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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皇太极-第51章

小说: 皇太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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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善无奈地问范文程:“先生,却又如何?”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范文程还是这两句话,“只要大家耐心有诚意,四贝勒总会答应的。”    
  代善等无一离去,反复再三一遍又一遍敦请皇太极,自卯时直至申时,整整一个白天过去,眼看红日西斜,依然没有结果。代善已露出厌倦之意,与岳托悄声说:“四贝勒既执意不肯,大家在这里腰酸腿软口渴腹饥,莫如撤了吧?”    
  岳托劝道:“不可,我父子不能功亏一篑。”    
  范文程见此情景,入内室知晓皇太极:“贝勒爷,到火候了,若再僵持下去,恐怕适得其反了。”    
  皇太极这才来到庭院中,与众人再经一番谦让与劝进后,接下了劝进书,表示愿意勉为其难。    
  后金天命十一年(公元1626年)九月初一,皇太极的即位大典在沈阳隆重举行。天公作美,这一日天青气朗,日丽风和。当朝阳的光辉洒遍皇宫,大政殿披上虹霓的五彩,三大贝勒以下,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已齐集殿外立候。登基大典所需的法驾卤簿全已备好,金鼓旗幡业已齐备。身着盛装的皇太极,率群臣先祭堂子,焚香,跪拜天地,然后步入大政殿。皇太极在九龙宝座上正襟而端坐,群臣行三跪九叩大礼,是为正式继位。    
  皇太极遍视群臣,发布诏令:“众卿听旨,明年起改元为天聪元年,为示皇恩,大赦天下,凡死罪之下所有罪犯,一律开释宁家。”    
  群臣三呼万岁。皇太极又取出一份书写于黄绫之上的告天誓词,对众说道:“大家拥戴我为新汗,我当不负群臣与国人,现有誓言告天,如若有违,皇天不佑。”言毕,手捧誓词朗朗念来:“皇天后土佑我皇考创立大业,今皇考已逝,诸兄弟子侄推我为君,我惟有继承发扬皇考之业绩,遵守他的遗愿为惟一天职。我如不敬兄长,不爱弟侄,不行正道,明知非义之事而故意去做,或因弟侄微有过错就削夺皇考赐与的户口,天地有知,必加谴责。反之,我敬兄长,爱弟侄,行正道,天地就会护佑,保我国祚昌盛。”读毕,将誓词当殿焚烧,以示业已告天。    
  这是皇太极给王室成员的定心丸。    
  大贝勒代善及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见新汗当众盟誓,不约而同上前也当殿示忠:“我等兄弟子侄,合议一致,奉皇太极嗣登大位,为宗社与臣民所依赖。如有心怀嫉妒,将损害汗位者,一定不得好死。我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人,如不教养子弟或加诬害,必自罹灾难。如我三人好好待子弟,而子弟不听父兄之训,有违善道的,天地谴责。如能守盟誓,尽忠良,天地爱护。”    
  阿巴泰等子侄,亦效法立誓:“我等如背父兄之训而不尽忠于上,扰乱国是,或怀邪恶,或挑拨是非,天地不容,多削寿命。若一心为国,不怀偏邪,天地爱护保佑。”    
  盟誓已毕,皇太极竟走下宝座,此举令百官大为不解。范文程发问:“大汗这却为何?”    
  “我自有道理,先生不消多问。”皇太极将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人让至御座之前,转过身来面对文武大臣。    
  代善也大为疑惑:“大汗意欲何为?”    
  “我本居幼,三位兄长,推我继位,此情义重于泰山。”皇太极回头召唤所有宗室成员,“大家来随本汗向三大贝勒三拜。”    
  代善一听慌了:“这如何使得?”    
  阿敏也坚辞:“汗王,万万不可。”    
  莽古尔泰即欲回到朝班中:“汗王继位,你我即为君臣,不要再论兄弟。”    
  皇太极将他三人让回原地,与诸贝勒等恭行三拜。礼毕,才重回宝座,再发圣谕:“吾虽为汗,然三大贝勒共同议政之则不变。今后上朝,三大贝勒要设座,众臣皆不得轻慢。”    
  百官齐声应答:“臣遵旨。”    
  代善在锦墩上落座后心中暗暗得意,看来皇太极还算识趣,这个推举还不算亏,虽说未登汗位,但自己在这后金国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的。    
  一番安抚之后,新登大位的太宗皇帝终于做出了第一项重要决策:“皇考国葬择吉日举行,传谕大妃,遵皇考遗诏陪葬,国葬之日以白绫自缢。”    
  此语一出,令代善有如五雷轰顶:“汗王,你……”他无法当殿直说,你皇太极是允诺过的。    
  太宗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皇考行前口谕,大贝勒也在榻前,谁敢不遵?”    
  代善明白,自己与大妃原本就有闲话,更不宜在百官面前为大妃求情,张口结舌几次,终是无话可说。但他心内暗恨,皇太极呀皇太极,你出尔反尔,这笔账且记下,我总会让你付出代价!
  第三部分 熊廷弼经辽第61节 巧施反间计(1)
  一场大雪给沈阳城披上了玉洁的银装,后金国都在连续不停的鞭炮声中迎来了天聪元年的新春。家家户户门前的红灯、楹联平添了许多喜庆气氛,身着新衣的孩子,嘴里咬着炸糕、麻花等吃食,在大街上无忧无虑地堆雪人打雪仗。    
  好一派升平景象。    
  突然,一个小女孩尖叫了一声:“啊!死人!”白雪下现出一具尸体。    
  已升任皇城提督的马古达闻讯赶来,俯身验看,见是一个青年女子。他把手指伸到鼻翼下,尚有微微鼻息,立刻让部下带回府中抢救。服下一些汤汁,这女子便苏醒过来。    
  马古达问:“看你的装束,像是大户人家的使女,为何冻死街头,还不从实讲来。”    
  “大人,是……”女子似有顾虑。    
  一旁的随从告知:“这是皇城提督马大人,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    
  “莫非是一向在汗王左右的马古达大人?”    
  “正是。”    
  “马大人,为小女子报仇呀!”那女子跪倒在地连磕响头。    
  马古达将她扶起:“快莫如此,有何冤屈尽请讲来。”    
  “大人,小女子刘玉珍,原本是沈阳城中老户,父女三人相依为命,以卖豆腐谋生。去年十月,因父亲染病,奴家代父去德格类贝勒府中送豆腐。岂料那道貌岸然的贝勒竟是人面兽心,强行将奴家扣下并奸污。父亲与妹妹玉蓉见我未归,挣扎着找来论理。狠毒的德格类残忍地将家父殴打致死,还将妹妹送给了硕托贝勒。我在德格类府中形同囚犯,要不是妹妹身陷魔窟,我早就不再忍辱偷生了。今天清晨,我得以逃出。因伤病在身,体力难支而晕倒在地。要不是大人相救,我必定冻死街头。望大人发慈悲,救我妹妹脱离虎口,为我全家报仇。”    
  马古达听罢不觉半晌无言,这姑娘说的固然可怜,但她面对的是两位贝勒,德格类是汗王胞弟,而硕托是大贝勒代善之子,都是碰不得的人物。    
  刘玉珍追问:“马大人,都说汗王对您言听计从,您可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啊!”    
  马古达只好含糊应承下来:“你且放心在我这里将息,待我禀报汗王知晓,自会为你伸冤。”    
  马古达当即去宫中面见太宗,将此事奏闻。    
  太宗正在做上朝的准备,听罢勃然大怒:“宗室王亲,如此胡作非为,这还了得!将德格类绑来见我。”    
  马古达提醒道:“汗王,太祖先帝时已有惯例,贝勒旗主以上虐杀汉人,是不能治罪的。”    
  太宗怔了一下:“我倒是忘记了。这,这汉人的命真的就轻如草芥吗?”    
  马古达接言:“那姑娘遭遇委实可怜,先帝这一祖制实实有失公道。”    
  “无论怎样,也不能让宗室们为所欲为。”太宗传旨,“你命德格类立即入宫来见,我要严加惩戒。”    
  马古达随即赶到德格类府中,面传太宗口谕:“汗王有旨,着德格类立刻进宫见驾。”    
  德格类感到太突然,不免发问:“马大人,今日是新年朝贺盛典,汗王他一大早召我所为何事?”    
  马古达哪敢泄露:“汗王不说,末将怎知?”    
  德格类越发忐忑了:“马大人,总不能丝毫不知,少许透些口风,我也好有些准备。”    
  “贝勒爷,汗王立等召见,还是随我前往吧!”马古达催促。    
  德格类塞过去一锭金子:“一点小意思,马大人买杯茶喝。”    
  马古达坚辞不受:“这可万万使不得,汗王知晓,焉有我的活命?”    
  德格类有些难堪,讪讪地说:“马大人两袖清风,佩服佩服!”    
  马古达也正色说:“请德格类贝勒即刻领旨进宫。”    
  “好,我接旨就是。”德格类有意拖延,“请马大人先走一步,我刚好坏肚子,换换衣服,随后就到。”    
  马古达不好再相强,便返回交旨去了。    
  硕托前后脚紧跟着就到了,他二人是声气相投的至交。望着马古达的背影,硕托弦外有音地说:“王叔好福气呀,这一大早汗王的亲信就过府来访,想必是大有赏赐,汗王隆恩厚重啊。”    
  “看你都说些什么呀!”德格类面带焦虑,他将马古达来意告之,“我正为这事烦心呢,想来是凶多吉少。”    
  硕托也觉有异:“此事不可等闲视之,定有缘故。”    
  “实实令人犯思忖。”    
  硕托发问:“你想想,近来可有什么违规之举?”    
  “啊呀!”德格类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那个小婊子卖豆腐的刘玉珍,今天天色未明时逃跑了。”    
  “十有八九就是此事。”    
  “一个汉人家奴,他皇太极又能将我怎样?”    
  “王叔,她可不是家奴啊,”硕托提醒,“她是沈阳城的百姓,而且你还将她父亲置于了死地,汗王若是惩治你,并非没有理由。”    
  “对呀,牵出刘玉蓉来,你也脱不了干系。”    
  “王叔,我不会撇清的。”硕托深有所思,“这件事我想倒无大的妨碍,但是,当今汗王所作所为,只怕是越来越与我们相左,倒是应该提醒二大贝勒阿敏,三大贝勒莽古尔泰,一定要坚持四大贝勒共同执政,不能让汗王独揽大权。”    
  “令尊是大贝勒,他领头顶住,皇太极自然就无法可想。”    
  “家父处有我,想来不成问题。”硕托以话引话,“倒是阿敏他二人。”    
  “这包在我身上。”德格类拍胸膛打保票,“他二人与我感情甚笃,我的话无有不从。”    
  “那就请王叔即刻前往他二人府中,要他二人与家父共同行动,在这新年朝贺之日,给皇太极立个规矩。”    
  “要我去说何事?”    
  硕托这才道出来意:“皇太极为笼络三大贝勒,特许上殿赐座。今日家父三人,要将座位移到正面,共同接受百官朝贺。”    
  “好!”德格类大为赞赏,“这就是让皇太极知道,后金天下是四大贝勒共同说了算,并非他一人天下。”    
  “那你就快去知会阿敏他二人。”    
  德格类方要动身,猛地想起:“不行啊,皇太极要我进宫呢。”    
  “为今之计,你只能以拉肚子为借口不去了。”    
  “这,皇太极若治我抗旨罪呢?”    
  “我想不会,”硕托鼓动他,“再说皇太极真要追究,家父也会为你说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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