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园]流放记 作者:陆眠(晋江2015-05-04完结+番外)-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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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哪门子的男友！？老李也不多说，只是暧昧地笑了笑。
　　从库房出来，甄瑜借口去卫生间，终于甩脱老李。她正在镜子前理头发，丽萨突然窜出来：“哈，甄瑜，今天又迟到了？！”
　　甄瑜还想否认：“哪个耳报神告诉你！”
　　丽萨笑嘻嘻：“用不着别人说，我长两个眼睛看见了！”她拿出一管橘红色的口红补妆：“今天有珠宝专场拍卖，我一早就在展厅里招待客人，你偷偷摸摸溜进来，还想瞒谁！”
　　甄瑜羞赧。
　　“昨晚又打越洋电话了？”丽萨问。
　　甄瑜故意岔开话：“怎么又换口红？这颜色也不怕艳！”
　　丽萨笑道：“你管我？！”她用手指指素面朝天的甄瑜：“看看你，在拍卖行，谁涂透明的唇膏来上班？！”
　　甄瑜皱眉：“东北部天气干燥，要不然我连唇膏也不涂！”
　　丽萨拊掌笑：“暴露本性了吧！没有男人在身边，你竟懒成这样！”
　　甄瑜尴尬了，她知道丽萨的意思，在中国，那叫女为悦己者容，只可惜甄瑜的惰性胜过好色之心，就算以前和汤姆住一个木屋，她也是不化妆的。
　　“对了甄瑜，今天下了班别走，等我们部门的拍卖弄完，咱一起回去，我请你吃饭。”
　　“才不！等专拍结束，天也黑透了！你是想让我帮忙吧？”甄瑜斜着眼笑。丽萨和甄瑜的工作性质不同，甄瑜是在办公室写图录，工作时间固定，丽萨负责电话竞拍，平时很轻松，到了拍卖当天，却忙得很。一般来说，拍卖会的竞拍者有三种方式竞拍：现场举牌、电话竞拍、网上竞拍。在整场珠宝拍卖会中，丽萨需要不停地给电话竞拍的客人打电话，上个厕所也不能。所以好几次拍卖，甄瑜都随时待机接替她。
　　“好甄瑜，请你吃神户牛排！”
　　甄瑜咽了咽口水，终究受不了食物的诱惑：“好吧。”她垂头丧气，为自己的变节感到羞耻。
　　丽萨很高兴：“太好了！快，我带你看这期的拍卖品！里面好些首饰，实在可爱！”
　　女孩子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死贵死贵的更喜欢！能在拍卖行里出现的珠宝，自然是又亮又贵的珍品！所以甄瑜屁颠屁颠地跟着丽萨跑了。
　　展厅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各个玻璃展柜前都站了不少人，以中间那个人气最足。
　　甄瑜笑着对丽萨说：“看来，你们又收了不少珍品！”
　　丽萨得意地说：“是啊，快来看看本场拍卖的镇场之宝！”
　　她们挤到人群中去。甄瑜眼前一亮，再也挪不开视线。黑色丝绒盒子里，一个缅甸鸽血红宝石戒指闪着璀璨的光，宛若燃烧的烈焰，瞬间摄走了她的魂魄。甄瑜差点把脸贴到玻璃展柜上去，这红宝石足有10克拉重，周围细细地镶了一圈清透的碎钻，美，真美！甄瑜从美感的角度欣赏完这枚戒指，职业习惯让她眼前出现了堆成山的美金。她转过头问丽萨：“这粒鸽子血估价多少？”
　　丽萨道：“300万到500万美金。”
　　甄瑜咋舌：“果然是最好最贵的一件！”
　　丽萨却笑道：“你可走了眼！虽然这也是绝世珍品，但不是我说的镇场之宝。”
　　甄瑜这才发现玻璃柜里还有另外三件珠宝。丽萨指向中间的盒子，甄瑜定睛一看，只见一颗硕大的梨形钻石静静躺着，它基本没有什么设计，夺目的光芒直接说明了它完美的切割与打磨。甄瑜喃喃道：“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钻石，看样子，至少有30多克拉吧？比那鸽血红宝石大了两倍不止……”但心里，她还是偏爱那臻纯的鸽子血。红宝石是甄瑜的生辰石，据说是“爱情之石”。
　　丽萨鄙夷地看甄瑜：“小瑜，我们是拍卖行，又不是珠宝行，这颗钻石叫做‘LS’，它成为镇场之宝可不是因为个儿大！”
　　甄瑜汗，这钻石都有专用名字了，看来来头还不小。
　　丽萨娓娓道来：“‘LS’可以追溯到17世纪的欧洲皇室，原先镶嵌在法国王后M的王冠上，有这样的历史，估价至少700万美金！你喜欢的这个鸽血红戒指没有这样煊赫的出身，它不过是20世纪初的作品，还没来得及等订购者领回去就爆发了二战，所以这戒指一直在瑞士一个银行的地下室保险柜里。这故事一点也不传奇。它有这样高的估价，很大部分是因为缅甸鸽血红宝石的稀缺。”
　　甄瑜噗嗤笑了，整日里听丽萨说这件是温莎公爵夫人的，那件是约瑟夫大公的……也不想想，都是用过了的旧首饰，不过是比坟墓里的明器好些。甄瑜义无反顾支持那身世清白的红宝石：“我还是喜欢这件！谁拍到它，谁就成为它第一个主人，多好！”
　　丽萨摇头叹息。
　　……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LS”掀起了一个□□，它拍出了850万美金的高价。坐在电话竞拍席上的丽萨和甄瑜叽咕个没完。甄瑜不服：“那红宝还没拍呢，说不定更贵！”
　　她眼巴巴等着红宝石戒指上场，果然，它没有让她失望，只见现场竞拍者反应热烈，电脑竞拍的报价不断上涨，电话竞拍处，每个工作人员都讲着电话。丽萨刚接通她分配到的电话号码，刚说上一句，她就咦地一声，马上把话筒转给了甄瑜：“找你的！”
　　甄瑜诧异，连忙把话筒提起来：“哪位？”
　　“小瑜，是我！”
　　甄瑜没好气，贾宇晨这家伙！“明明在纽约，怎么不过来现场拍？”
　　“我在出差，这是帮南女士拍的。”
　　“你别瞎聊，现在到360万了，你要么？”
　　“不急，还会升，等战况胶着了，我们再叫价。”
　　这人！
　　“你和汤姆怎么样了？”
　　“咦，敢情你是来和我聊天的？！450万了！”
　　“是嘛，那替我叫一个500万。”
　　甄瑜连忙举牌，高声叫：“500万。”这时现场竞拍的人已经应声寥寥了，倒是电脑竞拍那边还在叫价。
　　“他也真是的，居然让你一个人在纽约，有人叫600万？我报650万吧。”
　　十五分钟过去，丽萨后悔自己的预测了，这红宝石戒指竟以1000万美金拍板，远远超过了“LS”的落槌价。甄瑜没有机会挖苦她，因为贾宇晨还缠着她聊电话。贾宇晨闲闲地说：“没想到真有人出这样的价，南女士也只愿给800万。是谁拍了去？”
　　甄瑜道：“我哪里知道，怎的，没法向南女士交账？”
　　“怎么会！”
　　……
　　拍卖会结束，丽萨被留下包装拍卖品，方便拍到的买家与委托人带走。甄瑜站在一边等她，待丽萨拿出那枚红宝石戒指，甄瑜像小狗看到骨头一样凑上去。丽萨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决定成全她：“趁它尚未纳入私人收藏，你可以摸摸它！”
　　那火红的一点落到甄瑜的掌心，凉凉的，润润的。甄瑜爱不释手，捏住了不肯放。丽萨觉得好笑，她看四周没什么人，便很大方地对甄瑜说：“要不你试试？买主成为它第一个主人，你却成为第一个戴上它的人。”
　　甄瑜实在受不了这么美丽的诱惑。她伸出左手，把戒指套向中指，呃，手指太胖了，她迟疑了一下，又将戒指套到无名指上，哈！刚刚好！她向丽萨摊开手：“好不好看？”
　　“很好看！”丽萨衷心地赞叹。
　　甄瑜取出手机从各个角度拍照（这是她尚未改掉的坏毛病），鉴赏了好一会，终于恋恋不舍地脱戒指——呃，谁说刚刚好？！甄瑜的脸黑了，她拔不下来了！她和丽萨努力了好一会还是不行。甄瑜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办！怎么办！这戒指这么贵，估计买家也不肯割戒指，看来只得把手指切下来了！
　　两人正急得团团转，丽萨的部门主任出现了，她后面跟着的是谁？——大老板！还有大大老板！丽萨马上放开甄瑜的手指，赶忙低头认罪。甄瑜举着肿成火腿肠的手指，早吓得两股乱颤。
　　主任看见了火腿肠上的昂贵戒指，马上冲过来，当即就给丽萨一个暴栗：“你怎能擅动戒指！”人家买主都来提货了，C拍卖行的员工居然做出这么不专业的事情——还让他怎么拿奖金！（大老板和大大老板都看见了呜呜……）
　　一人从大大老板身后踏出一步。咦？！甄瑜差点以为眼花了——他不是在佛罗伦萨嘛？
　　汤姆对甄瑜的反应很不满：“才过了几个月，就不认识你男朋友啦！”
　　甄瑜惊讶：“你怎么回来啦？”她还举着那根手指，完全反应不过来。
　　汤姆着恼，薄薄的唇翘起：“不想我回来？！”
　　“怎么会！”下一刻，甄瑜已经像花蝴蝶一样扑上去，精准无比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汤姆在她腰上一扣，很轻松地将她抱起转了两圈，然后把她放在地上认真地端详良久，嗯，胖了一点点，看来没有吃苦。汤姆微微笑，在她额头响亮地印了一吻。
　　她没想到他今天回来。当时汤姆申上了哥大的艺术史博士，主修文艺复兴，甄瑜也获得了C拍卖行的实习机会，本以为厮守纽约，皆大欢喜。可惜汤姆的导师一纸命令，将汤姆发往佛罗伦萨考察半年。气得汤姆差点想退学，甄瑜花了好长时间才将他劝转，没想到才三个月，他便跑了回来！（汤姆：怪谁啊！每晚打越洋电话实在不够啊！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只能专心学术加速研究！）
　　甄瑜正欢喜着，突然想到他们这是在公共场合卿卿我我，她一下子羞涩起来。然后，她看到了老板们古怪的神色，啊呀！把这茬忘了！
　　甄瑜苦着脸朝汤姆举起无名指：“你看怎么办？”
　　汤姆没好气，点点她的额角，无比宠溺地说：“还能怎么办，戴着罢。”
　　戴着罢……戴着……戴……！！！甄瑜打一个激灵，睁着惊恐的大眼睛：“你——”
　　汤姆望望石化成雕像的一众观众，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无比优雅地单膝跪地，一手抚心，一手——抱住甄瑜的腿：“你这个蠢女人，你就收了我吧！”
　　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求婚？！甄瑜悲愤了！为什么不早点给个暗示？！今天奔命一样赶来上班都没梳头！身上穿的也不是准备好的那条长裙！戒指倒是超出预料，但是——为什么是自己急哄哄地带上、现在还要这么愚蠢地举着它？！不是应该娇羞无限欲拒还迎地等你帮我戴嘛？！甄瑜欲哭无泪，她幻想了上百种求婚场景，偏偏没料到这一种！
　　她哀怨地看一眼汤姆，幽幽地说：“平身。”
　　……
　　第二天，老李发现甄瑜没来上班，他很奇怪。
　　第三天，甄瑜也没来上班，老李有点担心。
　　第四天，甄瑜还没有来上班！老李觉得她一定生病了。他决定去探病。但是他不知道甄瑜住哪儿。想了想，珠宝部门的丽萨似乎和她熟。老李找到她的办公室：“丽萨，甄瑜生病了吗？她三天没来上班了。”
　　丽萨答道：“她辞职了呀！”
　　老李一惊，又笑道：“少骗人，她干得好好的，干嘛辞职！再说了，我是她的部门主任，她就算递辞呈，也得通过我呀！”
　　丽萨笑道：“那天大大老板当场批准了，他没知会你？这些天啊，小瑜忙着准备婚礼，再不会来上班！”
　　“婚礼？！她要嫁给谁？”
　　丽萨觉得他问得奇怪：“自然是她男友啊，人家用一颗鸽血红宝石拐了她去！”
　　老李只觉得五雷轰顶，这几天他一直听同事们说，此次珠宝专场拍出的天价是枚鸽子血，大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