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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幻夜 整版南海-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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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那件事,想问我什么?”
    “不知您是否记得,当时还发生了一件事,就是跟踪狂事件。案犯是宝石饰品专柜负责人,姓浜中。”
    “听说过,但不知道详细情况。不是说那件事与跟踪狂没有关系吗?”
    “这种意见是主流,但还无法断定。”
    “可……”
    “浜中跟踪的女子中,有一个叫新海美冬的。通过调查,发现他曾跟踪过多名女子,但他本人只承认对新海美冬的行为。而且他声称,新海是他的情人。”
    赖江环顾四周,想确认刚才这番话是否被别人听到了,幸亏旁边一个人都没有。“我很难理解,为什么如今又旧事重提?”
    “我十分理解您的心情。叫新海美冬的女子现在是您的弟媳,也就是秋村社长的夫人,但正因如此才来问您。关于那一系列事件,包括您在内的秋村家族应该都知道,却依然将她作为社长夫人迎进了家门。对她是否进行了相应的调查呢?”
    “当然进行了一系列调查,不过,最后还是由本人决定,旁人如果过多干涉——”
    “您说进行了调查,那是何种程度的呢?是否对新海的过去也进行了详细调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因为这很重要。就算是为形势所迫,既然那个案子的嫌疑人坦白,她是他的情人,警察当然会在意。”
    “你……是姓加藤吧,”赖江深呼吸了一下,冲着警察挺起胸脯,缩了缩下巴说,“不知你是否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就算是有所谓的为了调查的名目,也无法容忍你对华屋的社长夫人进行诽谤。把我们惹急了,可以要求你的上司对你提出警告。”
    赖江不客气地蹬着加藤,但他没有流露丝毫惧色,倒像在清醒地观察她发火。看到他的样子,赖江突然感到一丝不安,也许正中了这人的圈套。
    “对不起,这样站着随便聊天,不由得说过火了,还请您多多包涵。”和他的表情相反,加藤礼貌地道歉。
    “仓田太太,到时间了。”身后有人喊赖江,是一起负责接持工作的山本澄子。平时和她并非特别合得来,今天倒像是救了赖江。
    “好的,马上就去。”赖江对她说。
    山本澄子交替看着加藤和赖江,“您是仓田太太的朋友?”
    “我是与华屋有关的人。我该告辞了。”加藤答道。
    “有没有您中意的东西?”
    “有很多,特别是这个。”他拿起那把酒壶。
    “啊,这个,”看山本的表情,似乎对此早有预料,“水原先生的作品。他是仓田太太选拔出来的,眨眼间就超过了我们。”
    赖江嫌她说得太多了,但她还笑嘻嘻地无意离去。
    “是仓田女士选拔的?”加藤问道。
    “他好像对陶艺感兴趣,,我只是邀请了他。”
    “听说原来是干手工活的手艺人,看来江户手艺人的水平在这里体现出来了。”加藤看了看手表,似乎想告辞。
    但还没等他开口,山本澄子便道:“水原先生不是东京人,是关西人。”
    “关西?是大阪?”加藤问赖江。
    “听说是神户。”赖江答道。
    “神户……噢。”加藤再次把目光转向酒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标有“水原雅也”的牌子。过了一会儿,他低头道声打扰,就向出口走去。
 
5
    听说那个姓加藤的警察出现在个人展上,雅也差点把手里的酒杯扔到地上。酒杯里晃动的红酒洒出了一点,把他的手弄湿了,他赶紧舔干净。如果落到白色的浴袍上会十分醒目,还好没有沾上。
    “警察为什么会来?”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难道现在还在调查恶臭事件?”她歪了歪头。
    “问你什么了?”
    “就是恶臭事件的事。确切地说,”她把目光转向窗外,“问的是关于美冬的事。”
    “……什么事?”
    “简单的说,我一直在意的地方,那个警察也在意。”
    据赖江讲,加藤询问了秋村家对美冬的身世及过去作过何种程度的调查。“我告诉他已经认真调查了,但他似乎在怀疑。”赖江伸手拿起来桌上的酒杯。
    两人正在距六本木不远的一家酒店的房间里。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这里秘密相会,约会地点总是由赖江决定。
    “本来我不想再追究美冬的过去,但既然警察都打上门来,我又开始在意了,尽管这样会挨你批评。”赖江含了一口红酒,微笑着向上翻着眼珠。房间里灯光昏暗,但依然能看出她从浴袍接缝处露出的胸口微微有些发红。
    加藤出现在赖江面前的原因,雅也完全能猜出来。那个警察知道美冬是假冒的。正因如此,他才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大名鼎鼎的秋村家族竟然没有发现什么,还将她作为一家之主的妻子迎进了家门?
    雅也想,对那个警察不能放任不管了。听美冬说,他也去美容师青江那里打探了情况。加藤正在追查她的过去,想揭开她的面具。
    雅也不知道美冬的真正面目,但仍下定决定保护美冬。同时,他还有一种自负:只有我才有资格知道她的真正面目。
    他想,一定要想办法赶在加藤之前查出美冬的身份。不能追问她本人,那样会导致关系破裂。即使查出了她的身份,他也想保持沉默,直到她自己坦白。
    但有没有方法查出美冬的真正身份呢?她戴着多重面纱,而且每一层都无法轻易揭开。
    “怎么了?发什么呆?我刚才的话惹你生气了?”赖江不安地望着他的脸。
    雅也苦笑着喝干了红酒。“你知不知道谁和美冬私人关系比较密切?”
    赖江露出意外的神色:“干什么?”
    “如果有这样的人,那个姓加藤的警察或许会去找。”
    “啊,也许会,可我不太清楚,不知道她在和什么样的人来往……”赖江把右手放在额头,微微歪着头,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把头扭向雅也,“虽然不知道关系亲密到什么程度,但在华屋的工作人员中,好像有一个人和她有私交。”
    “是她在那里上班时的同事?”
    “应该不是,听说那人就是靠美冬的关系才得以在华屋工作。”
    “咦……”
    这事没听美冬说过,雅也不知道还有人和美冬关系密切到这个程度。
    “以前听我弟弟说起过。听说现在她还在华屋的一层,她丈夫好像失踪了。”
    “失踪?”一条信号从雅也脑中划过。
    “是的,就是所谓的蒸发。”
    “你知道那人的名字吗?”雅也感觉心跳加速。
    “那人好像……”赖江把手指贴在嘴唇上,“姓曾我。嗯,应该没错。”
    “曾我……”
    “怎么了?”
    “啊,没什么,姓什么都无所谓。”雅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把红酒倒入空酒杯。他知道自己的脸变僵硬了,想努力掩饰过去。
    无疑是那个曾我孝道的妻子。
    难道是美冬帮曾我的妻子找到工作?从没听说过这件事。美冬为什么要这样做?曾我孝道是恐吓雅也的人,是掌握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秘密的人。正因如此,才作出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决定。
    “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用手盖住嘴巴以隐藏表情,“好像有点醉了。”
    “真少见,你竟然会醉。”赖江站起身,来到雅也身旁,手绕到他的脖子上,抚摸着他的脸颊,“去躺会儿吧。”
    雅也穿着浴袍直接躺在床上,赖江也靠了过来。就这样一直睡到早晨,就算完成了两人的约会,不做爱的时候居多,赖江似乎并不感觉不自然。
    “能不能见一见那个姓曾我的人?”雅也说。
    “咦?为什么?”
    “向那个人打听美冬的情况,或许她知道美冬的过去。”
    “你不是说过不让我再去追查美冬了吗?”
    “确实说过,可你还是在意那件事,我觉得最好能让你了却这桩心事。专门跑到京都调查确实有些过头,但找美冬的朋友谈谈还是可以的。而且,警察来过的事情总让人放心不下。”
    “是啊……”赖江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在雅也的胸口移动,“知道了。那咱们明天就去华屋。她总是在店里,若只是想见面聊几句,随时都可以。”
    “尽量不要引起她的猜疑。”
    “是啊,如果她在美冬面前瞎说就麻烦了。”赖江再次躺下来,手指像刚才那样在雅也的胸口跳动,“谢谢,看来你是真想帮我。”
    “因为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不是说过不要说这种话吗?”赖江拧了一下他的胸口。
    雅也抚摸着她的头发,脑子里却已开始考虑,应该问曾我孝道的妻子哪些问题。
    第二天,两人将早饭和午饭一并吃了,随后乘出租车去了银座。雅也感觉有点头痛,因为昨晚没有睡好。自从听说了曾我妻子的事情,痛苦的记忆便涌到了意识表层。同时,对美冬的疑惑也加深了。
    两人在晴海路下了出租车,华屋那散发着优雅氛围的大楼就在马路对面,雅也跟在赖江后面进了店。一楼的装饰用品和箱包专柜挤满了女顾客。
    雅也意识到身体有些僵硬,那时的紧张感又涌上心头。
    四年前。他穿着毫不起眼的衣服进了这家店,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一个印有华屋标记的纸袋,里面放着装有次氯酸钠和硫酸的气球,还有应用了电磁石的装置。那是他引以为豪的作品,利用福田工厂的机器做的,构造极简单,还能确保运作。那构造运用了水平器的原理。
    直到现在,雅也依然对那件事感到疑惑:真的有必要制造那样的事件吗?
    赖江刚走到箱包柜台附近,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女子马上慌张地跑了过来,脸上浮现出类似畏惧的神情。“仓田太太,”她的脸涨红了,“今天是……”看来她知道赖江的身份。
    “来到附近,顺便过来看看。陶艺班有事要商量。”赖江说着朝雅也看了一眼,“上周我们老师的个人展就是在附近的面廊举办的。”
    “哦。”中年女子看了看雅也,又把视线转向赖江,“如果您要找什么东西,我可以帮您。”
    “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我有时也想随意逛逛。”
    “明白了。有什么事,您就招呼我一声。”
    “谢谢。另外,我来这里的事不要向上面汇报,不然弟弟又该抱怨我没事来店里瞎转悠了。”
    “哦,好的,我知道了。”中年女子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赖江丢下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店员,径直在柜台间穿行。雅也默默地跟在后面。
    “你一露面,店内的气氛马上就不一样了。”雅也小声说。
    赖江微微一笑。“你可以想象平日我弟弟是怎样摆臭架子的。”
    不一会儿,赖江停下了脚步,看向前方。一个女店员正在挪动架子上的提包。那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体形瘦小,染成棕色的头发束在后面。
    “是她?”雅也问。
    “嗯,应该是,戴着胸牌呢。”
    雅也朝女店员的胸口看了看,四方形的牌子上写着“曾我”。
    赖江走到她身边。曾我的妻子停下手,脸上浮现出接待顾客的笑容。
    “是曾我太太吧?”
    听到赖江的提问,她满脸困惑地说:“嗯,是的。”
    “听我弟妹说起过你,怎么样,工作习惯了吗?”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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