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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季可蔷文集一-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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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拉开保险栓,随时可以取你性命。」他冷沉地说,枪管更加抵紧她胸口。 
  「我知道。」 
  「你究竟想玩什麽花样?」 
  「我说过了,给你一个机会要我。」她仰起秀颜,让自已艳丽无双的脸孔更加靠近他,在他面上吹著性感的气息,「你不想要吗?」 
  他冷冷一哂,「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我知道你还是会杀了我,可我还是想赌一赌。」 
  「赌什麽?」 
  「时间。」 
  「时间?」他一愣,忽地迸出冷笑,「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 
  「也许会,也许不会。怎样?你要跟我赌一赌吗?」美眸挑战地直视他。 
  「哈!我有什麽好处?」 
  「你可以要我,一个‘活'的我。」她软软地强调,眼神转成浓浓魅惑,而玉手在他胯下轻轻揉抚。 
  他倏地身子一绷,「少跟我玩花样!薇薇安。」这句话说得严厉,可却气息微喘,显然欲望已逐渐主宰他。 
  她妩媚一笑,「你究竟要不要?威廉?」 
  他深吸一口气,枪管由她胸前移上太阳穴,「脱下你的衣服!」 
  「我会脱的。」她微笑,应许他的命令,玉手搁上毛料西装外套,缓缓解开钮扣。。。。。。 
  曼如有危险! 
  遭她粗鲁而不礼貌地切断线後,程庭琛不觉任何愤怒,反而强烈担忧。 
  她有危险!他敏感地察觉。 
  因为他明明用华语问她话,她却用英文回答他他俩私底下从不用英语交谈的,一向使用中文。 
  曼如会这麽做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她正身处某种危境下。 
  而她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暗示他。 
  一念及此,他倏地下颔一凛,更加用力踩著油门。 
  谁快来救救她吧!她已经濒临极限了。 
  在威廉的要求下,她脱光了全身上下的衣服,而且是一面跳著艳舞,一面缓缓脱下的。 
  当她曼妙的娇躯完全裸露在威廉面前时,她可以感受到後者激动而兴奋的反应,而那令她强烈地想吐。 
  她真的想吐,尤其当他睁大一双欲望瞳眸,要求她跪倒在地脱下他的长裤时,一阵酸意更蓦地涌上她喉间。 
  她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才得以控制自己不当场呕吐。 
  想也知道他下一步会要求她做什麽,而她真不晓得自己是否还能继续撑下去 
  谁来救救她吧! 
  庭琛,庭琛,快来救我,求你。。。。。。 
  她在心底狂乱地唤著。 
  当程庭琛冲开门扉时,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幅景象李曼如全裸著身躯跪在威廉面前,纤纤玉手正颤抖地捧起他坚挺的阳物。 
  他一阵恶心,而当湛眸看清那支正指著她脑袋的手枪时,强烈的怒意蓦地狂暴地攫住他。 
  他怒吼一声,飞快地奔向因他的闯入而陷入片刻震惊的两人,一脚踢开威廉手上的枪,接著,英挺的身躯往他身上一压。 
  两个男人陷入激烈的扭打,很快地,发了狂的程庭琛便占了上风,将威廉箝制在自己身下,一拳又一拳重重击落在胸膛。 
  他红著双眼,一面痛揍,一面咬牙嘶吼,「你这变态!为什麽这样对她?为什麽要拿枪强迫她?」 
  「混蛋,放开我。。。。。。」威廉一面试图躲开他精准落下的拳头,一面哑声诅咒,「该死的女人!我就知道不该上她的当。。。。。。」他呻吟著,甚至连咒骂也无法完整吐出口,因为程庭琛激烈的拳头几乎夺去他的呼吸。 

  他快被打死了,而这一切都怪他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他朦胧地想,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而呼吸愈来愈困难。 
  终於,不停落在他身上的痛击停歇了,他粗重地咳著,咳出一大口鲜血。 
  「该死。。。。。。」他无力地诅咒,展开眼眸。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被一群穿著制服的警探包围 
  当警方带走威廉,且录下李曼如的口供离去後,整间公寓霎时由嘈杂鼎沸回复安静凝肃。 
  程庭琛望向裹著一身毛毯,仍然呆呆坐在沙发上的李曼如,「你没事吧?」 
  他在她面前蹲下,柔声问道。 
  她默然摇首,神情茫然。 
  苍白的美颜以及馀悸犹存的星眸令他心脏重重一抽,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柔手,「没事了,曼如,一切都过去了。」 
  她依旧不说话,好一会儿,才低低开口,「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 
  纤细的身躯忽地一颤。 
  「都是我不好。」她的颤抖令他不禁自责,更加握紧她的手,「我不该把你气走的,如果我跟你留在事务所讨论那份调查报告,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这一切都怪他,如果不是他与曼如吵架,她便不会负气离去,也不会遭受生命威胁了。 
  这都怪他要是他後来没有去翻阅那份调查报告,没有发现李国霖涉嫌重大而急於跟她确认,他今夜不会开车来她家,更不会在车上打电话给她,不会察觉她身陷危险。。。。。。 
  都怪他!他对她的严厉与傲慢几乎害惨了她,如果她今夜真的死於威廉枪下 
  天! 
  愈想愈觉得心惊胆战,「对不起,曼如,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今天晚上不应该骂你的,不应该那样把你气走。。。。。。」 
  他惊慌而急切的低语总算稍稍唤回她迷蒙的心神,朦胧的美眸落定他,「不是你的错,庭琛。。。。。。」 
  「是我的错,曼如,都是我不好。」他倏地起身,坐在她身畔,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拂向她耳畔的嗓音又是愧悔又是疼惜,「幸好你没事,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她闻言,身子在他怀里僵直,「你不必同情我,庭琛。」 
  「同情?」他稍稍推开她,右手抬起她线条优美的下颔,紧紧直视她的容颜,「什麽意思?」 
  「因为我今晚差点被杀,又被迫做出那种事情,所以你同情我了对不对?」 
  她回凝他,神情平静沉冷。 
  「我。。。。。。同情你?」他怔然望著她冷凝的表情。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程庭琛。」她瞪视他,一字一句吐露冰冷的拒绝,「你既然认为我是魔女,就不必在我落难的时候对我赋予同情,我不需要。」 
  「曼如。。。。。。」 
  「我既然不需要你的信任,同样也不需要你的同情,把这些全留给汪梦婷吧,我不希罕!」 
  他不语,瞪她。 
  而她心脏紧揪,却强迫自己平静地继续说下去,「你不必这样对我好,因为你明明不喜欢我,不必对我温柔,因为你根本讨厌我,更不要觉得抱歉,因为你憎恨我」她忽地甩开他的手臂,立直身躯,射向他的眸光冷淡而傲然,「我不强求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更不要他明明不爱我,还要浪费同情心在我身上。」 

  「为什麽?」他瞪她,语气清冷,「因为你骄傲得不屑接受任何男人的安慰吗?」 
  「我不需要一个憎恨我的男人的安慰。」 
  「是吗?」他淡淡地说,同样立起身,严凛的目光凝定她,「你很不可爱,李曼如。」 
  她呼吸一紧,「我知道。」 
  「总有一天你的骄傲会让你後悔莫及。」 
  她咬牙,「我不在乎。」 
  「很好。」他嘲讽地撇嘴,蕴著微怒的眼神冷冷睨她,「那在下就不浪费同情心在你身上了。一切遵照您的吩咐,女王。」 
  掷落最後一句讽刺的言语後,他蓦地转身,漠然离去。 
  而她瞪著他僵硬挺直的背影,咬牙不让自己逸出任何软弱的恳求。 
  她不能求,绝不能恳求,就算今夜的她再怎麽旁徨无助、一颗心再怎麽软弱疼痛,也绝不能开口留下他。 
  她不能留下他,因为一旦纵容自己,便无法阻止自己沉沦於对他的狂情挚恋中。 
  然後,她会再度成为一个渴求他垂爱与眷顾的女人,会再度为了得到他而让他更加憎恨她。 
  不,她不能留下他,绝不能开口哀求 
  胸膛疼痛得几乎令她无法顺畅呼吸,而泪水更不停奔逃出她的眼眶,在玉颊上碎成一颗颗珍珠。 
  望著他的背影逐渐在她视界淡去,她知道她与他的未来再也没有重叠的可能,她与他,也许永远不会再相见。 
  永别了,庭琛,愿你早日得到真爱。 
  她合眸,哭得心碎难抑,可从头到尾不曾自唇间逸出任何一句软弱言语 
  一个字也没有! 
  因为她的骄傲不允许。 
尾声 
  窗外,下著淅沥沥的雨,落在玻璃窗上,蒙胧了窗外的世界。 
  冬季的伦敦,烟雨蒙蒙,她望著,心情更加沉重。痴痴地看了一会儿,终於收回迷茫的眸光。 
  风波,正逐渐平息当中 
  威廉己因意图谋杀被捕,李国霖也因她控告他谋杀李麒遭到起诉,而他也已於数天前坐上前往台湾的飞机,去追求属於他的幸福。 
  也许他会如她所料,依然落得满身伤痕回来,但那个能给他安慰的女人绝不会是她。 
  不会再是她了 
  李曼如幽幽叹息,摊开桌上一叠文件,开始一件件地批阅。 
  这些日子,唯有埋首工作中,她才能稍稍推开沉沉堆在心底的惆怅,得到短暂的轻松。 
  她珍惜这样短暂的喘息,希冀能逐渐延长这样的轻松时刻。 
  只要每一天比前一天多上几分钟,她就心满意足了,这样的过程虽然缓慢得磨人,可总有一天,她会完全地放下他,做回自己。 
  希望不会再费上她另一个五年。。。。。。 
  「曼姊,有你的快递。」庄静轻快的嗓音打断她朦胧的凝思,她抬眸,眼底落入一张笑意盈盈的容颜。 
  「什麽事这麽开心?」 
  「你的快递啊。」 
  「什麽东西?」她问,懒洋洋地,完全提不起兴致。 
  「好东西。」庄静只是这样笑著回应,接著一拍手掌,一个男性职员搬进一个重物。 
  他将东西搁上她办公桌一角後,立刻鞠躬离去,而李曼如定睛一看,恍然发现那凝立在桌角的竟是一座六十公分高的玻璃,一个小小的冰雕被锁在玻璃内。 
  「这是什麽?」她愕然。 
  「冰雕啊。」 
  「我知道。」黛眉一凝,「谁送的?」 
  「你猜。」 
  庄静不肯给她答案,她只好俯近玻璃,更加仔细地研究里头的冰雕。 
  透明的冰块,雕的是一个三十公分高的小人,圆圆的头,圆圆的身体,头上覆著红色毛线帽,脖子则围著条同质料的红色围巾。 
  「这是。。。。。。雪人?」 
  「对啊,很可爱吧?」庄静微笑加深,黑眸璀亮,「一个冰雕的雪人。」 
  李曼如怔然,「究竟是谁送的?」 
  「你看了这张卡片就明白了。」庄静递给她卡片,接著便告退离开办公室,留下她安静独处。 
  她茫然,强抑住逐渐狂野的心跳,颤抖著双手打开卡片 
  女人,奉劝你别太骄傲! 
  强烈建议你收敛你那讨人厌的坏脾气! 
  卡片上只有简单的两行字,没有署名。 
  可那龙飞凤舞的漂亮中文字一望即知是出自程庭琛手笔。 
  她合上卡片,呼吸短促而凌乱。 
  这是庭琛送她的冰雕,是他送她的雪人,一个冰雕的雪人? 
  我要「我的」雪人,当有一天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超过汪梦婷,我要你送我一个独一无二的雪人。 
  这是她的雪人,是庭琛送给她的、独一无二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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