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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埃及艳后-第13章

小说: 埃及艳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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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道谢,一转头,有些疑惑的说:“安苏娜?你想什么呢?果汁都泼到身上了。”

  我一回头,果然,安苏娜的大半杯果汁都倒在了裙子上。

  “啊,刚才一下子走神了。”她忙起身施礼:“公主请恕我无礼。”

  “没关系的。”我摇摇扇子:“你快去把衣裳换了吧,这种甜果汁最黏了,沾到身上多难受。”

  她又施了一礼,缓缓的退了下去。

  安苏娜出去后,荷尔迪娅更不拘礼,坐到了我的身边:“公主上次画的那稻禾的图样,果然是惟妙惟肖,那个商人来送稻种的时候,说公主画的与他在那婆多罗见的一般无二。还有,上次公主画的那只白毛碧眼儿的小猫,也就象是能从画上跳下来一般的生活灵动呢,这种画法好神奇,我早想学了。对了,公主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微微一笑:“我说了呀,做梦梦到的。”

  她挤挤眼:“好吧,就算是公主在梦里和伊西丝神学来的吧,那么公主能不能教教我呢?”

  我点头说:“也好,只要你有耐心。”

  亚莉在一旁说:“公主画了不少东西呢,前两天池子里莲花开了许多,公主画了好几张,那莲花美的呀……”

  荷尔迪娅说:“快快,取来给我看看。”

  亚莉笑笑,过去取了我那本画本。

  也是用纸草装订起来的,但是纸质比一般的纸草纸要优质许多,上面的画有素描,白描,也有上过简单颜色的水彩。画水彩的画笔是我让人用狼毛和兔毛的毫毛混在一起做的,这才是正宗的狼毫笔呢。我们在现代的那些商店里买的说是狼毫,其实都是兔毛羊毛做出来的。

  荷尔迪娅看一张赞一张,然后翻着翻着,忽然停住了,抬起头来,有些不确定的说:“公主……这也是你画的吗?”

  我转过头去。

  那是一张只有线条的人像画。

  画上的人是伊莫顿。

  19

  我点了点头,荷尔迪娅没再说什么,只是过了一小会儿,轻声说:“画的真好……大祭司奏琴的时候,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亚莉说:“怎么啦,荷尔迪娅小姐难道对大祭司有了爱慕之意了?”

  “啊,怎么会呢。”她说:“就算有,那也不过是水月镜花,没有用的,大祭司他是神殿的人,怎么可能有男欢女爱?那是渎神的。”

  亚莉说:“是呀,小姐真是个明白人。”

  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可一点不小,而且十分清楚。

  我靠在椅子上,没出声。

  我能听出来,她们是说给我听的。

  宫里已经渐渐有了风言风语,我不是不知道。

  说我和伊莫顿走的很近,我是人前人后都不避讳我对他很欣赏,而他对我也和对别人完全不同。他对别人没有那么温柔,没那么耐心周到,没有那么……

  我想起他教我练剑时,教我弹奏乐器时,告诉我怎么样供奉祈祷,教我好些政治和军事上的东西……对一个公主,他作为祭司完全不用这样的周到细致,处处迎合。

  可是,如果……

  如果说是做为一个情人,那么他的表现,却还缺些什么。

  缺一点……

  我觉得我和他站在一道纱帘的两端,可以看到对方,但是却穿不过这层障碍。

  或者用一个比较形象的说法,是我们都没有揭破这层窗户纸。

  他有他的顾忌吧。

  他是祭司,不能有男欢女爱。

  我是公主,而且……是法老宠爱的女儿,将来,将来若是法老不在,那么我和小曼将各有一半的继承权。

  这……也是一重阻碍。我们之间横阻的是神权王权两道屏障。就算是他也向我表明了心迹,我们也只能做一对地下情人,说难听些,就是私通。

  他那样光风霁月,温和清贵的人一个人,这两个字怎么能够安在他的身上?只是想一想,已经让我觉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也许……也许,只能这样了。

  不舍得离远,也不能够再靠近。

  我和他,就是祭司和公主,谈得来的朋友,勉强,可以算得上有共同见解的知己好友。

  想起来让人觉得有些惆怅。

  呵,可叹,也可笑。

  才十来岁呀,只是个少女,就已经觉得伤情怅然,那以后漫长的一生,又要怎么度过呢?

  我做公主也有两年了,别人提起我来,还是一句“这位公主天生聪慧善良,是神的宠儿”,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我不是从前的爱西丝,能看穿我是个假的。

  这样当然是让我觉得安心,可是同时也有点遗憾。

  我自己呢?我是谁,我原来是什么个性,我原来的特点呢?

  我感觉我这个人消失了,变成了爱西丝。

  可是我不是爱西丝。

  午夜梦回的时候会觉得非常茫然,不知道自己是谁,那种感觉让我好想痛快的哭一场。

  可是哭并不能解决我的问题。

  日子还是得一天天的过下去。至于我和伊莫顿……

  我苦笑,大概也就只能这样子了。

  金红的夕阳撒满人的一身,亚莉帮我涂上防晒的油脂,香喷喷的仿佛让人置身于百花丛中。

  荷尔迪娅已经回家了,安苏娜……

  对了,安苏娜换过了裙子,一直没有过来呀?

  我回头唤了一声亚莉:“安苏娜呢?她去哪儿了?”

  “公主找她有事吗?我去唤她来。”

  “算了……”我想,可能是下午懒倦,偷闲去午睡了吧。

  不过说安苏娜偷懒,倒真是少见的。

  我们在一起相处之后我才知道,她的身手相当好,会剑法,还会双手使三叉戟,等闲的男战士三五个都近不了她的身,就算是西奴耶,和她也是旗鼓相当打个平手。有一次宫廷盛宴上,她和另一个女子,好象是神殿的一个女官叫莫雅的出来打斗表演助兴,那真是精彩凌厉,摄魂夺魄啊。当时法老也赞不绝口,我瞧着,要不是因为她是我身边的人,说不定那天晚上她就该躺上法老的床了。但即使如此,我那个便宜老爹也未必就绝了念头,安苏娜除非做女神官,否则她总得要嫁人的吧?我身边的亚莉也是嫁过人的,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一直单身。只是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死去了,所以被调来照顾当时年纪还小的我,可以算是半个奶妈了。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对亚莉的敬重又多了几分,她是真的把爱西丝当成自己生命中的唯一信仰的准则,待我既是女儿,又是主子,既关爱无比,又忠贞不二……

  算了,不提这些了。

  我在软榻上懒懒的翻了个身。

  身上盖的薄被子是用丝绸做的,真正的中国丝绸,从遥远的东方运来,到达埃及的价格真可以说是一两金一两丝。知道哈山他们的商队在婆多罗,也就是古印度那地方弄到了丝绸,我那个激动的心情啊,那天的夜里都没有睡着觉!甚至冲动想要跟哈山说,你们下趟去不去那个与埃及同样神秘古老伟大的国家?去的话把我也带去吧,我给商队打杂工我都愿意。

  不过冲动归冲动,我毕竟还是没说那话。

  现在的中国是什么时代?奴隶时代啊。是什么王朝不清楚,大概是夏或是商吧?或许更早或更晚些,我去了那里,能做什么?

  我连自己叫什么,家乡在哪儿都不知道,我在埃及,固然觉得自己象个异乡人。可是回去了东方,我不还是个异乡人么?

  哈山带回来的大批美丽丝绸,呈给我一些,剩下的被贵族高官们疯抢一空。

  我还让亚莉拿有些黄葛色的袍子,做了件便袍送给了伊莫顿。我不会做衣服,不过上面的系带攀扣是我亲手缝上去的。

  亚莉肯定是明白我的心情的,她是这王宫中离我最近的一个人,我有什么事也都不瞒她——除了我不是原来的爱西丝这事,什么事情我都告诉她,她都帮着我,顺着我。

  虽然伊莫顿这事她不赞成,可是她也不反对。

  我懒懒的又看了一会儿写在纸草上的诗,亚莉放下手里的盘子:“公主请用水果。”

  “唔,放那儿吧。”

  她站起来,有些不满意的皱起了眉:“安苏娜也偷懒偷的太过份啦,怎么这么半天也不回来,我去瞧瞧。”

  “你何必自己去,外面太阳还没下去呢,地上多热,叫个小宫女去就好了。”

  “她的面子大,小宫女哪里敢去说她。”亚莉把头巾拢一下:“我去了公主。”

  “好吧,你也不用急,其实我也不缺人手,她在这里象做客似的,你犯不着和她当真。”

  “我知道的,但是规矩总得有的,不然底下的人有样学样的都偷起懒来可不好了。”

  我喝了半杯果汁,大概中午因为看到米饭开心,吃的比平时多一些,现在觉得提不起精神来。

  伊莫顿这会儿在干什么?太阳快落了,也许在神前祈祷吧?

  他的动作我都可以脑海中描摹出来,一举一动,生动的宛如亲眼所见。

  他的动作从来都那么优雅而从容,就象夜下的尼罗河水,深沉,从容,波澜不惊,有一种流动着的肃穆,静默无声的优雅。

  祭司的那种静默与高贵,优雅和博学,在他身上揉和的那么完美。

  他是祭司……

  他偏偏是祭司……

  我小声的呻吟着,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个什么地方正在被拉扯,握紧,让我觉得那么酸楚无奈。

  我用扇子盖住脸,然后听到脚步声。是亚莉,她的脚步声我听的最熟了。

  不过,不象平时那么沉稳呀。

  我把扇子移开,她正跪坐在我的脚边,大热的天,可是她的脸色却有些发白,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怎么了亚莉?”我问。

  难道安苏娜不服管束,和她吵架顶嘴了?

  可亚莉是何许人?她与小曼身边的塔莎隐然是宫内的女官之首,两大派人马,王子派与公主派,以她二人马首是瞻。别说安苏娜一个无钱无势无靠山的,就算是现在法老后宫里的第一宠妾努尔娜也不敢和亚莉当面硬抗啊!

  “怎么了?”她一直不语,我又问了一句。

  “安苏娜……”亚莉只说了三个字,声音沙哑。

  安苏娜怎么了?

  我第一个反就就是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不大可能,安苏娜的身手可以说是打遍后宫无敌手了,有刺客暗算了谁也暗算不了她的。

  “安苏娜她床上……有男人……”

  我意外了:“什么?你亲眼看到的?”

  亚莉深吸了几口气:“我根本没进得屋里去,门口有人守着,是……法老的贴身卫队,院子外面也站着,我再一看窗纱也全都是放下来的了,还有什么不明白,再说,屋里那么大声音……真是,真是不知羞耻!”

  我也愕然了。这让我说什么才好啊。

  安苏娜她……她怎么会……

  我那个法老王老爹,他也真是不讲究啊!跑到女儿的宫里去睡女儿的伴随,居然都不避人。

  亚莉说的不知羞耻也没提名提姓,乍一听象是在说安苏娜,可是仔细一琢磨,何尝不是说那个不要脸的色老头!

  “他们看到你了吗?”

  亚莉低声说,还是忿怒难掩。她的忠心只给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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