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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侧花雕 作者:洋葱先生(晋江2012.07.22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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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鸢谣瞪他一眼,“闭上嘴,乖乖站好。”
  长长的号角吹响,大家都将目光投向高高的祭坛上,青铜大鼎中的青烟袅袅上升,蜀薰一身白衣站在最高点,宽大的衣袖上绣着精致的金色祥瑞图案,神圣得让人不敢仰视。
  一片低沉肃穆号角声中,空兰护着龙袍缓缓登上祭坛,姿态雍容华贵,珠帘微微摇摆看不清他的面容。
  听不清祝词说了些什么,紫鸢谣只觉胸口沉闷,灼烧般钝痛,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颤抖。有汗顺着脸颊流下,阳光明晃晃刺得快睁不开眼,清凉的风吹在身上竟如隆冬般阴寒,体内却如火烧般灼热难耐,冰火两重天,世界旋转着,越来越模糊。
  一只手无声地握上紫鸢谣的右手,掌心相向,十指相扣,一股真气涌入,将原先的晕眩感冲散。神智清明许多,紫鸢谣看向身旁的珂鸾,浅浅一笑,谢谢。
  珂鸾咬着下唇,明镜般的眸子闪着粼粼光亮,他微微蹙起眉,像是在询问。
  紫鸢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转向祭坛。有了珂鸾输送的真气紫鸢谣精神很多,两人紧紧相扣的手藏在衣袖中,没有人发现他们这个细小的动作。
  终于熬到祭典结束,珂鸾立马开口,“你是弄的?这么严重的内伤!”
  紫鸢谣虚弱地捂上他的嘴,凑近低声说:“别那么大声,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解释的,这事你不可告诉任何人。”
  珂鸾点点头,紫鸢谣拍拍他的肩,“快跟着教员回讲武堂,等朝圣祭结束了我就去找你。”
  珂鸾松开她的手,“你好好养伤。”边走还频频回头,紫鸢谣朝他露出安心的笑容他才快步跟上已走远的队伍。
  没了珂鸾的真气支撑,紫鸢谣运气强撑,表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的变化,还不时地和擦肩而过的官员们颔首微笑。
  眼前闪过一双深蓝的眸子,心尖一颤,紫鸢谣抬眼追寻,直直对上了那片幽蓝深邃。远处,隔着来来往往的众人,兰陵牧身着武官的官服,利落剪裁更显挺拔,剑眉入鬓,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清隽刚毅的气质如鹤立鸡群。
  紫鸢谣默默拽紧拳头,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经过,微笑依旧不改,错身的刹那,所有的表情卸下,用最后的力气走出大门,走向早已等在外面的叶离和绯。登上马车,帘子垂下的瞬间,紫鸢谣双脚一软,叶离将她拦腰搂入怀中。
  靠着叶离的胸膛,紫鸢谣安稳地晕了过去。
  梦中是漫天的星辰,繁星密集旋转成银河,漫天星光模糊变淡,一双深灰色的眸子带着凌厉的戾气,剑光一晃,身体落向深渊,又见满眼的星光,清风一吹,夜空竟荡起圈圈涟漪。
  睁眼时,看见一双和梦中一模一样的眸子,不同的是这双眸子剔透如琥珀,目光中带着担忧、心痛以及深深浅浅的柔和暖意。
  “夕绘。”轻声呼唤着眼前的人儿,声音透着虚弱,沙哑低沉。
  紫鸢谣这时才发现,手被夕绘握着,见她醒了眼前的少年两颗眼泪啪啪落了下来,他是跪在床前的,正好可以趴在床沿,看样子已经跪了很久。
  紫鸢谣伸手擦干他的眼泪,柔嫩的脸颊很是柔韧细滑,“别哭了啊,我这不是没事吗,死不了。”一听这话,夕绘的眼就如两个泉眼一般汩汩冒着清泉,紫鸢谣慌了手脚,她胡乱地擦拭着,嘴里念叨着,“你别哭,我就怕人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这时,叶离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他一手搀起夕绘,玉指替他擦拭眼泪,“别哭了,这货命大得很,你有内伤在身快回去休息吧,这有我呢。”
  夕绘抽噎着点点头,回他的屋去了。
  叶离在床沿坐下,他吹了吹汤药,“起来喝药了。”
  紫鸢谣动了动,疼得蹙紧了眉,“起不来,后背疼死了。”
  叶离端着碗,手指晶莹如雪,冰肌玉骨说的应该就是他这样的吧。他轻柔吹着黝黑的汤药,一阵苦涩气息在房间里蔓延开,嘴角微微翘起,邪魅无邪,“你是想让我哺给你吗?”
  紫鸢谣顾不上疼痛诈尸一般坐了起来,“我自己喝。”
  叶离掩嘴一笑,翡翠眸子闪着不寻常的光,他娇柔的唇贴上碗沿,“别忘了我也有内伤,不如我们一起喝吧。”
  他饮下汤药,紫鸢谣一看有人跟她抢东西心中一急,“你干嘛抢我的药。”
  唇被两片柔软堵住,嫩如葡萄果肉,馨香如桃汁,柔嫩灵活的舌尖撬开紫鸢谣的唇,一股温热苦涩涌进口中,那种苦让她从头到脚一阵战栗。
  末了,那柔嫩的舌尖舔了舔紫鸢谣的唇,叶离舔着唇上的汤药笑得妖娆。紫鸢谣回过神,抢过碗,咕咚咕咚几口饮尽……她一掀被子盖上,“我要休息了。”可是刚倒下去,嗷一声疼得侧翻过身,想要弓起身子却又不能,只得直挺挺地侧躺着。
  叶离点着她的鼻尖,“晚上我再来送药。”
  紫鸢谣闷在被子里,“你别来了,让夕绘来。”唇边那种柔滑的触感还在,心跳一声高过一声,脸颊烫得不正常,深埋入被子,紫鸢谣暗暗低咒,这该死的妖孽。

  二十一

  朝圣祭为期三天,这三天里都没紫鸢谣什么事,而第四天晚上设国宴,普天同庆。
  紫鸢谣在床上趴了一天感觉无聊至极,她斜倚在躺椅中,椅子上铺着厚厚一层狐裘,她陷在柔软的白色绒毛中,只是姿势不太风雅。
  躺椅是命人搬到院里的亭子中的,一旁的案几上摆满了瓜果茶水点心,夕绘端着一碗燕窝汤正一勺一勺喂着紫鸢谣。亭中绯一身红衣端坐于案几前,案几上摆放着一把古朴的琴,他袖口的荼靡花极盛极美却带着一缕寥落气息,柔若无骨的手指间倾泻出悠扬曲调。浅粉娇嫩的莲花在他身后展现出清濯出尘之姿,不同于荷花的清颜,绯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牡丹般的雍容华贵,那种精致到发丝的美找不到任何瑕疵。
  叶离在一旁摆弄着一支笛子,深蓝色的流苏柔滑垂下,他将笛子凑到唇边,嘹亮却带苍凉的笛声与琴声融合,婉约中增添了一抹苍劲之色。
  夕绘舀了一勺汤刚送到紫鸢谣嘴边,紫荷带着一人走来,饮下那勺汤,紫鸢谣顺手将一粒葡萄扔入口中,懒懒说道:“何事?”
  跟在紫荷身后的那人怯怯开口,“小的是玲珑阁的掌柜,前些日子有人在店里定做了一套首饰,让我们做好后就送到南谣将军府中,这不,给您送来了。”
  接过那绸缎盒子,打开一看,并不是什么繁复的花式,甚至说有些简单。
  纤细秀气的银质项链上一个小巧的鱼形紫玉坠子,同样款式的手链,一副银质的耳环,耳坠是深紫色的玉石珠,纯粹剔透,一只紫玉钗,雕刻成精巧的鸢尾花。
  叶离凑过来,眼底带着一抹笑意,“样式倒是还算精巧,只是特意定做送到将军府来,这样的礼是不是寒酸了些?”
  紫鸢谣将盒子交给紫荷,扬手让他们退下。
  在看到那条项链时,紫鸢谣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可是,那应该是不可能的。她甩甩头,想甩掉脑海中浮现出的那双深蓝眸子,不,不可能是他!
  纤长玉指挑起紫鸢谣的下巴,叶离柔笑着凑近,碧玉眸子望不见底,“谁送的?”
  紫鸢谣一巴掌推开那张妖孽的脸,“我哪知道。”
  叶离轻巧躲过,顺势又靠近了几分,“你知道的。”
  紫鸢谣没理他,伸长脖子朝夕绘努努嘴,夕绘会意舀了一勺汤凑过去,饮下汤,紫鸢谣细细回味着,幽幽说:“还是夕绘好啊!不像某人跟苍蝇似的。”
  叶离毫不介意,身子一转,纱衣轻扬,艳艳玫瑰盛放,一池的荷花黯然失色,他跃上汉白玉石的护栏斜斜倚靠,如玉优雅的小臂透着莹润光泽。
  “小姐,北鲤将军求见。”退下去不久的紫荷缓缓走上前来禀报。
  “谣!好雅兴啊!”紫荷的声音刚落,清朗的女声由远及近,一道人影快步走来,一阵风过她在躺椅的边沿坐下,翘起二郎腿,还闲适地晃荡着。
  紫鸢谣对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从来都是等不及通报就直接闯进别人府邸,这厮正是北鲤将军橙馥鲤,紫鸢谣在讲武堂时的同僚。在讲武堂时,兰鹤羽、橙馥鲤和紫鸢谣可谓是草原上的三朵奇葩,在女性基本上没有的讲武堂中她们显得异常突兀。
  三人曾经住在同一间房,关系极好,之后虽驻守各方但只要有机会三人便会聚上一聚。朝堂之中基本为男性,女性官员有是有只是极少,武官便是刚才所说的三位,文官有户部侍郎绿川寺和礼部侍郎虹可玟,另外还有御医院的黄芷芯。这六人关系极好,她们之间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每年朝圣祭结束,六人轮流坐庄设宴欢聚,今年正好轮到橙馥鲤坐庄。
  她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帖子,锐利的眸子迅速扫过四周,她橙色纱衣简洁,窄口的袖子,发饰简易,一看便知她是个练家子。
  “这不是绯吗!”她指着绯的手指微微颤抖,别看她长得小巧,性格却大大咧咧,而且鬼马得很。紫鸢谣的外号是煞神,她的外号却是修罗,别看她娇柔的外表,在沙场上那诡异利落的身手和毫不留情的斩杀如沐血的修罗。
  “你认识绯?”紫鸢谣支起身子,后背的伤还是有些疼痛。
  橙馥鲤一巴掌拍在紫鸢谣屁股上,“当然认得,你不在的这两年每次聚会兰鹤羽都是带着他来的。”这个聚会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必须要带小爷出席。
  紫鸢谣苦着脸伸手揉着火辣辣的屁股,这厮下手还是那么重。
  “之前我还去和兰鹤羽讨要他呢,结果说是送人了,那厮兰鹤羽竟然还不告诉我送了谁,原来是在你这里啊!”橙馥鲤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之后她又是一副扼腕叹息的神情,“要不你把他送给我吧,他在你这可是浪费了大好的姿色。”
  紫鸢谣看向绯,他仍低着头专注地弹奏,完全无视橙馥鲤如饥似渴的饿狼眼神。
  “这个还是要先问问他的意见吧。”紫鸢谣终于明白兰鹤羽为什么要把绯塞给她了,橙馥鲤别看样子纯真其实已是风月场的老手了,不像紫鸢谣滴水不沾。
  弦音似悠悠水波,最后一抹颤音徐徐消匿,绯抬起头,清寒眸子笼着一层清霜,紫鸢谣往后缩了缩,她清清嗓子,开口,“我挺喜欢他的,要送出去我有些不舍。”
  橙馥鲤苦恼地蹙起眉,“那我可不能夺人所好。”她眼珠一转,绽开笑靥如花,纹着橘红色大丽花纹样的食指指向远处倚着护栏的叶离,“那你把他送我吧。”
  紫鸢谣差点咬到舌头,只见,叶离白玉般的手指把玩着笛子上的蓝色流苏,翡翠眸子懒懒注视着这边,暗红色纱衣垂下随风摇曳,看似慵懒随性的眼神只有紫鸢谣看懂了其中的意思。
  紫鸢谣呵呵干笑着,“真不好意思,我也挺喜欢他的。”
  橙馥鲤收回手,“真小气,我们这种关系你连个小爷都不舍得让一让,可悲啊。”
  紫鸢谣忙讨好地递上一杯茶,“我是真喜欢,要不以后我再送你一个更好的?”
  橙馥鲤接过茶水优哉游哉地抿着,“算了,天下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等姿色,我注定是得不到这等倾城国色,命孤之人啊!”她轻叹一声,装出一副秋风瑟瑟的凄凉。
  紫鸢谣将坐在边沿的夕绘拉近自己,生怕橙馥鲤又开口要人。橙馥鲤将紫鸢谣的小动作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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