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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小户媳妇 作者:随风月影兰(潇湘vip2013.12.25完结)-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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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兄茫然摇头:“鬼才知道!”
    小葵也好奇,小声问冷知秋:“小姐,奴婢也晓得文人雅士喜欢诗词歌赋对联的,没听说过什么笔仙啊,那是什么仙?”
    冷知秋也没想到,满苏州城,台下围了几百个所谓的“文士”,竟然没人知道“扶毡”,可见有多荒废,就这样一拨人,还想考科举、指望金榜题名……真是如同一步登天的难度。
    “扶毡,便是两人共执一笔,请来笔仙,在沙盘上作诗,双方不计回合,得了笔仙提示,笔在沙盘上自己就会划动,指向的那一人,便要出口将笔仙的诗词说出来,若说不出,便是请了假仙人,那是很丢脸的。”
    小葵惊讶得瞪眼:“真有笔仙吗?好神奇!”
    冷知秋一笑不答。有笔仙才怪,但这话向来不说破的,不然就不好玩。
    这时候,就见人群中终于有人走上台去,施礼,先前扶着郭培国老先生的那位青衣小帽的书生也走上前,施礼,双方报姓名:“在下苏州苏某。”“在下佛山吴影椒。”
    这便开始了第一轮扶毡。
    台下的人纷纷伸长脖子观看,今天他们大部分人都开眼界了,头一回见这种比法。
    只见苏某和吴影椒同握一支两尺高、两指粗的硬毫大笔,十指交握,笔垂直竖立在沙盘上,凝立不动。
    两人对视一眼,吴影椒嘴角一弯,笑道:“笔仙来了。”
    苏某大吃一惊,这么快?手上的笔已经被吴影椒带动,在沙盘上画了一个闪电弧,指向吴影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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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4 一千两

    一旁早有书记摊开纸笔,准备录写。
    吴影椒带着笔在沙盘上开始慢慢划动起来,嘴里便随着一句句吟道:“石桥两畔好人烟,匹似诸村别一川……吾乃吉水杨万里是也!”
    苏某见他开口请了“大仙”,不甘示弱,手上使劲一拉,笔转向自己。
    “南浦春来绿一川,石桥朱塔两依然……吾乃石湖居士是也!”
    “好,兄台的乩仙倒是个本地的,哈哈。”
    石湖居士就是范成大,苏州人氏,所以被吴影椒调笑了两句。
    这二人你来我往斗过几个回合,苏某吃不消了,次次被吴影椒抢过笔去。
    慕容瑄带着两个酒窝,含笑看着,手里一把纸扇轻摇。
    又过了一会儿,慕容瑄开口道:“好了,不用再比,苏某输了,吴先生果然才思敏捷。来啊,奉上五十两赏银与吴先生,聊表慕容家的一点心意。”
    台下的人立刻炸锅,交头接耳。他们作为本地文士,眼睁睁看着开局落败,虽然这一点也不意外,但还是觉得很丢脸。
    小葵咋舌不已:“小姐,那人也就作了几首诗,便赚了五十两银子,这彩头真拿的轻松,叫人羡慕。”
    冷知秋点点头,也觉得羡慕。“这五十两是拿得轻松了些。”
    慕容瑄虽然豪气,但脸上的笑容却并不真实。苏州“文士”丢苏州的脸,他这个也通点文墨的土财主只能拿钱压场面,才不会把脸丢到姥姥家。
    他的目光掠过数百黑压压的人头,这些人,有的是平日斗鸡遛鸟的纨绔子弟,有的是好多年没摸过纸笔的旧年老秀才,有的则是家境贫寒、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拣点钱回家……失望,还是失望。突然怔住,那远远站在最外围的小夫人是谁?
    她仿佛一片乌匝匝中亮色的星子,虽纤细但依然光辉夺目;她不同于那些心虚又贪婪的假文士,慕容瑄从她的目光里读到了兴趣和思考。
    冷知秋的确在想一个问题,一个未来她该干什么的问题。她发觉自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和十几年父母教诲相背离,和原先设想的生活相背离,也许还将会与项宝贵的期待相背离。
    “那位夫人!”慕容瑄站起身摇了摇折扇,向冷知秋示意。
    他是个“工作狂”类型的人,没空去看花王大赛,因此只听说过冷知秋的大名,却从未谋面。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齐齐扭头,齐齐的看身后站着的主仆二人。
    立刻炸锅了。
    “呀!”
    “啊!”
    “那个花王小姑娘!”
    “项家小媳妇儿!”
    “学政大人的独女!”
    ……
    嘀,一滴冷汗滚下小葵的额角。
    冷知秋垂眸摸了摸鼻子。
    慕容瑄意外的张了张嘴,扭头和身旁左右的郭培国老先生、鹿鸣书院的老先生分别轻声解释了几句,便亲自跳下文庙台,分开人群成一条细细直道,走向冷知秋。
    他这人相貌真不算太出彩,和项宝贵根本无法比,但走路的姿态和气度却让人无法忽视,无法用“普通”一词去形容这个苏州新首富。
    这一条小路从文庙台通往冷知秋,一边一头。
    冷知秋伫立着,越过慕容瑄看着文庙台上迎风招展的两面旗帜:南山书院、鹿鸣书院。
    “原来是项夫人,在下慕容瑄。”慕容瑄郑重给她抱袖行礼。
    “慕容世兄。”冷知秋还礼。
    慕容瑄当下就傻了好一会儿。他以为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开口叫他“世兄”?只是一个称谓,便显出她不同于外表的柔弱,底子里竟是一股豪气。
    “久闻学政大人两榜进士、饱学鸿儒,项夫人嫡出书香名门,腹中自有芳华,敢问——夫人要不要上文庙台赐教一二?”
    “知秋正有此意。”
    “……”慕容瑄噎住,意外,随即又惊喜莫名。“那么,请——!”
    “小姐!”小葵见冷知秋随着慕容瑄先后走上了文庙台,忙追上去跟在左右,一路狠狠瞪那些眼冒绿光、流着哈喇子的登徒浪子。
    遥遥北城外,冷家祖坟草庐旁,梅萧静坐在一把向阳的太师椅上,一个大夫在给他拿捏脖颈。
    他眯着眼看四野蒿草茫茫,绿树掩映,秋天高阔。
    一骑飞马疾驰而至,玄衣武士跳下马行礼禀报:“侯爷,冷姑娘今日去了文庙台,参加两家书院的会试比拼。”
    “哦……?唉,备马车吧,去看看。”梅萧微微叹了口气。
    ……
    文庙台上。
    冷知秋看了看吴影椒和他手里的乩笔,取一道符纸,捻起小毫笔,在纸上写了个“桂”字。
    “中秋在即,诸位都是意在今秋恩科折桂、金榜题名,是也不是?”
    台上台下一片应和。
    两家书院的腐儒们原本对冷知秋一个女子上文庙台颇有微词,一听冷知秋的谈吐,再看那符纸上的“桂”字,渐渐噤了声。
    慕容瑄看符纸上的字,眼珠子都亮了。
    冷知秋取火点了符纸扔进金盆,嘴角带着一抹轻松自在的笑,“今日小女子就做一回先生,斗胆请诸路‘桂’仙降临,多请一些,叫他们讲讲怎么做的状元,做了状元何种心情。”
    这话又把众人听得心头一松,笑了起来。
    原本有些紧张的比拼,到了冷知秋手里,信手拈来,让人心不由自主都跟着她起伏变化。
    吴影椒原本得了五十两赏银,正自高兴,也颇有些得意,突然对手换成冷知秋,他整个人顿时失魂落魄、如见天人,看着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的神色早已痴呆。
    冷知秋从他手里抽出乩笔,“吴先生,我已请了许多状元笔仙,不如一次让知秋执笔,您壁上观便可。”
    她这话的意思是,还没开始扶乩,她就已经抢到笔仙,不仅抢到,而且还是许多个连续不断,吴老兄,已经没你什么事了。
    吴影椒还在发呆。
    冷知秋提起乩笔,插入沙盘,笔走龙蛇,唰唰唰边写边念:“春来无处不闲行,楚润相看别有情。好是五更残酒醒,时时闻唤状头声——吾乃武德五年的孙伏伽……”
    一旁,书记也在看着冷知秋发呆。
    别怪这些愣头书生失态。他们也见过一些颇有才情的风尘女子,更向往过书中多情又娴淑的“颜如玉”,但冷知秋是不同的。她的才情不是拿来博君一笑,她的美貌也不是拿来供君遐想;她疏离如高天流云,可望不可即,飒飒不可追,但她又如此真实,坦然光明的眼神,没有丝毫造作。
    结果,冷知秋滔滔不绝,一口气连请三十六名状元“笔仙”,即兴作诗三十六首,听得台上台下几百号人目瞪口呆。
    扶乩请笔仙,不过是一种斗诗游戏,讲究的便是一个“快”字,没有满腹诗书打底,想要在沙盘上操控一支乩笔,不给对方机会,难度极高。
    冷知秋本想再写,突然发觉四周太安静,她也有些疲倦,便放下乩笔,抬头问吴影椒:“吴先生要不要请一回?”
    “不不不……夫人你……小生惭愧,无地自容,输得心服口服。”吴影椒背后冷汗都下来了。
    慕容瑄大笑起来,酒窝更深,目光更亮,大声对侍从吩咐:“快取五百两赏银!这场联谊比试未规定女子不能参与,更何况巾帼不让须眉,更是难能可贵,要加倍赏赠。”
    “五百两?!”到处一片咋舌惊叹。
    五百两银子在当时的购买力,大抵相当于一千二百石大米,折成如今的rmb,应该在三四十万元之间,可见有多丰厚。
    虽然惊叹,但没有人不服。
    小葵喜上眉梢,冷知秋何尝不是?“多谢慕容世兄抬爱。”
    她笑逐颜开的样子,看得慕容瑄好一阵失神。
    失神的不是他一个人。
    远远的遛马场,瞭望台上,梅萧极目凝视着文庙台上捧过五百两赏银的某个倩影,依稀可见那小脸上堪为“珍稀”的灿烂笑容,从未见过,如此动人心魄,让他震撼得星眸缩了缩。
    冷景易让他以为,要得到她,就要图谋一个富贵荣华、长久安宁的家,为她遮风避雨。
    项宝贵让他以为,要得到她,就要赶紧下手占有。
    可是今日,冷知秋那样的笑容,实在太让他迷恋,原来她喜欢凭真本事赚取奖励,她喜欢看自己能飞多高?
    当然,冷知秋并不知道、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她只知道,一个难得的机会,她抓住了,赚到了人生最大的一笔财富——五百两!
    她能赚到这五百两,不是狗屎运,而是她十年诗书常伴、静心思索积累的成绩。
    但,这五百两并不是她真正的目的。
    她走上这个文庙台,心里惦记的是那两面旗帜:南山书院、鹿鸣书院。
    没错,她热血沸腾、激情荡漾,就像一只静静长大的小马,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有一天,突然找到了追寻的方向。她知道自己的兴趣所在,种花是怡情,她未能成功将之变为事业,最多算是逼上梁山,不得已卖起干花香囊;诗书是她一辈子相伴的朋友,以前以为,男子读书就是为了出相入仕,女子读书纯属消遣,现在才发觉,读书不仅可以出相入仕,还能开书院!养活自己的同时,又造福芸芸学子!
    千百年来,不许女子出相入仕,可没人规定女子不能开书院啊!
    冷知秋的心花怒放、灿烂笑容,就是因为这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个人,找到努力的方向,比什么都开心。
    拿着五百两赏赠的白银,冷知秋在下石阶前,悄悄问送她的慕容瑄:“慕容世兄,办个书院要多少银子?”
    慕容瑄不知她问这个问题的意图,便随口回答:“总不会少于千两,只多不少。”
    “要这么多……”冷知秋雀跃的心稍微凉了一下。
    还未走远,文庙台上,又发生了状况。
    几个书院的弟子问那录写的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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