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南,爱在北-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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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摇很想冲到洗手间狂吐一把。他那涂抹着摩丝的头发,硬邦邦地僵直着,那时不时飘过来的香水味儿,熏得她鼻子发痒,胃部的存货开始翻搅。
宁淡再次为谢放斟满茶杯,古典型的脸蛋娇脆得犹如瓷器一捏就会碎裂:“谢总,我听说鹿城有很多台湾人,大概有多少呢?”
滴滴娇的媚眼准确地抛向谢放,娇滴滴的嗓音嗲到了极致,让人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不过,在男人听来,却是筋骨酥软,美手按摩一般。这等富于挑逗性的娇媚女子,哪个男人抵挡得住?
谢放呷了一口茶水:“鹿城是中国大陆最密集的台商投资地之一,常住鹿城的,包括家属和流动性的台湾人,我想每年起码有十万人。”
他的嗓音听来再正常不过,看来她还要加把劲儿。
林立接腔道:“是的,在大陆的台湾人,大约有三分之一是在鹿城。有一次我打车,司机跟我说了一个笑话。韩国人、台湾人和鹿城人在黄浦江畔比赛谁最有经济实力。爱面子的韩国人首先把三星手机丢到黄浦江,骄傲地说:‘韩国什么不多,就是手机多!’台湾人也不示弱地把台湾代工的笔记本电脑丢进了江里,自豪地说:‘台湾什么不多,就是笔记本电脑多!’最后轮到了鹿城人,他看了看,身上好像没带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于是念头一转,把台湾人丢进江里,大声地说:‘鹿城什么不多,就是台商多!’”
说完,他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谢放附和地笑了几声。
宁淡咯咯直笑,杏眸微张,夸张道:“真的吗?好好笑哦!我听说,很多台湾男人都有大陆情人,好像鹿城的台湾人都有大陆情人。”
鹿城,东临上海,西靠苏州,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经济发展迅猛,名列中国百强县市榜首。鹿城有三宝:昆石,琼花,并蒂莲;目前,鹿城有“三多”:台商多,私家车多,女人多。
其中“两多”关系暧昧,牵扯出都会最令人注目、也最隐讳的一道风景线。
林立俨然一个大学教授,面对着好学的学生分析总结,语气煞有介事:“这都是你情我愿嘛!有的在台湾有老婆,有的没有;大陆情人嘛,也就是你们常说的‘二奶’,很多都是自己粘上来的,有些是互相吸引的。当然,也有像陆总这样谈了几年恋爱,然后结婚的。”
确实,有些女人就是这么犯贱地自己粘上去的,生活中的例子,听了很多,比比皆是。而自己,也算一个吗?如果同事朋友们知道她和谢放“合租”,她是不是也会贴上“大陆情人”的标签?苏摇心里苦笑:“能够修成正果的,肯定非常少。”
陆天盛和舒天惜经历了四年的风风雨雨,才最终步入婚姻的殿堂,而个中滋味谁又能了解?他们是一个圆满、完美的句号,具有非同一般的象征意义,给予众多“大陆情人”无穷无尽的希望,比如宁淡,让她对谢放开始泡沫般的期盼。
苏摇看着谢放——那阳刚的轮廓,浓眉与黑眸,他投来的目光很渺茫,好像相隔几千几万里,横亘着千山万水。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平安夜自己的强硬和激情,她也从未提起,就当作从未发生过,就当作一个酒鬼发了一次不可理喻的酒疯。
林立嬉皮笑脸地说:“怎么说呢?有这样一个比例,可以说明这个问题,台湾男人和大陆情人在一起,三分感情,七分金钱。”
第七场 对不起,你是我的女人
在冷酷与暧昧之间,她应该继续恨下去,还是放平心态,将它当作一个生活的教训,告诫自己不要心存任何妄想?
接下来连续三天,苏摇成为盛放机构流言蜚语的女主角。
1月2日,苏摇收到一束象征爱情的火红玫瑰,十一朵,代表一生一世。
企划部炸开了锅,急切地追问送花的白马王子,卡片上没有署名,她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半个小时以后的一个电话,证实了她的预感。她走到洗手间才接通电话,对林立仅仅表示感谢,拒绝了他的约会。他问为什么,她说:我不喜欢红玫瑰。
1月3日,苏摇收到一束水珠晶莹的蓝色妖姬,直接下楼扔到垃圾桶。电话里,她说:我对台湾男人不感兴趣,请别骚扰我,再次拒绝他的约会。
1月4日,苏摇收到一束风姿绰约的黑色玫瑰,盛放机构热血沸腾,不约而同地跑到企划部观赏难得一见的黑玫瑰。超强阵容和浩大阵势震动了三楼的高层领导,谢放的脸上乌云密布,阴沉地看着这一场闹剧:“这不是菜市场,也不是电影院,不工作的就给我回家睡觉去,我给批一天的假。”
三十秒的功夫,众人作鸟兽散,企划部恢复以往的宁静和安全。苏摇横他一眼,握着手机冲下楼,走到小区深处便接通了林立准时打来的电话。
林立愉悦地问:“苏摇,喜欢黑玫瑰吗?”
苏摇严肃地说:“对不起,林总,你不是我的那杯茶,即使这茶非常名贵,但是,不合我的胃口,喝下去,我会上吐下泻,甚至危及生命。”
林立稍稍端正了语气:“我保证你不会上吐下泻、保证不会危及生命。”
苏摇心头冒火,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林总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不合胃口的茶,怎会喝下去呢?比方说,如果你的面前摆放着一盘让你作呕的菜,你会勉强自己吃下去吗?”
林立自信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苏摇,我的那杯茶,就是你,而你的那杯茶,也将会是我!”
他说得斩钉截铁,苏摇气愤而又无奈地摁掉电话。她不知道他这话所蕴藏的深意,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会任人宰割。
这晚,谢放没有回来吃晚饭,说是约了人。十点时却打来电话,叫她来接他回家,他喝醉了。苏摇听闻他的语调像是醉了一般,而且对着旁边的人大喊大叫,貌似发起酒疯了,便不疑有它,打车赶到Feel酒吧。
侍者引着她来到二楼的一个包厢,推门进去,只见谢放死苍蝇一样横躺在绿皮沙发上,死死地黏着,一动不动。侍者转身离开,她静静地站在门口,无波无澜地看着他,陌生地看着他。
谢放抬起眼皮,朝她招招手:“把门关上,陪我喝酒……看,还有两瓶啤酒,不喝完,就不许回家……”
苏摇思忖着他怎会一人在此喝酒,而且喝得烂醉,该不会是心情不好吧!见他那副要死不活的苍蝇样子,她无奈地关上门,脱下羽绒服,坐在沙发上:“你的朋友呢?”
昏红的灯光将这个狭小的包厢照得暧昧而风流,茶几上凌乱不堪,两只酒杯倒扣着,切成小块的各色水果撒得到处都是。
谢放艰难地坐起来,暗色的脸庞闪动着油亮的光泽:“朋友?谁是我……谢放的朋友……”
他的声腔拉得长长的,懒懒的嗓音证明他已有七分醉了。他操起半杯红酒往嘴里送,苏摇迅捷地起身,握住酒杯,将半杯红色液体生猛地灌进他的口腔,硬梆梆地说:“喝死你!”
谢放未防她来这一招,大部分的红酒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衣服上,染红了白色毛衣,像是殷红的血迹那般触目惊心。他抬头看她,拍拍沙发,咧唇一笑:“如果你能把我灌倒,我……谢放就服了你苏摇!”
苏摇翻翻白眼,深深呼吸,扯住他的胳膊试图拉他起来:“要喝回去喝,我陪你喝个三天三夜都行。”
谢放蹙眉看她,玩味的眼神渐渐地转为深浓,深海一般幽邃、黑暗、广阔,望得到波浪的涌动,望不到彼岸。猛地,一个有力的翻手,他将她应拽下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沙发靠背上,勾住她的腰身,狠狠拽住她的直发,急切的嘴唇盖了上来。
“啊”的一声喊叫,苏摇只觉后脑的揪痛铺天盖地,被迫扬起脸庞,却被他趁虚而入,唇舌变成他狩猎的目标、征服的战场……酒气漫天,热气滚沸,她使劲地推挡着他的胸口,感觉到胃里一阵阵的痉挛,似有一股液体翻搅着涌上喉咙……
谢放猛地放开她,或许是他自己意识到此举的不妥,或许是他察觉到她的恶心……他看着她弯着腰痛苦地呕着,却呕不出任何东西,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他紧张地看着她,不知所措地抽出纸巾递给她,急切地想要搂住她、却是不敢……
他第一次遭遇此种尴尬,不禁怀疑:激烈的热吻会让人作呕吗?
而苏摇却在心里庆幸,正因为自己强烈而与众不同的反应,迫得他提前结束这次莫名其妙的热吻——她从未与高易松有过真正的热吻,当他想要吻她时,她都巧妙地避开了,后来,她直接说,她不喜欢接吻。高易松也不勉强她,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苏摇唯一的热吻对象是大学恋人,因为她真的爱他。如果是她不爱的男子,她会觉得恶心,她会直接或间接地拒绝接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生理反应。
她擦擦脸上残留的酒渍,收拾好自己,略微尴尬地看他一眼,见他正关心地瞧着自己,便安慰说:“我没事了,回去吧!”
突然,谢放捂住腹部,皱着眉心,一脸痛苦的模样,貌似也要呕吐的模样,口齿不清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在这里等我……”
说着,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开门跑向洗手间……苏摇愣愣地坐着,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方才在此发生的一幕……他激狂的动作,幽迷的眼神,湿热的唇舌,烫人的躯体,似乎都源于他胸中的那把火,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她的老板谢放为什么突然间这么疯狂?
她想起了平安夜,两次都是在他烂醉如泥的时候发生的激情,也就是说,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一定要离他远远的……却突然想到,他去洗手间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会昏死在洗手间了吧!
苏摇寻到洗手间,却看见一幕让人不知作何感想的画面:谢放撑在水池上,弯着腰,低着头,而背对着她的、是一个熟悉的高挑女子,她正亲昵、温柔地抚着他的脊背,那纤纤玉指仿似五条小蛇般温顺地蠕动着,散发出冰冷的白光。
苏摇自然认得她——宁淡。她轻轻地转身,走回那个包厢,短短的路程,却觉得很漫长。她的内心柔柔地笑着,因为一些出了轨道的激烈碰撞、因为一些疑问而泛起的波澜,重新归于平静。她坐在沙发上,感觉有一个高大的人影杵在门口,罩住了走廊上强烈的光线。她抬头一看,是他!
林立带上门,眉宇间泛起一种比阳光还强烈的笑意:“苏摇!”
苏摇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更感到前所未有的恨意——从未这么痛恨过一个人,谢放,你他妈的好样的,竟然将我骗到这里!
她站起身,径直拉开门,却是怎么也拉不开,一簇簇的怒火从脚底熊熊地窜起,她怒吼:“开门!”
林立望着怒火丛生的她,更觉别样的魅力与风情,于是温柔地拉着她坐下来,却被她狠狠地甩开。他低声笑着,漫不经心地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甜甜小姐,喝酒而已,不至于这么不赏脸吧!”
苏摇早该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无论是谢放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认出来的,林立所做的一切,早有预谋。她盈盈转身,秀眉微挑:“对不起,林总,我是苏摇。至于赏脸与否……”她抿唇一笑,眸中溢满冰冷的讥诮,“如果只是喝酒,林总何必拐着弯儿邀请?林总自己也觉得见不得人,还需要别人赏脸吗?”
林立靠在沙发上,右手握着高脚杯慢慢地饮着,悠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