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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清风卷帘海棠红_派派小说-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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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庭秋顿了一下,转过头来。
  我扯了扯嘴角,“多奇怪,明明知道这个人我认识,可就是叫不出名字来。明明知道梦里的一切都是我经历过的,我都记得,偏偏不记得他了。” 
  夏庭秋低声说:“小雨儿,你是知道他的,我们都和你说过了。他叫封峥,你们一起出使北辽。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他带兵来抄你家,你气红眼了给了他一刀。后来他伤好了,镇守边关去了。最近如何,我倒是不知道了。”

第 66 章

  我闭上眼,“你说的我都还记得,可总觉得像是别人的故事。就好像我说你欠了张三李四的钱,拮据手印俱在,你却不记得了。” 
  夏庭秋不屑地哼了一声,“老子才从不欠人钱。” 
  我笑:“是。您老是南海巨富,家里金山银山,冬天取暖就靠烧银票。”
  夏庭秋看着我,认真地说:“其实,忘了就忘了吧。这个世界上早没了陆棠雨这个人了。连我们玉龙观里都没了陆家小师妹,你是我们后来收的老五呢。” 
  我莞尔,“那你说,以后我行走江湖,该用什么名字啊?” 
  “名字有那么重要吗?我看江湖上那些张玉姑、王春花的,都过得好好的。”
  我不屑,“我一定要想一个气派的,响亮的,一说别人就记住不忘的。”
  夏庭秋歪着脑袋,眼珠一转,“有个名字不错。” 
  “什么?”我坐起来。
  夏庭秋咧开嘴,又露出那种我再熟悉不过的邪恶的表情。
  “你大娘。”
  “啊?”我发愣。
  “倪大娘啊!”夏庭秋得意洋洋地解释,“人家问,女侠贵姓。你就说,小女免贵姓倪,人称倪大娘。” 
  他学女声没有人妖王爷学得像,倒更像宫里太监说话,听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夏庭秋笑得东倒西歪,我的脸却是一阵青来一阵白的,只想拖了鞋子狠狠抽他那张臭脸。
  “低度,太低俗了!亏你还读了那么多年圣人书,满脑子竟然是这个东西。”
  夏庭秋不服,“那好!你来说个不低俗的!” 
  我高傲地仰起下巴,“我早想好了,跟我娘姓罗,将来就叫——”
  “罗锅?”
  “不是!”
  “锣鼓?”
  “也不是!”
  “螺蛳?”
  “欺人太甚!”我大发雷霆,扑过去又要施展我的爪爪神功。
  “罗女侠饶命呀!”夏庭秋大笑着东躲西闪,就是没让我碰着他一片衣角。
  我们俩在房梁上追来赶去,把瓦片踩得咔咔作响。
  最后是大师兄忍不住了,冲出来吼:“再闹就把你们两个捆着丢猪圈去!”
  夏庭秋拉着我伏在房顶上,我们俩闷声笑了半天。
  我乘机打了夏庭秋一拳,“都是你,为老不尊!” 
  “是是,小师妹说得对。”夏庭秋掏出笛子,“那我给你吹一曲赔罪吧。”
  二师兄精通音律,小小年纪就是江湖山人尽皆知的神童。听他吹曲子,又衬着这样美好的夜色,倒也是十分享受的事。
  夏庭秋修长的手指执着笛子,悦耳的乐声响起,宛如一阵清风拂面吹来,又如一股清泉流入心田。
  我躺在他身边,闭着眼,听他吹出星辰浩瀚、林海生波,原本纠结的内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曲子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只觉得余音绕耳。
  我们俩并排躺着,一时谁都没说话。
  幽静中,一点动静从隔壁房顶上传了过来。
  我们好奇地望过去,只见小冬笨手笨脚地踩着梯子爬上了房顶。那个房顶上面有个平台,有时候会用来晒草药的,所以我们也不担心孩子会站不稳掉下去。
  小冬噔噔走到平台边,左右看看,见没人,便解开了裤子,掏出小家伙来。
  我大惊。夏庭秋闷笑,“这孩子要干嘛?” 
  只见一道水柱射了出来,划出一道弧线,落到屋下。
  我明白过来,抽笑道:“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说站在高处尿尿能长高。”
  夏庭秋这才想了起来,露出赞许之色,“不错,这小子果真有我当年之风。”
  “是呀,果真。”我歪嘴笑。
  夏庭秋听出我语气不对,“怎么了?”
  我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是忽然想起来,白天洗了你那件最喜欢的云缎衫子,晾在那下面还没收……”
  话音未落,就见夏庭秋救火一般朝隔壁房顶扑了过去,一边大喊:“冬子,住手——”
  我爆笑数声,爬下房顶,回屋睡觉去了。

第 67 章

    山里的日子很平静。每日帮着大嫂洗衣做饭,带着小冬下山玩耍,回来的路上顺便摘点野菜,晚上再吹吹笛子,这就是一天了。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快四年了。
  当初我伤得那么重,也是出乎我自己的意料的。
  北上的时候,二师兄给我的药里,就有药能让人昏迷,脉搏全无,造成死亡的假象。我后来想,师父肯定知道我家出事,必然会派师兄们来寻我的。我自从知道萧政打算豢养我,便决定通过这个办法逃生。  药用蜡皮包着,藏在衣服的腰扣里,连草儿都没发觉。只是后来看我爹和弟弟惨死,心智大乱,忍不住冲了过去,中了一箭。药效发作,混合着体内本身被下的药,竟然产生了毒性,加上经脉被封之下又被重伤,若不是师兄们来得及时,把我从棺材里救了出来,我怕是真的等不到活埋就先咽气了。
  记得自己幽幽转醒时,看到的是师父苍老憔悴的面容,是大嫂师兄们松了一口气的欣喜笑脸,我又欢喜又难过,很想哭,却流不出一滴泪来。
  以前总听说书的讲故事,说某某英雄,少时不幸,家破人亡。听了那么多,却对那家破人亡并无具体概念。而如今真真切切降临到了自己头上,才发觉,这其中的痛苦和恐慌,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后来我和师父说,以前总想着离开京城那个家来山里,觉得那里太压抑。可等京城里的那个家没了,才发觉自己茫茫然一片,找不到归路。我说,我以后就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了。
  师父摸着我的头发,语重心长道:“小雨儿,以后师父这里,就是你的家。永远都不会变的。”
  我缠绵病榻的那大半年,若不是没有师父他们陪伴在我身边,我怕也支撑不过那拔毒之苦。现在想来,当初爹送我进山拜师,还真是在无意中为我寻了最好的去处。
  我醒后,大师兄就告诉我,说我家人的遗骨,也已被我家旧部安葬了。皇帝在我爹的身后事上显现出的巨大的仁慈真是让我有点意外。
  大师兄还说,皇帝说我北上时保护公主,取回国宝有功,将我厚葬在了一个青山绿水的好地方。
  我听了啼笑皆非,问:“他没发觉棺材里的不是我?” 
  夏庭秋得意道:“我的易容术,天下无人能及。下葬前他们还特意打开了棺材看过的,都没发现异常。” 
  我说:“天气热,尸体早发臭了,也难为他们居然还有胆量再看一眼。”
  说笑着,心里已经很平静了。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瑞云郡主,也没有了陆棠雨,我宛如重生。
  天气越来越热了,小冬便天天缠着我要下山玩水。其实家门口就有水潭子,他偏偏不爱,就是想同小伙伴们在一起耍罢了。
  大嫂说我多动动对身体好,便默许了我带着小冬下山玩。我这人也挺孩子气的,和那些小萝卜头一起挖野萝卜,烤红薯,还教他们做陷阱捉小动物。
  孩子们都很喜欢我,喊我棠姐姐。其实我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已是不小了。若是成亲早的女子,在我这年纪,孩子也有四、五岁了。
  只是成亲嫁人这种事,我已是不再去想了。
  过了大半个月,一日大师兄在吃饭的时候说:“明天师父就出关了。阿雨你们收拾一下,准备迎接他老人家。”  所谓的收拾,也不过是把师父的房间打扫一下,再重新把道袍换上。
  师父在山顶闭关。那里终年积雪,师兄们以太冷为由,就没让我跟着去。我带着小冬在院子里喂鸡,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果真听见外面一阵熙攘,然后一个满面红光的小老头窜进了院子里。
  老头子进门就嚷嚷:“酒呢?我的酒呢?几个月没喝的,真是谗死我老人家了。”
  我笑着看他在厨房里转,“您老一出来就找酒呀?酒没啦,都被二师兄喝光了。”
  夏庭秋黑着脸把我一脚踢飞,然后从地窖里搬出酒坛子来。
  师父拍开泥封,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这才喘过气来似的,感慨道:“终于舒服了。”
  我爬了回来,腻过去搂着师父的胳膊,“师父,我好想你哦。” 
  师父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头,“小丫头又闯祸了?” 
  大师兄冷哼道:“她敢?她上次闯的那个大祸都还没收拾完呢!” 
  师父捏着我的手腕,把了一下脉,露出放心的神色来,“明明好多了嘛。开始练内功了没?”
  “大嫂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开始试一下了。”我颇为得意,“师父,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很乖的。我还教小冬算术。” 
  “师公!”小冬也跑了过来。
  师父见了徒孙,一把将我丢开了,抱着孩子亲热。
  我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向酒坛子靠拢。
  后山的猴儿酒啊,去年秋天搜集来,放了一年,正是最香醇的时候。隔这么老远,光闻着就醉了。
  我手还没伸到酒坛上,一只道靴从天而降,将我一脚踩趴在地。
  夏庭秋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朵下了,脚下使力,把我碾来碾去。
  “胆子不小啊,身体这么烂,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还敢偷酒喝。” 
  我虽然内力全失,可是武功招数还在。我心下大怒,一个打滚从他脚底逃脱,也不站起来,而是抱着他的腿,猛地一抽。夏庭秋也砰地一声倒跌倒在地。我一个鲤鱼打挺,跳到他身上,曲肘朝他膻中打过去。
  夏庭秋一声惨叫,“你……你……好毒……”然后倒地不动了。
  “大魔王死咯!小姑姑好样的!”小冬拍手,“小姑姑力战大魔王”一直是他最爱看的一出戏。
  我笑呵呵地跳起来,拉着师父就走,“走,我早上下山从刘婆那里买了烤鸭,已经切好了放在树下了。咱们喝酒吃烤鸭去!” 
  夏庭秋死而复生,坐起来道:“陆棠雨,你今天负责喂鸡的,别又跳票了!”
  “知道啦!”我应了一声。
  夏庭秋在后面揉着肚子,“死丫头下手那么重……”
  榕树下的竹台上,我和老头子一人占据一张竹椅,他吃烤鸭我嗑瓜子。
  水上有凉风,吹得人很舒服。师父一边啃着鸭腿,一边说:“还是家里暖和。老人家我在山顶都快冻成石头了。” 
  我说:“您老要怕冷,还去那闭什么关?屋里后山的老狼洞也可以用来闭关嘛。”
  “你懂什么?那里清静,又接近上天,那样才能悟道。老狼洞,亏你想得出来。”
  我拍了拍衣服的瓜子壳,“我说,师父,三嫂快生了。我现在身体也已经很好了,我想到时候去看看。” 
  “是该去看看。”师父笑道,“你三嫂会给你添一双侄女呢。” 
  “您算出来的?” 
  “怎么?不信我啊?”老头子用他油腻腻的手拧我的脸。
  “啊呀呀!”我叫着跳开,“我都多大了,您还这样。二师兄就是跟您学的。我说,我长不漂亮,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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