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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蛇之形by渥特丝-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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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琳则乐得将艾伦的暴力行为扫在地毯下,再加上我绝对可以肯定就是她在背后煽动大家仇视安妮和我,这是否就表示她足以犯下谋杀?
  我累了,而且有点沮丧,那天下午我并没打算见丹尼,但当我开到弗恩康门路的丁字路口时,我突然决定左转朝陶特采石场开去。15分钟后我转进那条隘谷,看到他还在忙着雕刻甘地。“进行得怎么样?”我问。
  他两手垂到身侧,锤子和凿子靠在大腿上。“不错,”他满意地微笑说道。“你呢?”
  “我刚去看过麦可·波西。他向你问好,说要是你觉得无聊,他很愿意在会客室提供你1小时的娱乐。”
  丹尼咧嘴一笑。“真是个爱说笑的家伙,嗯?”
  “有时候是。”我同意。
  丹尼把工具放到地上,拍拍双臂上的灰尘。“我们能谈什么?当年我在他眼中只是个鼻涕未干的小孩而已。”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蹲坐在甘地旁的一块岩石上。“有次他逮到我在教堂后面吸食强力胶,结果训了我一顿。”
  我坐在他旁边。“有用吗?”
  “事实上还真有。他真他妈的有两下子,说他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然后栩栩如生地对我描述了一番窒息而死是什么样子。他告诉我说我很有前途,不该吸得满鼻子强力胶死翘翘。”他侧眼瞥了我一下,带着自贬的开心神色。“所以我就改试海洛因。”
  我的失望一定很明显。“这表示德鲁里先生的恐吓策略比麦可的说教有效?”
  丹尼微笑的嘴咧得更开。“反正我从来就不喜欢吸强力胶……至于海洛因嘛——”他突然笑了——“我呆坐在那里半个小时,勉强鼓起勇气把那根他妈的针头插进去,然后就让德鲁里先生给逮到了。我向来很讨厌那该死的玩意儿。”
  我怜爱地瞄了瞄他。“所以你本来就打算放弃?”
  “当然……至少是不再用注射的。我继续吸它一阵子,然后我想,去死吧。我才不需要这个。我比较喜欢大麻,抽大麻比较不会头脑不清。”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你母亲,反而让她把功劳记在德鲁里头上?”
  “因为就算说了她也不会相信我。”香烟在他指间转动。“换了是你也不会相信我。那时候我很野,如果你一天到晚只会让人失望的话,要他们改变想法可不容易。”
  我点头。这种事我自己教书的时候就看过太多。只要给一个人安上恶名,他就永远不得翻身。我恨的就是这种赶尽杀绝的偏见——伊莱亚斯医生一针见血地提醒我的也是这个。“麦可说他了解你为什么吸胶,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我家里是什么样子。家里只有我和我妈,我们两人根本不对盘。大部分时间她都醉得不省人事——”他摇摇头——“没喝醉的时候,她见了谁就开打——那人通常是我。那实在蛮令人沮丧的。她是真的有问题,但她不肯想办法面对……只会关上门喝得醉茫茫。”
  “她有没有说过她有什么问题?”
  “你是说除了酗酒这一类的生理问题?”我点头。“我猜就跟其他酒鬼毒虫一样吧,”他耸耸肩说。“害怕活着……害怕痛苦……害怕把自己看得太清楚,免得发现你根本讨厌自己。”
  我不知他说的对不对。“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看来还好。”
  “那只是因为她知道你要去,”他不在乎地说,“但我敢打赌,你出门不到五分钟她就回去坐在电视机前面抽烟喝酒了。她只能称职一阵子……她太懒了,不肯永远保持清醒。这让我觉得恶心。”
  “你还有去看她吗?”
  “没有。我上一次见到她是在昙西的洗礼上。我偶尔会打个电话给她,让她知道我还活着,不过我们这些小孩里她惟一想听到音讯的是艾伦。她向来最偏爱他。他做什么她都会原谅……我或我姊姊们则不然。”
  我点头。“是什么让你收敛的?”
  他想了想。“16岁时因为撬开车门偷车,被抓去关。”他咧嘴一笑说。“记得我告诉过你说我在牢里待过吧?那是我这辈子发生过最好的事,让我离开了葛兰姆路,让我能静下心想人生中要的是什么。”他烟头朝甘地斜斜一指。“有个美术老师让我知道我在这方面有天分……他是个好人……帮我进了美术学校……甚至让我跟他和他太太住了一阵子,直到我找到地方住。”
  也许我跟莫琳说错了,让丹尼改变的不是贝丝,而是一个无名的美术老师影响了他的人生。“那么监狱是管用的哕?”
  “只有在你想让它管用的时候。”
  “艾伦也想让它管用吗?他是这样改过自新的吗?”
  他耸耸肩。“他在那里过得很糟……大家都欺负他,因为他不太聪明……让他害怕再回去坐牢。然后他认识了贝丝,想说这下有了未来,尽管她拖了好久才答应嫁给他。”又耸耸肩——这次更无所谓。“监狱似乎对麦可没有什么好处。”
  “或者你爸。”我慢慢地说,想着艾伦受到的欺负,想着那句老话说得没错,恶人没胆。“麦可告诉我说,五年前他跟你爸在史卡布斯是牢友。”
  “麦可真走运。”丹尼讽刺地说。
  “他说你爸不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所以麦可替他写了几封信。他说其中一封是写给你的,但你没回。”
  “他说谎,”丹尼没好气地说。“那王八蛋才不在乎我是死是活。”
  “我不认为如此。”
  “他把信寄到哪里?”
  “你妈那里。”
  “要是有监狱标志的信寄来,她一定会撕掉的。信上说什么?”
  “说他关心你。”
  丹尼嗤之以鼻。“他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嗯。”我同意。
  “我想他是因为抛弃我们而感到内疚。”
  “嗯。”我又说。
  丹尼皱眉。“麦可还说了什么?”
  “说你小时候手臂骨折过。你记得这事吗?”
  他不由自主地瞥了右手一眼。“算记得吧。我知道我有上过石膏,但我以为是我的手腕怎么了。现在有时候还会隐隐作痛。”
  “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
  “我从脚踏车上摔下来。”
  “这是你记得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我语调的改变——或许显得太好奇了——让他不解地皱起眉头。
  “为什么这么感兴趣?哪个小孩没骨折过。”我没回答,我的沉默似乎令他烦躁。“八成是别人告诉我的,”他简短地说。“我六七岁以前的事记得的很少。”
  “我也是。”我平静地说。“很奇怪。有些人可以清楚记得孩提时候的事情,但我一点也不记得。我以前总认为我父母转述的那些事情都是真实的记忆,但现在我的结论是,如果一件事被复述的次数够多的话就会变成事实。”我停了下,看着一个实习生紧张地刻着一小块岩石,那石头简直不成样子,我不知他干嘛还要这么费事。“麦可说你爸离开之后,他就不记得有见过艾伦。”我接着开口。“他贩毒被抓去关是不是那时候的事?”
  这问题似乎让丹尼觉得比较安全。“没错。他就坐过那么一次牢。他有次跟我说过,说那对他的脑袋有长远的影响。”他俯身捡起地上一块石头。“之后他也没回家来。我想他们认为他会带坏我们,或者是反过来。”他用拇指指腹摩挲着那石头。“我有天逃课混到特威克纳姆那里去,才知道了他长什么样子。那时候我大概13岁,路上有个大个子家伙拦住我说,‘嗨,我是艾伦,你好吗?’他那个时候大概已经24岁了——”他干笑了一声——“我完全不知道他是谁。我知道我有个哥哥在什么地方,但发现他离我只有四里倒是让人吓了一跳。他说他远远看着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你有没有告诉你母亲说你见到他了?”
  “门都没有。以前只要有人提到他名字她就激动得要命,然后拼命灌酒、砸家具。我一直以为她怪艾尔把我爸赶走了,直到艾尔一年后突然冒出来,她抱着他哭,说她有多想他。”
  “他为什么回来?”
  “我猜是想见她吧。”
  “不是,我是说,为什么是那时候?为什么要等这么久?”
  他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似乎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一点。“那时德鲁里先生已经退休了,”他说。“我记得妈说现在没有人认得出他来了——”他突然中断。“她的意思大概是说,现在不会再有人要抓他了。”
  “艾伦喜欢她吗?”我问,想起贝丝说艾伦每次去看莫琳都会很沮丧。
  “也许吧。他是唯一一个还肯费事去看她的。”
  “但是?”他没继续说下去,我问道。
  他伸直右手臂把石头丢下,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一伸一缩的手指看。“他很怕她。”他突兀地说。“这是他去的惟一原因……让她不会跟他翻脸。”
  我们散步穿越雕塑公园,钻进崎岖石墙之间的狭窄小路,再挤过一道裂缝进入一个山洞,里面有条粉红色的毯子和一堆空酒罐,显示有人曾住在这里或者是某对情侣的藏身之处。
  “也许我应该占下这里,”丹尼说,“然后晚上溜出来,在月光下刻石头。”
  “你那么喜欢雕刻?”
  他双手左右摇摆。“不尽然——不顺利的时候真他妈的令人挫折——但这是我想做的事。”
  “萨姆愿意让出我们花园尽头的那间谷仓,让你在那里工作。”我说着带头走出洞口。“那样一来你就得凑合着住在马具间,工作时也得开着门才有光线——”我耸耸肩——“但你不用付一毛钱。如果你能弄到一些石头,也不介意偶尔睡得不舒服一点……随时可以来用。”
  他不怎么领情。“冬天我会冻死。”
  “也对,”我同意,“而且要是萨姆逮到你抽大麻,他会剥了你的皮。”
  “那你呢?”
  “我从来不在大庭广众下跟我丈夫争执,所以如果你来了……而他逮到你抽大麻……那你就得自求多福了。”我转身看着他。“总之你考虑一下。今天不会有更好的提议了。”
  我们走近车旁,他变得很安静。“你为什么会想帮我?”他问着,从我手中拿过钥匙去开车门。
  “当作是未来的投资吧。”
  他拉开门。“你一毛钱也赚不到的,”他抑郁地说。“我没那么有才华。”
  我很快地抱抱他。“走着瞧吧。”我坐进车里。“但这不是财务投资,丹尼,更像是借给你一笔善意,以后你可以连本带利还给另一个也需要类似机会的人。”
  他不肯直视我的眼睛。“你要我做什么来交换?”
  “什么都不要,”我真心诚意地说,伸手去关车门。“什么附带条件都没有。如果你想到我们这里来,那谷仓就随你用。如果你不来,也不会伤了和气。”
  他双脚在砂石地上磨蹭。“艾伦打过几次电话来,想知道你说了什么关于他的话,”他突然说。“他真的很紧张,尽管我一直告诉他说你只关心那个黑人女士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回答。
  “他对你做过什么?”他问我。
  “你为什么会认为他做过什么?”
  “每次一提到他的名字,你的脸就毫无表情。”他把手按在车门上不让我关门。“我永远也不会跟他为敌的,”他痛苦地说。“他是我哥哥。”
  “我也不会指望你这么做。”我说着发动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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