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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处心积虑的意外事件 作者:夏树静子(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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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一见面先是像闪电似的相互睨视一眼,
接着好像是为了什么事情吵了一会儿,还吵得很厉害。因为是在包房里,所以没有
听清她们争吵的详细内容。一个多小时以后,两人都紧绷着脸,各自喊了出租汽车
离开了。”
    寻问了三十四五岁女子的体型和容貌,说是长得比较粗壮,鼻子很挺,因此推
测很有可能是夏美。
    “非常感谢,你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我们马上派人去拜访你,请问你的
名字……”
    “不用了。我们店里规定严格,不允许将客人的秘密往外传的。”
    对方突然像要逃避似地挂了电话。
    过了约两个小时,警署又收到一封来信,收信人的名字写着“刑事课长殿下”。
没有寄信人的名字。
    引起社会关注的事件,人们自发地通过来信或电话提供情报的现象并不罕见。
其中大部分是骚扰或不着边际的信息,但这次的来信内容看来是可以信赖的。
    课长殿下:
    我是住在权藤洋平家附近的居民。权藤洋平死亡那天,就是7月3日晚上9时30分
左右,我看见一位陌生女子从夫人平时进出的篱笆隙缝间钻出来。那人看上去年龄
有35岁左右,大高个子,头发好像是棕色的。想必这一情况对警方也许会有用,我
是住在附近的人,所以名字就不写了。
                                                              敬上

    从7月7日早晨起,警方对美也子和夏美进行传讯,开始分别了解情况。
    传讯分别由两名警官一组进行。那些警官都是审讯的老手,有着丰富的经验,
遇到过无数拼命抵赖的作案嫌疑人,但最终都彻底交待的。
    审讯官毫不停息地轮番提问展开攻势。
    在这期间,两个女人的供述内容马上又分别传给另一方的审讯官。
    警署内弥漫着一定要一气拿下两个女人的紧迫气氛。
    “夫人,6月22日星期一晚上6时,你把夏美请到鱼新酒家的包房里会面了吧。”
    “……”
    “我们已经向酒家的服务员作过了解,全都已经掌握了。反正你请了夏美。”
    “没有……这……”
    外表安详的美也子流露出一副胆怯的表情,颤动着小巧的身体,但最后终于鼓
起勇气开了口。
    “不是我请她的。是她打电话给我的。”
    “说了些什么?”
    “说有事要与我当面谈一谈。”
    “是吗?夏美说是你约她出去的呀!”
    “不。绝对不是的……她说是用权藤的名义订了座位,所以……”
    两名审讯官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
    “那么,这一点暂时不谈。你们在鱼新酒家说了些什么?”
    “她在电话里说好像是怀上权藤的孩子了,所以我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她说,她自己也是为了权藤而奉献了一生的被害者。因为态度突然变得严厉,
所以最后分手时好像吵架一样。”
    “事件发生以后,为什么没有对警方说实话?”
    “我没有打算隐瞒……只是我不想让人耻笑。”
    美也子咬着嘴唇,眼眶里闪着泪花。
    “难怪。说起来好像也合乎情理,但其实你和夏美见面时不会是故意大吵大闹
的吗?当着酒店服务员的面装作相互敌视争得面红耳赤,没有旁人时两人便密谋作
案,是不是?”美也子一副惊讶得连话都讲不出来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夏美的存在,你经过调查也发现更美有一个年轻的情人,知道她
只是看中权藤的财产。于是,你就打电话约夏美…”
    “不对!是夏美打电话给我的!”
    “你只不过想造成一种被对方约出去的假象罢了。”
    审讯官冷冷地嘲笑道。
    “好吧,暂时不说这个。总之,是你们两人共同制订了杀害权藤的计划。你们
将妻子与情人是一对情敌的观念当作挡箭牌,其实背地里却在联手。”
    美也子急促地喘息着,讲不出话来。
    “权藤洋平在家里好几次从楼梯上摔下来,而且还有证人。所以,如果权藤洋
平从家里的楼梯上摔下来死亡的话,很容易被人认为是意外事故造成的。你如果当
时在家,那么就有可能被人怀疑是你将他推下去的。因此,你需要有明确的现场不
在证明。”
    “……”
    “同时,夏美以前从来没有去过权藤家,而且很难认定她会知道篱笆的隙缝、
楼梯的结构和房间里的摆设等。何况夏美不可能预知7月3日晚上你正好有事外出,
而权藤正好比你先回家。因此,权藤那天从家里的楼梯上摔下来死亡,夏美即使不
能证明自己不在现场,受到怀疑的概率也极低。你们利用各自的强项,扬长避短,
谋划了一起让杀人事件当作一般事故的犯罪事件。”
    美也子不停地摇着头。
    “和夏美密谋以后,你故意将刺绣的画框挂在楼梯的扶手边,制造事故易发的
状态。”
    “哪里的话!上次我就说过,那画框是6月22日午后,就是夏美打电话来之前就
挂上去了……”
    “夫人,这件事,你没有任何争辩的理由啊!这证明你在与夏美见面之前就在
酝酿犯罪计划了。”
    “不不……”
    “你们选择你去参加同窗会的那天夜里作为作案的日子。正好那天晚上,权藤
君也去参加晚餐招待客户。不过,你和权藤君长年生活在一起,通过权藤君长期养
成的生活习惯,你不难预测第二天要打高尔夫球的话,权藤君会晚餐结束后就回家
的。这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夏美按照你的指点,在8时30分左右钻过篱笆的隙缝间潜入花园,又用另配
的钥匙打开房门,走进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房间内的构造,你已经都告诉她了吧,
所以她就悄悄地躲在二楼卫生间里。9时左右权藤洋平回来了,他按照自己的生活习
惯将西服脱下来扔在床上,穿上运动服和宽松裤走下楼梯。这时,夏美从背后将他
推下到楼梯口的大理石地上。”
    “你、你说什么!太可怕了。……我没有和她密谋,我不知道夏美君做过什么,
但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你们相信我……我绝对…”
    后面的话已经语无伦次,美也子发疯似地叫喊着哭开了。

    同一时间里,在另一间审讯室,夏美正在接受两名审讯官的查问。
    “……我不是刚才就已经说过了嘛!我没有打电话给权藤夫人呀!是她打电话
给我,请我去‘鱼新’酒家的。”
    夏美也拼命地为自己争辩着。
    “在鱼新酒家说了些什么话?”
    “这话我也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就是夫人……”
    “夫人有没有给你房间里的草图?与夫人见面,那天也不是第一次吧?你们早
就在进行密谋,还去权藤家的外围打量过了吧?”
    “别开玩笑呀!我一次都没去过老爷子的家……”
    “不能这么说啊!至少案发当天夜里就应该去过。住在附近的居民在9时30分左
右亲眼看见你从篱笆的隙缝间钻出来,那里还掉有你的口红。这支口红,你还记得
吧?”
    审讯官将闪着金光的口红放在桌子上。
    夏美用惊诧的目光朝口红瞥了一眼。
    “牌子的确和我使用的一样,但这样的东西到处都可见的……”
    “遗憾的是,这上面有你的指纹。”
    夏美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她好像是看见了一件很恶心的东西似地凝视着口红。
    “……说实话,我最近丢失过一支与这同样的口红。不知为什么,原来是放在
化妆台上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那是当然的,就是你从权藤家逃走的时候掉落的。”
    “不!在出事那天以前就不见了。真的!”
    夏美这才用歇斯底里的声音诉说道。
    “你以为用这种骗孩子的话就能够蒙混过去吗?我们还知道你另有一位叫‘樱
田丈志’的情人,年龄比你小。案发当时,他在公司里加班,显然不在现场。但是,
我们在查问他时,他吞吞吐吐地承认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他的。何止可能,
看来肯定是他的。难道不是吗?所以,你趁权藤君高兴的时候让他写下遗嘱,又企
图在你生孩子之前让他死去。但是,一个人单独干很危险,于是故意将自己和怀孕
的事透露给美也子,激起她对丈夫的仇恨,拉她同谋。是这样吧!”
    “不是!”
    夏美大声叫嚷着忍不住站起身来。
    “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是夫人打电话把我喊出去的。就是口红,也是出事的
几天前就丢失了。我没有说谎!”
    审讯官久久地审视着夏美。
    “真是的……那么,这样的想象不是也成立的吗?”
    另一位稍稍年轻的审讯官突然窥察着夏美,一副有些泄气的口吻,说道:
    “因为你的申辩也并非全部都是说谎吧。请你去酒家共谋犯罪的是美也子,你
应邀前往,按美也子的指点去权藤家将权藤君从楼梯上推下去。但是,以后美也子
出卖了你。她早就偷偷地拿走了你的口红,故意将它扔在篱笆的隙缝间,留下你犯
罪的确凿证据。”
    “……”
    “美也子当然是想让你一个人顶罪。她至少能够证明自己不在现场,然而你没
有。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虽说根牵强,但沾着你指纹的口红如果留在现场,最后就能
够断定是你作案。”
    看到夏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恐惧表情时,审讯官又凑近她的耳边,苦口婆心地
轻声开导她。
    “夏美君,现在不正是你应该冷静地想一想的时候吗?如果两人都这样继续否
认下去,最后只会是你一个人坐牢,这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你不能证明自己不在现
场,就连作案动机和犯罪物证都具备着。这起事件可以看作是你单独作案,根据遗
嘱产生的遗赠当然也就无效了。而且,你不吐露真情,美也子的共同犯罪就不能立
证,所以她就是清白的,可以继承大部分财产。这正中她的下怀吧。”
    “……”
    “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干脆向我们说实话。不行吗?这样你会有利得多。如果
你先坦白,说明你有认罪的意识,酌情考虑的余地也就大一些。好啦!为了你肚子
里的孩子,鼓起勇气,把实话都吐出来吧。”

                                   7

    美也子和夏美连续几天受到警方的传询,从早到晚接受轮番式的盘问。
    第四天晚上10时30分,美也子被警车送回空荡荡的家里时,已经精疲力竭。
    明天早上9时,警署又要派车来接她。
    警察不厌其烦、反反复复地讯问同一件事,每当警察责问“是你于的?”美也
子真想将一切都承认了。她只求尽快摆脱这种被盘问的煎熬,从这种没完没了的审
讯中解脱出来……
    回到家里,成为案发现场的房子里充满着不祥的静寂折磨着美也子,甚至比警
察还可怕。
    房间里寂无一人,美也子仿佛觉得从阴冷的空气深处发出一阵阵恐惧的哀鸣。
丈夫从楼梯上摔下去时发出的惨叫……
    这样下去,会发疯的——
    如果没有人来支撑一下,就……
    美也子精神恍惚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突然站起身来走到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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