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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钢穴-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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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洁西,拜托你!”贝莱道:“你到底有没有犯罪?真正的犯罪?”“犯罪?”她疑惑地摇摇头。
  “现在你一定要镇定,别惊慌。你只要回答有或没有就行了。洁西,你到底有没有”他迟疑了一下,“杀害任何一个人?”洁西一听,立刻火冒三丈;“你说什么?伊利亚·贝莱!”“有没有,洁西?”“没有!当然没有!”贝莱只觉纠结的胃顿时放松下来。“你有没有偷过任何东西?涂改过配给资料?
  攻击过谁?毁损过公物?说话呀,洁西!”“我什么都没做没做过任何特别的事情。我要说的并不是那种事。”她转头看看车道。“伊利亚,我们一定要待在这里吗?”“对,在事情还没谈清楚之前,我们都得待在这里。好了,我们从头开始吧。你这样跑来,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洁西低下头,贝莱的眼睛越过她头顶与机·丹尼尔的目光相遇。
  洁西的声音很柔和,不过却逐渐变得清晰有力。
  “就是跟那些人,那些中古主义分子有关的事情。反正你知道,伊利亚,他们就在你周遭,总是在高谈阔论。以前我还在做助理营养师的时候,情况也是一样。
  记不记得伊丽莎白·桑波薇?她就是中古主义分子。她老是说,我们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城,在城还没有出现以前,一切情况都比今天好多了。
  “我常常问她,她怎么这么确定过去比现在好,尤其是认识你之后,我更常问她伊利亚,你记得我们以前常聊那些事而她呢,她总是引述那些很普遍的小胶卷书上的内容给我听。你晓得嘛,比方像那个谁写的‘城之耻’之类的书。我想不起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了。”“奥瑞金斯基。”贝莱随接道。
  “对。不过她所提的那些书,内容大部分都比这本还要糟糕。后来,我们结婚了,她就一天到晚挖苦我。她说:‘既然嫁给警察,我看你大概要变成道地的城市妇女了。’接下来她就很少跟我说话,没多久我也辞职了,事情就到此为止。依我看,她之所以常说那些话只不过是想吓唬我而已,不然就是想让自己显得很神秘、很有魅力。你知道,她是老处女,她一辈子都没结过婚。很多中古主义分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缺点或毛病。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人有时候会把自己的缺憾误以为是社会的缺憾,他们之所以想要修正社会,其实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修正自己。”贝莱记得自己的确说过这些话,不过现在这些语在他耳中听起来却显得轻浮肤浅了。“请说正题,洁西。”他柔声道。
  她继续说:“总之,伊丽莎白老是说,总有一天,大家得团结起来。她说,这都是外世界人的错,因为他们想要让地球保持衰弱颓废的状态。没错,颓废,她最喜欢用这两个字了。她会看看我所拟的下一周菜单,然后很不屑地说:‘颓废,真是颓废…’珍·迈尔丝常常在烹调室学她讲话,把我们笑得要死。她说伊丽莎白说的总有一天,我们要摧毁城市,重新回归土地。我们要跟外世界人算一次总帐,这一切都是他们害的,是他们强迫我们接受机器人,害我们永远脱离不了城市。不过伊丽莎白从来不说机器人。她把机器人叫作‘没有灵魂的妖怪’噢,丹尼尔,真对不起。”机·丹尼尔说;“我不清楚这个字眼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不介意。请继续说吧,洁西。”贝莱有点着急。洁西就是这个样子,不管在任何紧急的情况或危机之下,她叙述一件事情总是喜欢兜圈子。
  “伊丽莎白说话的时候,”她说:“总是一副同志很多的样子。她会说:‘上次开会…’然后停下来,半是神气半是恐惧地看着我,好像想等我开口问她这件事,好显出她的重要;但另一方面她似乎却又害怕我可能会让她惹上麻烦。当然,我从来就没开口问过她,我才不会让她称心如意呢。
  “总而言之,我们结婚后,伊利亚,这一切都过去了。直到…”她停下来。
  “继续,洁西。”贝莱说。
  “你还记得我们吵架的事吗,伊利亚?我是说,关于耶洗别的争执?”“提这个干嘛?”贝莱愣了一、两秒,才想起耶洗别不是别人,正是洁西的本名。
  他转向机·丹尼尔,不由自主地以自卫的口气说:“洁西真正的名字是耶洗别,她不喜欢它,所以不用。”机·丹尼尔严肃地点点头。贝莱清醒过来:老天!浪费精神去担心他干嘛?
  “这件事让我很烦恼,伊利亚,”洁西说:“真的!我知道这样很可笑,但我还是一直在想你所说的话,一直想。找是说,我一直在想你所说的,耶洗别只是个保守分子,她为了保存祖先的生活方式,抗拒新来的人所带来的新的生活方式。
  而毕竟,我就叫耶洗别,我应该…”她很努力在思索适当的说辞,贝莱帮她接道:“应该让自己名副其实?”“对。”她说着却又随即摇头,把视线移开。“当然,其实并不是这样。我虽然也叫这个名字,但并不等于就是她。你知道,我不是我以前所以为的那种人,我不是那种人。”“我知道,洁西。别想了。”“然而,我还是常常想到她,而且我还发现,我们现在的情形就跟耶洗别当时的情形一样。我是说,我们地球人有我们旧有的生活方式,而外世界人带来了许多新的生活方式,同时还鼓励我们改变。其实我们自己并不是那么清楚,但却不知不觉地陷进去了。所以说,也许巾古主义分子的话是对的。也许我们应该立刻恢复我们旧有的、好的生活方式。于是我就回去找伊丽莎白了。”“好,继续说。”“一开始,她说她不知道我到底在讲什么,再说,我是个警察太太。我说这跟警察太太无关,最后她就说,好吧,她会去问某某人。大概过了一个月吧,她来找我,跟我说一切都没问题了。于是,我加入了他们,也开始参加他们的会议。”贝莱心里好悲哀。“你从来都不告诉我?”洁西的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伊利亚。”“唉,算了。我是说别道歉了。我要知道有关这种会议的事情。首先,他们在哪里开会?”一股疏离的感觉涌上他心头,甚至连情绪也没有了。他一直不愿相信的事实竟然就是如此,竟然从洁西中坦诚无讳地说出来了,它已是真正的事实,不再是怀疑揣想。这样也好,消除了疑虑总是叫人松口气的。
  她说:“就在这里,下面这里。”“这里?你是说就在这儿?你是这个意思吗?”“对,在下面这个车道里。所以我才不愿意进来。不过这的确是很好的聚会地点,我们在一起”“有多少人?”“我不太清楚。大概六、七十个吧。这只是一种地区小组的会议而已。会场有摺椅、饮料,有人会发表演说,大部分都是讲从前的日子有多好多好,总有一天我们会把那些妖怪就是机器人还有外世界人都消灭之类的。老实说,这些演讲实在有点无聊,说来说去都是老套。不过我们都很忍耐,主要是因为大家觉得聚在一起很有意思,这让我们自觉是重要的人。我们得宣誓,还有密的方式互相打招呼。”“你们从来没被干扰过?巡逻车和救火车从来不曾经过会场吗?”“没有。从来没有。”“这不是很不寻常吗,伊利亚?”机·丹尼尔插嘴道。
  “也许有这个可能。”贝莱若有所思地说:“有些旁侧支道是从来不曾使用过的。
  不过,要知道这些支道的地点也很不容易。你们开会的时候就做这些吗,洁西?只是发表演说,玩玩盲目的阴谋游戏?”“大概就这样了。有时候也唱唱歌。当然,还吃些饮料点心。东西不多,通常是三明治和果汁。”“既然如此,”他狠心道:“你又紧张什么?”洁西害怕起来:“你生气了。”“拜托!”贝莱勉力耐着性子。“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只是那样,并没有什么危害。为什么你这雨天会如此惊慌呢?”“我怕他们伤害你,伊利亚。老天!你何必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嘛。”“没有,你没有。还没解释。你只告诉我你参加了一个没什么危害的密小组织。
  他们有没有公然示威过?有没有破坏过机器人?或者发起暴动?杀人?”“从来没有,伊利亚;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如果他们要这样子,我就不会参加了。”“好,那你为什么说你做了一件可怕的事?为什么你以为自己要坐牢?”“嗯…呃,他们常说,有一天会对政府施加压力。他们说,我们应该组织起来,发动大规模的罢工。我们可以迫使政府查禁所有的机器人,并且把外世界人赶回他们自己的地方去。我本来以为他们只是说说而已,然而,这件事发生了,我是指有关你和丹尼尔这件事。他们说:‘现在我们要采取行动了。’还说:‘我们要杀鸡儆猴,马上阻止机器人入侵!’他们说要杀鸡儆猴的对象就是你们,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就是你。然而我知道,我马上就知道了。”她说不下去了。
  贝莱不觉心软:“好了,洁西,这没什么,只是说说而已嘛。你自己也看得出来,什么事都没发生呀。”“我好好害好害怕。我想,我也是它的一份子。要是发生凶杀案或什么暴力事件,你可能会丧生,班特莱也会被牵连。而这一切,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参加这个组织的,我应该去坐牢!”贝莱搂着她,让她哭个痛快。他紧闭双唇看着机·丹尼尔,机·丹尼尔冷静地回望他。
  “好了。现在我要你仔细想一想,洁西,你们组织的领导人是谁?”贝莱再度问道。
  她已经平静下来了,正用手帕轻拭眼角。“领导人是一个叫约瑟夫·克莱明的人,不过他实在算不上什么人物。他的个子大概只有一百六十公分,而且我觉得他在家里大概很怕老婆。我不认为他会使出什么凶狠的手段。你不会抓他吧,伊利亚?你不会只是根据我的说辞就逮捕他吧?”洁西显得罪恶感深重的样子。
  “目前我还不会逮捕任何人。言归正传,克莱明又是如何跟上级联络的呢?”“我不知道。”“有没有陌生人来参加会议?你知道我的意思,就是来自中央总部的大头?”“有时候会有人来演讲,不过不常有,一年大概两、三次而已。”“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不知道。每次介绍他们时,介绍人只是说:‘这是自己人。’或者:‘从杰克区或某某地方来的朋友。’”“好吧,丹尼尔!”“什么事,伊利亚?”“把你所注意到的人描述一遍,我们来看洁西是不是能认出来。”机·丹尼尔非常精确详尽地描述嫌犯名单上的人,洁西带着绝望的表情聆听着各种身体表征尺寸等等资料,一次比一次坚定地摇头。
  “没有用!没有用的!”她忍不住叫道:“我怎么记得?我根本记不得他们的长相。我没办法”她突然住,似乎在思索什么。接着她说:“你说其中有个酵母农场的人?”“他叫法兰西斯·克劳瑟,”机·丹尼尔说;“纽约酵母农场的工作人员。”“嗯,有回一个人来演讲,我正好坐在第一排,我一直闻到一股其实是很淡的一般生酵母的味道。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天我老是觉得反胃,那股味道让我想吐。所以我只好站起来移到后面去。当然,我没办法跟了他们说是为了什么。说出来是很不礼貌的。也许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毕竟,如果你整天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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