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怡殇(完结) >

第40章

怡殇(完结)-第40章

小说: 怡殇(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大年夜,我却在这样的空殿里陪伴一个声嘶力竭的老妪。突然很想念允祥,我几乎在忙乱里已经遗忘了,这是允祥生命最后八年的开始,如果一切都逃不过历史的命运,那这样凄惨的开端又意味着什么呢?   
  除夕之后,德妃又恢复了沉寂的日子,身体似乎比先前硬朗些,我看她没事就自回府去了。雍正新登大宝,自然是大加封赏,看那架势几乎是见者有份。只有十四爷被他留在马兰峪等待大行皇帝梓宫,我知道眉儿去了陪他,这让我想起了曾经养蜂夹道的日子,这根弦同样会触动允祥,每当他说起来的时候,眼睛总闪动着不同的光芒。   
  开春后,允祥接管户部,忙得四脚朝天,好在有个李卫在户部混了这些年,积累了不少,明里暗里的帮衬着,倒省了允祥不少功夫。除了弘晓,孩子们都已经大了。弘昌封了贝子,每天跟着接触一些政事,婚事自然也提上议程,每天操心这些琐事虽然很累,却也全当解闷了。   
  一日晚,允祥回来就扔了一本折子给我看,我打开一看,密密麻麻一大片,我虽看不太明白,但是其中“皇考敏妃……加封敬敏皇贵妃……”这些字我还是看懂了。“怎么?皇上这就要给你额娘加封?”   
  他皱着眉头:“是啊,匆匆忙忙弄了这个给我,说是这一半天就要发出去,还入葬景陵,这倒不是坏事,只是这个节骨眼上,也太……”   
  我不住点头:“是啊,刚刚给你亲王就已经树大招风了,再来这一个,这不是把你往钉板上放么?皇上从来不是急性子人,怎么闹起小孩脾气来?”   
  “你还别说这话,认识他这么多年,我也才知道他还真是个急性子,好像憋屈了这些年的全都得闹出来。你说,这个我怎么回了才好?”允祥吹着茶叶沫问。   
  我拿着那折子翻了半天,说:“皇上给的毕竟是恩典,回了自然不好,怎么想个法子缓一缓,不要这么急得。”   
  “怎么说缓?你倒教教我。”他说完,对上我杀人的眼光,居然吐了吐舌头。   
  我把折子拍在桌子上:“你们爷们家的事干嘛问我?这点心眼都没有你还是趁早告老吧。”   
  他挠着头笑:“福晋教训的是,明儿个就上告老折子,到时候福晋可不要哭哭啼啼抱怨为夫的没出息。”   
  “怎么能够呢,我是那不贤不惠的人么?只是到时候没钱买米,你可别想惦记本福晋的体己银子。”这话让我想起当初在卧龙岗摸银票的典故,显然他也想起来,一阵大笑。正在此时宫里突然来传我,穆琅把消息一说,允祥的茶碗跌在桌上,茶水滴滴答答流了满桌,可我们都浑然不觉,心里只想着刚才的话:   
  “宫里来消息,说太后娘娘不好了!”  
31 
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10:11:17 PM《穿越文合集》第三十章 欿憾     
怡殇作者:凛冽       
第三十一章 绝顶       
  仿佛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在永和宫穿梭,雍正坐在抱厦一语不发。小丫头告诉我说太后从三天前就几乎不怎么吃东西,药更是一点都不喝,神志忽然清醒忽然恍惚。很多时候恍惚起来就大哭,手还在空中乱抓,要不就是独自坐在那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什么。虽然太医说的都是些“肝火上延,郁结于心”之类的套话,但是他们忧虑的神情早就说明一切,太后不过是捱日子罢了。   
  “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来糊弄朕,你们只管说,如何能让皇太后痊愈。”雍正只有发出声音,眼神却纹丝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话不是他说的。   
  “皇上明鉴,皇太后乃是多年旧疾,本来细细调养并无大碍,只是这不肯服药,臣等实在是为难啊。”太医们全都是惶恐至极。   
  雍正还是没有表情,只是左手成拳放在膝盖上,微微的抖着:“开了方子就都走吧,若是喝了药还不见起色,你们都给朕想好了遗言再来!”   
  太医们连连称是,倒退着都出去了,殿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透过帐子能看见太后斜靠在床里,一个丫头站在帐子外,手里捧着药进退两难。我向雍正蹲了蹲身,刚想过去接过药试着去喂。手还没到,一个身影霍地走过来端起那碗。我定睛一看,吃惊不小,只见雍正碗举过头顶,笔直地跪在帐子外:“儿子请皇额娘用药!”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跪了下去,而我几乎是跌在地上,眼前这情景太不可思议了。从前他是兄长,现在他是皇上,他一贯是那么稳重老练,现在又是那么高高在上。可是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个倔强的孩子跪在母亲床前,紧抿的嘴角像是要压住所有的呼之欲出的情绪。我有些困惑了,想不出这样的人如何使得出那些复杂多变的政治手段,他此刻的姿势看上去只剩下脆弱,仿佛不堪一击。   
  大概过了一刻钟,药早已凉了。“换”雍正这才说出一个字,一碗冒着热气的药重新递了上来。“儿子请皇额娘用药!”仍旧是这么一句便不再出声。又过了一刻再换……不知道换了多少回,雍正的手一点也没有低下来过,只说:“若是皇额娘今日不肯用药,儿子就把这些冷掉的都喝下去,既然不能给额娘治病的药,就给儿子做了致命的药吧!”   
  旁边的人都是一惊,却又不敢劝。很久,帐子里伸出太后的一只手,苍老的声音说:“药就免了,这些汤水我喝了半辈子,给我治了什么了?你且起来吧,我只想见你十四弟,你把他带到这来,便什么药都不用了。”   
  雍正的嘴唇已经抿到没了颜色,听了这话,半分犹豫都没有地站起来,把碗交给我,帝王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重新回到脸上。转身前他说:“额娘还是调养身子要紧,那些胡思乱想最不利于病了。”   
  等他走远,帐子被撩开,太后面如死灰,空洞地看着窗子:“你们都出去,雅柔,你过来。”她把底下人都打发走,只留下我坐在床边守着她。握住我的手,她细细地看我,眼光从上到下一寸寸掠过,我被这样的注视看得有点毛骨悚然,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从身后的的多宝格里摸出一封信和一个盒子:“雅柔,额娘信得过你,今天托付给你和老十三一件事,若是你们见的着胤祯,就把这个给他。跟他说,额娘见不了他最后一面,可是额娘还是会时时照拂他,他若有委屈,就让他还象小时候那样,来找额娘说。”   
  我接过东西,泪如雨下,这富贵天家的母子之间怎么可以相互背谬到这样的地步?谁也不肯多让一步,难道真的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种剑拔弩张么?   
  太后说完这些,微笑着往后一靠,力道大的连带我都差点栽到她身上,她混浊着眼睛自语:“那年,他就这么走过来,他喊‘藜霜’,我臊得都没敢回头,呵呵。先帝啊,藜霜不敢见你,我把他们带成这个样子,他们都是这个样子……”   
  据说,那天夜里,太后娘娘直着嗓子叫嚷了半宿,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祯儿……禛儿……”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喊的是谁。   
  先皇的素服还未除去,我们便又身着重孝地跪在宁寿宫的棺椁前了。雍正在最前面,我感觉我们这么多人的存在好像就是为了反衬出他的形单影只一样。几番叩拜之后,“你们都去吧。”雍正说。   
  所有的人都向外走,我和允祥走在最后,刚刚出了大门,就听见里面“嘭”的一声,好像有重物击在棺椁上的声音。门口的小太监及时地关上了门,然而仍有几声低哑的啜泣飘了出来,砸在我和允祥的心上。允祥脚底一个挣扎,似乎想要回去看看,我拉住他摇摇头,挽着他的胳膊走下台阶,厚重的大门在背后掩盖住殿内的昏暗和悲伤,我不禁感慨:这一对相似固执的母子,就是用这同样固执的方式结束了这一世尘缘,徒留下彼此相似的遗憾……   
  “现在不得不说,皇父果然是高瞻远瞩。”允祥坐在浮碧亭里说。   
  “哦?这话怎么说?”   
  他看看天:“当初皇父就说,这个位置太孤绝,现在看来真的,倘若今天是我,也许我已经退却了。”   
  我掂起脚看向宁寿宫的方向,很随意地对允祥说:“但是皇上一定会是个承先启后的好皇帝。”   
  “哦?这又是怎么说呢?”他眯着眼睛。我推了他一把:“你心里明明有数还来问我?”   
  他拉我坐下:“我就想听听你的说法。”   
  我心里肃穆起来:“如今除了认真做皇帝,他还剩下什么呢?”   
  允祥听了不禁沉思:“像他这般认真的人,有通达的时候,自然也免不了有悖谬的时候,我如今顶了这样的头衔,简直如履薄冰。当初在皇父跟前,或者还能占点做儿子的光。而如今,于兄弟,我自然克尽心力相助;于君臣,我却不得不多加一份顾忌。”   
  我看着他沉稳的表情,忍不住说:“王爷,你是不同了,倘若是从前,你应该会说:‘虽是皇上可也还是我的四哥,我总不负他便是。’现在你知道这二者是分不开的了?四哥可以是皇上,而皇上就是皇上。”   
  “呵呵,人老喽。”他大力握紧我的手,“心眼也小了,说话也絮叨了,做事也畏缩了。”   
  “谁说的,我看不老,一点也不老。”我捞过他的辫梢,阳光下几根银丝闪闪,眼睛有些酸涩,我抬头冲他促狭一笑,“要不,再给你纳两个侧福晋,试试你老没老?”   
  他大窘,小小地看看四周,嗔怪说:“你看看你,都是拜了金册的亲王妃了,说话还这么着三不着两的。”   
  我笑得浑身乱颤:“那有什么,我们家的和硕亲王听见纳妾还会脸红呢。”   
  他使劲摸摸脸,站起来说:“行了,闲扯的够了,你自回家吧,明日一早还进来呢,我要去养心殿侯着,皇上交待还有训示。”   
  看着他走远,那背影让我想起某个明媚的下午,一袭月白绫子袄的少年。岁月真是健步如飞,我们转眼就都沧桑了,不过幸好,总有些东西是与年龄无关的。   
  刚踏进二门,一阵悠扬的笛声便传了出来,我不觉听住了。低沉处婉转流滑,高亢时尖锐空绝,这支曲子原本是当年出游时我哼给允祥听得,那时他问叫什么,因这曲调过于哀婉,我一时胡诌就说名叫《殇》。只哼过那么一次,却没想到今日竟然有人能把它如此顺畅的表达出来,心里不觉暗暗称奇,刚要往园子里去看个究竟,就见韵儿从里面跑出来,直接一头扎进我怀里:“额娘,您怎么才回来啊,您看您看,韵儿也会摆弄这个了,”   
  她手里拿着块布料的边角,上面歪歪扭扭的绣了一块黄疙瘩。虽然我看得一头雾水,还是笑着夸了她两句:“好好,难得你也有稳当的时候,谁教你的?”   
  “是大姐姐回来了,等了额娘老半天呢,”   
  是瑾儿?我一阵欣喜,走到院门口又突然想起来,问:“韵儿,你可知道刚才是谁在吹笛子?”   
  韵儿不假思索:“是二哥呢,额娘没听过么?”   
  这下我更好奇了,赶紧跟韵儿说:“你二哥在家?去把他叫来,另外把你四弟弟也领来,咱们坐着一处吃茶。”韵儿也是个爱热闹的,高兴地一溜烟跑去了。不多会,弘暾弘晈都来了,弘昑被奶娘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