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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夏商周断代工程解密记-第25章

小说: 夏商周断代工程解密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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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的16种关于武王伐纣的天象记录全部加以考虑,在逐一进行甄别后,选择相关的天象包括日、月、行星位置,彗星、日蚀、月蚀、历日(朔、干支)等进行验算。研究思路和方法是:首先把历代学者各种说法中的年代分布,也就是公元前1100—前1000年的百余年范围确定下来,然后把已知的16种天象放在这100多年的时间内进行验算,如果有某种天象在这个时间段内不可能发生,就将这种天象排除。如果计算表明在这100多年的时间内,有些天象虽然可能发生,但却不能用来定年的也要排除。如关于彗星的天象,文献中有武王伐纣时出现彗星的记载,天文学理论表明,这种用来定年的彗星必须是哈雷彗星。经研算,记载中的彗星是哈雷彗星的概率只有0。3%,这样小的概率很难作为可靠的推论依据,故一并予以排除。 
  按照以上的思路工作后,江晓原与其助手在16种天象中最终确认可以用来定年,同时又是在事先确定的100多年时间段内可能出现的天象共7种,分别是:   
  第八章 天时、地利、人和(5)   
  1.克商之日的日干支为甲子(据利簋铭文);2.克商之日的清晨岁星当头(据利簋铭文):3.周师出发时应能在当地东方见到岁星(据《淮南子·兵略训》和《荀子》);4.在周师出发前后,有“月在天驷”和“日在析木之津”的天象(据《国语》伶州鸠所述天象及《三统历》);5.从周师出发到克商之间应有一段时间距离,这段时间的长度应使得周师从周地出发行进至牧野合乎常规(据《武成》、《世俘》及《三统历》);6.周师出发后至甲子日克商前,应有两次朔发生,第一次干支为辛卯或壬辰;第二次则约在克商前五日,日干支为庚申或辛酉(据《武成》、《世俘》所记历日);7.在武王伐纣的过程中,有“星在天鼋”的天象(据《国语》伶州鸠对周景王所述伐纣天象)。 
  在确定了以上7种天象之后,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寻找一个同时符合这7种天象的具体年代。如果找不到这样一个具体的年代,就说明当今的天文学研究还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而如果一下找出了几个年代,也同样说明天文学研究的作用是有限的——因为真正的克商年只有一个而不是几个。根据以上预设的条件,江晓原率领专题组研究人员,采用国际天文学界最先进的长时段计算软件DE404星历表进行推算。幸运的是,计算结果只有一个年代符合上述7种天象的条件。全部结果用下表可表示出来。 
  最后的结论是,武王于公元前1045年12月4日出兵东征,在出发后的近一个月内,岁星于日出前出现在东方天空。次年——公元前1044年1月3日师渡孟津,6天之后的公元前1044年1月9日在牧野之战中克商。此时牧野当地时间为凌晨4时55分,岁星正位于上中天,地平高度约60度。 
  面对这个可喜的成果,1998年12月20日,夏商周断代工程专家组和项目办公室,在北京礼士宾馆组织召开了“武王伐纣问题研讨会”,就以上专题成果报告进行研讨。来自全国60余位一流专家学者经过两天的研究讨论后认为,江晓原等专题研究人员,利用全新的思路研究推导出的这一成果和前人相比有本质的提升,完全有理由认为是一次大的突破。但是,尚有两点不能令人完全满意:一是公元前1045年—前1044年岁星不在鹑火之次,从记载于《国语·周语》伶州鸠对周景王所说的伐纣天象中可以看出,这个记载包括四条相互关联的信息,这就是“岁在鹑火,月在天驷,日在析木之津,……星在天鼋”。这四条信息的后三条经江晓原等专题人员推算及多重验证,和所得的年代相当吻合。但惟独“岁在鹑火”一条不合,而这一条恰恰是被历代学者所重视并认为是不可或缺的。因为《国语·周语》中的这段话是日月星辰浑然一体,“岁在鹑火”限制了年份,“日在析木之津”限制了月份。按照上述推算,岁星在公元前1047年的下半年位于鹑火之次,这一年正是武王率八百诸侯会于孟津之时。按后来江晓原给李学勤的信函和结题报告中的解释:在牧野之战的前二年,从武王大会诸侯于孟津之时,就意味着广义的伐殷的开始,直到两年后成功克商。而在这个时间段里,正好和“岁在鹑火”的天象相吻合。对于这种解释,多数学者认为虽无不可,但毕竟有点牵强附会的味道,故只好作为存疑保留下来。 
  学者们提出的第二个不足是,上述研究对《武成》历日的解释采用汉代学者刘歆的定点说,这和已出土的大量青铜器铭文所反映的情况也多有抵牾之处。 
  鉴于以上情况,为慎重起见,研讨会之后,工程首席科学家决定委托中科院陕西天文台的天文学家刘次沅,对“武王伐纣天象的研究”这一专题结题报告进行验算,看有没有其他的结果产生。 
  刘次沅受领任务后,很快开始了工作,验算结果表明,武王伐纣之年在公元前1046年,比江晓原的推算结果早了两年。根据刘次沅提交于“工程”的报告可知,在《汉书·律历志下》引《尚书·武成》中有三个月相的日期:   
  第八章 天时、地利、人和(6)   
  “一月壬辰旁死霸” 
  “二月'庚申'既死霸,越五日甲子” 
  “四月'乙巳'既旁生霸,越六日庚戌” 
  以上三个月相,用方括号标出的干支是根据后文补出的,它的重要性和研究困难在于,根据不同的月相词理解,可以得出不同的伐纣之年。刘次沅对一系列月相词作了全面的分析后,认为这些月相日期是定点的,是月内其他日期的出发点。前人对月相含义的研究曾耗费过很大的精力,大多数认为其中的“霸”是月亮的发光部分,“生霸”在月初,“死霸”在望后,“既”在标准月相之后,“旁”在“既”之后,每个定点可以有一两天。从如此假设出发,刘次沅取生霸为月初(阴历三至五日),死霸为望后(阴历十七至十九日)之说。由《武成》历日排谱,并用张培瑜所著《三千五百年历日天象表》,结合“岁在鹑火”和“日在析木之津”天象推算,共得到公元前1094年、公元前1083年和公元前1046年三种结果。这三种结果都符合伶州鸠所说的其他天象条件。由于岁星在鹑火之次,也就自然符合对利簋铭文的解释。考虑到考古学方面的结论,刘次沅认为公元前1046年为最佳选择,武王在这一年克商的甲子日期是1月20日。推算结果表明,这一天子夜,木星正上中天,地平高度达79度,肉眼可见,格外明亮。 
  从江晓原的研究到刘次沅的验算,所得出的结论分别为公元前1044年和公元前1046年,这两个结论仅有两年之差,而2000多年来,关于武王伐纣年代的说法却相差112年。江、刘两人的结论一下将差距缩小了56倍,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了不起的突破性成果。 
  当然,正如前文所述,有关武王伐纣的天象信息相当多,也相当模糊,这些信息不可能构成完全兼容的自洽体系,更何况某些信息本身就自相矛盾和相互矛盾。因此,靠天象信息来确定武王伐纣的日期,其中必有理解、演绎、取舍、勘误等复杂的问题。因而从某种意义上说,无论是江晓原的研究还是刘次沅的验算,都只能是在前人工作的基础上,找到了一种自认为最能自圆其说并接近事实本身的解决方案,而最后的选择和确定,必须与文献、考古、14C测年等各方面的研究配合起来,才能求得一个更为合理的结论。那么,公元前1044年和公元前1046年这两个结论,到底哪一个更为合理? 
  此前,在夏商周断代工程中负责“西周金文历谱研究”专题的天文学家陈久金,根据青铜器分期研究的成果并结合金文历谱和排比,提出了武王克商年的三个年代值,最后认为公元前1046年的可能性最大。 
  从江晓原和刘次沅的研究成果来看,尽管两说都落在了14C测年技术所得结果的公元前1050年—前1020年范围之内,但这两个结果都无法满足文献所给出的全部条件。因此,只能根据其满足的程度,以及与金文历谱匹配的状况来选定最优解。就两个结果而言,江晓原对金文纪时词语的理解以及推算出的公元前1044年说,与金文历谱研究所得结果难以整合。 
  根据“工程”专家组所定的金文历谱,成王元年在公元前1042年。因一直未发现四要素俱全的武王时期的青铜器,也就难以直接推定克商之年。但根据《尚书·金滕》可知,武王在“既克商二年”的某日得病,经周公祈告,次日即病愈,但没有提及武王的卒年。后世学者虽然对武王克商后的在位年数有不少争议,但文献记述武王克商后的史事没有一家超过4年以上。东汉学者郑玄在其《诗谱·豳风谱》提出,武王克商后在位4年。日本学者泷川资言在《史记会注考证》中引日本高山寺《周本记》钞本云,武王于克商后二年病,又“后二年而崩”,这一说法与郑玄之说相合,都应为成王元年(公元前1042年)前推四年,也就是公元前1046年。这个年代值不仅与刘次沅天文推算的公元前1046年说正相符合,且与金文历谱的衔接也较好,同时与《武成》等历日及伶州鸠所言的天象也能相容,其各方面的符合条件明显多于公元前1044年说,故工程专家组在经过反复权衡后,将公元前1046年确定为武王克商之年。   
  第八章 天时、地利、人和(7)   
  正是因为武王克商年这个至关重要的定点的确立,才陆续往前推算出盘庚迁殷为公元前1300年、殷商开国为公元前1600年和夏王朝始年为公元前2070年。可以说,整个夏商周三代文明大厦的构筑,正是根置于武王克商之年的研究这一根本基石之上的。也正是有了这根强有力的支柱,才有了克商年之后较为准确的西周列王年代的具体推算结果。那么,西周列王的年代又是如何推算而出的呢? 
  第九章 西周王朝的兴衰晋侯墓地的分期与年代测定西周自武王克商到幽王,共经历了11世12王。因司马迁在《史记·十二诸侯年表》中已经给出了自共和元年(公元前841年)以下的纪年,这就为西周年代学的建立提供了可靠的基准点,夏商周断代工程涉及的西周年代学研究范围为:1武王—2成王—3康王—4昭王—5穆王—6共王—7懿王—9夷王—10厉王—共和元年|8孝王西周年代学,主要以文献研究为基础,通过考古学文化的分期与测年,建立年代学框架,同时构建金文(青铜器铭文)历谱并对有关天文材料进行计算,排出列王年代。这个课题由长期主持丰镐镐遗址发掘的考古学家张长寿负责。 
  作为早期晋都的天马一曲村遗址,由于自汉以来历史学家已不知具体地望,乃至以讹传讹,穿凿附会,致使这座曾显赫一时的古代都邑在地下埋没长达2000余年无人知晓。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在1986年考古人员正式发掘之前,该遗址从未被盗掘,成为中国大地上已发现的西周、春秋国都遗址中惟一完整的幸存者。如此罕见的典型性遗址,无论是对晋文化还是对整个华夏文明的研究,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但自1986年之后,该遗址被盗墓贼贪婪的目光所注意,从此,盗墓狂潮席卷而来,成百上千的人携带雷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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