门口祭财神爷了;你要问那水晶蒸糕馅儿怎么办?沈爷吃剩的东西一律往江里倒,断不给人吃……
    总之这一位沈爷每天吃穿用度都要花出去千儿八百的银子,好歹用的是他自己的钱,顾怀袖听了只当是个败家爷们儿罢了。
    沈恙在江宁统共有三座园子,一座在郊外,依山靠水;一座在外城,半园子的花草,半园子的女人;一座在内城,这倒是清净,全仿着苏州园林的精致细巧走。
    假山湖石,红枫□□,绿池青瓦,雕花窗,圆洞门……
    顾怀袖与张廷玉一道走着,走到一半便道:“光是一个沈铁算盘便如此奢侈,我看皇宫里都未必有这精致气。”
    张廷玉跟她摇了摇手指,“这话可说不得。”
    可这偏偏是实话。
    真论精致婉约,北方园林可没法儿与南方相比。
    他们往前走了一路,过了回廊竟然看见一片小湖,一条长道延伸出去,最中心有一座两层的湖心亭,可那长道却没接到湖心亭上。
    木板铺的栈道前面系着几只小船,船边摆着几根桨橹,两名小厮跟两名丫鬟请了张廷玉与顾怀袖上船,然后摇着船,这才到了湖心亭。
    顾怀袖皱着眉,一副嫌弃表情,扶着张廷玉的手上了楼梯,这才瞧见两位正主儿。
    今儿都是带着后园女眷来的,沈恙有几名妾室,都生得弱柳扶风,韵味儿十足;一旁的却是顾怀袖认识的廖逢源夫人刘氏。
    她二人先相互厮认了,这才见沈恙那几名妾室。
    顾怀袖一看便知,沈恙这几名妾室,都是瘦马出身。
    扬州的瘦马分三等,一等瘦马学琴棋书画,歌舞诗词,舞文弄墨妆容点缀,无所不通,床上功夫也是一流;二等瘦马则略通文采,多学管账记账打算盘,可谓富商巨贾操持家务;三等瘦马厨艺女红,亦是相当出色。
    这些人每每从贫苦人家挑选出来,姿容艳丽,养上几年,由弱柳扶风而成倾国倾城之态,便由牙婆和养瘦马的人货与商贾。以扬州盐商养瘦马之风最盛,因而谓之“扬州瘦马”。
    传闻第一等的瘦马往往要上千两银子,便是千五也不为多。
    如今站在顾怀袖面前的,可不就是一溜儿的瘦马?
    人太多,顾怀袖也记不住名儿,只依稀记了个姓氏,知道给沈恙管内宅账本的一个姓陆,可若问她到底是哪个,又说不清了。
    前面几位爷开始叙旧喝酒,湖上却过来两条画舫,下面站了个身段窈窕的姑娘,便在乐声之中起舞。
    顾怀袖看得一皱眉,倒是刘氏仿佛习惯了,旁边那几名瘦马更是习以为常,根本见怪不怪。
    沈恙只隔了一道屏帘,一手搭着酒壶,抬了小指指着下面那起舞的:“这是前儿有人送上来的瘦马,廖老板看看怎样?张二爷?”
    廖逢源咂咂嘴,“下面人送给沈爷的,必定是最好的,哪里用得着老头子我来品评。倒是张二爷,往日不怎么来江南,怕还没见过吧?”
    见是没见过,可听过的就多了。
    张廷玉只笑道:“张某不懂。”
    “料想你们二位也不懂这里头的意趣。”
    沈恙摇了摇手指,却起了身,走到栏杆旁,将手中一壶酒的酒盖给拧紧了,里头有机关,一扭便不能出酒。他抬手便将这一壶酒扔下去,“听爷的话,跳支绝活儿,爷赏你酒喝。”
    顾怀袖这边已然好奇,只问沈恙那几名小妾:“绝活儿?”
    一身穿大红水袖衣裳的杏眼女子道:“张二少奶奶有所不知,那是前一阵下面人送上来的新人,似是姓苏,叫什么不清楚。下面人调o教过,能在活的算珠上头起舞,以双足拨动算珠衍算,厉害着呢。”
    这算是什么怪癖?
    顾怀袖是不能明白。
    一旁又有个人拈酸道:“还不是看着沈爷对算数痴迷,所以投了这机?”
    她这一说,杏眼女子便不说话了。
    杏眼女子便是沈恙小妾陆氏,原是二等瘦马出来的,可因着能打一把好算盘,还颇通算学,很快得了沈恙的喜欢,一路到了今天这位置。她原是因着算数而起来,今天也有人能在算盘上起舞,大出风头,引沈爷喜欢,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沈恙园子里的女人太多,她们勾心斗角她们的,沈恙只作壁上观,一点也不阻拦。
    现在,他只看着下头苏姓瘦马在特制的算盘上起舞,姿态柔弱不胜风,冰肌玉骨,随着乐声轻轻打节拍,沉醉其中。
    “啪、啪、啪啪……”
    这是玉足轻点着算珠,使其碰击出来的声音。
    苏姓瘦马体态轻柔,颇有当年赵飞燕鼓上起舞的轻盈弱态……
    然而,沈恙的眼底其实没有美人,只有那算盘的声音。
    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四下五去一,五去五进一,六上一去五进一,七上二去五进一,八……
    啪。
    沈恙瞬间皱眉,“错了!”
    乐声戛然而止,那苏姓瘦马吓住了,站在下头画舫里抬眼看沈恙,却只见到这传说之中的沈铁算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半晌,沈恙扫兴地转身回了席间,却道:“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连个算数都跳不好,也没意思了。
    下头那瘦马已然不知如何是好,周围人没得指示,也不敢做什么。
    可沈恙这话不该说,至少不该当着顾怀袖的面说出来。
    她就在后头听着呢,这时候一下便火大起来。
    沈恙也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坐在这里她都嫌恶心,登徒子……
    顾怀袖冷哼了一声,立时隔着长长的曲屏反唇相讥:“敢情你们男人头发不长,个个都是庙里贼和尚!”
    “噗……”
    这楼上不知多少人喷了出来,愕然至极。
    张廷玉一按自己眉心,便知道今儿不能善了了,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儿,也不敢出声儿。要是现在他开口说话,那就是帮了沈恙的腔,回头不定会被顾怀袖给削成什么模样呢。
    他忍了,沈恙却憋了。
    廖逢源愣愣不知错措,一边一直装糊涂的邬思道继续装糊涂。
    张二少奶奶可跟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谁敢找死地呛声儿啊?
    唯有被顾怀袖顶了一句的沈恙,面子下不来台。
    顾怀袖说错了吗?没说错啊。
    顾怀袖说对了吗?怎么想都不对呀。
    错也不是,对也不是。
    沈恙郁结了,张乐半天嘴,只道:“张二少奶奶嘴皮子利索,沈某人说不过。”
    呸!
    顾怀袖将酒杯一扔,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却道:“既然诸位对算学这样感兴趣,不如我来出个题,给大家助助兴。”
    她可憋着坏呢。
    前面男人们也感兴趣了,这上头可有不少的丫鬟仆人,都竖着耳朵听。
    顾怀袖道:“这里有一根时而粗时而细的不规则长绳,从头烧到尾要半个时辰。现在我手里呢,有许多条这样的绳子。那么,请问诸位,或者说请问沈老板,如何才能用烧绳子的法子,计五刻钟呢?”
    这刁钻的题目一出完,顾怀袖便高兴了,她起身拍拍手,便招呼青黛:“青黛,走,同我下去划船游湖,这上头太闷了。”
    前面的爷们都皱了眉,有些反应不过来。
    如何才能用烧绳子的办法,计出五刻钟?
    绳子粗细不一,无法均匀计时,不能知道每烧一刻钟是多长。这问题也太偏,不是半个时辰,偏偏是五刻钟?
    沈恙一下就愣住了,他偏爱这些奇巧之术,平日里没少钻研,却很少接触此类。
    一时之间,楼上众人都被顾怀袖给问住了。
    沈恙那小妾陆氏,也是凝眉沉思,她心知自己无法,眼珠子一转,便瞧见顾怀袖已经要下去。她心念微微一动,便跟上去:“张二少奶奶,我送送您吧……下头游湖的船,可还得换一条的。”
    顾怀袖没多想,也没怎么在意,一直等到下去了,重新到了湖岸边,准备着上游船,陆氏才小声道:“不想二少奶奶竟然也是颇好此中之道之人,方才那一题,妾身苦思冥想许久,不得其法而解……不知,二少奶奶可否明示一二?”
    原本听着还好好的,可顾怀袖一扭头,却见陆氏神情闪烁。
    她顿时明白过来,当沈恙的小妾可真不容易。
    顾怀袖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氏,“这题解法可简单着呢,如夫人果真想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晚安。
    题是微软的考题,感兴趣的自己百度,把时辰换算成小时即可。

☆、第九十一章 筵席散

顾怀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平日里就是有人贴上来;她也未必搭理。
    这一个沈恙的小妾有什么本事?
    自家少奶奶竟然帮了她……
    青黛给顾怀袖剥着橘子;“二少奶奶,我看那陆姨娘没怀着好心思;这分明是她们后院里要斗起来啊……”
    顾怀袖手里捏了一根芦苇;只在水面上打着漂,后面有两名侍女摇着橹;游船便在湖面上化开一道波纹,朝着另一边去远了。
    “我不过是想着,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头发长见识短……人家虚心向你家奶奶我求教;我便指点她一回;你没见她千恩万谢地去了吗?”
    陆氏看着不如别的小妾厉害,方才在席间话也不多,可是出口的话是句句得体。
    想来,这追过来说话的心机;也是难得的。
    争宠争到这个份儿上;也是很认真了。
    顾怀袖心里想着的却是还好张廷玉没这么多的小妾,不过……若有一日,他有了小妾,又该是什么情形?
    说不准。
    顾怀袖得给她们预备一个漂亮的死法。
    天下死法诸多,却不知会来多少个给顾怀袖试验。
    她微微一笑,眼底透了几分凉气儿,却将茶水往湖面上倒:“但凡这天下太不知收敛的能耐人,都早早地去见了阎王。”
    沈恙这样不知收敛的,却不知何时去阎罗殿?
    明前龙井何其难得?一直都是送进宫里的贡品,皇帝才有多少喝?现在随随便便拿出来给自己沏茶的,竟然就是这样的好茶……
    顾怀袖可没胆子喝,她将茶水倒掉了。
    湖心楼上,沈恙干坐着想不出来,只觉得脑仁疼。
    得,让你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现在知道错了吧?
    晚了!
    来解一解这题啊。
    没办法了吧?
    没办法就对了。
    你们若要有了办法,顾怀袖面子往哪儿放?
    其实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不一定想不到办法,只是有时候就缺那临门的一脚,困死在原来的思维之中不得出。
    一直等到今日的宴会结束,都没人能想出答案来。
    顾怀袖游湖游得差不多了,便优哉游哉地上来,拍了拍手,“看着天色也晚了,二爷还不走吗?”
    张廷玉今天全用来看戏了,乐得看沈恙吃瘪。
    他听见顾怀袖叫自己,连忙将酒杯一放,温文一笑:“我夫人有唤,想必也是乏了。沈爷,来日再聚,张某先告辞了。”
    说完,他起身。
    廖逢源也坐不住了,连忙道:“天色的确不早,我也跟着二爷一起去吧。”
    说完,廖逢源起来走了。
    一下子,连着邬思道也要走。
    沈恙也知道时间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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