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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爱莫能弃(25篇番外)_派派小说-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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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姥爷问道:“何为铁路?”

    我答:“那里的人们知道怎么利用蒸汽,让大的车辆跑动。铁路,就是用铁轨铺在地上,又沉又长的火车能在上面跑。这里还不能够。”

    钱眼皱眉问:“干吗费那么大的劲儿干这些?”

    我说:“因为道路运输是商业的动脉。道路不通,货物不行,就不能应和商机。大家赚不到钱,商业就不能兴旺。”

    钱眼深叹:“知音,这些都是放长线钓大鱼的事儿,此时此刻,有什么能来钱的?除了苛捐杂税。”

    我给言言穿好了衣服,把他抱坐在膝头。知道他还会去玩水,就不给他穿袜子,言言理所当然地踢着小脚。我三心二意地说:“苛捐杂税,大多是向平民百姓要钱。没有多大效用。一般来讲,总是两成的人手里握着八成的财富。国家应该向那两成人要钱,而不是追着个卖馄饨的要两个铜板的税钱。”

    钱眼瞪眼:“怎么要钱?平白张手?我是富人,我也不给!”

    我笑了,“钱眼,你怎么钓的虾?是满河捞的?还是让虾来找你?”

    钱眼大叹,“我倒是想让富人来给我钱,可我哪儿找骨头去呀?!我只有草绳儿!”我们都笑起来,我说:“你还当官,代表国家,竟然说自己没骨头?”

    钱眼看着我,“你说,我的骨头在哪里?”杏花打了他一下,审言轻咳。

    我叹气,“国家的权利,就是骨头呀!把能大赚钱的领域都变成有许可才行,国家就卖这个许可。让买了的人也有赚钱的可能,这就两赢了呀。”

    钱眼眯了眼睛,“举个例子吧。”

    我下意识地抚摸着言言有些凉的小腿,说:“比如卖矿山的开采许可,再比如,建快速马道的许可……”

    林姥爷插话道:“什么是快速马道?”

    我答话:“就是专让马跑的快道,两边都是栅栏,上路就要交银子,但会很快……”

    林姥爷道:“那么从商者必然喜欢,但因为上路者必是商家,如果有人打劫……”

    赵爷爷大声清了下嗓子,仰头看天。林姥爷看向审言道:“不知谢大人可否能做定夺……”

    审言说道:“我会向皇上奏请,如果得到皇上同意,近期就出榜告知细则。各方如有兴趣,该详细写明愿付的金额和规矩。届时请皇上亲点。”

    林姥爷点头,回头向赵爷爷说道:“我要去河边一行,不知赵公可有兴致?”

    赵爷爷哼了声说:“谁想和你去?我要去看看我的孙儿游水的地方!”

    林姥爷拂袖而起道:“我就是要去看我外孙儿游水所在,你别跟我学!”说完走开,赵爷爷也起来,跟着他说:“只许你去?谁说这条河是你家的了?……”两个人走远了。

    我笑着说:“如果真建了跑马快道,那沿途就热闹了。”

    钱眼说道:“对呀!什么餐馆茶肆,旅店酒家,都能赚钱呀!我眼馋哪!”

    我忽想起来,“你知道,我们那里,在交通要处,都有快餐,就是立刻能吃的东西。有的就是两块馒头,中间夹了片肉,再给杯什么饮料。买得又快又多,商家可富裕了。”

    张嫂大瞪了眼睛,“我会卤肉!人说没有几个比我做的好的!可我不会其他的菜,就没法开馆子,我要是……”她打住,说道:“我去给常欢常语她们送衣服去。”

    我对着张嫂说:“张嫂,你把我教成个管家,就去开店吧。”

    张嫂半张了嘴,说道:“小姐,府中不能没有管家。”

    我笑着说:“我来当,也好过下指使人的瘾。”

    张嫂摇头,“以后的事儿,再说吧。”说完,走向河边。

    钱眼看着审言说:“那郭威给咱们出难题儿,说商部该资助军饷,这不,咱们有赚钱的法儿了。明天你对皇上就有话说了。”

    审言叹了口气,定睛看我抱着言言的手。钱眼笑了,“你现在倒不敢说话了!”

    我看审言,他紧闭着嘴,可不看我,我嘻嘻笑,“审言,晚饭好好吃,行不行?”他点了下头,手到我的身后,轻轻地抚摸了我一下。我心里一热,扶他半躺了,让人拿干的被子来,给他端了茶,放在椅边。然后拉着言言的手,说:“言言,娘去看看你的虾罐儿,爹和钱伯伯有事谈。”杏花早站起来,笑着和我一起走开了。

    一个下午,我和杏花闲聊着,看着言言带领着常欢常语在水边跑来跑去。总提起他的虾罐看,如果有虾,就把水和虾倒在一个大陶盆里,再把罐子放在水里。张嫂回府,莲蕊身边总有王准。

    看着太阳西斜了,我转头看审言,他正坐着和钱眼认真地说着话,可突然扭头看我,对我点了下头。我叫上了大家,一群人都到了他们面前,审言站起来,拉了我的手,言言自己穿了鞋,去拉了审言的另一只手,大家搬了东西回府。

    晚餐上来,有五只炸小虾,我用手剥了皮,喂了审言。最后一只,他含在嘴里,喂还了我。我又喂了他汤,他自己吃了些饭菜,是这两天吃的最多的一顿,让我大为宽心。想到我的身形,我尽量少吃,没吃肉。

    饭后,他垂目坐在桌前,好久不动。我坐到他身边,抱了他的肩膀,小声说:“怎么了?”

    他不说话,我贴上他的脸,笑着说:“没事,你就在我身边,我没有抱怨。我少吃些,是想减肥。”

    他侧了脸,瞪了眼,半天才说出话:“为何?”

    我笑,“瘦点儿好看呀。胖胖的,不好看。”

    他微皱了眉,问道:“你哪里胖了?谁说不好看了?”

    我答:“我说的。”

    他看着我,终于说:“你真读过书吗?这是什么见识?不知道这种事该问夫君我?”

    我笑着亲他,“打击我是没有用的,从今天起,你吃多少,我吃多少。”

    他严肃地看着我说:“那我就不吃了!反正你比我胖,我肯定先……”我一把抱住他说:“审言!你比我狠!”

    他盯着我说:“好好吃饭!”

    我忙点头,“你也好好吃?”

    他闭目出了口气,我在他脸上乱亲,说道:“审言耍赖,干吗不点头?”

    他轻声说:“强吃下去,胃不舒服。”

    我问:“怎么才舒服?”

    他小声说:“高兴了才舒服。”

    我笑着问:“怎么才高兴?”

    他把头靠在我的颈肩处,说道:“你猜猜。”

    我说:“猜不着。”

    他说:“那我不吃了……”

    我赶忙说:“别别!那,抱抱,吃不吃?”

    他回答:“吃一小口。”

    我笑,“那,亲亲?”

    他答:“再吃一小口。”

    我又说:“那,喂喂?”

    他低声说:“用嘴喂,吃一小口。不然不吃!”

    我摇着他,“不能这么耍赖,怎么才好好吃顿饭?”

    他悄声说:“晚上告诉你……”

    我生气,“晚上是睡觉的时候,你什么时候吃饭呢?”

    他抱了我,说:“不想吃饭,只想……”没说完,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心里有事,就问:“想干什么?审言,告诉我。”

    他在我耳边说:“本来,该和你好好过这晚,可是,我要写些东西……”

    我笑,“这又怎么了?你不想让我在这里?”

    他摇头,“不,留在我身边。只是,我没法和你玩了。”

    我抚摸他的后背,说:“审言,在身边就够了。我喜欢得很。”

    他抬头,“真的?”

    我使劲点头,“我们能这么在一起,多好。一会儿,你写字,我就在一边陪着你看书。”

    他的唇到了我的唇上,吻中说:“要坐在我身后,贴着我……”

    于是,他坐了没有靠背的椅子,我半侧在他的身后的椅子上,放在椅子把手上的肘臂挨着他笔直的背。屋里静寂,烛光摇动,偶尔有毛笔落在纸上的微弱沙沙声。审言写一会字,研一会儿墨,好像不知道我在身边。但我有一次把手臂移开会儿,他的背就向后倚,我重新把手臂贴上。

    我有一半时间看那认识一半字的书,另一半时间看他,胡乱地想着如果张嫂走了,我可怎么当家?幸亏府中才不过二十来个人,再多点儿人,像在爹那儿,我肯定抓瞎了……到哪里能找台称,天天称称体重。那些减肥书籍说,晚上不能吃米饭,还说什么“汤糖躺烫”是长肥的。我过去还觉疑问“烫”怎么能长肉,后来读了篇文章,说食物烫的时候,身体对淀粉的吸收最好……审言是猫舌头,一点儿烫都不能碰,难怪这么瘦。可他也喝汤,还躺着,可见吃糖该最长肥的,但审言还不爱吃甜的……

    忽然意识到我已经得到了我梦寐已久的幸福:我所有的思虑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我的生活中充满了鸡毛蒜皮。这是多么轻松,虽是平庸却让我如此安心……

    审言长出口气,放下笔,把纸张收拢,从头仔细看了一遍,提笔改了几次,最后放下了笔,回头说:“写完了。肩膀有些疼。”

    我起身,笑着给他揉肩膀,小声说:“可累着我们言言了!”

    审言低声说:“那你怎么不拿被子包了我,好好抱在胸前,然后再摸摸小腿……”

    我笑得去咬他的耳朵,他躲着说:“娘子又欺负我了……”

    我边咬边说:“就欺负!不欺负你欺负谁?”

    他叹息道:“娘子的心一点儿都不软,对我不好……”

    我气道,“审言!又戳我的心!你才是真的欺负我!我非吃了你不可……”

    我们正你亲我咬,闹得不可开交,听外面人说:“董郎中到。”我们两个分开,我笑着说:“请进。”

    哥哥提着药罐儿,拎着个小医箱进来了。他笑容满面进来,可看了审言一眼,立刻变了脸,皱了眉,放下药罐医箱,几步过来,拉了审言的手号脉。然后指着床说道:“快去躺下!”

    我心里一沉,审言轻声说:“还未洗漱。”

    哥哥对门外说:“上洗漱之具。”仆人呈上了水盆等物,我赶快协助审言洗了。审言坐在床沿上,哥哥把药递给他,审言面露犹豫,问道:“会不会让我睡觉?”

    哥哥说道:“当然!你劳神过度,要赶快休息。”

    审言不接,小声说:“我还需誊写奏章,玉清请把药留下……”

    哥哥突然扭头看着我说:“妹妹,我一直以为你很懂事,怎么今天这么不小心?他明日上朝,哪能如此劳动心神!你看他印堂晦暗,眼下无泽,就该早让他安歇,你怎能……”

    审言插话,“不关欢语的事……”

    我忙说:“是我不对。审言,刚才对你还不好,你千万别在意。”我并不知道审言真的累着了。

    审言握我的手,刚要说话,哥哥根本不看他,继续对着我说道:“我就知道妹妹你没有尽责!我这就回去对爹和丽娘说,你们才搬出了两天,他的身体就这样了,临走那天还那么好!妹妹真让我失望啊……”

    我几乎要哭,说道:“哥哥说的对,我没做好……”

    审言轻叹道:“玉清,别责备欢语。是我没有好好吃饭,还多与人谈论了几句。可奏章总要誊写,就这一次,我日后一定谨慎……”

    哥哥说:“我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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