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留离 1-37(穿越+吸血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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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听他对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师轻蔑的调侃，非常感慨这个人越来越没有初见时那温文儒雅的样子了。我百般无聊之下提出了一个基础问题。

“你居然不知道？”
他现实看怪物一样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啜了口茶水，说：
“的确，现在这年头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了……”

看着林廷喝茶看天的悠扬神态，我突然觉得他比我还老——当然，这个老是精神上的，象我这么一个加上休眠也几百零39岁的吸血鬼，来到这里却越活越年轻了。
我的心态当然会变得年轻，因为这不是我的世界，没有负担也不当心天塌了。可是林廷显然有，看着他和流情严肃起来的神情，我知道我马上要听到一个极大的秘密。

“这个……说出来不好吧？”
这次到不是我想装乖孩子，而是我有一种预感，一旦知道了那样镇校至宝，我的生活就会翻天覆地的变个样子。

并非讨厌改变，我只是讨厌我自己不能控制的改变而已。我喜欢事情按照自己设定的路线发展下去——用眼神的暗示，用自己细微的行动，用言谈中的态度，埋下一点伏笔，然后蝴蝶效应就会扇动它美丽的翅膀，带来我渴望的结果。

我把我的一点犹豫都写在了眼睛里。
即讨厌又期待着，林廷会怎么判断我发出的信号呢？

“小样～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早知道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林廷笑得仿佛一条狡猾的狐狸，他在给我下套子。

“哦？不是秘密啊……那还有什么听头～”
一扬脸摆出当年活活气死人的拿轿姿态，故意左右张望就是不看林廷。

反正这也是我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最后一次聊天了，何不趁机多胡闹一会儿？不知道以后还没有没这么聪明的人，能叫我能心甘情愿的闹。

“你啊……坐好了！我可是你直属学长……虽然很闲就是了。”
被我的死样子气得炸毛的林狐狸提到‘直属学长’这个词后，明显消沉了一下，和我一起进来玄武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的确，可那36个同学，我到今天一个都没认识。”
有点遗憾，那么可爱的玄武，最近几年都没有优秀的新血。

“唉，别提了……其实四圣整体影响力都在下降，只是玄武最明显罢了。”
林廷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喜欢认真做学问的他，相比对于学校越来越浮夸市侩的软弱局面不满吧。

我想起来今天的比赛现场，同样痛惜的那位老教授。
有点遗憾，没能见证这个校园的辉煌。

“……其实原来学校里也没有什么秘宝的说法，直到几十年前为了一件东西差点闹起来……
那时候朱雀学院打开了创院的一位法师的研究室，弄出来一本书，一本人人都想得到的书，各个大国强权也不例外。可惜四圣学院当时的领导层手腕并不好，多是那种书堆研究室里钻出来的老顽固，为了保持学校与世无争捍卫和平的立场，他们把那书藏的死死的，对外态度强硬。结果可想而知，那几年里，很多国家不约而同的排挤着四圣，以至于学校的影响力一下子下降了很多。
——为了善后学校的权利层也发生的改变，新一批人脑子好用多了，可惜被学校的萧条吓破了胆子，对权贵阶级变得卑躬屈膝……这学校人人平等的硬气，就是那个时候被消磨殆尽了。后来书保住了学校也逐渐恢复，这件事就很少被人说起了，但是校方一直提心吊胆，因为他们知道，很多势力还在惦记那本书。”
一开口说了一长串的话，林廷终于停下来歇了口气，接过流情体贴的递上来的香茶，饮了起来。

我也算得到了一个插话的机会。
“原本处理的好完全可以糊弄过去嘛，干吗学校非自讨苦吃？把那书随便丢给哪个势力或者故意被抢走，叫那些家伙狗咬狗不就得了？”
这的确是简单的方法。
但是我也知道，除非那东西你不想要了还可以狠安心的看别人拿到，不让没人会随便这么做。这么说的目的，无非是催促林廷赶快告诉我书的内容而不是慢悠悠的讲古。

想必很有价值，不然学校何不一烧了之？

“……我只知道它是朱雀的第一任院长，琉璃界历史上著名的大魔导师玛伽的研究心得，具体的那些是学校的秘密……”

“得了，那些国家的统治者们都能的一时间知道的事情你林狐狸会不知道？”
再懒得打太极推手，我不得不承认，那件引起如今状况的导火索对我有着十足的吸引力，不多的好奇心全盘被调了出来，催促着。

“……呵呵，说得好像那些统治者都是笨蛋一样，不过他们得到风声的确比我容易多了，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是呀呀学语的小娃娃呢。”
看我期待的样子，林廷也抓到机会拿了一把轿，然后笑眯眯的摸了摸直翻白眼的我的头。
“不过啊，我还是有打听出个一二三来了……”


“……”

“那是一本对水琉璃做了透彻研究的书，至于为什么它会招来那么多人的窥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隔墙有耳，多说总是不好的。”
一向平稳的目光说道这里有些闪动，也许当年年轻气盛的林廷，也曾在这个调查上吃过苦头吧？
后来我才知道，如果不是当时已一己之力查到了真相并顺藤摸瓜的推理出背后的一些事情，这样狡猾却无名利心的林廷，也不会成为如今的四圣地下情报长。

“……那么重要，为什么如今轻松的失去了呢？”
那本书里究竟有什么内容吸引了统治阶级的目管，我大概有了内案，但是为什么它突然丢了，在学校死死的守护了那么多年后的现在？

我突然想起来不久前撞上的几件小阴谋。
如果这不是巧合……

不是的话。


ACT。23

星钻的人手活动不正常的频繁，正好学院赛折腾的热闹，那些由于最高层的动作而在我身边掀起的波澜…………
如果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和任何线索，我不该没有发觉事情的发生。

并不难于推理，幕后的黑手到底是何人。
我体内的血液有点沸腾，虽然前段日子想起要给塞洛特找点麻烦，也想过给自己积累点成本增加力量，可我没有想过机会来的那么快，快的好像安排好的剧本。

“林学长，你知不知道学校会怎么调查？”

也许不是专门为了我设置的陷阱，但是对于用水琉璃改造了身体的我，那本书的存在是种致命的诱惑——属于血族那贪婪的基因慢慢苏醒，渴求着力量。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若现在离开学校，会被列为可疑人员通缉的……尤其你还和龙腾国，流国以及沉家的人，都有过接触——所以我警告过你，别和那些人走得太近，会失去自由的。”
说话间林廷似乎关怀学弟的好学长，当一边那笑得幸灾乐祸的流国前王储泻露了他们想看乐子的狼子野心。于是这简单的关心话在左思右想间都有点鼓励暗示我往歪道上走的意思。

“好了好了睡觉去吧，都半夜三更的了……”
林狐狸突然打着哈欠一推我，吓了逐客令，流情还在旁边很色很色的帮衬，结果挨了一拐子。
那一瞬间一个小纸团顺着衣服滑到我手心里，回去后一看，里面包着一个精致的琉璃耳钉，和林廷带的那只一摸一样，流光异彩中模糊有个字——‘水’。

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
『流国，水中色。』
在没有其他了，突然想到以后又将会是一个人，不能随时随地的跑去某个人哪里寻求答案了。

这是一个挑战。
不过我面临的第一个问题，不是弄清楚‘水中色’是什么，而是怎么离开已经草木皆兵的学校。
晚了，就会耽误到时间。

原本我想过离开学校后马上换掉‘榭水离’现在的伪装，变个样子，但是琉璃界的身分认证似乎比想象中更难以修改。一走了之然后给自己添一屁股债不是聪明人的选择，于是我换了个比较高明的办法。
……………………
……

两个星期后，玄武学院一个被卷入青龙院恶性斗殴事件的可怜医师，由于身体和精神受到的双重打击，休学回乡修养。
走的那天是非凌来送我，他没有再搂着我的腰，只是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头发。
“你自己要小心。”

语调有一点僵硬冰冷，可那的确是他一生中少得可怜的几次真情之一。

几天前的晚上我们两个终于有时间摊牌。
出乎意料这一切并非是沉轲的小伎俩造成的，非凌说他之所以要和我分开是因为他发现他真的喜欢上我，虽然那感情还不强烈。
他早就隐约的感觉到了我恶劣的本质，毕竟如果一个人很认真的去在乎另一个人的话，没道理对对方的本性毫无察觉，何况聪明如他。可他理智的知道我对他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他不能欣然拖我进入他未来的争战……那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苦恼。如果我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那么未来牺牲掉也无所谓，但是现在他开始觉得自己不见得下得了手了。

其实我知道他还有话没说。
他甚至不能确定我不会背叛他，毕竟我的心似乎并不在他现在能够得着的地方。

我了然。
作为一个帝王，他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也学会带来巨大伤害的情爱，不如扼杀在我们都还能回头的时候。

以后还是朋友。
他最后一次吻我，金色的眼眸里带着一点温暖。

嗯，有机会我去看你——当一切尘埃落定。
这是我的承诺，只是不知何时实现。

“我知道。”
最后的道别了。
肉体的伤害其实早该痊愈，不过为了不让人起疑，我特地有了延迟的魔法，现在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消瘦的身体也是一步三晃。

走出大门的时候感觉到了好几个探测魔法扫过身体。
其中有一个气息，分明是属于我‘第一个认识的人’水飞语的。这些日子似乎大家都有点手足无措，整个学校气氛紧张人心浮躁，不然也不会给我这样一个良机离开……才半年多，水家，沉家，林家以及背后的‘星钻’商会还有龙腾，流风……这纠结的线团似乎正处在一个越演越烈的磁场里。

乱世将至，这已经不是预言。

登上几天前从魔法通讯通知绕到来接我的客船，就这么看着自己第一个安身的地方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也许是这艘半旧的中型平民客轮太颠簸，也许是我内心真的有一部分变得柔软了，眼睛酸酸的难受……再见，再见，说的容易。
人类的生命那么短暂，这世界变故又那么多，我合适能再见到那些人，那些虽然不是交心相待，却至少不曾鄙视我的人。

“比想象中好多了…………”
嘴脚勾起一丝微笑，我抱着餐盒在甲板上坐下，飕飕的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很冷。

“小哥怎么在这里，你身子不好赶快回仓里去！”
鼻头红红的中年人是船上的二副，由于服务生不多，他也帮助管理那些三教九流的客人。五大三粗的他壮的象座山，估计可人看见他杵在哪里就不敢闹事了。

“里面味道不好，我头昏。”
缩成一团还是坚守在甲板上的我可怜兮兮的说，这样好心的大汉应该对我这样的类型没辙的。
果然，他焦躁的挠了挠头，急吼吼的跑回舱里，再回来时抱着一团东西。
然后我肩上一重，巨大的水棉袄子盖在了那件皮裘外面，温度骤然上升了几度。

“风大，你那衣服挡不住。”
我还没来得及感谢，这朴实的男人自己脸先红了。

“谢谢，暖和多了。”
拉紧带来温暖的棉袄，没有吝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